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一二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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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吶,你說你是個文化人, 怎么說大小也是個醫院的正式工, 怎么連個孩子都不會教呢?你看二蛋這孩子,真的是一點兒家教都沒有, 大人說個話他都能插嘴說這么一大堆,這事兒要換到我們家的孩子身上,我早就大耳刮子抽過去了, 哪里還能讓他這么安安穩穩地坐著?”
這人沒占到便宜便立馬翻臉, 刻意放得尖細的嗓子刺得人耳膜生疼。
郝翠珍是個女的,又是葛青山的堂嫂,他也不能把她懟得太厲害了,更何況剛剛葛磊把她說了個沒臉, 不管他們有沒有道理,跟長輩這么說話,終究是他們家葛磊的不是。
葛青山沒有開口, 他覺得郝翠珍說上兩句也就完了, 并不會翻來覆去地糾纏下去。
然而郝翠珍不要臉的程度已經超出了葛青山的認知, 她完全就是蹬鼻子上臉的類型, 葛青山這么不開口,便是助長了郝翠珍的氣焰,她便將自己心里面的那些邪火兒全都發泄了出來, 指著葛磊的鼻子把他好一通數落。
若不是因為還有幾分理智存在, 郝翠珍怕是早就已經大耳刮子抽到了他的臉上去了。
葛磊并不是個十歲的小孩子, 他內瓤里面住著的靈魂比郝翠珍還要大上許多, 再加上原來在醫院里面上班,因為醫術高明的緣故,所有人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這么指著鼻子罵過了,現在看著這個猶如潑婦的郝翠珍,他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很多農村里面的大人們并不會將小孩子當做平等的人來看待,他們會覺得小孩子是父母的物件兒,隨意打罵折辱,根本不會顧及到一個孩子的自尊心。
眼見著郝翠珍越說越過分,葛磊的眼神變得陰郁了下去,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極為難看,現在的他已經處在了暴怒的邊緣,可是郝翠珍卻仍舊在那里大放厥詞。
此時的她已經站了起來在,說到激動處,口中唾沫橫飛,整個人的樣子看起來顯得更加的蠻橫無理。
就在葛磊快要忍耐不住爆發出來的時候,東屋的門開了,原本在屋里面休息的白珍珍從里面走了出來。
郝翠珍的嗓門實在是太大了,將白珍珍都給吵醒了,她并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卻將郝翠珍數落葛磊的話全都聽在了耳中。
白珍珍是個好性兒的人,可是這并不代表著她就是個面團一樣人,能任由著人揉圓搓扁了。
“翠珍嫂,今兒這是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白珍珍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卻將郝翠珍的聲音給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在聽到了白珍珍的聲音之后,葛青山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步走到了白珍珍的身邊,他伸出手扶住了白珍珍,白珍珍側頭朝著他笑了笑,這才朝著郝翠珍那邊走了過去。
當看到白珍珍過來的時候,郝翠珍的臉色便有些不太自然。
說起來也好笑,郝翠珍并不怕葛青山,實際上她還有點兒瞧不上葛青山,在她的眼中葛青山就跟個大傻子似的,由著他們家揉圓搓扁了。
在整個南拐村兒,誰家看病吃藥都喜歡來找葛青山,人家來的時候多多少少都要帶些東西給葛青山,可是他們家不一樣,他們兩家住的近,又都是本家兄弟,她只要稍稍說上兩句,葛青山就不會在收他們家的錢,非但不會收錢,反而還會將藥錢都給倒貼了。
郝翠珍占便宜占慣了,這次沒有占到脾氣,才會在這里發脾氣,先頭在吃飯的時候她沒有見白珍珍在,便以為白珍珍出去接生了,所以才會這么肆無忌憚地說話,可是現在看到白珍珍過來了,她整個人便老實得像個鵪鶉似的,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
白珍珍是嬌養著長大的,嫁人之后又一直都被寵著,在加上她十里八村跑著給人接生,那見識也不是郝翠珍這樣的農村婦人可比的,更何況她姿容艷麗,容貌是一等一的出挑,兩人的年紀相仿,可是郝翠珍往白珍珍面前這么一站,整個人卻像是比她大了幾十歲似的。
看到那白珍珍似乎比從前更加漂亮上幾分的容貌,郝翠珍低頭看了看自己膀大腰圓的身體,更是覺得自己比她要矮了幾分,那氣勢便更弱了。
“原來你在家啊……”
看到這樣的一幕之后,葛磊緊握著的雙拳松開了,郝翠珍剛剛還那么洋禍,可是現在在白珍珍的面前卻變得極為的老實,感覺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他不免覺得有些奇怪,盯著看了兩眼之后,方才想起來過去的事情。
要說郝翠珍怕白珍珍也是有原因的,白珍珍是很有名的接生婆,郝翠珍的三個孩子都是白珍珍一手接生的,生老二小海的時候,因著胎位不正,郝翠珍險些沒挺過來,要不是那時候白珍珍地給她接了生,郝翠珍現在哪里還能在這里蹦跶?
可以說她這條命是白珍珍救下來的,也難怪她在白珍珍面前會是這樣一種樣子。
葛青山扶著白珍珍到椅子上坐倒了,她沒有看在那里站著的郝翠珍,反而將目光給轉移到了葛磊的身上。
“二蛋,你過來,到娘這里來。”
葛磊便站了起來,走到了白珍珍的身邊,他可是記得自己的娘雖然嬌氣的很,可到底是地主家長大的小姐,收拾人也自有一番手段。
他走到了白珍珍身邊,白珍珍一伸手便將葛磊給拽到了懷里面去,她看著顯得有些不自在的葛磊,柔聲問道。
“二蛋,你跟娘說,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三嬸才說你沒教養,該被人大耳刮子扇的?”
白珍珍的聲音雖然輕柔,可是卻像是重錘一樣砸在了郝翠珍的心口上,她的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他四嬸,你看你這是說啥,都過去了,也沒啥好說的,你看你還再問一次干什么?”
白珍珍瞟了郝翠珍一眼,淡淡地開口說道:“翠珍嫂,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照你剛剛說的,我們家二蛋都已經沒規矩到了需要你出手教訓了,那他犯的錯誤可就不小了,我當然得問清楚了,要是真的做錯了什么事情,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就會來教訓他。”
郝翠珍的臉色發紅,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悻悻地閉上了嘴巴,整個人的神色間都透出了一種濃郁的不安來。
她可是記得白珍珍的這張嘴也是厲害的很吶……
見白珍珍要替他出頭,葛磊自然不會傻到包庇郝翠珍,他便也沒有任何隱瞞地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白珍珍。
他并沒有添油加醋,不過是平鋪直述地將先前發生的事情又重復了一遍。
聽到他的話之后,白珍珍的臉色瞬間便拉了下去。
“翠珍嫂,二蛋剛剛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郝翠珍點頭,卻仍舊辯解道:“是真的,可是大人說話,他一個屁囊孩子說什么話……”
然而被白珍珍的那雙眼睛盯著,她的聲音卻變得越來越弱,到最后便徹底沒了聲音。
“難道,我們家二蛋說的不是真的嗎?”
在這個年月里,大家都是吃大鍋飯的,一年這夏秋兩季是工分賺的最多的時候,家里面的壯勞力干上一天能賺個八分五的工分,而女人們也賺個七分,連頭帶尾加起來,一家子能賺不少的工分來。
莊戶人家便是指著這些個工分來糊口,像是這農忙的時節除非是癱在床上下不了地,否則的話這家家戶戶的壯勞力都得去公社干活。
白珍珍手里面拿著鐮刀,極為生疏地割著水稻,懷中那些黃澄澄的稻子壓根兒就不聽使喚,她原想著是像旁邊的那些農婦們抱上一大捆,哪知道那些在那些農婦手里面極為聽話的水稻到了她的手中卻完全是不聽使喚了,她的速度非但沒有提上去,反倒是因為不熟練的緣故,鐮刀險些割了她的手。
白珍珍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她似乎聽見了旁邊人的嗤笑聲,她那張俏臉便更加黑了。
在今年之前,白珍珍從來都沒有下過田,家里面的事兒一直都是大妮子做的,今年春天大妮子嫁了人,家里面的大事兒小情便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哪里會做那些事兒?好不容易熟悉了家里面的那些事兒,這田里面的事兒就又找了上來。
別看白珍珍已經四十三歲了,和那些膀大腰圓的村婦相比較,她的條桿兒還跟那小姑娘似的,雖然現在的年月家家戶戶的日子都過得非常辛苦,可她仍舊是養尊處優了這么多年,那肌膚養的和嫩豆腐似的,明明都四十多的人了,看起來還跟那不到三十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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