11.第十一章 【發病】
夜色還是沉黑的,湖水中間的水榭點著燈,照在湖面波光瀲滟,晃漾著明亮的漣漪,岸邊垂柳曳動著,酒店便是傍湖而建。
陸邱庭走下車,司機在旁扶著車門,等他出來,才跑去開另一邊的車門。
陸邱庭回身,注視著車里唱累熟睡的小家伙,唇角沉了沉,再看向不遠的司機,視線停住兩秒又回到她身上,眉心輕蹙。
算了,看在是即將成為自己妹妹的份上。
走到她的身邊,他僵硬地伸手,眼里嫌棄濃重,卻不知道該怎么抱人,身旁的司機憋著笑,他充耳未聞,最終握住蘇南沫的雙腿扯到車外邊,經過一番周折,成功地打橫抱起來。
高大的身軀襯著她很嬌小,軟綿綿的。
臉龐仍舊干凈清晰。
陸邱庭平生第一次突破潔癖,腰身繃得直挺,耳畔掠過輕柔的涼風,卻奇異的靜謐,眸光深沉的凝視她,輕閃了閃,抬腳走進酒店。
應該是討厭的。
可是身體誠實的很,不覺得有多反感。
房間里一片漆黑,陸邱庭小心地松手,結果小家伙腿軟的厲害,立刻要滑倒,他迅速攬進懷里來,另只手拿出房卡插入電座,悄無聲息的,眼前驟然透亮,便抱起她平放到沙發上,自己坐在旁邊。
陸邱庭仰頭靠住沙發背,抬手脫去西服外套,遠離了那些喧囂,他的面容不覺柔和下來,闔起眼,下顎線也放松開。
睫尖一動,又慢慢掀起,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
蘇南沫平躺著,衣服齊整,只一張臉紅撲撲的,臉邊的長發凌亂,一看就醉的不清醒,嘴里開始嘟囔著“渴”,直到遲遲沒人遞來水后,她不滿地鼓起腮幫,男人的黑眸直直看著她,然后,伸手掐住她的腮捏了捏。
手感軟嫩。
他鬼使神差的動作,卻惹得她煩,揚起爪子一拍,伴著清脆的聲,手背上浮起紅痕。
他臉色一冷。
精致裝修的臥室里,肖慧坐在梳妝臺前梳起長發,捏著木梳緩慢地動,含笑打量著床上的男人。
許邵祥正坐著看書,手機放在枕旁,當它震動起來,身邊有窸窸窣窣地靠近,被握住了胳膊,抬起眼對她一笑,依然可見俊朗,肖慧紅著臉嬌嗔:“快看看,是誰發來的。”
許邵祥遂拿過手機,點進郵箱里,臉色陡變,騰地翻涌上鐵青。
視頻里的女孩醉態嬌憨,橫躺在沙發上,翻個身尋到舒服的睡姿,就舔了舔干裂的唇:“阿年……我好渴……”
卻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郵件里,陸邱庭只簡短的寥寥幾句,說是“妹妹”在席間喝醉,無奈帶她回來醒酒,看得肖慧心頭一顫,眼中浮起擔憂:“小沫在暄暄那,這是怎么回事?!”
許邵祥咬牙切齒,反復地看,確實是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獨身在外地醉成這樣,他怒的翻出通訊錄,找到“許初年”三個字,惡狠狠地撥打過去。
清澈的水流劃過玻璃,長指就著水流細細地擦拭水杯。
陸邱庭關掉龍頭,用毛巾包裹住杯子擦干,再拎起水壺向里面倒水,開水溫熱的,升騰起白霧,他走出來,正對上她戒備的神情,從沙發里漸漸起身,聲音沙啞:“陸總?”
他的袖口還挽在肘間,見她醒了,臉上有一瞬的怔住,只是霎那,便從容地低頭抿一口溫水喝,說道:“別誤會,我是因為認識許邵祥才帶你回來醒酒,對你沒有興趣。”男人還是記憶中的冷淡,優雅自持,她繃緊的身體微有松懈,原來他認識阿爸,就聽他說:“車在樓下,我讓司機送你,你自己下去吧。”
蘇南沫當然不想多待,立刻往門那邊走。
當她打開門,身后低沉的說:“許邵祥的手段我很清楚,在他心里,利益遠比感情重要。”
腳步禁不住停頓。
“但是母親的決定,我只能同意,我希望他可以安分守己。”
陸邱庭回到沙發上,長腿交纏,雙手握著水杯,側頭注視著她,女孩的腰身纖細,背挺得筆直,原本是出于好奇將她擄過來,想要了解這即將共處的妹妹是什么性格,二則順帶氣氣許紹祥,根據搜來的資料看,這人在商界行事手段卑劣,即使沒有犯法,也讓人討厭。
兀自想著,她忽的轉過身,瑩亮的雙眼傾著冰冷,并沒有知道他身份后的錯愕震驚,語氣平靜:“你說的對。”
“他是一個很冷血的人,說不定覬覦陸家的財富已久,還覬覦上了你的公司,你的確要千防萬防。”
她嘴角彎起。
“但這些都不關我的事。”
車停在酒店的臺階前,司機給她打開車門。
她坐在后座,酒勁還在,于是閉眼靠住車窗小憩,司機已經坐進來,透過后視鏡瞧見這一幕,動作特意放輕,安靜地開車。
晚上十點多,蘇南沫疲累地來到房間門前,曲起手指敲門,房卡在簡慧慧身上,好在她沒有睡熟,迅速過來開門,這才能順利地進去,匆匆洗了個澡,也回到床上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她翻身面朝墻,想要繼續睡,那敲門聲卻不依不饒,睡在那邊床的簡慧慧雷打不動,發出酣甜的呼嚕。
“咚咚咚咚!”敲門的響動更大。
蘇南沫扁了扁嘴,氣的一把掀開被褥,穿上長褲踩著拖鞋,睡眼迷蒙的去開門。
走廊光線暗淡。
淡淡的光順著他白色球帽籠罩下來,鍍著頎長的輪廓,帽檐的陰翳遮著眉眼,膚白如玉,薄唇殷紅,漾著柔軟的弧度,一身簡單的白衛衣,嗓音輕綿的含著糖般:“我來了,沫沫……”
幽幽的,恍惚是在夢里。
她迷糊地眨著眼,努力看清楚,叫道:“……阿年?”尾音陡然上升,因為被狠狠地拽了過去,清冽熟悉的氣息撲來,轉眼被他扛在肩上。
蘇南沫徹底驚醒:“阿年!!”嚇得四肢撲騰兩下,視野里只有他的牛仔褲,襯著修拔雙腿,走在走廊的暗紅金絲地毯上,寂靜無聲,厚厚沉沉的空氣顯得壓抑。
他輕車熟路,來到一扇房門前,門沒有關,直接進去反手鎖門。
全身的血液像是逆流,嗡嗡的涌進腦中,那股難受的醉意重新洶涌著,墜得發昏,然后急速地旋轉起來,她睜不開眼,迷蒙間依稀被人攙扶住,身下沾到柔軟,漸漸癱坐下去。
不多時,又是一陣束縛感。
蘇南沫甩甩腦袋,抬起臉,映入眼簾的便是他的臉龐,一點一點變得清晰。
他已經摘下球帽,離得有咫尺近,耳根白皙又薄,氣息里沁著入骨的涼,拂在她的臉邊,冰冷酥麻。
身上的束縛感越來越緊。
蘇南沫低頭一看——
細實的尼龍繩纏在身上,緊緊地同座椅綁在一起。
她試著掙扎一頓,根本動不了,疑惑的看他:“阿年,你這是做什么?”
腦袋還有些沉,可是神思清醒許多,暈黃的燈光照著室內裝飾,墻上嵌著電視機,而左邊雪白的雙人床,擺著她大學時用的黑色書包。
了然的目光回到他臉間。
俊美如初。
哪怕是被綁,蘇南沫的心里也沒有一絲害怕,深吸口氣,無辜的眨了眨眼,頗為正襟危坐。
許初年系好繩結,低垂的長睫慢慢抬起,眼底暗紅,纏著病態危險的癡迷,眉眼滿是溫軟,湊來親了親她的唇,跪坐進地毯里,抱住她的雙腿,將臉放到那大腿上黏黏地蹭:“我來取回我的沫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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