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10章
后面出現的那批黑衣人以人數優勢很快占據上風,不消片刻,先前出現的那四名黑衣人,有三人被殺死,血濺當場,另一人打成重傷,昏迷過去。
寧長安看得心口有點燒,感覺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就在耳邊回響。
靖王妃看得目光有點直,喉嚨有些干,咬緊嘴唇,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勝出的那批黑衣人將打敗的那名黑衣人包括已經死去的三名尸身拖走后許久,微風拂過,掠過鬢角的幾滴汗漬,樹上才響起悄悄之聲。
“他們,應該不會回來了吧?”寧長安問。
“應該不會了。”靖王妃答,喃喃道:“這里是誰負責管的,我要回去好好查問,這守衛一點用處都沒有,竟然接二連三有黑衣人闖進來。”
可誰都不敢提下去的話,就怕那群人去而復返,要是想對她們做些什么,就是一刀抹脖子的事,荒山野嶺的,誰敢冒險?
紅日西沉,暮色逐漸四合,山林間火光點點,此起彼伏的是王妃的叫喚聲。
兩位王爺還親自騎馬來找了,靖王妃眼尖的瞧見,立即呼喊道:“王爺,老三,我和三弟妹在這里!”
靖王循聲望去,頭疼,這王妃又吃錯什么藥了,出來賽馬都能跑樹上去,還能待一整天!
他們策馬奔到那棵樹下,翻身下馬,她們倆正好從樹上爬下來,靖王妃心有余悸,搶先道:“我和三弟妹遇見刺客啦,兩批黑衣人闖進來,第一批全都被殺了,你們看,那血跡還在的。”
靖王愣了愣:“黑衣人、刺客,王妃,你是說你們遇到殺手了?”暗殺兩個婦道人家做什么,要殺也該沖著他和老三來吧!
容涵接過護衛遞上的火把,靠近地面照過去,看著那血跡目光一冷,派人先送王妃離去,問靖王:“你覺得會是誰?”
靖王挑眉:“會不會是蕭家?”
這哥哥能不能想遠一點,容涵心中無語,面上淡淡道:“若是蕭家,這得要把整個蕭家賠上的,蕭國公不會做的。
何況要暗殺就該沖我們來,依蕭二爺的品性,不至于對婦道人家下手。再說了,就算王妃真出事,這是半吊子的事,做來對他們有害無益。”
“是啊,難道是婁家甚至是老大想嫁禍?”靖王瞇眼,幽幽道。
“你想過沒有,為何是對王妃下手?”容涵抬眼看去,笑得莫測:“別忘了成國公在皇貴妃回朝那日都說了什么,如今滿朝文武都知道寧家的先祖留下了一個寶藏。
而朝臣當中有那群逆賊的人,若是他們想要寶藏,乘機逼問王妃,二嫂只是被牽連,這不是說不過去。”
靖王聽得頭頂冒火,憤恨道:“要真是那群逆賊,這般肆無忌憚,哥哥不把他們連根拔起絕不罷休。”
“是呀,連只蒼蠅都不能放過。”直接就敢對皇家媳婦下手,要是稍有不慎,徹夜未歸,黑衣殺手,阿寧的名聲就完了!
容涵伴著漫天星光回到寧王府,知道她已睡下還是歇在了后院。
內室重新掌燈,寧長安打發守夜的出袖去西耳房,擁著錦被靠在大紅引枕上,滿臉疲色。
“是不是嚇到了,不用怕的,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容涵從凈房沐浴出來,掀開放在外側的那床錦被躺進去。
寧長安側頭看他一眼,平淡道:“將軍,你還是別說大話了。”
容涵默默把憋悶之氣咽下去,反問道:“何以見得這是大話?”
“要不是我機敏爬到樹上,我早就被那群黑衣人抓住甚至是殺害,你說的‘有你在,不會讓我有事’不就是一句空話嗎?”
“那你覺得我沒派人保護你,第二批黑衣人是從哪里來的?”
呃?寧長安眨眨眼,不太敢相信:“你是說這第二批黑衣人是你派來的?”
“我上回不是告訴過你,我會派死士在暗中保護你的。半月前,死士就發現好像有人跟蹤你,只是不太確定。”
容涵解釋道:“今日你與靖王妃出城的路上,死士就確實有人在暗中跟著你們的馬車。向我稟告之后,我又增派二十死士過去保護你的。”
“那群跟蹤我們的黑衣人,幕后主使是誰呀,你知道嗎?”寧長安撫著胸口問。
“若是有消息,我再與你說。”容涵笑笑:“夜深了,歇吧。”
寧長安點點頭,擁著錦被躺下來,閉著眼,讓自己盡快睡去,又做著噩夢嚇醒過來,下意識的喊鳳祁,喊過幾聲都沒反應,伸手往身旁探去,摩挲好一會兒都沒摸到人。
鳳祁去哪里了?寧長安按著腦袋坐起來,傾身過去掀開幔帳,迎上投射過來的夜明珠幽暗的綠光怔愣許久才想起來,這里根本沒有鳳祁,沒有他們的孩兒……
手臂無力的垂下,心中澀澀的想哭,她逼回眼角的濕意躺下來,睜著黯淡的琉璃眸癡癡的發呆,許久,許久。
容涵是等她睡下才重新起身的,去寧王府的地牢。
死士抓來的那四名黑衣人,已殺死的三人毀尸滅跡,留下的活口趁著夜色關進了寧王府的地牢,等候主子發落。
走過從地面往地底下的昏暗通道,容涵走到唯一關押著人犯的牢門前,牢中的黑衣人昏倒在地,手腳都被鐵鏈烤著。
他掃過一眼后看向身側的暗衛首領,立時便有一名暗衛舉著托盤上前,托盤上放著好些個瓷瓶與紙藥包。
“回主子,這是從那四名黑衣人身上搜查出來的藥物,仇心檢查過,大部分裝的是迷魂藥,其中一瓶是化尸散,只有這兩瓶藥水,”仇止將兩個暗紅色瓷瓶拿起來,稟道:“仇心一時還查不出來是為何物。”
容涵瞥過一眼,淡淡道:“給他灌下去試試。”
兩名暗衛出列接過瓷瓶,打開牢門進去,給這名黑衣人各灌入半瓶藥水,等過半刻鐘后再沖他潑上幾瓢冰水,把人潑醒后退出牢房。
臉上濕濕嗒嗒的,黑衣人本能的抹一把臉,緩緩睜大眼睛看去,眼中透著茫然,望著牢門外的一群人吶吶的問:“你們,你們是誰呀?”
容涵眉梢微挑,打量他道:“那你是誰,為何要跟蹤寧王妃?”
“我是石鐵,奉命跟蹤寧王妃,套出寧家先祖留下的寶藏的地點。”
容涵眼眸一瞇,追問道:“誰告訴你,寧家先祖有寶藏留下?”
“是宮里傳出來的消息,據說是成國公親口所言,寧王就是為此選定的寧王妃,不會有假的。”
宮里?容涵再問:“宮里哪位娘娘傳的消息,五皇子母子三人都閉門思過,沒去迎接;七公主不到十四歲,不用去迎接,只要參加宮宴便可。”
“是八皇子傳的消息,他親耳聽到的。”
老八?!容涵眼中厲光閃過,什么都想明白了。不,還是他想的太少,這群逆賊能找上老五母子,當然能找上與老五一般都沒有倚仗的老八。
“這么說來,裴婕妤種植的阿芙蓉就是你們光明盟培育的,雪銀膏也是你們煉制的,煉制出雪銀膏的高人叫什么呀,去年對寧王用的藥是不是也是他煉制出來的?”
“當然了,那是我們的扶冥道長,他的藥物,就是太醫碰上都沒轍。”
黑衣男子皺一下眉,怪異道:“就是不知道寧王去年找誰給他解毒的,按理說不應該啊,這神仙盞之毒只有扶冥道長能解。”
說到此,他不由得抱怨起來:“都是染墨自大的連腦子都沒了,以為男人看她一眼就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們跟她說蕭皇貴妃比她美貌,她不信。
跟她說寧王不近女色,又不肯聽,我們勸她主動些她還是不肯聽,弄得現在都一年了,還一點進展都沒有!
尤其是,去年初就跟她說,收服了刑部那個宮侍郎,就能知道皇帝很多事,結果她就等著人家主動上門,勸了一年才終于主動些。又不知道她做了些上什么,都能把自己折進刑部大牢去。
說到最后還真是滿腹牢騷:“要我說,還不如找個姿色稍差些的,至少不自大;就染墨那種品性,除了臉還有什么,我都快看不上眼了。”
“說的有道理,不過話說回來,光明盟的總部在哪里,有多少分部,在盛京的分部又在何處,又有哪些成員呀?在宮中、重臣家中都有些暗釘吧,具體是什么情況呀?”
“我們光明盟的總部在壽州,分部大概有五十來個;總部大概有六七千人,各分部都是兩三百人左右,具體情況我不大清楚。我是盛京分部的老四,跟總部和各部的聯系主要是老大的事。
我們在盛京的分部在東門郊外五百里遠的一處田莊,在城里的據點是在東城的雙桂巷,只有我們幾個老大和三十名護衛,就是有要事時和在盛京的重要探子議事。
這探子有無雙閣的老鴇和花魁,朝臣中有幾個我就不清楚了,這是機密,我只見過三個,一個是司農寺正卿,一個太醫,一個光祿寺典簿。
宮中和重臣家中當然有暗釘,宮里大概有三四十個,重臣家里大概都是兩三個,具體哪些人我不清楚,跟暗釘聯系的事都是老三負責的。”
總部六七千人,分部五十來個,都有兩三百人,那大概就有兩萬人,怪不得敢狂成這樣!容涵眼底是寒意滋生,面上笑悠悠的問:“那你還知道些什么,都說來聽聽吧。”
“哦,我們光明盟的盟主那可是成祖皇帝嫡出皇長子恭明太子的遺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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