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翻了個白眼, 趙美美轉(zhuǎn)身回了辦公桌。
倪真怒火中燒, 尤茜頭疼嘆氣:“回你座位吧,我能搞定。”
勸走了倪真, 尤茜開始悶頭做事。曼琳的刁難,恐怕不止持續(xù)這么幾天而已, 她得做好加班一個月,甚至一個季度的準(zhǔn)備。
好在今天一大早就把資料給她, 至少還能利用午休時間加班, 否則,像昨晚那樣忙到夜深才回家,真擔(dān)心薄霍凌昨天的那番話會應(yīng)驗。
吃過午飯, 尤茜便回辦公室整理舊資料。
去茶水間沖咖啡的時候,尤母發(fā)來消息。
群【歡喜尤家】
@人淡如菊:[茜茜, 今天別加班那么晚回來, 要是沒有同事結(jié)伴,記得叫小傾去接你, 別打什么網(wǎng)約車, 最近老出事,你長個心眼兒。]
她就是厚臉皮求保安送她到地鐵口, 都不可能再找沈渣男來接。
但現(xiàn)在她沒法直白地回復(fù)這么一段話,還得跟渣男商量個由頭一起攤牌分手的事, 免得傷了兩家多年的交情。
他干的好事, 最后倒讓她來擦屁股!
尤茜氣悶, 回了個ok的表情包, 點進通訊錄黑名單,那里,靜靜躺著沈傾的號碼。
曾經(jīng)印在心里的號碼、每天都歡天喜地撥通的號碼、盼著手機鈴聲響起時看到的號碼。如今,倒讓她惡心得反胃。
她壓著復(fù)雜情緒,咬牙按下了撥通鍵。
很意外,撥號音只響了三聲,對方就接起了電話:“尤茜?”
“嗯。”尤茜低頭,腳尖有一下沒一下點著地,語氣沒了往日的輕快,比對待陌生人還冷淡幾分,“找你商量點事,現(xiàn)在方便嗎?”
“方便,你說。”
“就咱倆分手的事,你跟沈叔叔他們說了沒?”
那頭頓了一秒,回答:“還沒有。”
“哦,我也沒說。”
這句話之后,兩人隔著聽筒,都陷入了沉默。
青梅竹馬23年,彼此鑒證對方成長路上的歡喜傷悲,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句分手,就能立刻斷得一干二凈的。
像被生生剝掉了皮,皮還連著肉、肉里裹著骨,稍微拉扯,都是難以忍受的劇痛。
那頭響起蟬鳴,尤茜想到他實驗樓外的臨湖小道,楊柳依依,每次去,都能在教學(xué)樓外的那棵樹下看到他。
男孩氣質(zhì)如玉,像是揉進了一幅畫里。
她望著天花板,眼眶微微發(fā)熱:“跟你打電話沒別的意思,就想找個機會跟長輩們攤個牌,叔叔阿姨跟我親爸媽一樣,不想因為你,和他們生嫌隙,你比我聰明,找個理由應(yīng)該不難吧?”
她擦了把眼角,沒忍住,還是用諷弄的語氣刺了他一下,“那么惡心的真相,我可說不出口!”
那頭安靜了半晌,簡單的一個字:“好。”
“別再加我微信了,安排好了給我打個電話就成。”
沈傾依然說“好”,似乎想說點什么,可現(xiàn)在的身份顯然已經(jīng)不再合適,欲言又止了半晌,只擠出蒼白的六個字:“好好照顧自己。”
嘁!裝什么假好心!
尤茜吸了吸鼻子,回答沒好氣:“不勞您操心,我好得很呢!我……”
——“茜茜!找到你了!”
正說著,身后突然響起一道欣喜的高喊,像突然炸開在耳邊的禮花,驚得尤茜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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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
就看到昨天那個騷包男捧著一束包裝精美的香檳玫瑰,像大狗搜到角落里藏匿的食物一般,眼眸發(fā)亮地站在那兒!
她錯愕不已,不自覺低呼了聲,拿下耳畔的手機里,傳出沈傾焦急的詢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然而她無暇回答,后背抵著放馬克杯的桌沿,一臉防備地看著走近的喬熠:“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喬熠把花束遞到她眼前,露出一口大白牙:“什么也不能阻擋我來為你送花,喏,香檳玫瑰——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喜歡嗎?”
喜歡個鬼啊!
昨天偶然見過一面,就愛上她了,腦子有病吧?
今天喬熠也穿得很拉風(fēng),典型的潮男黑底印花t恤,蓬松的五分褲,一頭紅毛被反扣的棒球帽壓住。
他目光炯炯等待她回答,恍惚中,仿佛看見他身后搖出虛影的尾巴。
像只討好主人的狗……
此時正值午休,大家都在休息區(qū)聊天耍手機,走廊上人都沒一個。
孤男寡女待在茶水間,怎么想怎么危險。
“那個,謝謝你的花,但我要工作了,不方便收……”尤茜斟酌著說,挪到門邊,試圖趁他不注意擠出茶水間。
然而喬熠卻反應(yīng)神速地抬腿,一腳踩在門框上,不太高興地說:“喂!矮子,跑什么跑?”
見她紅著眼睛,急得快哭了,喬熠趕緊緩和表情,順手捏了下她的鼻尖,咧出笑容道,“我話還沒說完,你這么急著走。”
“什么話?”
“我定了間餐廳,味道不錯,今晚想帶你去嘗嘗。”
跟見面兩次的陌生男人去吃晚餐?即便他是太子爺?shù)陌l(fā)小也不行!
尤茜立刻搖頭:“我晚上沒空,要加班。”
“哦,沒關(guān)系,我跟薄霍凌說聲,你下班直接走人。”喬熠語氣理所應(yīng)當(dāng),仿佛已經(jīng)忘了,昨天被對方警告過不要來騷擾公司女職員。
尤茜苦不堪言,耐著性子繼續(xù)說:“那個,喬…”喬什么來著?
“喬熠。熠熠生輝的熠,我昨天自我介紹過。”他抬手給了她一個板栗,“記住了啊,茜茜。”
尤茜:“……”
她為什么要記住一個陌生男人的名字?
揉了揉額頭,她說:“喬熠先生,我跟你又不認識,吃飯什么的還是免了吧。”
“怎么不認識?”喬熠嚷嚷起來,“我們昨天見過面,又彼此做了自我介紹,已經(jīng)是朋友了,一起吃頓飯有什么不對?”
照他的理論,她上街隨便拉個人作自我介紹大家就成朋友了,世界豈不亂套!
他的腦回路和常人不在同一條線上,尤茜說不通,很無奈地問:“喬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看到,面前的人打了個響指,直言不諱的三個字:“追你啊!”
是她孤陋寡聞了,第一次遇到這么追人的,跟上門催債沒兩樣。
尤茜:“抱歉,我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喬熠仿佛沒聽見,注意到她緊握的手機,眸一頓,直接給搶了過來,話題就此岔開:“新手機辦好了?給你存?zhèn)號,下午聯(lián)系你。嗯?怎么還通著話。”
他毫不猶豫摁斷,用她的手機給自己打了個電話,拿到了她的聯(lián)系方式,退出到主界面時,瞥見下方的微信圖標(biāo),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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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這不是有微信嗎?”
意識到她故意撒謊不肯加他,喬熠笑意泯滅,一邊腮幫氣得鼓起。
他在別的女人那里是香餑餑,怎么到了她這兒就成地溝油了?
慪了半晌,他悶聲悶氣地說:“尤茜,我很喜歡你,是真心想追你,即便最后覺得不合適,也至少給我個機會,何必一開始就拒絕?”
他挫敗地收了腿,和她面對面站在門口,表情十分受傷。
真心?才見面一次就說真心。
抱歉,她還真不敢相信。
尤茜問:“你喜歡我什么?”
喬熠數(shù)不清的女友都扯著他問過這個問題,他也知道怎么答才會讓她們滿意,但在尤茜這里,他不想用甜言蜜語敷衍過去,于是扯了扯帽檐,很認真地回答:“感覺吧!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自己栽了。”
這些年他御女無數(shù),早就被養(yǎng)出挑剔胃口,不是一等一的美女,他不會輕易出手。她們的美貌和尤茜旗鼓相當(dāng),其中不乏紅遍時裝界的女模特,身材火辣,技術(shù)過人。
但他就是感覺缺了點兒什么,像烹飪料理欠了幾分火候,全然沒有見到尤茜時,那種渾身血液都沸騰的難以自持。
活了二十幾年,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生出這樣的感覺,所以,他絕對不要錯過她!
二十多年前學(xué)校分配的老房子,燈昏黃,沒有電梯。她站在單元樓門口,拉長的影子孤單映在地面,有愉悅的笑聲從1樓窗戶傳來,她慌忙抓緊手提包,躲進單元樓,不讓自己顯得更加凄涼。
哭了太久,眼睛疼得厲害,以至于老燈泡昏暗的光線都刺得她瞇了瞇眼。怕父母擔(dān)心,走至三樓拐角平臺,尤茜掏出粉餅,拼命遮蓋紅腫的眼角。
今晚流的淚抵過去十年。
仿佛要把腦子里進過的水全部排干。
十年呀……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覺得很悲哀。
情竇初開,是在13歲的那年。
沈傾品學(xué)兼優(yōu),眉目清朗,像極了校園小說里的男主角。剛上初中的小姑娘,熱衷澀中透甜的暗戀,然而尤茜藏不住心事的性格,很快將少女秘密暴露無遺。
沈傾目光掃過書角,那里,是她上課開小差寫下的“沈傾尤茜”,少年表情很淡,沒多余的反應(yīng),骨節(jié)叩響桌面,提醒她:“好好學(xué)習(xí),別想些亂七八糟的。”
她捧著撲通亂跳的心,追去同一所高中,頭懸梁錐刺股擠進沈傾所在的重點班。這時的沈傾眉目已長開,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的半青澀半成熟,惹亂無數(shù)少女心。
同是學(xué)霸的校草校花并坐窗邊討論難題,美得像幅畫,尤茜趴在桌上背元素周期表,耳麥里歌詞酸楚,亦如她想。
自暴自棄地扔了筆,臉埋進臂彎,不多時,腦袋被書本敲了下,她微惱地抬頭,對上一雙清澈眼眸。沈傾手撐桌,俯身問她:“不舒服?”
被丟在身后的校花表情難看,尤茜瞥一眼,竊喜著向沈傾撒嬌:“哪兒都不舒服,要吃口蛋糕才能好!”他松了眉,嘴上說著“調(diào)皮”還是轉(zhuǎn)身去給她買。
高嶺之花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羨煞旁人。
在一起的那天,是高考結(jié)束后的謝師宴。
少女們前仆后繼的告白刺激尤茜一口氣喝掉五灌啤酒,借著微薄的酒勁兒把沈傾堵在ktv走廊,臉紅撲撲,說話滿是酒氣:“小傾傾,凡事講究先來后到,我比她們都先表白,你第一女朋友應(yīng)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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