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群魔的狂歡【三】
么么噠,首發(fā)于晉江~請支持正版~愛你~“我們先離開這里!”伯納飛快地說道, 他可保不準(zhǔn)這層神圣屏障能維持多久。
阿撒茲勒輕輕繞開唐葉, 狹長幽暗的眸子默默看了她一眼, 一言不發(fā)在前面帶路。
自己焦急的詢問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 阿撒茲勒的背影已經(jīng)越來越遠(yuǎn),一咬牙, 唐葉邁開小短腿吃力地跟在他身后, 追上去擔(dān)心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說著就要去抓阿撒茲勒的手。
阿撒茲勒往前輕快躍了一步, 將手迅速藏到懷中, 始終低著腦袋。
唐葉這才注意道,這家伙竟然在躲著自己!
太奇怪了!剛剛還抱著她抱了一路!
“你走這么快,我根本趕不上!”她生氣的說道。
伯納立刻面帶溫柔的微笑上前,對唐葉保證道,“放心,后面還有我。不用擔(dān)心掉隊!
阿撒茲勒聞言忽然停了下來, 黑漆漆的長發(fā)垂在同樣黑暗的空間里,扭過頭, 冷魅的幽綠瞳仁倒映著身后兩人的模樣。
唐葉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奇怪, 不說話也不搭理人,刻意忽視他渾身上下散發(fā)的奇怪氣場, 看他停下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猝不及防的力道,讓阿撒茲勒手臂微微一松。
怪物的心臟已經(jīng)悄悄被掌心裂開的嘴吞吃了一半, 手掌上的牙齒來回咀嚼撕咬,手背上的鱗片還沒有消散。他已經(jīng)魔化的手徹底暴露在了唐葉面前,她立刻就愣住了,驚訝得難以發(fā)出聲音,后背發(fā)寒。
這哪里是手,這分明就是個怪物!纖細(xì)的手指分明已經(jīng)變成了尖銳的長爪,比刀刃還要鋒利堅固一些,似乎只要輕輕一抓,就能削鐵如泥。
更恐怖的是,這家伙的手上還有一張黑漆漆的布滿獠牙的嘴!
唐葉剛要開口問些什么,余光里瞥見伯納已經(jīng)要趕了上來,立刻止住了聲音,迅速把他往前推了幾步,渾身都在發(fā)抖。
伯納看這兩人都變得很奇怪,莫名其妙道,“你們怎么了?”
“沒。。沒什么,趕緊找出口吧。”唐葉支支吾吾道。
一直安靜的阿撒茲勒卻忽然開口,“伯納,請你幫我照顧一下她,我去前面打探一下路。”
果然是在躲她!
唐葉摸不清頭腦,整個人都無語了。不過她也沒辦法提出反對意見,因為這家伙剛把話說完,就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這里很黑又很危險,小公主,不要害怕,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好好保護(hù)你。”
“我可沒害怕。”她倔強的回應(yīng)道,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家伙的樣子,似乎有點像那天在神之臂膀后山的模樣。那一天他詭異的面孔,鋒利的指甲,黑漆漆散發(fā)著白霧的眼眶,布滿尖銳利齒的猩紅嘴巴。。。。。。這段糟糕的回憶讓她簡直心驚膽戰(zhàn)。
可是阿撒茲勒走了,她并沒有感到更安全,而是相當(dāng)難過。
阿撒茲勒急速狂奔,一直到看不見那兩個人為止,才稍微慢了下來,在黑暗中緩緩平靜自己的心跳。
該死!
這些低劣的變異種身上帶有特殊的氣息,剛剛當(dāng)他吃掉那怪物的心臟就察覺到了!這些變異種不是用來追殺他們的!是用來誘惑他的!怪物血肉和靈魂內(nèi)的深淵氣息對惡魔而言無疑是鴉片和興奮劑,讓他漸漸變得無法控制自己魔化的速度。
如果他一旦無法恢復(fù)成正常人類的模樣,就糟糕了。
剛剛看到唐葉的時候,從靈魂到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進(jìn)食,饑餓感沖刷著他所有的理智,他已經(jīng)聞到了唐葉身上美味的血肉香甜,如果緩緩咀嚼在唇齒間,一定香膩極了。
如果一次吃完,人類是會死掉的。
那可以先吃掉一只胳膊嗎?反正可以用法術(shù)讓胳膊再長起來。
少女紅潤的嘴唇再次閃現(xiàn)在腦海中。
阿撒茲勒幽綠的眸子漸漸空洞起來,冰寒的詭異死氣從眼角繚繞了起來,臉上浮現(xiàn)出了可怖的笑容,忍不住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嘴唇。
然而緊接著出現(xiàn)在腦海中的卻是她笑吟吟的表情。
阿撒茲勒深吸了一口氣,狠狠拔掉了手背上的鱗片,銀色的血液瞬間涌了出來,漆黑的花紋立刻從他的眼角處褪去,恢復(fù)成正常的幽綠,這樣的疼痛令他清醒不少。
“嘖,你居然會為了一個人類傷害自己,真可憐!币粋陌生纖細(xì)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你的把戲已經(jīng)夠了!卑⑷銎澙绽淠氐。
“呵呵呵呵,深淵里的惡魔也會憐惜人類啊,殺掉他們不好嗎”那個聲音陰測測笑道。
“憐惜食物,也總比被你這樣被食物奴役好吧”他面無表情說道。
“究竟是誰被食物奴役呢?可憐的惡魔,我看到了你的**呢,讓我來成全你吧,嘻嘻~”
“是嗎?”阿撒茲勒抬起頭來,柔順的發(fā)絲隨意垂在肩上,露出一張白皙又詭魅的臉來,忽然勾了勾唇角,“比起人類,我更對你感興趣呢,我親愛的———小玫瑰~”小玫瑰三個字纏綿在唇齒間,明明是柔情似水的語氣,卻偏偏叫人不寒而栗。
“呀,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呢,這都快兩百年了啊。”對方的笑聲尖銳了起來,“既然你敢來尋我,那就留下你的心臟吧!”
聲音淡去,四周的黑暗減輕了不少,世界恢復(fù)如常。
他安靜舔舐著血肉模糊的手背,直到伯納帶著唐葉漸漸走進(jìn),才不動神色將手背到背后,用淡淡的目光迎接著他們。
伯納看他一直站在原地,好奇的問,“前面沒路了嗎?”
“這里就是出口,前面有一扇被特殊陣法封印的石墻,石墻后面有風(fēng)吹動的聲音,應(yīng)該是出去的通道!卑⑷銎澙盏痛怪垌,輕輕說道。
“那就好辦了!”伯納把劍放了下來,舉了半天胳膊都酸死了,“我還以為又會遇到什么奇怪的怪物!
撒大爺這次可算是不躲了。
“你現(xiàn)在。。。。恢復(fù)了嗎?”唐葉腆著臉悄聲聞到。
阿撒茲勒垂著平靜的目光輕輕看了她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她松了口氣,又像是想起來什么一樣,立刻緊張兮兮抓住他胳膊,難為情道,“剛剛。。我。。并不是害怕,我只是有點擔(dān)心。”
“恩!
她摸到了滿手黏糊糊的銀色液體,才察覺阿撒茲勒手背的皮膚幾乎已經(jīng)完全被撕裂,露出翻滾的肌肉,白骨隱約可見。
就知道恢復(fù)沒這么簡單,剛剛他一個人在這里,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這里沒有打斗的痕跡,也沒有別的生物出現(xiàn)過,阿撒茲勒剛剛還好好地,這說明是他自己活生生把手背撕成了這種樣子。如果想要看見阿撒茲勒的惡魔形態(tài),正常人類只有死路一條,為了不傷害他們,他用這種方式阻止自己繼續(xù)惡魔化。
銀色的血液已經(jīng)濡濕了袖子。
唐葉看著阿撒茲勒這副樣子,心中疼的不得了。好歹這也是她養(yǎng)過的貓騎過的龍,雖然她害怕他變成惡魔形態(tài),但她不能因為這種理由就排斥和拒絕他。
唐葉心中難受得發(fā)緊,伸出手覆蓋在他的傷口之上,催動治愈之力來修復(fù)他的創(chuàng)口。
沒想到阿撒茲勒卻反而推開了她,又恢復(fù)成那種嘲弄的語氣,“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再用自己的生命力去治療別人,死了不救!
“那你就讓它這么流血嗎?!”
“只是手而已!
唐葉不由分說掏出自己的煉金袋,自從那天在神之臂膀后醒過來后,為了打發(fā)無聊的日子,她開始琢磨起這個世界的煉金術(shù)。用煉金藥材來修復(fù)傷口比她的治愈術(shù)要慢的多。各種地龍血和翼鳥羽毛粉等天價煉金藥材,就像是不要錢了似得往他手上倒。雖然這些東西足以讓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恢復(fù)健康,而阿撒茲勒只是傷了手。
伯納看著阿撒茲勒被紗布裹成一個白饅頭的胳膊,又看看地面上無意灑落的各種昂貴煉金材料,忽然肉疼了起來。
誰說費格斯家族是土豪,這倆人明明才是真土豪。他當(dāng)初腰腹中劍,也不過是隨便用草藥濕敷了一下而已。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唐葉當(dāng)然不心疼,這些都是阿撒茲勒在豐收神集市上掏腰包買的。
深受打擊的伯納默默無語走到石墻面前。這里的封印陣法并不復(fù)雜,作為高級圣騎士,他看得見那些陣符的鎖鑰在哪里。伯納將自己的圣輝氣息注入到劍身中,屏氣凝神,渾身散發(fā)著圣騎士的神圣光芒。
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空間,一陣波動,石墻劇烈的震動了起來,碎石嘩啦下落,揚起一片厚重的灰塵。
“成了!我們出來了!”伯納驚喜的說道,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朝上旋轉(zhuǎn)的樓梯?墒撬忠凰查g冷凝了下來,滿臉不可思議,顫抖著聲音,甚至有些痛苦,驚異道,“這。。。這為什么是我家?”
費格斯在王都的臨時住所里,到處都掛滿了黑綢。來往的客人皆帽飾白色羽毛,以象征靈魂會飛往天堂。
刀劍相互碰撞的鏗鏘聲回蕩在院落里。
凱希爾納澤身穿銀色的鎖子甲,外罩繡工精美的皮質(zhì)背心,脖子間卻滿是汗水。長劍在他手中飛轉(zhuǎn)入蝴蝶,一步步小心鑲嵌逼近。
伯納謹(jǐn)慎地盯著劍尖揮舞的方向,盤步后退,靈巧地舉劍格擋。凱希爾卡澤立刻一挺腰,使出力氣勇猛攻向他下盤,劍身重?fù)袅怂拇笸。伯納悶哼一聲,踉蹌倒退幾步,趁對方不意,立刻向側(cè)面還擊,猛地來了一記攔腰砍,將他的鎖子甲劈地嘩啦直響。
凱希爾忍著疼痛撥凱對方的劍,用帶了鋼護(hù)腕的胳膊肘用力撞擊他的胸口。伯納腿剛剛被劈砍了一記,這時重心不穩(wěn),無力支撐,狠狠跌坐在草地上。
“哈哈,半年不見,你的武藝又精進(jìn)了!”伯納索性扔掉劍,往后一躺,隨意的睡臥在草地上。
“是你謙讓了,伯納!眲P希爾納澤拖著劍蹲到他身側(cè)。
他們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十年。十年前,當(dāng)凱希爾納澤還是個野小子的時候,在一次跟著父親前往北境之時,無意間結(jié)識了這個和自己同歲的男人。
鈕因伯爵在出席了一些基本的場合之后,便留下自己這個大兒子處理后續(xù)事宜。凱希爾納澤就指望父親說出這句話,好讓他能松一口氣。
家里的氣氛太過壓抑。
“你剛才那招真不錯,如果是在戰(zhàn)場上,能把對方殺個片甲不留!”伯納拉著他肩膀,讓他和自己并排躺下來,“新一輪騎士征集令要開始了,這是個好機會!”
蘭諾帝國的小公主已經(jīng)失蹤了三個月。坦格利王朝的國君漸漸失去了耐心,四個國家之間的關(guān)系又變得微妙起來。如今黑翼的君主正在籌備圣騎士隊伍的擴大。伯納在腦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心想,現(xiàn)在參加圣騎士,一定會大有作為。
凱希爾納澤緩緩?fù)鲁鲆豢跉,他的瞳孔里倒映著塔樓漂亮的裝飾,還有飛揚的招靈黑綢,“下個月我就要去接替烏比斯的位置!
烏比斯。
一個面容嚴(yán)肅不茍、極少露出笑容,常年身穿黑袍的中年人模樣出現(xiàn)在回憶中,伯納驚訝道,“你要接替他成為十二席執(zhí)政官之一?”
“是的,兄弟?峙乱院,”凱希爾納澤忍不住望著自己布滿薄繭的手掌,眼神復(fù)雜,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悵然,“能握劍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伯納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攏,不知道現(xiàn)在該去祝賀他,還是安慰他。
“男孩子沒長大之前都喜歡舞刀弄槍,長大之后他們更喜歡法令和文書。男人的氣概不只體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
“你說的沒錯,每一個階段都有一個階段要做的事情。我是鈕因家的長子,這亦是一條光榮之途!彼嘈α艘宦,脫下頭盔,秋季結(jié)霜的冷風(fēng)撲在臉上,緩解了剛才的汗意。他舉起長劍,光滑的劍身倒映著自己的臉龐。
“劍在宮廷外是劍,到了宮廷內(nèi)就成了筆!辈{忍不住喟嘆道。
這一次葬禮和婚禮的開銷耗資巨大,即使富裕如費格斯家族,仍有些吃痛。好在那些聘禮可以原封不動的要回。
按照宗教的習(xí)俗,巫女的骸骨是不允許被埋葬的。伯納堅持要為自己新入門的妻子舉辦葬禮,甚至設(shè)置了衣冠冢,人們紛紛惋惜。
當(dāng)管家前來稟告具體的債務(wù)和賬單時,伯納叼著草,一手拎著外衣耷拉在肩上,空出一只手去接那些羊皮卷。凱希爾納澤很明事理地選擇告退。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一旦涉及私事,便要空出空間。
凱希爾納澤漫無目的蕩在大廳里。冰冷的空氣混雜著圣香的味道充斥著他的心胸。一個匆匆走過的大臣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臃腫的長袍、裝飾性的帽子。這一切都令他厭惡,本能的惡心。但他不能拒絕,他不是年幼無知的納德,無法做到隨心所欲。他必須好好扮演長子的角色。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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