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心跳三十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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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 醬油把錢和樣書寄了過來, 江晏莞信件給了連云起:“醬油給你寄什么了?”
“咳!”連云起轉轉眼睛, 寫小黃文這種事怎么好意思說出來:“她說借書給我,可能是覺得懶得跑過來, 所以用快遞寄給我吧。”
江晏莞將信將疑,恰巧有仆人過來稟告事情,江晏莞也沒功夫再追究,連云起連忙把信件拿回了屋子。
以后得告訴醬油,錢她過去拿,樣書也別寄了。想了想, 事不宜遲, 決定現在就去。
趕到醬油那里, 跟醬油一說, 又被醬油調侃了一番:“食色.性也, 有什么好丟人的?”
“對了, 我聽說宮主又病了。”醬油邊搬多肉出去曬太陽邊問。
“沒有吧,我天天在明宮陪夙上課, 也沒聽說宮主病了。”連云起想了想, 上午明初陌還來看過軒轅夙和鏡孤白打架,那個時候不是挺好的么?
“那怎么隔壁琥珀都被請進宮里了。我問琥珀,琥珀也不肯講。”醬油嘆口氣:“若是宮主……在新任宮主沒選出來之前, 明都的平靜恐怕維持不了了。”
連云起又想起明初陌偶爾撕心裂肺的咳嗽, 點點頭:“哦, 老毛病了, 放心吧。”她總不能跟醬油說明初陌真的會在選舉結束之前離開吧。
兩個人又閑聊幾句,連云起離開,穿過中央廣場步行回家。
咦,秋念容?
廣場的一角,秋念容拿著畫板正在畫畫。想到秋念容那個性格,連云起也沒過去打招呼,她過去打招呼說不定是打擾秋念容呢。
秋念容看著遠去的連云起,抿抿唇。她已經做好對方過來打招呼的準備,結果對方離開了,是沒看到她么?
昨天她在明宮教桑梓瑜學畫畫,也瞧見了空中的二郎神,準備過去時二郎神又不見了。后來聽聞仆人說是連云起幻化出來的,覺得很不可思議。
沒想到連云起還有這樣的本領,看來又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連云起不知道秋念容也看到了自己,徒步回家,進了小區,幾輛馬車呼啦啦的出去,很是急切,連云起連忙側身避讓。看馬車上的標志,似乎是大主教的馬車。
天色這么晚了,大主教要去哪兒?不過這跟連云起沒關系。
再走幾步,到了家門口,二牛正氣急敗壞的踩著什么。
“二牛,怎么了?”連云起過去一看!!!媽耶,地上不是醬油那本《有毒》的最新一期么?其中還有她寫的大主教跟義盜首領的故事。
“額……”李二牛看連云起回來也僵硬了身子,干巴巴的把雜志撿起來:“之前有個蟲爬到夾頁里了,我一想干脆壓死它。”
想到小蟲子肉汁醬爆的躺在書頁里,連云起就覺得惡心:“那你可真殘忍。”
說著連云起就要進屋,不成想被二牛喊道:“主人,你晚上不出去吧?我有個老鄉來了,想告假出去聚聚。”
“行吧,你去吧。”連云起道。
二牛陰森森的笑了,“謝主人。”說完轉身出門,總覺得不像是老鄉來了。
一陣冷風出來,連云起也跟著打了個哆嗦,總覺得有人在背后詛咒自己。
明初陌在一片黑暗中醒來,摸索著下床,拉開窗簾,外面一片燈火通明。
她的眼睛又能看見了,可是心卻是暗的。
門被推開,魚之亦端著藥碗進來,看明初陌站在窗前,有些激動道:“宮主,您好了?感覺怎么樣?”
“之亦。”明初陌沒轉身:“你沒告訴她吧。”
“都瞞著呢。您先把藥喝了,這是琥珀大師給您開的新藥方,叮囑您切不可再大悲大喜。”魚之亦把藥碗端到明初陌面前。
明初陌扭頭,看看藥碗,這幾年她吃的藥不少,簡直可以當飯吃了。不過,又有什么辦法呢,明初陌端起藥碗來一飲而盡:“她有沒有問過我,有沒有……”
“有有有,今天下午,連大人問了好幾次,都被我擋下了。您今天得好好休息,她還說下次跟你一起放風箏呢。”魚之亦接過空碗,低著頭不敢看明初陌。
明初陌轉身再看向窗外,窗外燈火闌珊處,沒有她想見的人。
她知道魚之亦說謊了。
謊話真是動聽,可惜是假的。
次日,連云起吃著美味的早餐,順便看看早報。
【紅雪大主教深夜路邊約會,對方疑似義盜首領】
【地痞流氓酒后鬧事,職介所所長無辜受傷】
噗!!!這是什么新聞標題!難不成大主教真跟義盜首領有一腿?自己算不算是神預言?
醬油怎么受傷了?嘖嘖,真是倒霉,看來抽空得去看看她。
送軒轅夙去上課,明初陌一整天沒有出現。沒出現就沒出現吧,領導在這兒盯著也真是難受,不在她們還自由一點。
連云起帶了紙筆,軒轅夙他們上課,自己便在旁邊寫《悟空》。今日算有點靈感,把悟空與幾個小妖怪稱兄道弟喝酒做樂的事寫了。又寫悟空發現猴群,回歸猴群,與眾猴玩樂,神仙日子,好不快活。
中午吃了飯連云起帶著糕點去職介所卻發現職介所已經關門。
隔壁的琥珀依偎在一西裝帥大叔懷里:“醬油?哦,逃命去了,短時間不會回來。”
“誒?是得罪了什么人嘛?怎么就逃命了?”連云起很是吃驚,難道是跟良家姑娘推薦了不可描述的職業被人追殺?
“嘛嘛,誰知道呢?”琥珀笑著搖搖頭:“不過跑不了幾天,她那一屋子的多肉還要人伺候呢,你等幾天再來吧。”
連云起覺得奇怪,還想再八卦八卦,琥珀已經跟著帥大叔上了馬車離開。
午后上課,連云起沒事還是在寫《悟空》。寫得她頭疼,想寫小黃文,可是這大庭廣眾之下,她又不敢。
“連大人寫什么呢?”魚之亦帶人過來送水果。
“大執事。”連云起不好意思把紙翻過來:“隨便寫寫。”
魚之亦也沒深究,放下水果,兩人站在一起看著鏡孤白與軒轅夙打斗。軒轅夙的手法越來越快,鏡孤白偶爾出聲諷刺一句,其余兩人皆是不言不語,干打架,
站了半天,魚之亦道:“連大人還有沒事要交代?我得回宮主身邊去了。”
“啊?”連云起愣了下,她能有什么事交代給魚之亦,對方是明宮大執事,她使喚魚之亦算什么事,要是別人添油加醋說些什么,還不成了她不尊敬明初陌?“大執事客氣了,云起無事,勞煩關心。”
魚之亦卻像是生氣了,語氣陰陽怪氣:“呵,連大人要是有事盡管說來,我奉宮主之命自是要好好侍奉幾位大人。”
“額……真沒事。”連云起頓了頓:“幫我多謝宮主好意,有事云起自會勞煩大執事。”
“你……”魚之亦欲言又止,最后惱怒拂袖離開,弄得連云起神經兮兮的。這魚之亦搞什么?
想不通,連云起搖搖頭又坐下寫自己的小說。
明初陌正在案前批閱公文,魚之亦端了銀耳薏米燉雪梨來:“宮主,您嘗嘗。”
明初陌看了一眼,有些反胃:“放下吧,我一會吃。”
“那不成,您上次放著放著就賴掉了。這次我得看著您吃。”魚之亦把碗放在了明初陌的跟前。她如何不知明初陌厭惡這些東西,換著花樣吃,也都吃幾年了。可是,沒辦法,滋陰潤肺,明初陌得吃食療慢慢調養。
明初陌拿勺子攪動著碗里的薏米,就是不動口。
“對了宮主。我之前去送水果,連大人讓我謝謝您的好意呢。”魚之亦道:“要不,您喝了之后出去走動走動,我看連大人在寫什么東西。她不給我看,之亦好奇得很。”
“呵。”明初陌笑了一聲,終是嘗了第一口。
連云起還在寫,寫到年輕力壯的猴子欺負年老的猴子,悟空仗義出手。
明初陌來了:“我聽之亦說你在寫什么,果然是。”
“老師,您別看——”連云起話沒說完,明初陌已經把紙拿起來。
“這是什么——哦,你寫的小說。”明初陌大致掃了幾眼,噗嗤一聲笑了:“我倒是想起了你小時候寫的作文。我讓之亦取來給你看看。”
說著吩咐魚之亦拿鑰匙去取,具體放在哪里,哪個位置都是明初陌一一交代清楚。
“那,那老師覺得我這個……咳,如何?”連云起期待的看著明初陌。
明初陌掃了幾眼,神色沒有變化,只是道:“你寫的總是好的。”
那就是不好了……連云起心里拔涼拔涼的。虧她絞盡腦汁,用詞都往華美那邊去。
“別這樣,真不是不好……”明初陌看連云起苦著臉連忙安慰:“只是,言詞雖華美,卻少了絲靈氣。或許你看看你小時候寫的文章會懂得。”
沒一會兒,魚之亦就取了一個本子回來。
明初陌笑著交在連云起手里:“你看看,語言雖稚嫩,字跡之差,錯別字很多,但勝在真性情。”
連云起拿過作文本,這是原主的作文本,她倒要看看原主寫的作文是個怎么樣的靈氣法。
第一篇記事:《洗手絹》。大概三百來字的作文,什么我在家發現了我的手絹很臟,想幫媽媽分擔下家務活,于是開始洗手絹。什么一盆水全是黑黑的泡沫,第二盆水是白白的泡沫……看著迎風招展的手絹我真高興啊!
連云起看得直樂,這原主寫得作文跟她小時候寫的作文差不多。她記得自己也寫過洗手絹的作文,不過自己沒洗,靠想象寫的。原主家一貴族,還幫媽媽分擔家務?哈哈,肯定也是瞎幾把寫。最后那句,我真高興啊,嘖嘖,萬能結尾句式,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次。
第二篇寫人:《我的同學沈留墨》!!!!
連云起臉色一變,往后翻,第三篇寫景:《后山坡的柚子林》。
第三篇寫物:《我的文具盒》。
第四篇想象:《十年后的我》。
第五篇讀后感:《讀閨蜜為了跟我一個姓,竟然……有感》。
渾身冒冷汗,連云起抬頭看笑意溫柔的明初陌,竟然開始打冷顫。
這就是她的作文本,這上面的作文都是她小時候寫過的作文。
其他的可能是巧合。你能寫文具盒,我也能。可是,她小時候的同桌就叫沈留墨!這特么錯不了!
原主小時候是明初陌教導,明初陌又不是誰都會教,原主哪里來的同桌?!
這是她的作文本,怎么會在這個世界?!
這是哪里,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好可怕!笑著的明初陌好可怕,低眉順眼的仆人好可怕,打架的鏡孤白和軒轅夙也好可怕。
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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