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麥積山血案四十四
“可是查出些什么了?”公孫策有些急不可待。
“大人,肖光是寧遠人氏,所以我去了寧遠縣。”周天認真地說著,公孫策點頭,表情中是滿滿的贊賞,周天受了鼓舞,眉眼帶著興奮。
飛燕看著周天的樣子,心中好笑,這憨憨的少年只要得到公孫策的肯定,就好似得到了世間最好的一切。偏公孫策還那么了解少年,哪怕只說一句廢話,即便再焦急也會先給予充分的肯定,要是自己聽見少年那么鄭重地告訴大家只是去了肖光的老家,非得沒耐心地揪他耳朵,威脅他快說不可。不過,自己在周天眼中是可是夫人,自然要擺出夫人的威嚴來,也不好動手打他。
周天繼續詳細地說:“我打聽了肖光的故人,有鄰居,病人,親戚等等。”
沒等公孫策再次擺出贊賞的表情,一旁的飛燕跳了起來,殺氣騰騰地沖了上去,跳起來揪上少年的耳朵,怒道:“我讓你賣關子!你趕緊給本夫人說查到什么了?信不信我打你?”
周天護著耳朵想找地方躲起來,公孫策上前把飛燕撈了回來,安撫道:“她還小,就喜歡鬧騰,阿天你繼續說。”
周天看了看還在公孫策懷中蹬腿的飛燕,離開了些距離,苦著臉委屈地說:“大人,我和夫人一般大!”
公孫策惆悵,再次安撫道:“她是女孩子,咱們都要讓著她。”
這個理由非常充分,周天服氣地點頭,看著仍然殺氣不減的飛燕,他有些害怕,飛快地說:“肖光當年在寧遠做學徒的醫館離玉石商會不遠,被壞人冤枉拿錯藥吃死了人,吃了官司入了大獄,那壞人在寧遠凈做些坑蒙拐騙的事,郭少陽看肖光可憐,出了銀子找了關系救了他。”
一口氣說完,連最看重的表揚都不敢再等,如兔子一般跑得飛快,瞬間消失不見了。
見周天離去,飛燕這才拍拍手,哼了一聲:“就是嘛!一句話的事,還想要大人三次表揚嗎?”
公孫策哭笑不得。
事情突然有了轉機,肖光與郭少陽是認識的,甚至承過對方的大恩,若說肖光為了報恩,這才連殺三人,留下玉牌,想為郭少陽伸冤也不為過。
而作案條件,可以說非常充足了,連奕死時,肖光就在龐統的大營中,而肖嬸的手,一看便是會雕玉的人,可她卻說不知道秦州府有沒有女人會雕玉,或許這三塊玉牌便是出自肖嬸之手。
甚至有個更為大膽的猜想在公孫策腦中浮現,肖懷璧今年30歲,25年前郭少陽死時,正巧5歲,據肖光所言,肖懷璧是在寧遠長到一定年歲才被肖光接到了天水,郭少陽是玉匠世家,肖嬸會雕玉也不足為奇,若說肖光為了報恩,照顧恩公的家眷也不無可能。
想至此,公孫策又起身,追著周天而去,怎么也要周天繼續查一下郭少陽家眷的一些特征才是。
接連幾日,公孫策總是坐在書房中思索案情,這日,用過午飯,見公孫策還在沉思,飛燕覺得無趣,便去西陵村探望江小荷。
思索案情時,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晃眼,已快進入傍晚,公孫策回神,飛燕還未歸來,自己也思索的身心俱疲,干脆起身,活動一下身子,前往西陵村,去江家接那小祖宗去。
此時,西陵村的祠堂中,飛燕正分揀著草藥,不遠處,江月清不敢抬頭,正默默用石杵搗著藥材,疫情基本快要結束,醫官、郎中撤得差不多了,祠堂中也只有稀稀拉拉幾個病患,連原本供藥的大帳都撤了,改為各地自行煎藥。
看了看江月清,飛燕咬了咬唇,之前江小荷小心翼翼地告訴她,來富哥有要緊事想和她說,她這才來了祠堂,想不到兩人就這樣一句話不說。
江月清確實有話想和飛燕說的,可是此刻卻無論如何提不起勇氣,雖低著頭,臉卻越來越紅,思緒也不知飄到哪去了,由于精力分散,沉重的石杵砸到了他的手指。
聽到一聲悶哼,飛燕抬頭向江月清望去,這才發現他傷了手,鮮血順著左手食指滴了下來。
這下也顧不上尷尬了,她找了棉布、傷藥走了過去,幫江月清處理傷口。
飛燕埋頭為江月清包扎,江月清心中五味雜陳,他永遠不可能配得上她,現在的她那么漂亮,那么高貴,又是那么高不可攀,他多希望她不如就是個丑丑的村姑,越丑越好,無人覬覦,自己不僅能娶了她,還能讓她仰望著自己。江月清嘆了口氣,自己今天叫她來,只是想告訴她,自己不會再對她有什么心思,請她對自己之前的冒昧不要介懷。可看著飛燕包扎時專注的神情,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神態愈發的盲目和迷離。
公孫策進了祠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場景,飛燕握著江月清的手,小心地纏著棉布,而江月清一臉迷醉地凝視著低著頭的飛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走近二人,指手畫腳道:“龐大小姐,你起開,不會干別干,江大人,你是不知道,龐小姐扎個針還行,包扎的話,不給你包成個兔子你就該謝天謝地了!我來。”任誰都能看出他此時滿是怒氣,卻又強壓著不愿失了君子風度。
飛燕放手起身,對他怒目而視:“你自己看看,我包得怎么像兔子了?就算像兔子,也架不住別人喜歡,江大人,你喜歡我包的兔子嗎?”
看著兩人,江月清迷茫地點了頭,又趕緊搖頭,想了想又點頭,再想一想,搖頭點頭都不對,便干脆低下頭,只想遠離這戰火。
公孫策清楚地知道,不管有理沒理,吵架自己是沒有勝算的,索性不吵了,蹲下身來,拿過江月清的手,搶占了先機。
這一看,當下就皺起了眉,指著江月清的手說:“還好意思和我爭,你自己看看包的多難看,還不如包拯的兔子頭呢?”說著,又拿起江月清的右手,仔細檢查還有沒有傷口。
飛燕噘著嘴,蹲下,左看右看,有點理虧地嘟囔:“這不挺好嘛!血止住就可以了!”說著,有些心虛地躲開了。
公孫策也不理會她,而是將江月清手上的布條拆開,重新上藥包扎。見飛燕走遠了,江月清垂著眼輕聲說:“請大人見諒,此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月清向大人保證,以后不會再存那樣的心思。”
公孫策微微蹙眉,卻還是輕輕回了一句:“不必放在心上”。
公孫策放過江月清,可不一定會放過飛燕,包扎完,他開始拾掇藥材棉布,一邊收拾藥材一邊收拾飛燕:“你才來多久,就把這祠堂弄得亂七八糟,看看,看看,這么珍貴的藥丸你就亂放。”公孫策說著,將一些碼放得不太整齊的藥丸細致地擺了擺。
飛燕算是明白了,眼前之人是來鬧事的,她抓著公孫策的衣袖將人帶了出去。
“我看你也就只敢欺負好欺負之人。”出了祠堂,飛燕頂嘴。
公孫策啞然失笑,他這輩子遇到最不好欺負的人就是飛燕了,卻被倒打一耙。
“行了,原諒你了。”既出了祠堂,公孫策便一身輕快,心情大好。
“原諒我?我還沒原諒你呢!”飛燕賭氣。
“那我帶你去和記吃小吃去,吃甜醅好不好?”
“不吃。”
“你既不吃,跟著我做什么?”
暮色中,一個嬌俏的身影想離開,卻被另一個身影拉住,然后靠近,向遠處走去。
(https://www.dzxsw.cc/book/143690/755464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