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車子離開，程瑩也跟著往外走。她不想在一件事情上糾結太久，她一定要現在就弄清楚剛才陳墨電話中說到的事情，不然就算回家，也不能安然入睡。

　　撥通陳墨的電話，本想著過去咖啡廳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可能是出于歉意，陳墨告知讓自己原地等待，馬上就過來。

　　找了路邊的凳子坐下，程瑩也趁著這段時間捋一捋自己的情緒。

　　其實從剛一開始自己并沒有很在意這個吊兒郎當的路元，或者說并沒有想談戀愛的心思。可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走偏的了呢？

　　是動不動就叫自己的名字，但是又什么都不說的和自己開玩笑？

　　還是看到自己隱藏的起來那份求助，主動的幫忙？

　　又或者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勁，總是纏著自己聊天？

　　還是？還是？

　　程瑩腦子里的想法很多，可是卻沒有一個能確定的。

　　可能已經猜到程瑩不會那么乖乖的回去，所以車速很慢，一路注意倒車鏡，果不其然，和秦依一樣讓人不省心，大半夜的竟然還在外面。

　　將車開出小區，蕭然熄火將車停在路邊。

　　“干嘛？”副駕駛上的林凌問道。

　　“等一會。”蕭然打開車窗點煙不再說話。

　　一根煙的功夫說快也快，說慢也慢，這完全取決于抽煙人的心情。

　　其實比林凌清楚，或者比林凌還要了解程瑩，因為程瑩不再的那段日子里，秦依對他傾訴過很多次，最多的內容就是：“如果程瑩在，她一說定會這樣。如果程瑩在，她一定不會這樣。”

　　所以在沒有見到程瑩本人前，蕭然的腦海中對程瑩是有一個大概的形象。譬如說應該有一個高個子，有美好的五官等等，可是真的見到之后，發現除了那雙眼睛之外，好像其他的都很普通。至于性格，好像比描述中還要倔強，而這種倔強讓蕭然還找不到根源所在。

　　“在等程瑩嗎？”林凌怎么會那么容易被騙。雖然有時候會比蕭然慢一拍，但是很快就會跟上節奏。

　　“等陳墨來了我們就走。”蕭然說的很確信，好像能預知未來一樣。

　　“你怎么知道，而且還說得那么確信。”這種情況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肯定很難解釋原因，可是不巧的是林凌就是知道蕭然有一個當偵查員的爺爺，所以這一切也就不難解釋了。

　　“難道你沒有猜到嗎？”蕭然的教育無時不在，“給你一點提示，她剛才打了一個電話。”

　　腦子快速的轉動，林凌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和蕭然差一大截。

　　“那你為什么知道她會打電話？是剛好看到的還是猜到的？”林凌討教。

　　“聽到的，公司里說話那么大聲，生怕樓上的人聽不見是不？”蕭然的回答狠狠的滅了林凌的崇拜之情。

　　“我還以為你的推斷有多厲害。”林凌一臉鄙視，“偷聽誰不會啊。”

　　“我只是聽到你們給陳墨打電話，剩下的都是猜的。”說的越是隨意，越是讓林凌覺得臭屁，但是佩服感卻一點也不會減少。

　　“按理來說老板都不讓加班了，應該會很高興，但是這家伙不僅沒有感謝還博老板情面。說明給陳墨打完電話之后心情肯定不好。不然就她那性格，怎么可能和老板頂嘴。再想想我們剛回公司時程瑩的心情看著不錯，所以這么大轉變肯定和那個電話有關系。到后面我們要送她回家，她又磨磨唧唧不上來，不是想去咖啡廳，就是想去酒吧，就這兩種選擇，不然她還能干什么？最后雖然違心的上了我們的車，但是全程一句話都沒說。估計還是在悶頭想電話里講的事情。按照這樣來想，那她是不是在下車之后要干點什么了？所以我只是用一根煙的時間，證實了一下我的猜測，想看看她到底干些什么。”蕭然分析的頭頭是道。

　　“結果你就看見她打電話，但是打完電話之后又沒有坐車而是坐在原地等待，所以你就推斷陳墨一會兒肯定會過來。”

　　林凌興奮的補充完整個分析，然后又感慨道：“你和程瑩也沒怎么接觸啊，為什么會猜到她想什么？”

　　“時間很重要嗎？你和她整天在一起不是也沒有猜到嗎？”蕭然的臭屁不是一點。

　　林凌只有在蕭然這里才會吃虧，當然他也只愿意在蕭然這里吃虧。

　　“但是我也有個問題沒想通。”蕭然反過來問林凌，“陳墨在電話里說了什么？兩人之間難道有什么？應該不會，他知道陳墨和秦依的關系，絕對不會。”雖然直覺告訴自己程瑩不是那種會搶閨蜜男朋友的人，但是萬一看走眼了呢？這種情況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八卦了吧？”好像逮住了蕭然的小辮子一樣，林凌笑的幸災樂禍，“原來你也有猜不到的地方啊。”

　　“只是問題想不通，很難受。”蕭然被這個問題卡住半天想不通，心里的糾結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那兩人肯定沒什么關系，是路元把程瑩撩倒一半，撩到人家小鹿亂撞，然后莫名其妙的走了。留下陳墨在這邊收拾爛攤子。”

　　“他們兩個認識？”蕭然反問，竟然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這樣的事情都能托付，關系應該還不錯。”林凌。

　　“那程瑩和路元又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蕭然突然有些擔心。

　　“應該沒有在一起，但估計互相都會有那么一些好感。”

　　“看好你家程瑩，和異性的客戶關系太親密不是件好事。”蕭然。

　　“不是客戶，是客戶的朋友好不好？我們雖然沒有工作經驗，但還是有道德，有職業操守的。”

　　“有就對了。”蕭然。

　　“我還以為你是關心程瑩，沒想到你的點在這里？”林凌長嘆一口氣。

　　“讓她早點下班難道不是關心她？送她回家難道不是關心她？現在又等在這里確保她不會到處亂跑，難道不是關心她？”本想著蕭然會依舊平淡的否認，但是一連三個反問，瞬間讓林凌有了話題，心情也高漲起來。

　　“那你是不是稍微有那么一些些，一些些的可能，喜歡程瑩？”

　　“喜歡有很多種，你說的哪一種？”蕭然。

　　“隨便哪一種？”林凌大手一揮，好像哪種喜歡都無所謂，不管是愛屋及烏的喜歡，還是出于同情的喜歡。只要有一絲的可能，都會在他的攪和下有成功的機會。

　　“那我就先說你最八卦的，男女之間的喜歡。你覺得怎么樣？”蕭然的語出驚人讓今天晚上的林凌簡直不能適應。

　　“首先，程瑩的長相就不是我喜歡的。你們都說清秀，但是我覺得是清湯寡水。再說身材，我覺得你都看不下去吧，除了瘦一些，該凸的地方不凸，該翹的地方不翹，真的太平了。摸起來肯定沒有什么手感。至于性格吧，也就是很常見的那種，比較溫順，也會照顧人，但是今天也發現，有時候也比較倔，其他的閃光點，還暫時沒看到。”

　　“看著你一天也不怎么關注程瑩，你觀察到的不少啊！”林凌打趣。

　　“好像你沒觀察一樣。”蕭然白了林凌一眼。

　　“我是觀察了，所以我想說你有一點還真的看錯了。程瑩雖然長得清湯寡水，但是人家還是有料的，只是平時除了t恤再沒穿過什么。寬寬松松的，當然看不出來什么。”

　　林凌的回答讓心情不錯的蕭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醫院看到的那一幕，巨大的傷疤從肩膀蔓延到胸口上方，或許這就是只能穿T恤的原因吧。

　　“八卦完了沒？”蕭然轉化話題。

　　“除了男女關系的喜歡，還有哪種喜歡？干脆一次說完。一次八卦完，反正陳墨還沒來，我們坐著也無聊。”林凌。

　　“那就聊聊。”蕭然一副無所謂，“我在很早以前就和你說過對于工作我不是歧視女性，只是在體能方面相對男性，女性都或多或少有些弱勢。所以你很想不通我為什么在招聘的時候首先考慮的是性別，而不是能力。但是你要知道，公司那么多妹子，我幾乎送過她們每一個人回家。那么晚，你放心讓一個單身女性走夜路？且不說你自己心里過不過得去，要是真出現了問題，那公司要不要負責。”

　　本來是想著八卦，但是一番話說完，林凌真后悔為什么要追著蕭然不停問，簡直是自找罪受。

　　“兩個男老板，再帶領一大群男性員工。我可不想我們公司變成少林寺。”林凌嘴硬。“所以你們組才會配了那么多執行人員，每次季度評比，你們的人均業績都比我們低。”

　　一句話噎的林凌半天沒開口。

　　“我們在聊程瑩，干嘛扯那么遠。”

　　“既然都是八卦，那什么不能聊，聊得越遠越有意思。”蕭然就是故意讓林凌心里不舒服，正好也能他讓改改過分八卦的毛病。

　　“沒意思，不聊了。”林凌開門，下車抽煙。

　　不聊就不聊，蕭然嘴里也嘟囔著，然后下車鉆進后邊的座位，搖開車窗，伸出頭說道：“人來了我們就走，今晚你開車，我要睡會。”

　　留下車外的林凌一個人郁悶，蕭然已經閉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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