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 1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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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態度很是堅決, 藍軒慢悠悠地起身,就在與她側身而過的時候,帶著笑道:“若是要臣伺候,陛下喚一聲便好。”
他是打定主意要看她的笑話了, 毓坤在心里想。
她向來是不服輸的性子,仰面望著他道:“誰要你伺候。”
藍軒低頭瞧她,就見她裹得很緊的錦被下露出段粉藕似地頸子,又想起那下面大片雪白的肌膚上的紅印, 不禁眸色深了深。
見他毫不掩飾的目光, 毓坤耳尖發紅,下意識緊了緊攥在胸口錦被上的手道:“再打那些亂七八糟的主意, 看朕不治你的罪。”
藍軒聞言莞爾, 在她耳垂上咬了口道:“真是個傻丫頭。”說罷瀟灑起身,披上長衫走下榻去。
晨輝落在他寬肩窄腰的背影上, 越發顯得豐神俊朗。
待他走后,毓坤兀自摸著發痛的耳垂,不知道他說的傻是傻在哪里。
等到藍軒真的走出去, 毓坤裹著錦被悄悄下了榻,又將門閂仔細插好,這才長舒了口氣。
終于能抹得開手腳, 毓坤在榻下翻了一圈, 發覺果然不止昨夜她見過那套吉服, 連里面的中衣和小衣也是備好了的, 甚至還有雙繡鞋。毓坤握在手里和自己的腳掌比了比, 竟然一點兒不差。
忽然就想起來先前有次,藍軒捏著她的足踝把玩,叫她羞窘難當,原來早有打算,恐怕那時候他就在想著她穿這繡鞋的樣子。
這人可當真是……明明面兒上也是倜儻君子,閨閣里的事兒倒真懂得不少。她忽然真有些懷疑,此前謝意收來的那幅《熙陵幸小周后》是他的真跡。
按理說蕭恒少年入宮,斷不會有什么過往,想來是沒少看那些閑書。
毓坤出了會神,又去看榻上鋪的衣裳。最上面是件胭脂紅的抹胸,繡著芙蓉花。毓坤撫過繡線綿密的針腳,她從來只用素緞裹胸,這么嬌艷的顏色好看雖好看,但當真是女孩子才喜歡的。很快將那抹胸擲在一旁,毓坤依舊是用素緞束上胸,然后穿上中衣膝褲,再系上那條織金的馬面。
就這幾件衣裳仿佛有千百條系帶,毓坤綁前綁后,左拉右拽,簡直恨不得自己有八雙手好。待她終于將那大紅纻絲的麒麟袍也系好,真正在榻邊坐下來喘口氣,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
藍軒倒是不急,并沒有在外間催她,倒是格外有閑情逸致。
像是個被縛住手腳的娃娃,毓坤心里也忐忑得很,抹了把額上的汗,扶著床欄艱難地起了身。然而在房內走了圈,毓坤發覺這里竟連面銅鏡也無。
即便照不到自己現在樣子,毓坤也能想象得出她有多狼狽,鳳冠她是不會戴的,想了一想,毓坤從昨日的衣裳中摸索出個玉簪子,憑著感覺勉強將散開的烏發挽了起來,不至于披頭散發,難以見人。
又耽擱了會,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若是再不回宮,怕是要有人來尋。毓坤走到門前,纖手按在門閂上,忽然有些情怯。
也不知一會藍軒見了她會是什么反應,她這樣的狼狽,想來是免不得要被他嘲笑的。
這么一想,毓坤的手頓住了,而也就在她猶豫的這一瞬,外面有股大力向內,一下便將半開的門推開了。毓坤穿著繡鞋,本就站得不穩,趔趄了下便要倒
就在她小小的驚呼聲中,細腰已被只有力的手牢牢攬住了。
藍軒大步邁進來,毓坤發覺自己正靠在他懷里,想直起身子,卻感到腰身被藍軒扣得很緊,他面兒上的表情也是她不熟悉的。
就像是第一次見她似地,藍軒的目光帶著驚艷,在她身上一點點兒逡巡,那樣的熱切倒叫毓坤不好意思起來。
她下意識摸了摸面頰,藍軒卻低聲道:“別動。”
他的語氣強勢不容反駁,聲音帶著點喑啞,毓坤直覺的危險,還來不及說不,藍軒已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幾乎能感覺得到他迫切,就像是被壓抑了許久終于可以釋|放,有力的手指探在她衣內,一下便將她系了幾個死結的衣帶扯開了。毓坤當真是不懂了,又有些發惱,若不是為了他,也不至于折騰這一上午,現在倒好,前功盡棄。
見她鼓著兩頰瞪著他,也不知是氣還是急,面上染上層薄紅,就像是擦了胭脂,越發顯得嬌艷。藍軒禁不住俯下身,更大力地干脆將她身上的大紅麒麟袍扯下來,微微一笑道:“陛下不知道么,這樣的衣裳本就是叫男人撕的。”
這話可當真是……怪不得先前他說她傻,毓坤這會明白,這是又著了他的道。
雖然反應過來,但想掙扎也來不及了。藍軒的話是那樣說,做也是那樣做,他幾乎是用撕的力氣三兩下便扯下來她的中衣,毓坤當真急了,捂著胸口,低聲斥道:”白日宣……圣賢的書你都白讀了。”
見她明明是害羞,連那個字也不愿說,卻和他論起理來的樣子,藍軒忍俊不禁,探手便捉住了她的腳踝。
毓坤原本是蜷著身子抵在粉壁上,這會卻叫他拖了出來,她仰面躺著,見藍軒的目光落在她穿了繡鞋的纖足上,似是驚訝她竟真穿了,毓坤的呼吸急促起來,藍軒已捏掉了她的繡鞋,甚至連膝褲也一同扯了去。
見她里面穿得不倫不類,藍軒面兒上現出調侃的笑意,俯下身在她耳畔道:“這穿得對不對,臣可得仔細檢查。”
這么說著,他的手已在裙底沿著她光|裸的小腿向上,毓坤身上不由自主起了層戰栗,想要將小腿蜷起來,卻被藍軒按著不許動。
雖然有裙子擋著,毓坤并看不到藍軒在做什么,但他掌心的溫度幾乎叫她腰肢發軟,毓坤只覺得難耐,又像是被捏著頸子的貓,知道自己怕是逃不過,在這事上,她向來是拗不過他的,只能求他少給自己些難堪,低聲隱忍道:“好了么。”
聽得她語氣中的委屈,藍軒一抬頭便望見她眸子里的水汽,心中一痛,手也頓住了。
這會他居高臨下,正能望見她頭頂的發旋兒。烏黑光亮的秀發用一根羊脂白玉的芙蓉花簪挽著,清純又莫名引人犯罪。
這簪子正是先前他給她的。
好半天沒感到動靜,毓坤抬頭正見藍軒眸色深深,她有些不解的睜大眼睛,卻感到藍軒伸手拔掉了她的發簪,如絲的烏發瀑布般傾瀉而下,接著他灼|熱的吻就落了下來。
毓坤感覺仿佛陷在個不真切的夢里,藍軒掐著她的細腰,迫她張口承受著他的吻,胸前裹的素緞被扯了下來,也就在這樣的意亂情迷之間,外間忽然傳來嘈雜的喧鬧。
一開始毓坤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藍軒也并沒有理,先前他便派洛寧帶著錦衣衛在園外守著,斷不會有人來打擾,然而那喧鬧漸進,隱有兵刃交加之聲,教毓坤清醒起來。
那并不是她的錯覺。
用力咬了藍軒一口,毓坤掙扎著抬頭,啞著聲道:“外面……有人。”
藍軒這才放開她,眸色沉沉地望了眼隔扇,毓坤忽然想,也許他已猜到來人是誰。
終于得了機會呼吸,毓坤喘息地坐起身,見藍軒依舊未動,不由推著藍軒起身道:“你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也就這么一會,方才的旖旎煙消云散,藍軒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理了下散亂的領口,起身下了榻。
他面兒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甚至可以說是相當不悅,毓坤不禁有些想笑,又隱隱覺得憂心。
她大概能猜得出,許是她一夜未歸,宮里的人已尋出來了,而且陣仗還真不小,是帶著兵的。
馮貞心中透徹,斷不會這么魯莽,那難道是她娘,或是謝意?
仔細想了想,毓坤覺得是謝意的可能性更大,畢竟他統領禁軍,宮中尋不見她,自然第一時間去找謝意。只是不知道馮貞為何沒攔著。
不過有藍軒在,是沒人敢進來的,她倒可以放心。
事實證明她的直覺,待藍軒走后,毓坤披著袍子下榻,走到門前果然聽到院中有人聲。嚷得最大聲的便是謝意,直叫藍軒將人交出來,還要治他的罪。
藍軒倒是沉靜,只是語氣也很不耐,淡淡道:“昨夜陛下幸行館,現下還未起。”
毓坤能想象得出恐怕這會外面錦衣衛和禁軍正對峙,若是沒有她的話,只怕兩邊劍拔弩張,頃刻便要打起來。
回身倒了盞茶灌下去,毓坤清醒不少,輕輕咳了聲,在屋內道:“朕方起,都在外面候著罷。”
真的聽到她的聲音,謝意才真的放下心,轉回身對一旁的陸英低聲道:“我就說罷,便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怎樣,不過是哄著陛下出來玩兒罷了,偏你著急。”
“不過……”謝意話鋒一轉,又望著藍軒道:“叫他長久留在陛下身邊,倒真是不妥。”
這個“他”指得自然便是藍軒了。
謝意聲音不大,卻剛好能叫藍軒聽得清楚。而藍軒并沒有在意他挑釁的目光,而是將視線一轉,落在他身邊的陸英身上。
自打進了園子他就無話,這會陸英抬起眸子,正與藍軒的視線碰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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