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魔神的羈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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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著心臟, 半跪在石棺前, 哀沉道, “親愛的費麗帕, 我答應你,只需要再稍事等待一段時間, 我們就能團聚了。樂+文+ ”
石棺里躺著一名蒼白的金發美人, 雙目泣血,肌膚泛著不正常的藍色光芒。她頭戴早已枯萎的薔薇花環, 而她的懷中, 正捧著一朵漆黑的玫瑰。
玫瑰花忽然動了動,一張布滿獠牙的嘴唇張了開,剎那,眼前血肉模糊。
勞倫特驚坐而起,久久無法平息心跳,華麗的羊毛毯被掀到了地上, 他摸索著掌燈,微弱的火苗勉強撐起這片濃郁的黑暗。
門口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他匆忙披了件衣裳, 輕咳一聲,“請進。”
開了一條縫隙, 從黑暗里露出一張不茍言笑的臉來,這是費根思家族的管家柯克爾,正手握燭臺。
“侯爵大人, ”他畢恭畢敬地說,“今天少爺提前回來了,身邊還跟了兩個客人。”
這么早就回來?他不是還在帝城為那個少女舉辦葬禮?
“帝城的事已經安置妥當?”
“祭祀說,似乎沒尋到蘿拉的靈魂。”柯克爾小心翼翼抬眸看了眼勞倫特侯爵,掂了掂說話的語氣,猶猶豫豫開口,“祭祀說他向您請求,給他多些時間。”
勞倫特肅了神色,陰晴莫定,讓管家在門外等候。有侍女服侍他穿衣,上過戰場的身子骨,一到天寒的時候,骨頭縫里都在疼。他扣好胸前的徽章,在腰間圍上暗紅色絨緞打底的銀鏈腰帶,手指頭上的扳指閃閃發光。
然后,他對管家說,“我要親自找一趟祭祀。”
北境的天氣寒冷,空氣都是薄的。
銀色如刀刃般鋒利的月牙就鑲嵌在費根思家族的城堡塔頂。城堡塔樓上,身佩長劍的守衛來回巡視。
當勞倫特騎著馬穿越城門,回首望向深紫色的天空,筆直的樹林將天空斜分成大大小小的區域,偶有烏鴉飛起。他想起了一百余年前,當自己尚且年輕的時候,毫不費力就能用石子投下這些黑鳥。
但他已經不太記得自己原來的名字了。
勞倫特費根思,這個名字到底是從什么時候出現的呢?
隱隱約約,他只記得名字的音節末尾有個納,便給自己的兒子也起了伯納這一名字。他什么都忘記了,偏偏那個女人的名字就像是刻在了骨頭里一樣,怎么都忘不掉,尤其是風吹過的時候,不知是骨頭的疼痛更甚,還是那名字讓他疼痛更甚。
光明神庭召集騎士攻打各地的深淵惡魔時,他那時才17歲,帶著破破爛爛的草帽,在遙遠的南境某個鄉下養雞喂鴨。
南境人的個子普遍矮小瘦削,偏偏他個頭高大,自小因為體型的緣故,被嘲笑為狼狗,沒少被欺負過。他本就是倔強的性子,既然有人來欺負,定然也要討回來,打打鬧鬧一來二去,他已經成長為了一個強壯兇猛的青年。
鄉下人沒有資格成為騎士。
但順應光明神庭的急召,可以擁有這個資格。他不知道什么是惡魔,也沒見過魔界,只是單純跟著那幫騎士拼搏廝殺,賺取每個月的餉銀,僅此而已。
也因為他出生貧窮,即使在騎士的隊伍里,他仍然是備受欺負的那一個。
挨打挨多了,皮肉也緊了,心里漸漸有了一股壓抑著的隱痛。
他已經受夠了這種生活,窮人出人頭地,真的很難嗎?
勞倫特的性格越發偏僻起來,每天把帽檐壓低,看誰都伏小做低,白費了那張英俊漂亮的臉。
當時他所在的焰鷹騎士團的隊長,也真正關心過他,一次戰役獲勝后,撕了半只豬腿來到他面前,拍著他肩膀說,“在戰場上,騎士是靠武力獲勝。你的打斗技巧不錯,身體素質也極好,如今,你也要好好謀劃一下自己的未來,早些建立聲名,娶一個漂亮的妻子。”
勞倫特極聽從隊長的話,點頭稱是。
在勞倫特參加進騎士隊伍之前,村里的白發老頭問他,你知道你要面對的敵人是誰?那可是可怕的惡魔!
他于是問,惡魔為什么可怕。
老頭哈哈一笑,因為惡魔最會蠱惑人。
他殺過深淵里的低等惡魔,那些家伙像是變異的魔獸一樣,肢體畸形,血液都是黑色,看不出來惡魔是怎么蠱惑人的。
只覺得惡魔這種生物又惡心又殘忍。
參團后的第二年,焰鷹騎士團從南境征戰到了北境,駐扎在琥珀鎮上。那天團里大半騎士受傷嚴重,隊長托他去鎮上請神圣教廷的圣術師過來治療。恰是清晨,天空澄澈如洗,溫柔又清潤的風吹拂過他血跡斑斑的盔甲,晨曦斜穿過琉璃窗,他摘下頭盔,看見身穿潔白修女服虔誠跪在奧古斯神像前,她正好回歸頭來,陽光給她的臉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那一刻,他的腦海忽然空落落了起來,心臟有一種說不出的緊繃感,呼吸困難。
如果惡魔都是會蠱惑人的。
那這個女人一定都是惡魔。
生長在鄉下的勞倫特沒見過多少漂亮女郎,加入騎士團以后,見女人的機會更少了。偶爾在艷情里窺見“國色天香”這樣的字眼,沒讀過多少書的他也想不出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美,而現在,他忽然就明白了。
費麗帕是忽然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天使。
他把每個月的餉銀全部用來給她買頭飾和精致的布料,每一次小小的戰役回來,他都必然會給她帶一些紀念品。在他笨拙又真誠的追求下,這個美麗的女人動了心,滿是羞澀的點頭答應了他的求婚。
神魔之戰終于到了最艱巨的時刻,光明神廷下達了命令,焰鷹團這一次的目標,是魔神遺跡里的圣物。他心知這將是一場苦戰,也是一次遠行。念念不舍和未婚妻子告別,數不清死了多少同胞和兄弟,從無數個清晨到無數個黃昏,一天傍晚,滿身浴血的他終于來到了北境魔神的神殿中,四周遍布倒塌的大理石柱,殘破的宮殿深處,早已沒了惡魔的蹤影,只有一名少女
一名黑發黑眸少女懶散的坐在魔神神像破碎的頭部上,看到他立刻跳了下來,根本不怕他手中的劍,光著腳一步步朝他走來。
他見過惡魔。
惡魔都是變異的形體,可怕的身軀,恐怖的獠牙。
這名少女突兀地出現在大廳深處,說不出的怪異,可她單薄的身形卻讓他忍不住心軟。
少女打量了他一番,對他極為認真的說,“既然你已經到了這里,我無法再阻止你們了,凡人,就請你讓魔神的這些寶物,安靜沉睡在黑暗里吧。我會原諒你們的闖入,但請不要再打這些寶藏的主意,否則你們將付出可怕的代價”
他猶豫了片刻。
魔神圣物的誘惑侵占了他的理智。
越來越多的同伴來到了大廳深處。
他并沒有聽取少女的意見去阻止,而是抽出長劍,朝少女頭頂狠狠劈砍了下去。
“果然,這世間最骯臟的,是人心呵。”少女笑吟吟的聲音輕輕回蕩在耳間,語氣中帶著一絲莫名的失落感,便憑空消失了。
這一小小的插曲并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他們都為這些寶藏紅了眼。
勞倫特驚詫了片刻,和少女的相遇就像是一次荒誕詭譎的幻象。可是他并沒有思考那么多。
他不在乎那些價值連城的金杯和寶石鐲,他想要的是正中央那朵鮮紅的玫瑰。
傳說中魔神的玫瑰可以讓相愛的情侶擁有永生的力量,讓情人美貌永駐,兩人相守到天荒地老。
他的心中只有他的愛人:費麗帕。
詭異的風聲呼嘯在耳側,森林里落葉撲簌,細微的響動擦地而起,應該是什么東西出現了。她屏住呼吸,被某人抱在懷里往前走。阿撒茲勒行走的速度很慢,幾乎是每邁出一步都會停下來查看一番。
大約往前行走了約莫一個時辰,阿撒茲勒終于停了下來,抱著她半晌沒動靜,而某人作死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她等了半天沒見有動作,悄悄抬起腦袋,瞇開一條眼縫。也就這么一眼,唐葉駭住了。
但見正前方,虛空之中裂開一條巨大猙獰的口子,散發著藍色的光芒,足以照亮附近一小片樹木和草地。口子周圍朝外散揚著扭曲的纖細手臂,那些蒼白的手臂爭先恐后往外爬,但礙著一層無形的黑光,并不能真正鉆出來,遠看活像是一張吐出無數觸手的血盆厲嘴。
圍繞著這條縫隙,阿撒茲勒的身周亮起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黑暗里密密麻麻閃著,看身影約莫有數百只。
唐葉嚇得身子緊繃了起來,轉頭看到撒大爺,阿撒茲勒很是淡定,他的眼睛也是墨綠色的。如果阿撒茲勒和這幫怪物是一伙,那她豈不是。。。。。。
也許是感知到了懷中之人的異常,阿撒茲勒低頭,沖她晦暗不明一笑,嗤道,“早讓你別睜開眼,害怕了?”
看見阿撒茲勒這幅悠閑從容的模樣,她的心平靜了不少,厚著臉皮反駁道,“才。。才不是!”
“那我放你下來?”
“別,我。。有點腿軟。。。。”抓著衣領的手又攥緊了幾分。
那些怪物聽見這里有聲響,干脆都一個個從漆黑的夜幕和樹影背后凸浮了出來,在縫隙周圍藍色光芒的照耀下,怪物們的全貌一覽無遺:半人半獸,腦袋上沒有一點毛發,光禿禿慘白的臉上嵌著一對綠幽幽的眼睛,還有一張裂開全是尖銳利齒的嘴巴,幾乎撕到了耳朵邊。這些怪物的四肢又細又長,身子卻很沉。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尖銳聲音,似笑非笑,它們密密麻麻將唐葉兩人包圍住,整整齊齊,將所有能逃的方向全部堵住,并一點點朝內靠攏。
“你之前見過的怪物可長得是這樣?”阿撒茲勒嘴角微抿。
“好像不是,之前我們在森林里遇襲的那次,怪物長得還有點像人類,這些怪物已經完全不是人類模樣了。”
“那就對了,魔魘能改變生物的樣子供自己驅使,人類的身軀本就不太好使用。”他笑了一聲,“到底也只能變成這種貨色。”
“那我們現在要怎么做?”
阿撒茲勒手一抖,就將某只蘿莉扔了下來。唐葉被摔得一懵,摸著疼痛的屁股就要控訴,卻見一道復雜的陣印從頭頂灌了下來。她剛好就在符文陣的正中央。
阿撒茲勒口中喃喃有詞,符文陣刮起的風揚起了他的長發。陣印散發出的強烈暗紅色光芒在這片夜色里照亮了他的臉,愈發魔魅詭異。隨著法陣的成形,唐葉感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在體內游蕩開來。
“這是隔絕法陣,乖乖待在里面,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踏出這法陣,更不要睜開眼睛。眼睛是靈魂的牽引窗口,若待會你的靈魂被吞噬。。。我沒有辦法救你。”說完阿撒茲勒抬腿朝怪物的方向而去。
唐葉連忙點頭說好,立刻蹲了下來,把臉埋在膝蓋間,“我打死也不睜開,撒大爺你就放心吧!”
像是得到了某種開戰的暗示,一瞬間,那些怪物們動了,地面灰塵滾滾,雜亂的腳步聲貼著她的耳朵炸開。雖然閉著眼,她能聽到那些怪物正在嘶吼和示威。
“咯咯咯咯咯咯咯”,有幾只就貼著她的身子而過,怪物驚悚的叫聲響在她的后腦勺上,她不敢動,身子緊繃地都有點發疼。惡臭和腥氣彌漫在空氣里。哀鳴、嚎叫、東西撕裂的聲響、血液噴濺的聲音。。。一齊鉆進了她的耳朵中。
有什么液體灑在了自己的身上,唐葉緊緊捂住耳朵。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小腿又酸又麻,打斗聲和凄厲的叫聲終于平息了下去,漸漸歸與寧靜。她等了一小會,顫抖著開口,“阿。。。阿撒茲勒?你還在嗎?”
過去了五分鐘,沒有人回應。連腳步聲和呼吸聲都沒有。
她一下子慌了。
【無論如何都不要睜開眼】
現在打斗已經結束,萬一,萬一阿撒茲勒受傷了。。。或者已經死了。。。。
腦海中浮現出他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畫面,她的心狂跳起來。
“阿撒茲勒。。?你。。你還好嗎?回個話好不好?”
“撒大爺?撒大爺你還在嗎?”
依然沒有人回答。
雙手不由自主握緊,指尖深深掐入肉中,但并不覺得疼。她心一橫,索性緩緩掀開眼簾。
視野里,一道人影浮現在眼前。
這人背對著她,樣子極為怪異,就像是把一個正常人強行拉伸了一樣,身形格外纖細且長,左肩衣領上一圈漆黑的羽毛,周身縈繞著一股漆黑死氣。漆黑的長發隨風揚起,那人懸浮在半空之中,腳下,是堆積的尸骨,破碎的血肉遍地都是,血水流成了一條小溝。他的手指完全不是人類的樣子,手背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鱗片,指甲細長,尖銳如刀,腦袋上有一對彎曲的黑角,角后鉆出無數條細長的漆黑觸手。這人露出的皮膚比那些怪物還要蒼白。
唐葉剛睜開眼,那人便似有所感般緩緩轉過身來。
她連忙捂住嘴,以防自己尖叫出聲。
這張臉十分熟悉,應該屬于阿撒茲勒,然而那雙瞳孔已經漆黑一片,從眼眶里往外冒著黑霧,猩紅的唇里密密麻麻布滿尖銳的利齒。那些從惡魔角上抽出的觸手和發絲混雜在一起,像是美杜莎的蛇發,烈烈張揚。
這。。。。這怎么可能是他!
她下意識想逃,可是雙腿偏偏被灌了鉛一樣,邁不動。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著自己。
轉瞬間,那家伙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在空中留在一連串漆黑的殘影。
猩紅的長舌從嘴里伸出,這人舔了舔尖尖的牙齒,忽然咧開一個詭異又殘冷的笑容。
“阿薩。。。茲勒。。。是你嗎?”聲音抖不成語。
這人歪了歪頭,忽地朝她貼近。
雙眼傳來一股劇痛,溫熱的液體從眼里流了出來,眼前剎那一黑,她已經什么都看不見了。隨著眼睛的疼痛,全身的力氣也正在從眼眶里被牽引著流出。那家伙隔空對著自己的眼珠子在吮吸,白色的氣息源源不斷從眼眶里抽了出來,然后被吸食進他的肚子里。
要死掉了。
一定會死掉的!
【無論如何都不要睜開眼】
體溫一點點的流失,腦海中回蕩著阿撒茲勒最后的叮囑。
“阿。。。阿撒茲勒,是。。。是你嗎?”
忍受著巨大的疼痛,她費盡力氣才抬起手,摸索著探向了他的臉。
指尖傳來硬物的觸感,是耳釘。
唐葉心中釋然,疼的渾身發顫,“是。。。是你。。。。”
受交易約束,他不能超過她五十米,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那么眼前這個抱著自己眼睛在吞噬自己靈魂的家伙,就是阿撒茲勒那混蛋無疑了!
難道這才是阿撒茲勒真正的模樣嗎?
她心中又慌又怕,抱著自己眼眶吸食靈魂的家伙如果真的是他,那該怎么喚醒這個混蛋讓他恢復神智?
如果不反抗,只能就活活被吸死了。她猛地揚起手,狠狠抽在這家伙的臉上,雖然這份力道并不能真的讓他疼痛,但那剎那間的波動,令她足夠有機會推開這家伙的嘴。
阿撒茲勒微微一愣,臉上浮現出暴虐的神色。
猝不及防間,唐葉忽然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嘴唇狠命吻了上去。
阿撒茲勒也懵了,細長的指甲毫不猶豫插進她的腹部,想要把這只多余的東西撕開。
唐葉發出一聲悶哼,她已經成功把舌頭送進了他的嘴中。對方尖銳的利齒咬下,那疼痛幾乎令她暈厥。血腥味迅速彌漫在口腔里。
就在這一瞬間,阿撒茲勒漆黑的瞳仁猛然縮緊。
他手一揮,唐葉像只老鼠一樣被輕易甩開,重重摔落在地。
就算不死也會斷掉所有的骨頭吧這個混蛋勞資再也不養貓養龍了怒摔————在意識清明的最后一瞬間,唐葉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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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收神集市一向赫赫有名,天南地北的商人匯聚于此。外加這段時間怪物的傳聞,吸引來了不少傭兵團和騎士團,往來游人如織。
莫爾是沒這個心情來逛集市的,他耐不住阿拉爾這家伙磨。
離黑荊棘城之難已經過去了兩個月,神廷正有條不紊地重建。這一次黑荊棘的神廷受損巨大,準備計劃三個月內再破例招一次學徒。原本應當統一學習三個月后為新學徒分配教堂,因為這場變故,他們提前收到了調遣的說明。
作者有話要說:鞠躬抱歉,前幾天去了重慶出差,剛剛回來。
從今日起正常更新~由于去重慶比較急,沒帶電腦,所以一不小心造成了失蹤的假象。
然而并沒有,嚶嚶嚶。
女主:我特么終于到深淵了,別慌,親愛的,我來找你了。
赫爾維西:????難道要找的不是我?窩已經送上門了啊!!!!
女主:抱歉我找的是我家撒大爺
赫爾維西:喵喵喵?你要是這么想我也很難辦啊,我也不能現場死給你看讓你重新遇到蠢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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