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069章
回到寧王府,寧長安靠在引枕上喝下一杯熱茶,熨帖許多。
每次進宮她就覺得累,也不知是她這些日子懶懈許多,還是皇宮真不是個好地方,她一腳踏進就想逃開,一點不想多待。
容涵掀起簾子進來,坐在她身邊,見她面帶疲色,寬慰道:“是不是母妃又給你立了許久的規矩,你再忍忍,再過個一月應該就好了。”
“我不忍還能怎么辦?我心中有數的,你回前院吧,白日在后院不好的。”
“沒事,我上午把事情處理好了。”容涵目光溫柔,抱她入懷,笑道:“我難得能日日在府中,該多陪陪你的。”
寧長安一個激靈,她總不能每日都跟他下棋吧?可她真不想晚上應付他,白日再應付他!
對了,師父給她的種子還沒播種,大公主和兩位姨母家還沒去拜訪過!對,她要去翻地播種,她要去出門做客!
“我這兩日有事要忙,你留在后院也陪不了我的,還是回前院去吧。”寧長安睨他一眼,煞有其事的說:“我師父給我準備了些珍稀草藥的種子,不好再耽擱下去,我歇歇后就去播種。還有呀,大公主和姨母家,我也要去拜訪一番。”
容涵想都不想就駁回:“播種這事,讓下人做就成,你怎么能親自播種?至于你要出門做客,又不急在這幾日,改日再去拜訪吧。”
“將軍,你知道為何醫者之心嗎?”寧長安推開他,從他懷里起來,站在他對面,神情肅穆:“我學醫,不是就只是看看醫書就成,還有親自采草藥,搗藥煉藥,當然包括自己播種,親自培植草藥生長起來。”
“阿寧,我的意思是說這些事下人可以做,不用你自己耗費心思的。”
“你根本不懂,這是屬于醫者的成就感和自豪感。”寧長安指責,說完立即意識到一事,氣憤道:“不對,你這是在看低我。
播種這些事你說讓下人代我做,那你打仗時怎么不讓士兵代你去打,你怎么還要親自領兵,你怎么還親自潛入敵國腹地?你說,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就是在小瞧我?”
容涵真想仰天長嘯,他明明就是心疼她,不想讓她勞累,怎么就能變成小瞧她了?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聯系起來的。
“阿寧,這不是一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就是一回事。”寧長安直接打斷,冷笑道:“將軍要親自領兵打仗,醫者應該要親自播種采草藥,哪里不對?
我告訴你,你要么不要再說,要么現在就走,回你的前院去。還有,接下來幾日,白日里都不要回后院,我沒空搭理你。”
容涵給自己倒杯茶喝,消消憋悶之氣,跟她耗上了:“好,你去播種,我不攔著,我陪著你就是。”
寧長安咬咬牙,憋著氣說:“我還要出門做客,我已經決定了,你憑什么攔著我,憑什么讓我只能天天對著你?
再說我一看到你,我就想到你母妃一直給我立規矩,我心里不舒坦。讓我對著你一整天,我受不了,我不想看見你。”
這是遷怒?容涵好脾氣的說:“阿寧,婆母給兒媳婦立規矩是很正常的,每個新媳婦都是這么過的,何況你這都算是很好的了,你為這個生氣就不應該了吧。”
寧長安臉色有些不好,氣憤道:“誰說的,我在堰門鎮就不是這么過的;我這輩子就沒伺候過誰,我受不了。
你母妃欺負我,還想讓我對欺負我的人的兒子笑臉相迎?你妄想。我告訴你,你要是攔著我不讓我出門,我就回我自己家里;你母妃那里,我也不去請安了。”
堰門鎮?很好,那個畫師,他就差在這點上,否則一個畫師怎么能跟他相提并論。容涵妥協道:“好,你想出門做客就去吧。不過你二姨母,鎮國公府上,初九那日去。”
寧長安打量他兩眼,疑惑道:“為何呀?”
“初九有早朝,我閉門思過結束,要去上早朝。你那日時去鎮國公府上做客,我可以借此下朝后就找鎮國公一起去他府上,順路套交情,再合適不過了。”
寧長安抿抿嘴角,只能應了。
夜雨入懷,細夢無聲。
紅宵暖帳里,寧長安伴著雨聲陡然睜眼,乍一瞬間以為回到了潛江縣的那個小鎮,心頭酸酸澀澀的,眼底水霧四溢。
強忍著把眼淚逼回去,睜眼許久,把腰間那只大手挪開,還沒給他放回去就被反手抓住,容涵把人抱緊些,閉著眼睛輕聲問:“怎么了?”
寧長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沒異樣,平靜道:“你松開,我要穿里衣。”
那多礙事。成婚前,容涵是沒想過成親后晚上安歇不穿里衣這么荒唐的事,可抱著她,他就嫌那些衣物妨礙,穿著不舒坦,脫掉才好。
“寶貝啊,大晚上的,穿著不舒服的,乖啊,別穿了。”
“你胡說什么?”她有求于他,沒法子,只能陪他行房,可這就夠了!這么親密的抱著,她自己都要嫌棄自己臟,她都沒顏面去面對她的孩子。
“你松開,這樣我不舒服,我要穿衣,你不愿意我就去睡榻!”寧長安用力推開他那只大手,推開他坐起來,借著夜明珠微弱的光輝找褻衣褻褲來穿。
容涵無奈的睜開眼,跟著坐起,拉過她的手臂,摟著這小東西哄道:“阿寧,別鬧了,睡吧,穿著真不舒服的。”
猛地被大力一推,心頭一陣愴然閃過,快得讓他都來不及察覺,她的怒斥聲就在耳畔回蕩:“我要穿里衣你聽不懂嗎?還是你以為我是個泥捏的,什么脾氣都沒有,可以由著你隨便玩弄?!”
容涵微怔,感覺怪怪的,什么泥捏的,還玩弄?他們是夫婦,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愣神間看到她已站了起來要走出床榻,忙攔著哄道:“好好好,穿里衣,你穿就是,不要去睡榻了,那真的不舒服,說不定還會著涼。乖啊,夜深了,我們歇了吧。”
寧長安深吸一氣忍下去,躺下來,另外找一床錦被蓋著。
這小東西氣性怎么這么大呢,容涵只能鉆到她的被窩里去,重新把人抱入懷中,無奈道:“當我錯行不行,別生氣了。要不然你說,你要我做什么,等我下次休沐時陪你去逛逛盛京好不好?”
“不用,你不用陪我,我沒有生氣。我要歇了,你這樣抱著我,我睡得不舒服,你松開,睡到你自己那里去。”
可不抱著我不舒服,容涵沒退讓的意思:“沒事的,阿寧,習慣成自然,過段日子你就能自在起來的。好了,睡吧。”
你——寧長安咬咬牙,暫且先忍忍,過段日子再跟他提,她習慣不了,默默的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準備睡去,下一瞬間又猛地睜開眼,瞪他道:“將軍!”你揉我的胸做什么!
容涵怪異,關懷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寧長安憋得不上不下的:“不是說要安歇了,你剛才在做什么呀?”
這事,他們還真不在一條線上,容涵把人抱抱好,不解道:“我剛才做什么了,乖啊,夜深了,睡吧。還是你還睡不著,我們再來一次?”
聞言,寧長安很爽快的讓自己睡著了。
天還未亮,容涵就醒了,懷里的人兒還睡得正香,撫摸這副馨軟香滑的嬌軀,他實在忍不住動動喉結,再次開始。
有時候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他明明對房事很寡淡,成婚前不要女人照樣過來了。
怎么現在,晚上若是不要她幾次他就覺得渾身難受,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算了。可能是那滋味太銷魂了,實在是讓人欲罷不能。
“難得能睡個懶覺,所以沒起身;只是我醒來以后,干巴巴的躺著太無聊。”她瞪著他,他只能解釋兩句。
寧長安沒說話,干脆的找了他腰間一處癢肉直接狠狠地擰上一把。
至于為何她沒覺得他的需求太大,完全就是需索無度,誰讓她已經經歷過一個男人了,也是大晚上鬧騰個沒完沒了的還不夠,一大清早還要鬧騰。自然以為都是這樣的,沒什么不正常的。
容涵真覺得火辣辣的,阿寧下手怎么就這么重呢,就算他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可他好歹是個皇子,皮再糙也糙不到哪里去啊,哎,這就是來折磨他的。
一個不留神,身下的人就要掙扎著推開他,只得抱住她哄道:“乖啊寶貝,時辰還早,咱們再躺躺。”
寧長安一點不多廢話的說:“我要出門去大公主府上做客,你要是害的我日上三竿才能出門,害我丟人,我今晚絕對不讓你進房門,你自己去睡前院吧。”
容涵只能很憋屈的把人松開了。
大公主獨自住公主府,無拘無束逍遙自在,日子過的可以說是很舒坦的。
自從知道大公主就是師姐的女兒,寧長安就感慨不已,沒想到她們竟然還有這般緣分,來到公主府前,一見到這封號便笑了,永樂公主。
“大姐,你的封號寓意真好,就是想要你每日都開開心心的。”
大公主隨意道:“我覺得父皇是故意的,就是看我每日都樂呵呵的,所以才給我這么個封號。”
“那也好呀,人生在世,最難得是開心;要是每日都能快活,一定是上輩子修來的。”寧長安忍不住問:“大姐,皇上對你好不好呀,你覺得是真心疼愛你嗎?”
大公主一愣,想想三弟妹可能是關心她,應道:“挺好的,反正從小到大,父皇什么事都是順著我的。
就是我和離后,母妃經常念叨著要給我再選個駙馬,父皇說兩句后我嫌煩,父皇就沒再說過了,跟我說只要我開心,一個人過也沒什么。”
“是呀,有時想想,何必要嫁人?”寧長安一時有些傷感,立即把情緒收起來,笑道:“大姐,你有沒有想過你生母和外祖家的人呀,我聽說褚太醫是你舅舅?”
大公主擺擺手,感嘆道:“我對生母沒印象了,反正母妃把我養大的,跟我親娘一樣。舅舅說,老家是還有親人,但都是江湖中人。
是娘臨終前把我給舅舅,讓舅舅帶我來找父皇,舅舅才愿意留在朝堂。其他的親人,舅舅說,有緣能見,無緣就別想了,順其自然吧。”
寧長安贊同道:“有時候人和人的際遇,真是很奇妙的。”忽的想起一事,關切道:“大姐,上回姑母說起你府上的中饋,現在怎么樣了,還好吧?”
大公主差點忘了,感嘆道:“母妃給我看那些清單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那么便宜的,整頓過后都繳獲了十幾萬兩,都快要趕上我當年的嫁妝了。說起來,大姐還真得要謝謝三弟妹你的。”
“我們是一家人,何況我又沒做什么,哪用說謝呀。”寧長安笑起來,詢問道:“大姐,今日的天好,我們出門走走吧,去郊外看看風景,或是去游湖怎么樣?”
這提議不錯,何況大公主的本身的性子就活泛,當下就應道:“當然好了,大姐帶你去郊外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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