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第三三零章
此為防盜章 說來也是, 若不是因為她生的極美, 葛青山也不會寵了她這么多年。
看著小兒子醒過來了,白珍珍哭得更加厲害了,也虧得這是葛青山的宿舍, 里面沒有其他的人, 否則的話旁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葛青山原本是去給小兒子拿藥去了,結果離宿舍還有七八米遠, 就聽到了自己老婆的哭聲,他的心瞬間擰成了一團, 邁開大步跑了過去, 他一把推開宿舍的大門, 那扇木門撞到了墻上, 發(fā)出了砰地一聲響來。
葛青山哪里顧得著這個, 快步來到了白珍珍的跟前。
“珍兒, 你這是咋啦,你別哭了, 哭壞了眼睛我可會心疼的。”
葛青山回來了之后,白珍珍可是找到了主心骨,她一扭腰撲到了葛青山的懷里歐面里面, 揪著他的衣服放聲哭了起來。
看到自己老婆哭成這個樣子,葛青山心慌意亂,他急忙將手中的玻璃藥瓶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輕手輕腳地拍打著她的后背。
“乖啊珍兒, 你老頭子在這兒呢, 你可別哭了,有啥事跟老頭說”
葛磊感覺自的頭昏沉沉的,原本又要暈過去,結果卻被葛青山的大嗓門給吵醒了,他吃力地睜開眼睛,側頭看了過去。
他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男人站在他床邊不遠處,那男人的長相原本是十分威嚴的,然而此時臉上卻滿是慌張之色,嘴里面輕聲細語地哄著自家那個年輕了好多歲的老娘。
這樣的畫面是年輕時候的葛磊經常看到的,然而自打他五十歲的時候老兩口相繼去世,之后這樣的畫面也就只能存在于他的回憶之中了。
沒成想自己死了死了,居然又見到了這樣的畫面來,葛磊頭疼欲裂,整個人都產生了一種錯亂感。
眼下的情景實在是太過真實,真實到讓他懷疑自己真的就是身處在其中,那種錯亂感越來越強烈,葛磊聽著自己老爹的輕聲細語,張了張嘴,從嘴巴里面擠出來一句話來。
“爹,我頭好疼”
大約是因為燒的時間太久,葛磊已經是渾身無力,他的聲音如同蚊訥一般,房間里面的那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葛磊“”
葛青山好說歹說地哄了大半天,白珍珍終于是不哭了,葛青山看著白珍珍那哭的通紅的眼睛,心疼的要命,擰了干凈的毛巾,仔仔細細地幫著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珍兒,你說你哭啥子喲,有啥事不是有你老頭子在么你放心,只要有你老頭子在,你啥事兒都不用操心。”
聽著葛青山的話,白珍珍的心情好了起來,她抿了抿嘴唇,臉上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來。
哪怕都已經是四十出頭的人了,可白珍珍仍舊漂亮的驚人,看到妻子露出的笑容,葛青山不由得癡了。
被那夫妻二人忽略了很時間的葛磊“”
他覺得自己的老頭老娘一定是忘記了這屋子里面還有一個他在呢。
事情到了現(xiàn)在,葛磊大約也明白了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死后人會不會變成鬼葛磊不知道,不過人若是死了,大概是不會在有疼痛難受之類的感覺,畢竟這些感覺都是由中樞神經傳遞反饋大腦的,人死之后,身體機能便徹底失去作用。
所以死人不會有感覺。
死人不會有感覺,但是他現(xiàn)在能感覺到自己頭痛,身體乏力,那也就說明了他現(xiàn)在是個活人。
剛剛自家老娘在叫他二蛋,那也就是說現(xiàn)在他仍舊是他,并不是像電視上面演的那種借尸還魂什么的,他還是葛磊。
不過他的老頭老娘在他五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他們不可能還活著。
然而現(xiàn)在他們還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年輕時候的樣子,那他現(xiàn)在定然就不會是那個六十三歲的葛磊。
混沌的大腦仔細分析了一大堆,之后葛磊吃力地抬起自己那只沒扎針的左手,看著自己那像是柴火棍一樣的干瘦手臂,葛磊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現(xiàn)在似乎變成了小時候的他
冷靜分析到現(xiàn)在之后得出這個結果的葛磊懵了。
他當了三十幾年醫(yī)生,原本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這已經將他的世界觀徹底顛覆了。
是夢嗎
頭部傳來的疼痛感如此真實,那些像是將他顱骨劈開的疼痛感告訴他,一切都不是夢。
被醫(yī)鬧刺中胰臟身亡的他又活了過來,只是活過來的他卻又變成了小時候的他。
這個事實還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
那邊終于膩歪好的夫妻兩個終于想起了宿舍之中還有其他的人在,葛青山急急忙忙地朝著吊瓶里面看,卻發(fā)現(xiàn)吊瓶里面的藥水已經空了,他急急忙忙換上新的吊瓶,弄好之后才朝著床上看了過去。
床上的葛磊睜著眼睛看著葛青山,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里面沒有絲毫的光彩存在。
葛青山心中一揪,伸出手摸了摸葛磊的額頭,感覺到他額頭上的熱度退下去之后,他方才松了一口氣。
“二蛋啊,你醒了,現(xiàn)在感覺咋個樣”
葛磊的眼睛轉動了一下,沙啞著聲音開口道“還好。”
葛青山還想說什么,白珍珍已經湊過去抓住了葛磊那只沒有扎針的手。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你可把娘嚇死了。”
“葛二蛋啊,你這可不成啊,我聽俺家小海說你晌午頭就回去了,下午也沒有去地里面干活兒,你今年可都十歲了,可不比那小孩子,這農忙的時候可要幫著家里面替替輕的,你看我家小海和你年紀都一般大,現(xiàn)在都能頂個大人用了,要不是我攔著,他自己都能拿著鐮刀割稻子了”
三嬸的聲音很大,自帶著擴音器的功效,這么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吵的人耳膜都開始嗡嗡作響。
坐在另一邊的葛淼唏哩呼嚕地將碗里面的飯菜給扒拉了干凈,她抹了抹嘴,頭也不回地跑去了自己的房間去。
白珍珍是個地主家的嬌小姐,說話的時候都是細聲細語,溫溫柔柔的,就算是這些孩子們犯了錯,她頂多也就只是大聲訓斥上兩句罷了,就算是大聲訓斥,聲音也不過是比平日里面稍稍高上一些。
葛淼習慣了自己老娘說話細聲細語的樣子,現(xiàn)在碰上三嬸這么一個像是個大喇叭廣播似的人,頓時覺得粗鄙不堪,她不想自己的耳朵遭罪,便躲回了屋子里面去。
那三嬸原本是在邊兒上坐著的,看著桌子上空了個位置,她的身體便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搬著凳子擠到了那個位置上坐著。
葛家的小圓桌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坐他們一大家子正正好,可這三嬸的身材一個都稱得上正常人兩個半了,她一坐過去,立馬便將葛垚給擠得靠在了葛焱的身上去了。
“三嬸兒,你這屁股盤子也忒大了吧,你看你把我們都擠到什么地方去了”
葛焱被擠得難受的要命,他將葛垚從自己的身上推開,然后側頭看著在原本葛淼位置上坐著的三嬸,沒好氣地開口說了一句。
他的話音才剛落,葛青山便照著他的后腦勺給了他一巴掌。
“你個臭小子在胡咧咧什么沒看你三嬸子坐下來了么趕緊起來給你三嬸子騰位置。”
那胖堆堆的三嬸朝著葛焱翻了個白眼兒,陰陽怪氣地說道“你這臭小子怎么不學個好,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小心以后被人當流氓給抓了起來。”
她這話倒是說的有些刻薄了,葛磊的面色瞬間沉了下去。
“三嬸”
他才剛剛喊出個名兒來,卻被葛青山給截過去話頭了。
“他三嬸,你看你這話說的,小孩子不懂事兒,你怎么也跟個小孩子一樣,這話可不是隨便濫說的。”
被人當面說自己的孩子像是個小流氓,是個人都忍不了,葛青山這么一句話就把那個三嬸給懟了回去。
那三嬸的臉色有些尷尬了起來,見葛青山似乎是真的動氣兒了,她急忙開口岔開話題“青山兄弟,你可別生氣,我也不是故意的。”
這個三嬸坐到桌上就是為了來吃東西的,葛青山好吃這是整個南拐的人都知道的,看著桌子上擺著的那些辣椒嗆雞蛋,涼拌黃瓜,素炒韭菜,三嬸早就眼紅的要命,她厚著臉皮坐了上來,原本葛青山已經準備讓葛焱去給她拿碗筷了,然而她后來說的話卻讓葛青山不快,葛青山便打消了讓她一起吃的念頭。
三嬸有些尷尬地坐在那里,看著葛家的那群人在那里吃的香甜,她的臉頓時覺得有些掛不住了。
只是坐都已經坐到這里了,在挪開的話,她這張臉便是徹底沒地兒個放了,她就只能僵硬地坐在那里,看著葛家的人將飯菜都吃的一干二凈了。
吃飽喝足之后,葛家的孩子們幫著一起收拾了碗筷,拿去廚房那邊洗刷。
水缸里面的水已經見了底兒,葛森便挑著扁擔去村里面的井邊兒打水去了,而葛焱和葛垚兩個也不待見那個三嬸,他們不想在家里面待著,便一人拎了一個桶跟著二哥葛森一起去挑水了。
碗筷暫時不用洗刷,葛磊便從廚房里面出出來,搬了個板凳在葛青山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三嬸挑著飯點兒來就是為了蹭頓好吃的,結果卻凈看著人吃了,自己一嘴都沒有撈著,她的肚子餓的咕嚕咕嚕作響,可坐在那里的父子二人就好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想發(fā)脾氣,可又想起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她又生生地將怒火給壓了下去,只是臉色卻顯得有些扭曲了。
葛青山全當時看不見,他手中搖著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風,見三嬸不說話,他也沒有開口詢問。
他還記著先三嬸說葛焱的那些話。
三嬸坐了一會兒,見葛青山不開口,她也不好在這里繼續(xù)悶著了,咳嗽了一聲之后,開口說道“那啥,青山兄弟,我這次來是真有事兒找你的。”
葛青山這才將注意力放到了三嬸身上,開口說道“啥事兒”
“這事兒其實我也不該來找你的,但是俺們當家的說你們是堂兄弟,不過是件小事兒,你鐵定會幫忙的。”
這話一說,便是將高帽子給葛青山帶上了,她看起來粗鄙,可這心眼兒卻不少,一句話就把葛青山給架了起來。
葛磊的目光一直在那三嬸子的身上,盯著她的時間久了,葛磊也模模糊糊地想起來一些東西,在細細想了一會兒,就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這個三嬸的名字叫做郝翠珍,是葛青山本家兄弟葛青木的媳婦兒,她的兒子那個叫做小海,是葛磊小時候的朋友,他們長大了之后還偶有聯(lián)系,一直到他老了,兩家都沒有斷了聯(lián)系。
要說這郝翠珍倒并不是什么壞人,不過心眼確是極多,屬于那種占便宜沒夠的人,葛青山卻是個老好人,再加上葛青木又是本家兄弟,抹不開面子的情況下也沒少被這郝翠珍給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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