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倒下
“散開，都散開�！笔捜坏姆磻w快，除了索飛下意識性的拉了程瑩一把，蕭然確信自己是第一個沖過去抱起程瑩的人。
“程瑩，程瑩。”雖然整個人已經癱倒在地上，但看著轉動的眼球、滿臉的痛苦，幸好還有意識。
“我開車，在門口等你�！眲e人不知道原因但是林凌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張羅張大爺的婚禮，照顧住院的秦依，對于一個女人，這些的確會有些負擔。
“別怕，別怕�！笔捜槐е态搹牡厣掀饋�。
“燕子你跟著去醫院，剩下的人都回去工作。”老王一如既往的沉穩。
從樓上到樓下，懷中的人一直很不安，雖然在外人看來蕭然鎮定自如，但只有蕭然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經是翻江倒海。
為了照顧別人反倒傷了自己，這樣的人，你該拿她怎么辦？
“別怕，很快就到醫院。” 盡量的加快自己的腳步，盡快的把程瑩送到醫院，蕭然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慰程瑩。
意識逐漸清晰，使勁用力眼睛好像也能看到一絲光芒，可為什么自己卻張不開嘴，說不了話，就連身體好像也在逐漸的僵硬起來，慢慢沒有知覺。拽緊手中的東西想要再次借力讓自己開口說話，嘗試自己的身體還有感覺，但是好像除了手，她的腿根本就沒有什么知覺。
害怕，她的腿為什么沒有知覺？她的腿出了事嗎？為什么意識清醒身體卻動不了，巨大的害怕朝程瑩襲來，總感覺下半輩子自己要在輪椅上度過，眼淚也就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車子已經開出了園區，可程瑩眼角的淚水卻讓蕭然緊繃的神經越來越不知所措。
“別害怕，馬上就到醫院。別害怕�！逼鋵嵲诤ε旅媲埃捜挥X得自己能做的也很少，或者說根本就是無能無力。
“我，我�！睆膭偛诺呐χ钡浆F在，程瑩已經能夠發出聲音，但卻只能很費勁的發出這一句。
“哪里不舒服？”跪在車廂地板上，蕭然看著躺在座位上的程瑩，“哪里不舒服？”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還在正常狀態下，能正常的解決問題，可是現在看來他一點都冷靜不下來。
“我，我�！背态撨�在不斷的重復。
緊緊抓住的手也慢慢的松了下來，甚至連緊繃的身體也逐漸放松了下來。蕭然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是他只能往好的方面想。可是這樣的情況幾乎沒持續一分鐘，程瑩的身體又開始變得僵硬，放松的手再次拽緊了他的手。
“不要停，開過去。”蕭然知道這樣的做法是錯誤的，但是現在沒有時間等待那90秒的紅燈，他愿意接受一切的懲罰，只是希望能節省下來等待的時間，好讓自己將來沒有后悔的機會。
“知道，你看著程瑩就好。剩下的交給我�！绷至铔]有任何的時間回頭看程瑩的狀態，因為聽著聲音就已經夠自己這個外人煎熬的了。
比預計的還要快就到達醫院，下車后就被推進了急救室，本想著自己的人生要從現在開始就要學會承受這樣的煎熬。但是根本連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自己甚至都還沒有想清楚各種有可能發生的情況，護士就拉開簾子，而自己也看到了已經醒過來的程瑩。
“你終于醒了。”林凌長舒一口氣，因為如果等待的時間要再長一點，他真不知道蕭然會怎么樣。
蕭然站在床邊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因為他覺得這已經是最好的恩賜，感謝上天并沒有讓他有多煎熬，感謝上天被沒有讓他失去什么。
“現在感覺怎么樣？”
“沒什么感覺�！甭犞曇暨�是沒有力氣。
“那知道自己暈倒了嗎？”醫生的笑讓蕭然心里的擔心已經放下了一大截。
“知道�！背态撚袣鉄o力的說著，“暈倒之前我覺得透不過氣，然后心跳很快。本來想坐著休息一會的，結果沒站住�！背态撀恼f著，語氣輕的稍微有些動靜就會聽不見。
“暈倒之后呢？有意識嗎？”醫生沒有再做過多的檢查，只是詢問。
“一陣一陣的，感覺身體動不了，眼睛睜不開、腿也動不了。”程瑩。
“來的路上有沒有渾身抽搐的情況？”醫生轉過去問蕭然和林凌。
蕭然快速的回憶從暈倒到現在的畫面，“渾身抽搐沒有，但是有兩三次，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很僵硬。每次持續的時間大概也就是不到一分鐘�！�
“最近休息是不是不好？”還是問蕭然。
“連著一個禮拜每天都加班到十點左右才回家，睡覺也都在12點以后。最近還在照顧病人，睡覺、吃飯也就沒注意。”蕭然只能猜測。
“你們兩先出去，我有話對醫生說。”蕭然說得都是事實，但程瑩卻也懷疑最大的可能是拜大姨媽所賜。
“那燕子留下吧�！薄�
“可以。”程瑩點頭同意，蕭然已經猜到了大半和女生的隱私有關。
看著蕭然和林凌關門出去，程瑩才開口，“我昨天例假，暈倒可能和這個有關系。以前上學的時候這種情況也出現過一次。”
“女性每個月來例假身體是會比平時虛弱，所以就算平時工作再忙，那幾天也要特別的注意。你暈倒這是一部分原因，但是還有其他的因素，你先住院，等檢查做完，我們再看情況�！焙颓匾赖尼t生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的醫生年紀大一些。
“我覺得我已經好了，不需要住院�！背态摯丝套兂闪饲匾�，開始耍無賴。
燕子趁著程瑩和醫生討價還價已經悄悄出來，示意外面的兩個人進來：“程瑩不想住院。你們趕快進去�！�
蕭然快速推門進去，人都還沒看見就聽見了清楚的幾個字：“我已經好了，不想住院�！�
“小姑娘，你要聽醫生的話，要是沒病我們也不想你住院�！贬t生因為上了年紀，什么樣的病人都見過，所以還是微笑著回答患者的每一句話。
“好的，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們再去找您�！笔捜淮驍喑态�，不需要征求程瑩的意思，自作主張。
“一會來辦公室，我給你們開個單子，你們帶著她去檢查。”醫生臨走前囑咐。
“謝謝醫生，我跟您過去拿。”林凌招呼著燕子出來，剛好能多給蕭然一點空間。
本來一個醫生就已經讓自己很難對付，現在又來個蕭然，簡直比醫生還要讓自己頭大。不過現在可管不了那么多，畢竟自己是病人，撒撒嬌或許能成功。
“我不想住院。”程瑩覺得躺著說話一點氣勢都沒有，所以掙扎著想要起來。
“還要再墊個枕頭嗎？” 可能猜到了自己的想法，蕭然過來幫忙，可沒想太近的距離讓自己有些不適應。
“不用了�！背态搫e開頭拉開兩人的距離，然后再次拉回之前的那個話題，“我已經好了，不想住院�！�
蕭然感覺到程瑩的不自在，但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因為只要心里不自在，就沒有多余的心思操心出院的事情。
“頭還疼嗎？”蕭然坐在床邊，摸著她剛才倒下時撞到的額頭。
“不疼了�！彪m然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不疼這個事實，但是嘴上就是不肯承認。
“我不想住院。”從剛開始的閃躲到現在認真的看著自己的眼睛，認真的說著。這是蕭然沒有想到的，而且更沒想到的是對于程瑩的直視，最先敗下陣來的竟然是自己。
“給我個理由�！笔捜�。
蕭然只要一開口自己就沒辦法不深思熟慮的想問題，好好的回答。可是現在哪里有力氣智斗，連躺在床上都覺得整個人是散架的。
“我知道自己暈倒的原因，所以沒必要住院。”程瑩的回答顯然在敷衍，因為連她自己都說不下去。
“什么原因？”蕭然猜想到肯定和小時候的記憶有關，但他也認定程瑩不會那么輕易說出口。
如果程瑩真的說了出來，那說明她對自己的信任，如果不說，就只能乖乖的住院。不管哪種結果，蕭然都是樂意接受的。
“我……”程瑩看著蕭然無辜的表情，覺得這個問題肯定不是故意為難自己的。
“好吧。”好像是放棄了，程瑩整個人都耷拉下來。
“好好住院，時間到了肯定會讓你出院的�！笔捜黄饋�，準備去醫生那里再問問。
“那我能和秦依住到一起嗎？”很長時間的沉默之后忽然說到。
“我先過去給她說一聲，你這樣過去太突然。”蕭然站起來替她捏捏被子，“閉上眼睛，先好好睡一覺�！�
幫程瑩調整好枕頭，蕭然帶上門出去。
“程瑩剛睡下，燕子，你先留在這里，趕在中午上班之前回去就好�！笔捜粡街弊呦蜥t生辦公室。
“女朋友每個月例假前后不要操勞，以后要多注意�！笨炊嗔松绖e離，所以不需要太多，一個眼神就已經能判斷家屬與病人的之間關系。
“謝謝醫生，以后會注意。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原因嗎？”蕭然。
“檢查都還沒做，不過最大的可能就是勞累過度�！彼闶墙涷炐缘呐袛啵t生現在只能給出這樣的猜測。
“麻煩你了�！�
擔驚受怕一上午，出門之后蕭然終于長長舒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
“我還以為你淡定得很。”林凌終于笑出了聲。
“遇上這種事，能有多冷靜。”蕭然。
“太累的話別硬撐，你也要注意休息。”拍拍蕭然的肩膀。
“來一根。”蕭然抵著頭，一臉疲憊。
“去睡一覺比什么都好。”林凌起身離開。
搖搖頭，蕭然也緊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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