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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對決


  第三日。(g g  d o w n)

  也是今科武舉的重頭戲, 演武場外戒備森嚴, 除了應選的試子之外, 不許任何人閑雜人等入內旁觀。

  場內搭了甲乙丙丁四個方塊的比武臺用以較技, 天還沒大亮, 監試考官們便早早的到了現場,幫忙督促兵器的準備、武場的布置等,到了卯時三刻,試子們排成兩隊入場, 一一檢驗衣物等待抽號。

  武場正前方高階上方方正正排著幾條長桌案,案幾上所坐之人, 除了主考官——兵部尚書王尹、清城院的院士、監考的荊無畏、以及代表皇上純粹前來圍觀的符丞相。

  與當時應考清城院的規矩相似, 所有試子均不可攜帶自己的兵器, 只能在考場所提供的兵器架上擇選。

  周沁原本已經做好了以槍替棍的打算了, 沒想到一進場, 就看到四個比武臺的兵器架上,都懸掛著標準的軍用鐵棍。

  她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天吶,我還以為我這次肯定沒棍可用了。”

  長陵朝高階席位上望了一眼,心道:難怪他昨晚不見人影, 原來是去操辦這事兒。

  監考官點齊人數之后,試子們按照前兩日成績排名先后抽取號數——一號對應八十號,二號對應七十九號,依次類推,取到號的人到后方登記, 等待對決名單。

  本來這種后輩們的比武考試,長陵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反正只要中舉就能參加武林大會,她也沒有必要在這種場合出風頭。

  但是經過昨夜墨川那么一說,她難免有了點顧慮——萬一在前兩輪就抽到了王大公子,豈不是要將人逼死的節奏?

  畢竟……她名義上還是荊燦的妹妹。

  現在仔細回想,王大公子雖然對她似乎微有敵意,但在清城院內沒找她的麻煩,可見是個恩怨分明的君子,如此后生,實在是不忍心摧殘啊。

  她兀自糾結了一會兒,監考官將對決名額牌掛在了板上,長陵在甲臺看到了與自己:荊長亭,爾文,第三場。

  還好。

  只要不是王珣和周沁就好。

  長陵暗暗舒了一口氣,剛一扭頭,看到符宴旸從人群中擠了過來,郁悶道:“亭姐,我在丙臺,第一場就要上了,這次只能靠自己了。”

  “對手是誰?”

  “是蔡吉。”

  長陵想了想,沒想出來是哪個,“正常發揮就好。”

  反正符二少過不了關也是情理之中,關鍵還是周沁那邊……

  正想著,周沁跟個游魂似的飄了過來,符宴旸瞅她一臉的“我要完”的表情,不由問道:“怎么這副喪氣臉,你哪號臺,對上誰了?”

  “乙臺,第二場,”周沁弱弱的開口道:“我對上方大小姐了,師父,這可怎么辦呀?”

  長陵一時間也沒轍。

  她能操控符宴旸在墨川手下過十招,不代表她能幫周沁打贏方燭伊,畢竟一炷香的時間夠過上百招了,而方燭伊與周沁之間……中間至少差了三個符宴旸。

  四方比試臺的鑼鼓均已敲響,符宴旸拍了拍周沁的肩道:“遇上燭伊是你的不幸,不過沒事,我一會兒打完了過來看你,輸也要輸個體面哦。”

  拋下話就十足欠踹的跑了。

  “周沁,”長陵輕聲道:“這只是你的第一戰,今后在江湖上你也許還會遇上許多這樣看上去實力懸殊的對手,這不代表你就一定會輸,你在方燭伊跟前,也不是沒有優勢。”

  周沁聽的一愣一愣的,“什么優勢?”

  “你在她印象里是個廢材,”長陵說:“這就是你的優勢。”

  今日的天格外晴朗,日頭也格外的毒辣。

  高階上的主考官、院士們干巴巴的坐在那兒,受著炎炎烈日的炙烤,悶出了一頭熱汗。

  葉麒的目光在幾方比試臺上溜溜轉轉了好一會兒,開口道:“這也太遠了,只看得到人影,看不到人頭,王大人,你看得到么?”

  王尹輕咳了一聲,“侯爺若是想過去瞧瞧,也是無妨的。”

  “這可是王大人說的哦。”葉麒站起身來,“本來嘛,他們考一天,我們難道還坐一天不成?”

  說完話,葉麒便大喇喇的往階下而去,其余幾人倒是不敢學小侯爺這樣一開場就到處亂跑,心中盤算著要否多忍一兩個時辰,就看到符相施施然起身道:“我也去看看。”

  符宴旸第一場對決的是蔡吉,就是當初士院生中和他一樣走了狗屎運臨時用來湊數的那位仁兄。

  同為菜鳥,但蔡吉好歹是憑自己的真本事在墨川拳下殺出了血路,符宴旸今日再無“高人”指導,自也不敢輕敵。

  符宴歸知道弟弟近來一直在刻苦學武,至于說練到了什么程度——反正是沒有過什么期待,但當他走到比試臺邊,看到符宴旸手中的軟劍輕柔曲折、飄忽未定,沒兩下功夫,竟繞過對方的鋼劍劃破了蔡吉的衣裳,胸處、腰處、膝處無一幸免,逼的人家毫無還手之力。

  要不是這是他親弟弟,幾乎都要懷疑這貨是符宴旸找槍手易容出來的。

  葉麒端看了一會兒,估摸著符二這里**不離十了,正打算換個站臺,一回頭,看到了符宴歸,輕輕“咦”了一聲,“符相也來湊熱鬧了?”

  “能將無量鞭法融入軟劍之中,恐怕也只有侯爺能想的出來,”符宴歸淡淡一笑,“舍弟愚鈍,有如此進益,還當多謝侯爺的用心教導。”

  “小符不笨,只是遇上了個不想讓他學武的大哥。”葉麒嘴角微微一牽,“一個人究竟是能文成,還是武就,全看自己,旁人是做不了主的,對?”

  “侯爺所說極是。”

  臺上的小徒弟剛打了個勝仗,臺下的小侯爺也打完嘴炮,目光掃了周圍余下三個比試臺一圈,正琢磨著先去哪邊晃晃,突地一怔——因為長陵與周沁,同時上了甲、乙兩邊的比試臺。

  長陵本來以為場次不同,自己是看不成周沁比武了,沒想到甲臺這邊前兩場的試子都是實力懸殊之輩——沒打幾下就分出了勝負,是以輪到她上場時,乙臺那廂的周沁也方才開始。

  “正好。”長陵心想,“我也速戰速決。”

  葉麒猶豫了一瞬,想到長陵肯定能秒勝,抬腳就往乙臺而去,符宴歸不知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他一眼看到了甲臺上那道風姿綽約的倩影,不由自主被吸引了過去。

  與長陵對決的爾文人如其名,長得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沒穿清城院的院服,似乎是從西夏特招來的。

  他看到自己的對手是個容色清麗的大美人,手中的刀都有些無處安放了,連忙抱歉道:“在、在下爾文,稍后若有失禮之處,煩請姑娘見諒。”

  長陵分了點神關注乙場的動靜,沒注意這人說什么,敷衍的點了一下頭,“嗯。”

  監考官道:“開始!”

  鑼鼓一響,長陵從隔壁場上挪回視線,眼前這年輕人徒然拔刀,猛地一聲清嘯,人未落地,刀已至前。長陵稍一側身避開,身后的旗柱瞬間被劈成了兩截,圍觀試子們一驚——雖說比武場上難免刀劍無眼,但這考生一出手就是殺招,倒也未免太過了,而且方才他就那么晃一下連人帶刀彪旋而出,究竟是哪路的刀法如此奇葩?

  符宴歸眸光微微一閃,心道:斬龍刀,江湖人稱西夏第一刀法,此人雖未練至出神入化之境,在年輕的持刀者中,也算得上是翹楚了。

  長陵以為從西夏來的多半是渾水摸魚的貨色,沒想到這弱雞還有兩把刷子。原本這次武舉她不想惹來關注,這樣程度的對手,實該慢慢蘑菇上百招之后再討巧的贏了他,為了個小角色亮了自己的劍,確有不值。

  念及于此,她忙裝作來不及拔劍的樣子笨拙躲避,待爾文將她逼到了比試臺邊緣,她手中的劍居然在慌亂之中脫了手。

  爾文見狀,刀鋒上的殺氣頓時消弭,只等遞出最后一刀令她認輸,哪知刀未遞出,眼前貌美如花的姑娘忽然一閃,不見了人影!

  不等他回頭,背心處倏地一麻,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前一栽,整個人居然就這么毫無征兆的被踹到了比武臺下。

  長陵穩穩當當地站定在比武臺上,反應慢半拍的監考官這才道:“荊長亭勝。”

  爾文意識到這姑娘使詐,氣的指尖發抖指著她道:“你他娘的……”

  長陵一個起躍落地,風一陣的掠過,留下他一人獨自謾罵。

  她沒注意到人群后的符宴歸,自然也沒有發現,他正用一種微微失神的眼神端望著她。

  乙臺這兒的香已燃了半根,長陵一奔近,就聽到人群中一片拍手叫好之聲——方燭伊不知使了什么劍法,勢頭極之剛猛,周沁的鐵棍在那一襲急舞之下被壓制的手忙腳亂,無處躲藏。

  長陵一眼看到葉麒,自然而然的靠上去,“打的如何了?”

  葉麒看她來了,低聲道:“方小姐這套霓裳劍練的極是精純,基本沒露過破綻,周丫頭靠萍蹤步撐到現在也是不易了……不過這種打法,就算熬到了一炷香結束,也會判定方小姐勝的。”

  說話間,臺上二人又你來我避了好幾招,如葉麒所言,兩人的武功差距是無法靠蠻力來彌補的,周沁的棍勁再大,打不到也都算白打,相反方燭伊始終保持著上風的節奏——雖然苦攻難下,也顯得有些急躁了。

  符宴旸在一旁也看的著急,“奇怪了,這臭丫頭和我打的時候我都要給她打散了,怎么今日對上燭伊,力氣全跑沒了?”

  葉麒道:“不是沒力氣,而是方小姐以形卸力,周丫頭分不出虛實,這才被耍的團團轉。”

  不錯,這樣一直打下去,周沁就絕無獲勝的可能。

  除非……能把方燭伊的劍撞飛。

  長陵目光微微一轉——試子比武期間,臺下所有觀戰者都不可出言提醒,她自然不能直接對周沁說話,但規則之中,卻沒有說過她不能和別人說話。

  “符二,”長陵用手肘輕輕碰了碰符宴旸,“你一會兒緊跟著我,別跟丟了。”

  符宴旸一聽指令,立即會意點頭,長陵目光始終盯著比試臺,根據方燭伊的出招招式瞬間鎖定了周沁下一步會躲避的方向,快她們一步挪了過去——然后就在周沁退到那個位置時,長陵扭頭符宴旸道:“符二,你不是丙臺的么,怎么還有功夫來這湊熱鬧?快看好你的軟劍,下一場要是讓別人選了去,你就沒兵器可用了。”

  她的聲音不大,在竊竊私語的圍觀者中根本沒人注意,但恰恰好鉆入周沁耳中,便成了獨有的暗示——打翻方燭伊的劍,讓她沒有兵器可用。

  在此以前,周沁一心想著如何破方燭伊的劍招,越斗越挫敗,無策抵御,長陵這句“及時雨”,幾乎是醍醐灌頂之效,一瞬間,她的身形徒然躍起,撲棱棱往方燭伊面門一棍敲去。

  這是不要命的打法,只要方燭伊順利避開,就能輕而易舉的把劍架在周沁的脖子上。

  方燭伊還當周沁是打紅了眼,嘴角一勾,亦側傾而上,不料周沁的鐵棍在中途倏然圈轉,旋出了一個極為突兀的弧度,方燭伊腳還來不及沾地,避之不及,此刻是非硬接不可了,當下長劍對準鐵棍斜揮——

  “當啷”一聲,方燭伊勉強握住劍柄,只覺得整個手臂疼的發麻,再扭頭一看,鋼鑄的長劍竟然就這么被鐵棍的暴力給砸彎了?!

  周沁一招得手,不留任何空隙,鐵棍迅疾無倫卷了過來,方燭伊甚至來不及回護,只覺得手心倏地一空,劍就這么脫手而出了!

  方燭伊徹底呆住了,甚至忘了要往后縱躍,此時一炷香燃盡,鐵棍恰到好處的停在了她的太陽穴旁,只聽監考官高聲道:“本場,周沁勝——”

  這下,不僅是方燭伊僵在臺上,連周沁都好半天沒有晃過神來,直聽到符宴旸高聲笑道:“周沁!你什么狗屎運!這都能贏!”

  周沁訥訥地盯著自己手中棍,“我、我真贏了?”

  “那可不?”

  周沁一臉欣喜的跳下比試臺,激動難耐的拉住符宴旸的手道:“我怎么贏的?”

  “我也沒看清楚,反正你就是贏了。”

  殿堂級的菜鳥贏了本應必輸的比試,身為陪練的符宴旸只覺得自己至少也占了大半功勞,這會兒恨不得跟著周沁一起跳圈,連方燭伊冷著臉離開都沒有發現。

  長陵微微松了口氣,轉過身時,看小侯爺朝自己拋來一個“你真行”的眼色,她眨了眨眼,遞回一個“算你識貨”,惹得葉麒無言笑了起來。

  多抵是開頭就遇上了大招,后面一場他們仨都出乎意料的順當。

  所謂順當,于周沁和符宴旸而言是遇到了略遜于他們的對手,經過一番惡斗險勝過關;于長陵而言,則是再次完美錯過王珣,裝模作樣的斗了半柱香將人一掌掀到臺下。

  連勝兩場之后,三人順理成章的進入了武進士角逐賽。

  能進入前二十名的試子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燈,符宴旸一上陣沒兩下就被揍個屁滾尿流;周沁仿佛是在和方燭伊那一戰逆襲后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竟又給她僥幸混贏了一仗,最后得了第十七名;而長陵縱觀了一下榜單,選擇在十進五的比試臺上表演了一場“苦戰”,讓自己“力竭”摔了下去——無緣于王大公子決戰武舉之巔。

  最終,王珣毫無懸念的奪得了榜首,如愿以償的奪得了狀元之銜。

  只可惜,這狀元遲到了三年,他希望看到的人永遠也看不到了。

  王珣的臉上無悲無喜,長陵淡淡的看著比試臺上的他,忽然覺得,墨川也許說錯了,他并不是欠人一個狀元。

  他和她一樣,都是討債人。

  荊燦之于王珣,或許便如沈曜之于她。

  而明日,她將見到沈曜。

  作者有話要說:  武舉里沒有真正屬于陵姐的對手。

  想看陵姐和麒總男女攜手雙打,燕靈山和武林大會篇才是他們的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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