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包拯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思索許久，突然反應過來，他動作極輕的將伸到公孫策的眼前晃了晃，卻被他一巴掌打開。

　　“把你的黑手拿開。”

　　包拯無心與他玩鬧，激動地扳過他的身子，語無倫次地問：“可以了？這……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啊！等學生完全好了，大人就另找主簿吧！”

　　包拯哈哈一笑，“你看我放你走。”

　　得知公孫策能看見，眾人的反應比剛找到兩人時還要高興三分，興致勃勃地為他和飛燕計劃著將來，沒過多久，連兩人孫子的名字都已經想好了。

　　“公孫皓怎樣？”

　　“不妥不妥，要不要這么文縐縐的，一點也不朗朗上口，叫公孫光明就行！”

　　“哎哎，包大哥，這名太長了，一點也不符合公孫大哥的家風，就叫公孫亮，大名鼎鼎的諸葛亮也叫亮，對不對？公孫大哥，字用光明就可以。”

　　公孫策不愿搭理這些拿他打趣的人，默默離開些距離，心中暗暗嘆息自己交友不慎。

　　飛燕似乎不覺得自己也被眾人玩笑的對象，興致勃勃地隨著大家的討論點頭稱是，小臉嚴肅，杏眸圓睜，神態很是認真。

　　“楚楚姐姐，包大哥，小光頭，謝謝你們啊，我還是覺得皓比較好聽！不過，萬一我們的是孫女怎么辦？”

　　“龐飛燕，你到底知不知羞。”公孫策終于忍無可忍，扭頭咆哮，一干人等捧腹大笑。

　　“哎！公孫策，本小姐就是不知羞，你倒是知羞，你昨晚……還……欺負……人家”飛燕開始還氣勢洶洶，說到后來，卻突然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眾人好奇，停了大笑改為捂嘴偷笑，一個個豎起耳朵聽著。

　　公孫策終于繃不住嚴厲，紅著臉驚慌地捂上她的嘴，悄聲討饒，“大小姐，你最知羞，你是大家閨秀，是我不知羞，你別生我氣了。”

　　“你不是要逛梨香院嗎？”

　　“我要敢去你打斷我腿。”公孫策聲音低得不能再低。

　　“這還差不多。”

　　大家一路嘻嘻哈哈地來到段林村，公孫策聽說包拯幾人一夜未眠，將幾人攆回法凈寺，自己則和飛燕留在了段林村，包拯自知勸他不動，將自己外衣給他穿上，又留下雨傘，這才帶著楚楚等人離去。

　　在公孫策的要求下，里正帶著公孫策和飛燕再次來到了牛大家里。

　　二人剛一進門，一只體型壯碩的惡犬沖了過來，在離二人還有兩步遠的地方，被鎖鏈扯停，對著二人狂吠著，飛燕驚叫一聲，公孫策一把將飛燕拉到身后，自己擋在前面，里正上前呵斥一聲，那狗就停了吠叫，乖乖地縮在一旁，乖巧地搖著尾巴。

　　牛于氏聽見狗叫聲，從屋內走出，看到是公孫策，有些驚訝，她忙解釋道：“這狗性子烈，看門倒是個好手，牛大死的那天，怕沖了尸體，把它拴在了院外的房后，這兩天我們孤兒寡母過得不易，又怕人說閑話，所以前天晚上連夜又將這畜生栓進了院子。”

　　公孫策點點頭，明白她是想告訴自己，她與牛剛沒有任何關系。

　　牛于氏將三人引進院內，公孫策隨口問到：“這狗養了多久了？”

　　“約摸兩年了，從小養起來的。”

　　公孫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說：“里正大哥，快，你去柴房，將牛大家的鐮刀拿來，別耽擱。”

　　里正慌忙點頭，小跑著去了柴房拿了鐮刀出來，公孫策將鐮刀拿在手上，把玩了一會，漫不經心地問：“里正大哥，你平日里與這牛大關系如何，經常來他家中嗎？”

　　“這牛大就是個混混，躲還來不及呢，不瞞您說，這牛大出了事，我才第一次來他家中。”里正慌忙撇清關系。

　　公孫策將鐮刀遞還給他，“嗯，看來這鐮刀不像是兇器，你放回去吧！”

　　“大嫂，進屋說話可好？”公孫策和顏悅色地詢問，牛于氏忙將幾人讓進屋內。

　　“大嫂，此次前來，還是想向您了解一下這牛大尸體的情況，還希望您能理解，不要太過悲傷。”

　　牛于氏聽聞，紅著眼點了點頭，飛燕伸手便指著公孫策手中的那個包袱，站起身說：“這包袱里裝得便是……”

　　沒等她說完，公孫策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飛燕這時候相當乖巧聽話，伸了伸舌頭坐了下來，面帶崇拜地看著公孫策。

　　“龐姑娘性急，還請你別見怪，我昨日再次查驗尸體的時候，發現牛大臀部有兩片赤紅色的胎記，想再請您一起去確認一下，是否真的是牛大的尸體。”說完，他向飛燕耳語幾句，飛燕起身離去。牛于氏看了看里正，又看了看公孫策，這才低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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