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關(guān)外天坑(6)
渚巽迅速環(huán)顧四周,陣法依然在順利進(jìn)行,厭禳石也光芒逼人,看不出任何問題。
然而鏡子從不騙人,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麻煩。
渚巽定了定神,再度仔細(xì)分辨,忽然,她看到謝珧安背后有一個很淡的東西。
有點像是隱形衣暴露了痕跡,那塊空氣十分違和。
渚巽隨即意識到,謝珧安背后有個魂狀物!
她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晃眼,那東西突然消失。
北斗七星陣旋轉(zhuǎn),所有人都在眼眸半闔地走位,用手中法器為法陣瘋狂輸出靈力。
渚巽無法出聲警告。
渚巽想了下,靜等張白鈞轉(zhuǎn)到離她最近的位置。
她用手彈出一絲極細(xì)的微弱靈力,輕輕打在了張白鈞的眼皮上。
不依靠任何法器,全靠肉身凝聚并操縱任意單位的靈力,在攻擊方向上能達(dá)到這般微控水平,目前云蜀分會的注冊天師中只有渚巽一人。
果然,張白鈞睜開眼望向渚巽,渚巽對他打了個手勢。
張白鈞明白了,心里分出一半注意力戒備周圍。
隨后謝珧安一聲大叱,眾人靈力凝聚成的北斗七星陣終于落入了天坑內(nèi)。
洞穴內(nèi)所有畫好的符文光芒大亮,照得四周如同白晝。
僅一瞬間,光芒慢慢斂去。封印陣法大功告成。
眾人精疲力盡,陸續(xù)收回法器。
張白鈞迅速跑到渚巽面前,壓低聲音詢問情況。
渚巽除了知道哪里不對勁,也沒什么頭緒。
兩人便悄悄交流幾句,決定先順其自然,和眾人一起行動,以不變應(yīng)萬變。
舒不芳靈力消耗過度,用手絹擦了擦滿頭汗。
她回頭對汪野馬說:“老汪,剛才你法器老碰著我肩膀,我差點念錯咒文你知道不?”
汪野馬微笑:“那可真是對不起,這法陣昨天才學(xué)會,我也不太熟練!
舒不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手上的守護(hù)戒指。
從陣法啟動開始,戒指一直在發(fā)燙,通常這是有危險的標(biāo)識。
但她沒感到有什么實質(zhì)威脅,或許是天坑的邪氣太濃了。
舒不芳似有若無地瞟了渚巽一眼,那個礙了謝珧安眼睛的女人沒死,真可惜。
虧得她用珊蠻教秘法挪動屋頂大石,對準(zhǔn)渚巽當(dāng)空砸下。
她本可向謝珧安邀功的,都怪那個叫夔的人,他是渚巽什么人?
謝珧安讓眾人不要逗留,立刻收拾裝備,離開洞穴。
眾人于是開始返程,往來時的天然石拱門走去。
詭異的事情就在此時發(fā)生。
走了一步,兩步,乃至幾十步,上百步,石門依然在前方,絲毫沒有接近。
雖然他們在真實地走路,他們和石門之間的距離卻靜靜地完全沒變。
龍子鑒索性小跑起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完全是徒勞。
石門就像海市蜃樓一樣遙不可及。
“停下,”謝珧安的心沉了下去,“我們中招了!
天師們?nèi)客O,個個面色凝重。
宗政少波站出來:“大家不要驚慌,首先排除和判斷,假設(shè)是鬼打墻……”
他抽出一張符箓,朝空中一拍。
符箓定在空中燃燒,蔓延成一張薄薄的火焰光網(wǎng),在眾人的瞳孔中映照出無數(shù)光點。
所有人默然不語地看著符箓?cè)紵戤叀?br />
宗政少波道:“這張符箓可破鬼打墻,我再試試能不能走到石門那邊!
然后他踏出一步。
走了幾步,宗政少波發(fā)現(xiàn)他和其他人的距離拉長了,和石門的距離縮短了。
他心下一松,便加快腳步朝石門走去。
他回過頭,看向待在原地不動的眾人,發(fā)現(xiàn)大家都用一種驚疑不定的眼神望著他。
章寶升低聲斥責(zé)道:“少波你搞什么幺蛾子,你明明動都沒動!”
舒不芳也急了:“你別嚇人了好嗎,都這時候了!”
宗政少波迷惑不已,他明明都快走到石門邊上了,為什么他們這么說?
他產(chǎn)生了一種荒誕感。
宗政少波定睛一看。
那些離自己已經(jīng)有相當(dāng)一段距離的隊友們盡管聲音如常,臉色卻怪異起來。
一張張面孔在昏暗的洞穴內(nèi)越顯青慘。
宗政少波突然看到了汪野馬,他在笑,卻不是平時爽朗的笑。
而是一種不合時宜、非常詭邪的微笑。
再一看,其他人臉上也紛紛露出了這樣的笑容。
宗政少波整個頭皮都炸開了,腦子空白一片。
他身體先行,轉(zhuǎn)身沖出了石門,無視背后隱隱的呼喊聲。
他不知道的是,等著他的是一片永久的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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