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吃過西餐嗎?
浦江飯店外, 幾個同學不明所以, 圍著朱林幫他用手絹擦血:“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又惹到他了的?”
朱林恨恨地抹了一把鼻血,忍著痛挑去手掌上扎的玻璃,沖著向城離去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液:“一只小瘋狗!誰知道他發(fā)什么瘋。不理他, 我們進去吃飯!”
剩下的同學看他手上的傷口也不大, 被手絹抱著也止了血,也就不再當回事, 不約而同地鉆進了交易大廳,好奇地注視著里面新奇的一切。
“哎,那些彩色電視是干嗎的?上面有數(shù)字!”
朱林鄙視地哼了哼:“那叫股票!就是證明你是工廠的股東的,假如那個企業(yè)好, 它的股票價格就高。”
“啊, 這樣啊!”
朱林沾沾自喜地道:“我爸他們廠就發(fā)行股票了, 現(xiàn)在雖然沒上市,但是說不定哪天就行了,我爸說,我們家就能發(fā)大財!”
他身邊的同學敬佩又羨慕:“啊,那值得很多錢吧?”
朱林得意一笑:“一般吧, 我爸可是管理層,買了整整一萬元的股票呢!”
一群學生嘰嘰喳喳地站在外圍看熱鬧,邱明泉看著屏幕上一動不動的價格,也猜到了怎么回事。
“別看了, 價格不會變了。”封睿淡淡道。
邱明泉笑著點點頭:“是的, 已經(jīng)漲停了, 假如沒有什么意外,接下來的時間,這些價格很難再變了。”
他笑著道:“大家去上面吧,三樓是餐廳。”
好幾個人忽然就看了他一眼,包括封睿,神色有點奇異。
韓立更是焦急,他們家境不錯,或多或少都來過這里吃飯,知道一些門道。
二樓的是大廳和普通包廂,三樓可是非常昂貴的西餐廳和高級包廂,如今的東申城,普通人來這里的二樓吃飯已經(jīng)非常有面子了,去三樓,一頓飯吃掉一個月工資可是常事!
韓立乘著人不備,趕緊悄悄搗了邱明泉一下:“喂喂,三樓菜價貴得離譜……不太適合我們。”
他說得委婉,邱明泉自然懂得,可是旁邊朱林卻心里樂開了花,這個土鱉,怕是啥都不懂吧?
窮成那樣,平時打腫臉充胖子請同學喝汽水也就罷了,現(xiàn)在居然想來浦江飯店三樓擺譜?
這要是一上去,單單是看菜單,會不會直接昏過去?
一想到邱明泉待會兒那一定精彩絕倫的臉色,他心里奸笑不已,立刻搶著道:“三樓挺好啊!我家過年在這里吃過西餐,邱大班長帶大家見識一下嘛!”
舊時的十里洋場,各國租界里西餐館盛行,早已經(jīng)不算新奇的事情。可是經(jīng)過中間一段時間后,很多西餐館全都銷聲匿跡,直到這幾年,各大飯店才又悄悄開始恢復了西餐,更是成為比較時髦又高檔的食物。
邱明泉仿佛根本不懂,微微一笑:“好啊,那就去見識一下,我請。”
沿著漂亮的實木樓梯蜿蜒向上,沿路的漂亮銅燈罩下,精巧的花紋刻在磨毛玻璃上,大白天的,依舊奢侈地亮著燈。
一直走到了三樓,終于有服務員迎了過來,看到他們就是一愣。
“我們來西餐廳吃飯,謝謝。”邱明泉禮貌地微笑,“一共六個人。”
封睿在一邊默不作聲,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家也是這里的常客,他當然也清楚這里的西餐價位。六個人……就算吃最普通的西餐牛排套餐,也絕對不是一筆小錢。
他悄悄掏出身上的錢包看了一眼,心里安定了些,還好,錢足夠多。
過一會,他得不引人注目地把那個笨蛋叫到衛(wèi)生間,先把錢借給他再說。
服務員為難地皺了皺眉,她看得出這些孩子的衣著都價格不菲,想來也是跟著家人常來這里。
“今天三樓有不少外賓,還有很重要的領導們,所以不太方便再接待普通客人。”她充滿歉意地道,畢竟是些孩子,萬一喧嘩吵鬧到貴賓們,那可就不太好了,“要不,去二樓用餐也是一樣的,可以嗎?”
……
魏清遠站在市長一邊,一邊走,一邊恭敬地點頭。
市長顯然今天非常高興:“小魏同志,東申證交所今天開業(yè)成功,你居功甚偉啊,我知道時間緊、任務急,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看到一個半成品的準備,可沒想到,今天非常意外和驚喜。”
魏清遠連忙激動地擺擺手:“沒有沒有,都是同志們的辛苦,我只是在旁邊協(xié)助而已。”
鞏行長適時地笑了起來:“小魏,你就不要謙虛了,從今天起,你可就是東申證交所的第一任總經(jīng)理了,肩膀上的任務可就更重了啊。”
他一伸手,指向燈火明亮的主餐廳:“來來,大家請。”
……
魏清遠落在后面,正要進門,忽然,目光就落到了走廊不遠處的一群少年身上。
咦?那領頭的少年,不是邱明泉嗎?
他快步走上了前,驚喜地叫了一聲:“小邱?”
邱明泉正要無奈地帶著同學離開,耳中就聽到了叫聲,一轉頭,魏清遠的臉就映入了眼簾。
“怎么,同學們聚會?”魏清遠一看情形,就猜到了大概,伸手就對旁邊的服務員招了招手,“來,給他們開個包廂,所有的花銷記在我私人賬上。”
服務員當然認得今天發(fā)布會的主角魏清遠,嚇了一跳,滿心懊惱:對啊,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的孩子,一定是哪些富貴家的少爺公子,自己怎么這么愚蠢!
“好的好的,魏處長請放心。”服務員滿臉堆笑,殷勤地向著學生們鞠躬,“請跟我來。”
邱明泉趕緊道:“魏叔叔,先恭喜今天一切順利,另外您今兒一定特忙,您快去忙吧。”
他笑著看看身邊的同學:“說好了的,我今天請客付賬,您千萬別客氣。”
魏清遠遂也不堅持,含笑著特意和他輕輕一握手:“好,那你和同學好好玩。”
韓立呆呆地跟在邱明泉后面,一直到踏進隔壁的西餐廳包廂,這才訥訥地問:“那個不是上次來做報告的那個大銀行的、那個那個——”
封睿淡淡道:“魏清遠處長,現(xiàn)在剛被任命為東申市證交所總經(jīng)理。”
在廣播里聽到任命新聞時,他就把這個名字和上次做報告的男人聯(lián)系到了一起,今天一看,果然就是一個人。
韓立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忽然由衷地猛捶了邱明泉一下:“你真行啊!上次發(fā)言,他就認識你了嗎?”
光是認識也不對啊,看今天這親熱勁,完全就沒有一點把他當成孩子的意思,沒拍頭拍肩,反而是正式地握了握手!
“喂,證交所的總經(jīng)理,那是什么厲害的人啊?”有人悄悄捅了一下朱林。
朱林底氣不足地瞪了他一眼,小聲狠狠道:“我怎么知道!”
邱明泉帶著大家坐下,伸手招來了服務員:“您好,請把菜單拿來。”
朱林斜著眼,一把搶過了精美的印花菜單,快速掃了一眼,心里暗暗吸了口氣,最低的套餐也要三十多元。
假如按照最低的點下來,這一頓飯,就是現(xiàn)在東申市普通工薪階層一個月的工資!
即使有心狠狠點個貴的,可是到時候邱明泉拿不出來,他們還不是要AA?
他眼珠一轉,皮笑肉不笑地把菜單遞到了邱明泉面前:“哈哈,既然邱大班長請客,那還是你做主吧,我怕自己點的太貴。”
邱明泉淡淡看了他一眼,隨手接過菜單。
隨意掃了一眼,他指著上面58元一套的高檔牛排套餐,頷首道:“那我就做主了,服務員,Rib’k套餐六份,另外,開一瓶配餐的紅酒。”
……韓立正心神不定地喝著檸檬水,這一看菜單的價格,差點“撲哧”一口把嘴里的水噴了出來。這頓飯的錢,快要趕上普通人家兩個月的花銷了吧!
還有足夠喝掉半個月工資的紅酒!……
轉過頭,邱明泉隨意地問:“對了,你們要幾成熟?”
幾個人都愣了一下,只有封睿淡淡道:“我五成。”
邱明泉點點頭:“我們幾個人都七成熟吧,謝謝。”
接著,他姿勢熟練地鋪開餐巾,對折后鋪在膝蓋上,然后示意服務員打開紅酒,微微醒了一會兒,他親自幫大家一一淺斟了些許:“前菜之前,可以少許來一點餐前酒。”
幾位同學早就都蒙了,雖然有接觸過西餐這種洋食物,可是畢竟有點前衛(wèi),他們哪里真懂什么西餐禮儀,只知道右手刀左手叉這種最基本的規(guī)矩。
只有封睿深深望了邱明泉一眼,眼神格外奇異。
真是見鬼了,這家伙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明明家徒四壁,可是卻揮金如土;明明家里只有近乎文盲的老人,卻談吐驚人;明明以他的生長環(huán)境,不該有這些見識,可現(xiàn)在他的一舉一動,卻優(yōu)雅從容,就像一個本該生長在良好家庭的貴公子。……
邱明泉能感覺到來自對面封睿的深邃目光,心里也有點暗笑。
假如真去別的什么高級場所,他還真的會隨時因為前世的困窘生活而露怯,雖然封大總裁現(xiàn)在不在身邊,可偏偏是西餐店,他卻完全如魚得水。
原因無他,只因為,前世他曾經(jīng)在一家高級西餐店做過服務生。
西餐禮儀、用餐次序、點餐種類,還有配酒的選擇,對于他來說,只是眾多打工生涯中,不得不記住的生存技能而已。
前菜、沙拉、湯、牛肉料理主菜、冰點,最后是飯后甜點和水果、咖啡……
一道道菜品有條不紊地上來,浦江飯店的西餐廳有專門的西餐大廚坐鎮(zhèn),也是極為精致美味。
幾個同學一邊懵懂地大快朵頤,一邊不時地看看邱明泉和封睿。不得不說,很明顯,在整套正規(guī)的西餐進食中,只有他們兩個人禮儀正規(guī),姿勢優(yōu)雅從容。
朱林狼狽地舉著刀叉,竭力想讓自己的切割小聲一點,可是實在技術不熟練,忽然就在盤底刮出了一聲尖銳的聲音,西餐廳寂靜,就顯得格外刺耳。
韓立挑了挑眉,意義不明地輕笑了一聲。朱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臉漲紅了:“我手受了傷,才不方便的!”
該死,這個邱明泉哪里學的,怎么刀叉用起來行云流水,一點聲音都沒有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他喝了一口餐后的咖啡,矜持地道:“味道還行,比我爸從香港帶回來的雀巢速溶不差。下次我?guī)c給你們嘗嘗,三合一的,特別高級。”
一邊的服務員臉上笑盈盈的,心里卻嗤笑了一下。速溶三合一是什么鬼東西,也敢拿來和他們飯店現(xiàn)磨的高級咖啡豆比?
邱明泉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封睿卻抬起眼,淡淡瞥了一眼朱林,神色微諷。
他忽然伸手,向著服務員招呼:“給這位同學來一杯尊貴的三合一,最貴的那種。”
服務員立刻虛假地笑了笑,順著他話音答道:“對不起,我們這里最便宜的咖啡也比三合一貴二十倍,您要的這種,我們沒有。”
朱林的臉“唰”地一下變得血紅,再也不敢吭聲了。旁邊的韓立忽然“哈哈”笑了一聲,看著封睿的眼光立刻友善了些。
封睿淡淡“哦”了一聲,沖著朱林聳聳肩:“要不,還是勉為其難試試這種?香氣和口感比速溶的強多了,咖啡研磨師是專門請的,咖啡機也是專門從國外進口。”
再也不看朱林那羞窘的臉,他慢條斯理輕輕喝了一口咖啡,忽然站起了身,“我去一下衛(wèi)生間。”
他快步地走向外面的服務員,掩上門,從口袋里掏出了錢包,壓低了聲音:“買單。”
重新回到座位上,幾名同學已經(jīng)酒足飯飽,看向邱明泉的眼光已經(jīng)悄然完全變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更多的還是天生有著慕強的心理,對于富裕和金錢,更是人人生而俱來地向往和羨慕。雖然想不明白邱明泉到底從哪里來的錢,可是這并不妨礙他們驚訝這一頓飯的價格。
人家的貧困家庭材料顯然沒作假,可是現(xiàn)在卻有辦法搞到錢,也是真的!
“謝謝了,邱大班長。“有人由衷地道,眼神中再沒了輕視,“這一頓飯好棒啊,比我上次吃的那家什么牛排好吃多了!”
“就是就是,分量足,牛肉好嫩!”韓立也笑嘻嘻地道,“我們班長就是厲害,下次換我請大家!”
“你的話,也來這里嗎?”
韓立怪叫一聲:“饒了我吧,請你們吃點火鍋就對得起你們了!”
幾個學生都哈哈笑了起來,氣氛再沒有了先前的隔閡。
只有朱林臉色沉沉的,看著邱明泉,忽然不懷好意地道:“可是不管怎樣,邱大班長家境很窮我們都知道了,現(xiàn)在怎么又有錢了?”
邱明泉收起了溫和的笑意,淡淡看著他。
“我家里的情況你們親眼見到了,哪里不算貧困?”他目光不卑不亢,“貧困家庭的認定是統(tǒng)計大人的穩(wěn)定收入,我家完全符合標準。更何況,我并沒有拿過學校一分錢補助。至于我現(xiàn)在有能力勤工儉學、辛苦掙到了另外的錢,那是我的事,你有什么意見嗎?”
朱林悻悻哼了哼:“你能掙什么錢呀?”
邱明泉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樓下:“掙錢的機會處處都是,下面就有金山遍地,處處富貴。可是就算我告訴你,你照樣一分錢也賺不到的。”
就在這時,隔壁的宴會廳里,一群人酒足飯飽,也魚貫走了出來。
魏清遠陪在幾位領導身邊,走過了邱明泉這群少年身邊,再次微笑向著他們招了招手。
市長看他招手,滿心以為這是哪家領導帶來的孩子,也自然而然地和氣沖著他們一笑,才走了過去。
他們身后,韓立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個、那個——”他不能置信地低聲叫,“剛剛沖我們笑的,好像是市長啊!”
電視上天天能看見的,他不會認錯吧!
“是的吧。”朱林也呆呆地望著那群大人的背影,“真的是他啊!”
“您好,貴包廂的賬單,已經(jīng)有人付過了。”服務員微笑道。
邱明泉愣了一下:“是隔壁宴會廳的魏清遠同志嗎?”
服務員搖搖頭:“不是的,是你的同學。”
邱明泉愕然地看著前方正在下樓的一群少年背影,忽然就叫了一聲:“封睿同學!”
樓梯上,高大英俊的少年回過身,安靜地揚眉望著他。
服務員聰明地低聲道:“對,就是他呢。”
邱明泉快步走上前,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小聲地道:“我把錢還給你。”
封睿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卻無言轉身,走到了同學群里。
“邱大班長,你接下來干啥去啊?”韓立在下面叫。
邱明泉趕緊回答道:“你們先走吧,我要在這里看一會兒股票。”
“哦!”韓立和幾位同學有點敬畏地點點頭,“那我們先走了,開學再見!”
“開學見!”邱明泉沖著大家揮揮手,視線里,封睿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遠遠望去,高挑挺拔,在一片臃腫冬裝的人群里,猶如帶著一抹鮮明的亮色。
“發(fā)生什么事了?”心里,封大總裁的聲音慵懶地響起,“怎么一進校園,現(xiàn)在就到了這里?”
一看周圍的環(huán)境,他就一驚:“浦江飯店!你來這里看證交所開業(yè)了?”
邱明泉一一把上午的事說明,略略有點忐忑:“我今天是不是沖動了點?”
封睿詫異道:“有什么不對?我叫你樹立威信、搞好同學人際關系,這將來都可能是某種成人后的助力。任由他們明天開始瘋傳你的困窘,那我們掙錢到底是為什么,難道一輩子裝窮來韜光養(yǎng)晦?你做的沒問題!”
他很快就饒有興致地抓住了另一個重點:“你是說,是我?guī)湍愀读孙堝X?”
邱明泉茫然地點頭:“是啊,正想問問你,你分析一下,他什么意思?”
封睿沉默了一會兒,不開心地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
“……你這樣說很奇怪哎你知道嗎?”
“呵呵,熊孩子大了,誰知道他想什么。”
……
站在一樓的大廳里,邱明泉望著屏幕上一動不動的數(shù)字,有點好笑:“這樣還有什么意思,每天只準漲0.5%,然后就這么人人都不舍得買?每天無量漲停?”
封睿卻看得津津有味:“是啊,我前世的時候也沒有來這里親自看過,是看報紙上描述的,聽說根本買不到,也就沒有參與。”
起始指數(shù),也就是今天,被定為基準的100點,這樣無量的微小漲幅一天天漲下去,一直到1991年底,整整一年才龜速地漲了127%。
由于根本沒人賣,導致每天各個營業(yè)部只有買單,沒有什么賣盤,有的時候甚至無法開盤定價。
最后,聰明的股民們?yōu)榱吮WC每天能形成一個成交價,甚至私下達成了協(xié)議,硬生生地每天用幾十股的成交,才將價格穩(wěn)定推升。
“好了,我們物色一下可能的收購者吧。”封大總裁指點道。
拆遷在即,劉琴花這些天已經(jīng)物色好了一處非常理想的住所,邱明泉也親自去看過,也非常滿意。
市里的補償款已經(jīng)到位,邱家房子小,只拿了大約兩萬元。而他看好的那套房子,總款需要二十多萬元左右,現(xiàn)在就差房款了,需要在這些天籌集。
邱明泉手里的這些股票,現(xiàn)在價值五十多萬,在即將到來的暴漲中,初步估算價值起碼也在幾百萬元左右,可是偏偏現(xiàn)在每天價格限制死了,無法看到暴漲的一幕。
為今之計,只有找到懂行情、愿意提前出高價的下家,先出手一點股票,才是最好的辦法。
就在這時,邱明泉身后,忽然響起了一聲驚喜的叫聲:“小邱,是你?……”
一回頭,邱明泉就笑了,眼前衣著光鮮、精神煥發(fā)的人,不是馬鈞定是誰?
馬鈞定的出現(xiàn),很快在一樓大廳掀起了小小的轟動。
如今的馬鈞定,上過新聞、接受過采訪,可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名人!
東申市的稅務局和國債交易處都特意將他樹立為典型,一個宣傳“本市市民主動詢問補繳稅款”,一個強調“國債交易不用交稅”,互相配合,都非常滿意。
就連東申市的公安局,都配合著做過幾次宣傳,聯(lián)合銀行宣傳了國債交易受到國家保護,甚至可以請到民警護送的大新聞。
糊里糊涂的,馬鈞定就成了整個東申市民間先富起來的群眾代表,走到哪里,都有人關注,特別在股民中,早已經(jīng)有了神奇的光環(huán)效應。
“哎呀,這不是馬百萬嗎?”有人認了出來,好奇地圍了上來,“快說說看法唄,這樣每天漲一點,啥時候才是頭啊?”
馬鈞定笑嘻嘻地道:“這我哪知道啊,我手里有股票,我當然希望它漲幾個月、幾年呢!”
眾人哄笑起來,氣氛熱烈。
馬鈞定推開眾人,親熱地拉住了邱明泉的手:“來來,好久不見,我們找地方說話去。”
自從國債價格慢慢趨于沒有差價,他和邱明泉倒賣國債的生意終于到了頭,可是兩個人也結下了非常深厚的忘年友誼。馬鈞定對于這些資本市場的事有著天生的敏感,雖然沒有邱明泉這樣有著神秘的力量相助,可是也早早地開始了囤積股票的行動。
只是他手里囤積的股票五花八門,收集了幾十種之多,沒有邱明泉這樣先知先覺,專門挑那八只來買,所以盈利前景,自然就不如邱明泉手中的暴利。
兩個人重新來到三樓,找了一個靠窗的西餐廳座位坐下。
馬鈞定點了兩杯咖啡和甜點,笑瞇瞇地端起咖啡:“這里的咖啡老有名的哦,一杯的價格抵得上很多人幾天的菜錢,來來,嘗一嘗。”
邱明泉含笑抿了一口:“馬叔叔,您也來看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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