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不再是從前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當天的中午，場子中的人明顯沒有昨天的多，放在以往程瑩肯定會自責自己的行為，深刻的檢討自身的問題。
可今天，就在當下，程瑩將現在的這一切歸結為順其自然，就這樣吧。
“你能不能慢點走？”路遠雖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但他敢肯定的是絕對發生了什么事情，不然這人不會是現在這樣。
“不行嗎？”程瑩停下腳步，對著路遠問道。
“不是不行，就是感覺你有點怪怪的�！�
“感覺怪就對了�！背态撔π�，不再遮遮掩掩昨晚發生的那些改變。
“怪就對了？”路遠一把拉住想要離開的程瑩，“你還是解釋一下吧，不然我害怕你突然就就把我們給嚇住了。”
“突然開竅，知道嗎？”程瑩，“昨晚上突然開竅了，覺得自己以前活得太小心翼翼�！�
將懷疑壓在心中沒有說出來，路遠心面不一的拍拍程瑩的肩膀：“開竅好，開竅好�！�
婚禮的前兩天，也就是場子被砸的第二天中午，在接待完最后一批客人之后，酒吧暫時關門。路遠徹底的加入婚慶公司的行列，專心的忙著婚禮上的每個細節。
婚禮選在距離海邊的一個草坪上，幾乎沒有任何的人工布置，整個婚禮現場就已經讓人心馳神往。
“有件事我得告訴你�！甭愤h看著為自己的婚禮張羅的程瑩，“我覺得你現在就可以知道。”
“說事情就說事情，不要嚇人。”
“我也說不準�！眰妊勖榱顺态撘谎�，路遠繼續，“蕭然明天可能會來，所以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可以隨時走，我無所謂的�！�
“我好像也無所謂�！泵娉鴮拸V的大海，感受著溫柔的海風，程瑩只覺得心胸好像都變得寬廣起來。
“什么叫好像？”
“就是現在聽著可以接受，但是不知道真的遇見了會怎么樣�！�
“那如果是你那個前男友來怎么辦？”
“他不會來的�！背态搸缀鯖]有任何的猶豫，答案就脫口而出。
“就這么肯定？”明明都是男人，為什么對這個就這么隨意。
“不是肯定，就是知道他不會來。”
“介不介意我說你很了解他�！甭愤h
“了解他是事實�！�
“既然那么了解，那為什么不選擇他�！�
“我和他都被過去拽住了，所以當這股勁過去之后我們總會醒，總要醒�！彪S著路遠的情緒，程瑩也慢慢變得冷靜下來，“所以，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之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么還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我聽著都覺得亂七八糟。”
“我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輕嘆一聲，拍拍程瑩的肩膀，路遠忍來忍去還是開了口：“其實你知道我想說什么嗎？”看著程瑩的側臉，好像把她看進了眼里，也好像把那個深藏在內心的她也轉到了眼里，“我最想和你說，你能不能變得壞一些，甚至是無恥一些。對你前男友的那些不能拒絕，視而不見，管他是好是壞是死是活，當年就那樣一走了之，我管你現在有多好，老子不理你都是天經地義。”
看著嘴角的波動，鐘毅繼續：“但如果真的放不下，那就按著你的心過，不要理會你那個蕭然的想法，無恥一點，讓他去適應你、接受你，而不是你去變�！�
自顧自的笑笑，鐘毅繼續：“甚至你都可以腳踏兩只船。”
一句話逗笑了程瑩，隨手推了路遠一把：“越說越不正經�！�
“你就是太正經了，所以才弄成現在這樣。”
“難道我不正經了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起碼你不會那么糾結，起碼你會快樂一些。就像我一樣現在這樣沒心沒肺的快樂�！�
想想好像真的已經好久都沒有輕松的笑笑了，程瑩也拍拍路遠的肩膀：“我特別贊成你剛才說的一句話。”挑挑眉，程瑩繼續，“你現在沒心沒肺的快樂著，我特別高興你自己能這樣覺得。”
“必須這樣活著。”鐘毅，“所以你要向著我看，多看看我就知道你其實可以更輕松一些�！�
“明天就要結婚了，什么心情？”強行將話題岔開。
“我證早都領了，所以我已經結婚了�！�
插科打諢還想要再多教育幾句，但卻被程瑩叫停：“結婚不比戀愛，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要分清楚。”
“那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
“別貧�！�
“知道了知道了�！毙πζ鹕恚懊魈焓帐耙幌略龠^來，聽見沒！”
雖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但路遠也不再糾纏。
原地待到發呆自然結束，又按著路遠的要求專門買了適合場合的小禮服，然后晃悠到時間不能再晚了才回去酒吧睡覺。
可才走到門口，就看了遠處的兩個人影。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多少還是有些意外，只是更意外的是秦依這家伙竟然沒有來。
或許是下意識的停在了原地，也或許是不知所措讓程瑩停在了原地。
就這樣，三個人就這樣在距離不遠不近的地方對峙著。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五分鐘。
當所有的前塵往事都已經回憶了一遍之后，當程瑩覺得這樣的尷尬還要繼續下去的時候，對面的林凌終于邁開了腳步。
沒有任何的想要開口的跡象，只不過在經過他的身邊時還是說了一句：“要不就救活他，要不就徹底殺了他�！�
一句話又動搖了程瑩的心，但攥緊雙手，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一步步的主動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但真的是靠近嗎？
“剛到嗎？”有些尷尬的開場，程瑩只覺得連直視都成了問題。
“下午到的，等了你四個多小時。”
一點都不像蕭然的風格，鼓起勇氣抬起眼程瑩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沒有語氣中透出來的頹廢，整個人看起來并沒有那么糟糕。
“是要找我聊聊嗎？”躲開剛剛那種刻意的關懷，程瑩開門見山。
“不想聊�！逼鋵嵲诤苓h的地方就看到了慢慢晃悠回來的人，找到林凌這個借口說是被強拉硬拽也好，還是根本就是自己想來也好。所有的這一切在看到眼前這個人時好像都沒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他不用在只是思念，只是回憶，而是上前一步就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個人的溫度，這個人的氣息，“能不能給個擁抱？”
聽得到也看得到蕭然的渴望，但程瑩還是咬牙：“在我沒想清楚之前，我們還是……”
程瑩的拒絕在意料之中，但此刻渾身散發的這種果斷，卻是蕭然以前從沒見過的。
“時間不早了，事情等婚禮結束之后再說吧�！敝庇X告訴他，要是不及時的打住，或許這會是兩人的最后一面。
“也好�！睕]有想明白蕭然為什么會停在這里，程瑩也不在勉強，“那你路上小心。”
“我第一次來這里，不送送我嗎？”找到機會再次試探，驗證自己的直覺是不是真的有成真的傾向。
“已經很晚了，你自己應該可以在這里擋車回去。沒什么問題的。這里治安很好的�！惫室庋b作聽不懂，拒絕還是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想要殺死他，得慢慢來。
以前總覺得轉身離開，背對著蕭然是件困難的事情，可當她真的邁開這一步，卻覺得一切都在朝著新的方向前進，雖然現在還很緩慢。
不念過往的拒絕是蕭然沒有想到的，本想撒撒嬌，或許一切都會回到開始，但現在看來，這個殘局比想象中的要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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