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段林連環(huán)案十七
吃了飯,公孫策與飛燕又一次來到集會,兩人并排走在熱鬧繁華的街市之上,飛燕輕輕地貼緊了他,小心翼翼地牽上了他的衣袖,這次,不是扶持,而是依賴,是信任,公孫策頓了頓,感受到身旁小小身軀用行動帶出的這一絲懇求,他的心里一片柔軟,他測過頭輕聲交代:“跟著我,別讓我找不到你!”
“嗯”飛燕聽話的點點頭,抬起清澈的眼眸看了看身邊那挺拔的身軀和無神的雙眼,又垂下頭,將手中捏著的他的衣袖又攥緊了幾分,“我叫了陸姑娘,她說有些頭疼,就不來了。”
“讓她休息吧,咱們是查案,不是游玩,自然無趣。”公孫策心中明了,若說是查案,飛燕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幫手,雖然鬧騰起來讓自己難以招架,但見解獨特,觀察細(xì)致,比一般的捕頭衙差聰慧許多,相比陸湘湘,對破案毫無興趣,又有些膽小,帶著她反而增添了許多麻煩。
“今天怎么蔫吧了?難道是做了什么壞事怕被我發(fā)現(xiàn)?”
飛燕捂著嘴咯咯地笑了:“我是不敢再招惹你了,怕你再被人圍起來,你說若是送你去見官,包大哥會不會徇私枉法,對你網(wǎng)開一面呢?”
公孫策無奈地?fù)u了搖頭,細(xì)細(xì)聽了聽四周的動靜:“這附近的茶葉鋪在哪里?帶我過去吧!”
飛燕早已幫他打聽過了,這條街上共有兩個茶葉鋪子,一般人家小門小戶的都是去街尾那家小店,所以想都沒想,她直接帶著公孫策來了這家。
“萬里茶莊,名字起得還挺大的,小心門檻。”飛燕扶著公孫策小心地邁過門檻進了店堂。
“兩位客官,要點什么。”一個精瘦的老頭兒殷勤的迎了上來,打量了幾眼,見兩人衣著不差,更是熱情許多。
公孫策在腰間摸了摸,拿出一個腰牌遞給老板,直接表明自己是來查證案情的,見來人是衙門口的,這老板更是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請兩人坐下,又忙著要去端茶。
“掌柜你客氣了,茶水就不用了,你只管告訴我,七月初八那天晌午,大概巳時前后,有沒有一個抱著小女孩兒的大嫂來你店里買茶,你好好回憶一下。飛燕,給掌柜的形容一下牛家大嫂的長相。”
“您是說家里正在辦白事的那位牛家小媳婦嗎?”公孫策剛一說完,那掌柜便是一幅了然的表情。
“怎么,掌柜您記得?”公孫策的語氣耐人尋味。
“怎么不記得,當(dāng)時就是巳時,集會第一天,那小媳婦匆匆忙忙進來,買了茶葉就走,說那邊講經(jīng)會馬上開始了,她要去看看熱鬧。”
“掌柜你記得很清楚啊?你對你的客人都記得這么清楚?還是因為這牛家大嫂貌美讓你記憶尤為深刻呢?”飛燕轉(zhuǎn)轉(zhuǎn)眼睛,抱著臂走上前,狡黠一笑。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這做的是小戶人家的生意,都是粗人,誰也不講究,遇到個懂茶愛茶的人不容易,你看她們那村子里,誰會專門買茶來品,偏巧這小媳婦卻是對茶相當(dāng)了解,也算是遇到了一個知己。”老板回憶著,說起了初識牛于氏的情形,他的生意做得不大,總有些嗜茶的窮人去買些陳茶大葉茶之類的過過嘴癮,他總是會將些賣不掉的陳茶散茶摻在一起,放在門口的一個大罐子里,給錢就賣,畢竟對于窮人來說,有口帶味道的就成,可那牛于氏來買茶,卻蹲坐在門口,細(xì)細(xì)挑揀,總能將里面最上乘最新鮮的某種茶葉一點點的挑出來,也不多拿,每次只揀上一小包,留下一枚大錢就離開,這些年,雷打不動,每個月都會來一趟,一來二去就熟悉了,他每次都會把稍稍好點的茶專門給她留上一小包,也省得她再花時間挑。
問清了情況,兩人從茶鋪出來,才是晌午,太陽就已經(jīng)開始有些毒辣了,公孫策覺得自己身上微潮,很不清爽,身邊的小丫頭也停了唧唧喳喳的小嘴,帶了些許萎靡的意味。
“去前面的茶樓坐會兒吧!”
飛燕睜大了眼,搖了搖他的衣袖,驚訝地問:“你怎么知道前面有茶樓?”
“耳朵還算好使,快走吧!”公孫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情有些得意。兩人在茶樓里找了個涼快點的位置坐下,叫了兩杯茶水,幾盤小食,待小二要離開時,公孫策又叫住他,要了碗櫻桃澆酪。
“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涼食不要吃太多,今天天熱,許你吃上半碗吧!”
飛燕接過小二送來的櫻桃澆酪,小口地品著,“我就愛吃甜食,小時候一次能吃好多澆酪,可我一多吃,姐姐們就說我吃得這么胖,以后就沒人娶我了,我那時候小,好怕沒人娶我,她們一笑話我,就不敢多吃了,可看著好吃的吃食又饞得難受,看著我那樣子,我爹爹就說我胖乎乎的才好看,比姐姐們都好看,然后給我準(zhǔn)備更多的好吃的,看著我吃下去。”
公孫策笑了笑:“知道你愛吃甜食,喜歡什么就吃,女孩子,圓潤一些還是好的,你最近瘦了不少,難看了許多,再瘦下去真就嫁不出去了。”
“你才難看呢!說得好像你看得到一般!”
“看不到也能猜到啊。”
“你一邊叫我多吃,說胖點好,一邊又對身材曼妙輕盈的陸姑娘喜歡得緊,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那我回去讓陸姑娘也吃成你這樣的小胖子,可以了嗎?”
“你……你才是小胖子,不行。”
“你真難伺候。”
“難伺候也給我伺候著。”
“好好好,伺候著”
飛燕驕傲地?fù)P了揚頭,小嘴一撅,輕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那我們來討論案情吧,現(xiàn)在牛大的人頭沒有找到,兇手又沒有線索,牛家大嫂也所言不虛,等張捕快從縣衙調(diào)出外鄉(xiāng)人之死的案宗還需要些時候,那你有沒有思路。”
“你對這牛家大嫂印象如何?”
飛燕想了想,說出了自己對牛于氏的印象:“挺好,不像那種虛情假意、蛇蝎心腸的人,相貌秀麗,人很利落,衣服雖舊,卻漿洗的干干凈凈,小馬兒也穿得整整齊齊,你看牛大家里,清清爽爽,一塵不染。誒,我說你思維怎么老繞著牛家大嫂打轉(zhuǎn),我話放在這,她絕不是兇手。”
公孫策點點頭,示意飛燕自己了解了,然后閉上眼陷入沉思中,自飛燕昨晚為他行了針后,他的頭疼到現(xiàn)在還沒犯過,思考起來靈活許多。
線索實在太少,他想了許久也沒一點突破,或許在現(xiàn)場會有些蛛絲馬跡,可他什么都看不到,定會有所疏漏,飛燕雖沒開口打擾他,但曾經(jīng)那張粉嘟嘟的小圓臉卻不停的闖入他的腦海,一次次擾亂著他的思維,思考無果,他嘆了口氣,索性站起身來,從口袋中掏出銀錢放在桌上,喚了飛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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