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縮了縮肩，吐了吐舌頭，向一旁圍觀的里正笑著說：“公孫先生脾氣有些大，我可不敢惹，你們啊，也別惹他！”說罷，又湊近他，厚著臉皮再次拉住他的胳膊，嘿嘿笑了兩聲，軟糯糯地問：“公孫大哥，你真生氣啦？”

　　公孫策哪里見過這樣溫柔服軟的飛燕，當下便繃不住臉上的嚴肅，自然也不舍得甩開她的手，只是嘆了口氣說：“你不是一直說喜歡火耳嗎？這段時間你騎著吧，它脾性好。”

　　飛燕抓著他胳膊的手松了松，改為了攙扶，邊走邊對他說：“既然公孫先生這么大方，那本小姐就卻之不恭了，說說案情吧？”

　　公孫策卻不再接話，只是對著身旁問到：“里正，在嗎？”

　　“誒誒,公孫先生，我在，您有什么盡管問。”

　　“既然牛二不在，那就叫癩九來問個話吧。”

　　“好說，您等著，馬上叫來，誒！癩九你在啊！快過來，先生要問話。”里正一眼看到了人群中圍觀的癩九，趕忙喊他過來問話。

　　飛燕突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公孫策皺了皺眉輕聲問：“怎么了？”飛燕湊到他耳邊，咯咯地笑著，悄聲道：“這癩九真是人如其名，滿頭是疤癩。”

　　沒等公孫策回答，癩九已行至他跟前，嬉皮笑臉地做了個揖說：“大老爺，您要問什么，盡管開口，小人保管知無不言。”

　　“詳細說說你與牛大牛二當年發現死人的情形吧。”

　　“那日，小人與牛大家兄弟二人一同去鎮上……玩耍。”

　　“是去賭錢吧？”飛燕哼了一聲，不留情面，看得出她對癩九極其厭惡。

　　飛燕言語犀利，這癩九卻不羞不惱，陪著笑臉說：“嘿嘿，姑娘真是人美，心思也通透，小人就是小打小鬧耍兩把，不算賭，不算賭，那日我們幾個手氣好，回來得有些晚了，路過村口不遠的黃崖坡，就見有兩人躺在地下，當時天黑，走近了才瞧了個清楚，那是兩個死人，真他娘的晦氣。”在村口，癩九一看到飛燕和陸湘湘兩個各有特色的美人兒，眼睛就直了，沒一會兒陸湘湘走了，他的眼神更是從飛燕身上移不開了，那副垂涎欲滴的神情怎么也掩飾不住，看著癩九的神情，飛燕心中厭惡，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站到了公孫策身后。

　　“你們幾人的名聲我可有所耳聞，包大人可不似前任楊大人那般好糊弄，若是翻案再查，定能查出些蛛絲馬跡，所以，你還是老實交代吧。”公孫策一改剛才的溫言細語，語氣陡然嚴厲起來，他本想詐一詐癩九，可癩九與飛燕說的那兩句話中透露的輕佻，讓他心中的不快到了極點，所以那憤怒格外逼真。

　　“大老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這幾年鵲橋山上山匪猖獗，怕是與山匪有關，若真和小人有什么關系，小人哪還敢去報官啊。”一聽公孫策這么說，癩九慌了神,收了嬉皮笑臉，連忙跪下討饒。

　　“報官有賞錢啊！”公孫策冷笑一聲，聽了公孫策的話，癩九大呼冤枉，不斷地磕頭作揖。

　　“行了，你下去吧！”公孫策忍住厭惡之情，揮了揮手，癩九又抬頭看了看飛燕，趕忙低著頭離開了。

　　“里正，今天就到這里，我先回鎮上，你把村里人控制好，有什么情況及時向我通報，我就住在官驛。”公孫策想了想，又改了口，“我會住在法凈寺，若是有牛二的消息，盡快通知我!”里正忙點頭稱是。

　　回去的路上，公孫策默然不語，騎著火耳的飛燕卻興致盎然，像只小麻雀一般嘰嘰喳喳，一會兒同火耳說幾句，一會兒又向公孫策問幾句。

　　“為什么要住法凈寺？”

　　公孫策輕笑一聲：“官驛無趣，怕你沒得玩便來打擾我辦案。”

　　飛燕有些羞惱，“誰打擾你了，你辦案我也辦案，我還怕你打擾我呢！先說好，你可別打擾我，看誰先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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