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024 我的妻子
夏葉辰渾身瞬間冰涼,“媽媽在哪里?有沒有送她去醫(yī)院,我馬上過去。”
“姐姐千萬不要啊,這正是那個女人的主意,她一定是故意的,想要讓媽媽受傷,你就會過來。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你千萬別上她的當(dāng),一定不要過來。”
“成茜,我讓你馬上把地址告訴我。”夏葉辰一邊伸手?jǐn)r的士,一邊命令她。
成茜猶豫了片刻,最終告訴了她醫(yī)院的地址。
夏葉辰讓司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yī)院,她多給了司機一倍的車費。
她一口氣跑到三樓的特護病房。
門虛掩著。
房間里。
成茜眼圈紅紅的,拉著夏心悅的手不停地吹著,“一定很辣吧?你給她熬什么生姜蔥頭水啊,她分明就是故意要為難你。”
“不許胡說。你給我記住啊,不要告訴你姐姐,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夏葉辰視線已經(jīng)模糊。
記憶中,這種事情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次,葉迦苗處處為難夏心悅,成茜只能偷偷地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夏心悅卻從來不跟她說。
夏葉辰推開門,進入房間,走到床邊。
“辰辰,你怎么來了?”夏心悅很驚訝地看著她,匆忙把手抽了回去,想要放在被子底下,被夏葉辰一把抓住。
白皙瘦弱的手,已經(jīng)有了歲月的痕跡,卻仍然纖細修長,右手手臂上,從小臂,一直到手指端,全都通紅一片,有的已經(jīng)起泡。
如果是普通的白開水燙了,已經(jīng)很難受,現(xiàn)在里面還是生姜和蔥頭,那是要多辣?!
夏葉辰氣得渾身發(fā)抖。
“辰辰,你快走吧,一會兒你爸爸來了。”夏心悅催促著她快走。
夏葉辰把已經(jīng)到了眼眶的眼淚又逼了回去,“他來就來,他又不是貓,我又不是老鼠,我為什么要躲他?”
門口,突然多了一個身影。
葉迦苗一身黑色修身連衣裙,慢悠悠地走進病房,“呦,姐姐來啦?夏阿姨,實在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會不會怪我……”
夏葉辰不等她說完,立刻起身,大步?jīng)_向走進來的女人,抓著她兩只手,拖著她往外走。
葉迦苗跳芭蕾舞,身材瘦小,又穿著高跟鞋,腳步不穩(wěn),“夏葉辰,你干什么,放開我。”她使勁地掙扎,想要掙脫出來,卻仍然被她連拖帶拉的拖到了走廊上。
這一刻,夏葉辰完全被怒氣充斥,仿佛憋了二十二年的怨氣,在這一刻一并爆發(fā)。
她對著一直想要往后退的女人大吼,“葉迦苗,我忍了你十幾年,你爬到我頭上,腳踩撒尿也就算了。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媽?她對你還不夠好嗎?”
葉迦苗第一次看到夏葉辰這么盛怒,有一點恐懼,想到葉卿陽應(yīng)該在來的路上,又壯起了膽子。她一定要拖延時間,等著看好戲。
“是啊,夏阿姨對我確實很好,連她自己親生女兒喜歡的男人,都要讓給我。”
“……”夏葉辰感覺到胸口像猛然被她刺入一刀。
這一刻,她不僅僅是心痛,更有絕望,憤怒。
為什么會有這么荒誕的事情發(fā)生在她身上?
夏葉辰一時手足無措,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了醫(yī)院里供應(yīng)開水的設(shè)備。
她心里一橫,拖著葉迦苗走向供水區(qū)。
葉迦苗看到熱氣騰騰的水,臉?biāo)查g煞白。
“你……干什么……夏葉辰……你瘋了嗎?” 葉迦苗看著越來越近的開水,整個人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夏葉辰想到她母親被燙傷的手,心里又氣又憋屈。
她不用想都知道,這前前后后會是怎么一回事。
她出了那么大丑聞,葉迦苗就等著看她的笑話,巴不得葉卿陽再來給她一頓怒斥。
她母親肯定不想她過來挨葉卿陽的訓(xùn),葉迦苗就想方設(shè)法把她引過來,竟然裝病,讓她母親給她熬藥,再把她燙傷!
夏葉辰越想越氣,這種人渣,她今天一定要豁出去,讓她記住她今天做的事情有多殘忍。
葉迦苗鬼哭狼嚎一樣地喊救命,喊爸爸,整層樓幾乎都被她的聲音給驚到了。
夏葉辰不管不顧,打開熱水龍頭,拽著葉迦苗的手腕,手背從熱水柱里劃過。
“啊!燙死我了,爸爸……快來救我……媽媽……”
“夏葉辰,你這是在做什么?”身后響起一個嚴(yán)厲冷酷的聲音。
“爸爸,姐姐欺負我。梁阿姨給我熬的生姜蔥頭水,太燙了,我一不小心,失手打翻了,才燙傷了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爸爸你要相信我。”
葉卿陽已經(jīng)把她們兩個拉開,拉著葉迦苗被開水燙過的手,“爸爸相信你。快去讓醫(yī)生看一下,上點藥。”
“爸爸,你不要怪姐姐,她肯定是心情不好,被人這樣污蔑,誰的心情都不會好的。”葉迦苗邊哭邊說。
“被人污蔑?什么么污蔑?”葉卿陽并不關(guān)注娛樂新聞,自然還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說姐姐為了爭一個角色,去和制片人上`床。網(wǎng)上的新聞,應(yīng)該不可信的……” 葉迦苗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立刻逃走了。
夏葉辰始終背對著他們父女倆,聽著他們之間的這些對話,果然跟她預(yù)料的不出一二。
這就是葉迦苗真正的目的。
葉卿陽聽到“上`床”這兩個字,氣得差點吐血,他轉(zhuǎn)身看向夏葉辰,看到她竟然脊背挺直,沒有絲毫覺得羞愧的意思。
他實在氣不過,一把拿起旁邊的一個拖把,狠狠地攔腰打在夏葉辰身上。
夏葉辰一個趔趄,跌倒在地,雙手趴在地上,整個頭被埋在了披散的頭發(fā)中。
“你是沒吃還是沒喝?怎么就這么不要臉,竟然……” 葉卿陽已經(jīng)氣昏了頭,“夏葉辰,我真恨不得一棍子把你打死,我葉卿陽怎么會生出這種你女兒?”
旁邊沒有人敢上前勸阻他。
夏葉辰被剛才那攔腰的一棍敲下來,半天沒回過氣來。
她想要說什么,嘴角抽了抽,卻發(fā)不出聲音,最終擠出一句話,“我不是你女兒,我姓夏,是夏心悅的女兒。”
葉卿陽被刺中這個軟肋,瞬間又舉起手中拖把,想要砸向她。
“葉先生,你要打她,是不是要先問問我的意見?”沉冽如水的聲音,突然響徹在寂靜的廊道內(nèi)。
夏葉辰不敢抬頭,也有些意外,他怎么會來?
“嘭!”
盛御把葉卿陽手中的拖把搶過來,一把扔在了地上。夏葉辰也嚇得身體猛然抖動了一下。
盛御看到她趴在地上的身影,心里刺痛得厲害。他是不是又來晚了?
他大步走過去,走到她身邊,扶著她起來,把她整個人摟在懷里,柔聲問了一句,“痛嗎?”
夏葉辰呆愣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盛御隨即聲音變得嚴(yán)厲,“有人打你,你不會躲嗎?你怎么那么笨?”
夏葉辰這一刻,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一樣,已經(jīng)不能有正常的反應(yīng)。
她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再追問。
這一切,落在葉卿陽眼睛里,成為一根刺,“我教訓(xùn)我自己的女兒,為什么需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你又算什么東西?”
盛御并沒有正面跟太多人打過照面,連葉卿陽的生日宴,都是許默然代他去的。他那次悄悄地去,完全只是想聽她唱歌而已。沒有正式露面,葉卿陽自然也認(rèn)不出他是誰。
盛御看向他,“葉先生,我好像聽說,葉市長的千金,叫葉迦苗。夏小姐怎么會是你的女兒?你什么時候把她當(dāng)過女兒?她有爸爸跟沒爸爸有什么區(qū)別?”
夏葉辰聽到他的話,被她反復(fù)逼回去的眼淚,這一刻,像絕堤的洪水,一瀉而下。
葉卿陽最討厭別人提這個話題,臉色已經(jīng)黑得跟烏云一樣。
在他發(fā)怒之前,盛御搶先開口,“夏葉辰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她的一切都由我負責(zé).所以,這種教訓(xùn)人的事情,葉先生留給你自己的寶貝女兒吧。”
盛御已經(jīng)不想多呆,擔(dān)心她的傷勢會很重,攬著她轉(zhuǎn)身離開。
“站住!”葉卿陽喝令一聲,“夏葉辰,如果你今天跟這個男人走了,以后你就跟我們?nèi)~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guān)系,包括夏心悅。”
夏葉辰被最后幾個字鎮(zhèn)住了,他這是逼著她跟她母親斷絕關(guān)系嗎?
她氣得剛想反駁,盛御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她的情緒也從激動漸漸變得安靜下來。
“好,我答應(yīng)你。但我有個條件,葉迦苗必須做到,不再為難我媽,只要讓我知道她再像今天這樣沒事找事,我一定會讓她比今天更難受!”
“辰辰!”夏心悅已經(jīng)聽到他們的對話,被成茜攙扶著走向夏葉辰。
夏葉辰也掙脫了抱著她的男人的臂彎,大步走到她母親面前。
母親依然很年輕,很美麗,很善良,也很能忍。
小時候她恨過母親,為什么要把她生下來,讓她跟別人不一樣,有爸爸卻跟沒爸爸一個樣,讓她二十幾年的生命,充斥著身份帶來的痛苦。
可想到她母親為了讓她不被人嘲笑,竟然跟一個不愛的男人,維持著表面上的婚姻,整整六年。
夏葉辰很清楚,在成家的六年,是她過往生命里最快樂的六年,卻是母親最痛苦的六年。
再后來,她知道母親為了愛情,做出那么大的犧牲,她怎么也恨不起來了。
夏葉辰抱住她,“媽媽,我一定會讓你為我感到驕傲的。照顧好自己,我也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你別擔(dān)心我。”
她怕她自己會控制不住流眼淚,轉(zhuǎn)身對著成茜說了一句,“有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她說完,掉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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