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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44章


  阮清這兩年跟趙連城混在一處,受了風(fēng)流而不下.流的太子耳濡目染,倒也學(xué)到了不少為人子弟該有的采花之趣,偶爾在大街上看到美人,也會輕搖玉扇,吟上那么兩句應(yīng)景的歪詩。

  像蘇綰銘這般容貌氣質(zhì),當(dāng)屬上乘佳人,除了年紀略小之外,靚麗純真,溫婉嬌俏,怎能不叫人賞心悅目?

  阮清得了太子表兄的真?zhèn)鳎?dāng)知嬌花和美人不可冷落辜負,便殷勤的陪同到前院看剛那剛抽芽的蘭花。

  季香凝倒是沒多少改變,說話還是像從前一樣,跟在兩人身邊笑著問阮清:“我聽表姐說殿下來了府上住,起初還有些不信,原來是真的!庇謫枺骸暗钕略趺茨艹鰧m來的?可是有什么事?”

  阮清素來善于掩飾,季香凝這般自然的做派,倒省了他的精力去應(yīng)付,便也輕松的笑道:“卻是沒什么事,就是聽說蘇叔叔從鳳凰關(guān)回來了,想著有些日子沒見著了,便是回來看一看蘇叔叔,也順便探望太妃和夫人。”

  季香凝以前就知道阮清就和蘇輒關(guān)系親密,聽了也沒多想。她現(xiàn)在也不再是小孩子了,已經(jīng)過了及笄的年紀,想起自己曾經(jīng)對阮清的偏見也覺得有些離譜。

  阮清跟蘇輒再親密,也不過是蘇輒眼中的孩子,蘇輒怎會因為阮清幾句話就會娶誰呢,何況阮清已經(jīng)進了宮,很難再影響到蘇輒的想法。

  口氣也便好了些,主人一般道:“既然回來了就多住一些日子吧,殿下搬走后,太妃和表姐一直惦念著,你回來她們最是高興了。銘兒也難得再見殿下幾回,時常向人問起殿下的事情呢,這不,一聽說殿下來了,立馬等不及拉了我來······”

  “姨母在胡說些什么!”蘇綰銘臉頰緋紅的扯了一把季香凝的袖子,見季香凝住了嘴,這才飛快的抬眼脧了阮清一眼。

  這副模樣倒是將嬌花和美人完美的揉合在了一起,阮清自是不好辜負,笑著道:“說來,我也甚是想念銘兒妹妹,只是皇舅母管的嚴,不能經(jīng)常出宮。”說著話,便是學(xué)著太傅大人平日慣哄他的樣子,抬手在蘇綰銘的頭頂輕輕揉了揉,“銘兒妹妹好像也長高了不少,都快趕上我了呢!

  這一招學(xué)以致用顯然有些不對路子。就見蘇綰銘身子一僵,紅著臉飛快的退了一步,卻沒留心腳下絆了一腳直直朝后仰去。

  阮清嚇了一跳,暗自懊惱著早知太傅大人的做派常人難以消受,就該直接學(xué)了太子對待美人的手段,一邊連忙伸手堪堪將美人拉住,免去了美人磕成殘花的悲劇。

  然后又聽見美人在懷低低的驚呼了一聲,“呀,我的帕子!”

  阮清還沒反應(yīng)過來,季香凝倒是眼尖的指著旁邊的假山,道,“好像被掛住了呢!

  可不是正被一陣風(fēng)吹到了假山上,被一塊凸起的石尖勾了住。

  蘇綰銘紅著臉從阮清懷里站起身。神情間頗有些羞惱,難得阮清主動親昵,她竟是沒出息的害起了羞,偏往后躲,白白喪失了與之親近的大好機會。怎能不叫思春的少女心中惱恨,真想時光倒回,將旁邊的一干雜人屏退,那只手再摸向自己的頭頂時,便是不躲不避好生撫慰一下這幾年遠眺西廂的思戀。

  阮清并不知蘇綰銘的曲折心思,只覺得自己唐突了,倒是嚇得美人連帕子都丟了。當(dāng)下急于挽回,便朝假山上看去,主動請纓道:“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去將帕子取下來。”

  旁邊小全子聽了連忙出聲勸阻,那假山雖不高,可郡王身軀尊貴,怎可大庭廣眾之下爬上爬下,若是傷著了可就更加不妙了。

  可阮清立意要彌補自己的過失,哪里肯聽,便是執(zhí)意要親自去取。

  蘇綰銘自小衣食優(yōu)渥,自是不在乎一條帕子,在她眼里,阮清一根頭發(fā)都比那帕子金貴重要的多,忙道:“不要了,不過就是一塊帕子,萬一摔著阿阮哥哥就不好了。”

  阮清立馬拍著胸脯,放言自個兒經(jīng)常跟著李恪幾個爬樹,一座小小假山豈會難倒他。

  尤其多年受李恪那些英雄故事的熏陶暈染,阮清心中早早便蓄養(yǎng)了一腔壯志豪情,對于英雄美人的橋段亦是頗有心德,只是一直受限于環(huán)境,不得施展,此番機會掉到了眼前,豈可令美人小看,輕易錯過一償做英雄的心愿?

  想到這一層,少年頓時豪情激蕩,英姿勃發(fā)的快步朝假山走去。

  假山很大,有一丈多高,而且旁邊就是人工湖,若是不小心踩空了掉進水里,這種天氣還是很要命的。但阮清功夫什么的不行,爬樹卻是一門絕技。加上他身量纖瘦輕盈,只三兩下就爬到了假山的一半。

  這假山是早些年蘇言建府的時候直接從山上搬來的,為了保持自然之趣便沒有讓人打磨,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雖然被風(fēng)雨磨礪的圓潤了不少,棱角卻還十分鮮明。阮清大展拳腳的一口氣爬到頂端,正得意英雄的本色此刻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必是令底下一群美人嘆為觀止,心生仰慕,卻不想得意的過了頭,沒留心腳下,嗤啦一聲讓一處凸起的石尖勾到了褲子,英雄本色一瀉千里,在褲子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美人們待看清楚英雄雪白的小腿上那道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時,齊齊掩口驚呼。

  定王府的門口,蘇輒剛剛從外面回來。他今日原本也沒打算這么早回府的,想再去尋老友消磨一陣子,但趙連祁今日正好去了京衛(wèi)復(fù)職,沒空搭理他,他在街上冷清清的晃蕩了半日這才回了府。

  只是剛進門沒幾步,鳳揚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在他身后低聲道:“王爺,屬下不意間發(fā)現(xiàn)京內(nèi)有戎人的蹤跡!

  蘇輒頓住腳步,“可有何發(fā)現(xiàn)?”

  鳳揚道:“屬下發(fā)現(xiàn)后,便悄悄跟蹤了幾次,發(fā)現(xiàn)那戎人曾在太子的羽林衛(wèi)首領(lǐng)齊泰周遭出現(xiàn)過,卻不知是不是巧合,除此之外并無任何異樣舉動!

  “太子······”蘇輒喃喃沉吟了一聲,揮手示意鳳揚退下。

  “王爺?”就在這時,身后又傳來了門房的聲音。

  蘇輒斂了心神,慢慢轉(zhuǎn)過身去。門房指了指身后,笑著道:“王爺,柳小姐來了!

  蘇輒目光微微一閃,轉(zhuǎn)眼果然見門房身后站了一個人。

  柳懷素穿著一身素白色的裙子,正朝他微笑。淡淡的娥眉,秋水般的眸子,陽光下婉約如畫,帶著微不可查的欣喜和羞澀。

  “蘇哥哥。”柳懷素走上前來。

  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她看了十幾年,也等了十幾年的人,如今就站在她面前,她卻感覺恍如隔世。

  在蘇轍離京的這四年多里,她雖然身在廟堂,卻是日夜都牽掛擔(dān)心,只能焚香禱告,求上天保佑他平安歸來。在聽到蘇轍回京的消息時,她幾乎控制不住當(dāng)場落淚,只想快點看到他,看他是否完好。

  還好,他看起來并沒有哪里不妥,甚至比五年前更加英挺出眾,氣勢超拔。

  “我聽說你回來了,特地過來看看你。你······這些年過的好嗎?”柳懷素輕聲問。

  蘇輒微微頷首,“我很好,讓你掛念了!

  柳懷素一向了解蘇輒的性子,知道他是個清冷寡言的人,但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便已是很不同了。她心下滿足,也不扭捏作態(tài),笑望著他,落落大方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喝杯茶嗎?”

  蘇輒面上雖然無異,心里卻還因為剛才的事有些煩躁,但他還是點了下頭,抬手示意:“若不嫌棄便到我院子里坐一坐吧。”

  兩人一前一后朝著后院走去,一路都再無話,卻似有淡淡的默契存在,看著不覺疏離,反而十分和諧安寧。

  “阿阮哥哥······”

  “殿下,您小心點,快些下來吧!”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兩人微微頓足,蘇輒尋聲朝東面望去,正看到一群人嗚嗚泱泱的圍著假山,青衣烏發(fā)的少年騎在假山上抓著一塊帕子傻笑,笑聲琳瑯清脆:“沒事沒事,別大驚小怪的!”

  話雖如此,假山下面一群人仍是惶惶的叫喊。皇上和皇后疼愛保平郡王,連早上梳頭掉幾根頭發(fā)都要訓(xùn)斥宮人手勁粗魯,恨不得讓人將那幾根頭發(fā)再接回去,眼下郡王的腿上多出這么一道傷,傷雖不重,甚至沒流血只微有些紅印,但這些伺候的人的脖子上保不準(zhǔn)就要多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皆是嚇得氣兒都不順了。

  蘇輒的目光也落在了阮清搭在一旁的左腿上,褲腿上裂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小腿。阮清膚色一直都很白,不同于蘇輒有些清冷的白,是細膩的溫潤的白,像玉石一般,因而更加襯的那道劃痕鮮紅刺目。而那截小腿搭在嶙峋的山石上,輕輕搖晃,便似搖碎了漫天的白月長虹,照在深清的湖面上晃的人眼睛生暈。

  蘇輒眼神微微一暗,沉下臉冷聲喝道:“這是在做什么!”

  眾人都被這冰冷的一聲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到蘇輒站在那里,更是嚇得戛然止聲,瑟瑟的低下了頭。

  阮清這才看到蘇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雷霆暴喝嚇的愣了一下。隨即又注意到了蘇輒身邊的柳懷素,驚艷的瞪大了眼睛。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子。慕容婉長得算是不錯的,但柳懷素比慕容婉還要好看,除了五官更精致,那身上隱隱約約淡雅嫻靜的氣質(zhì)卻更加令人心動向往。

  這般姿色若是被太子看到,大概就要折斷數(shù)支筆頭,挖空心思狂賦美人仙姿才能作罷。

  還是蘇綰銘先反應(yīng)過來,忙上前幾步,怯聲喊了一句“二叔”,道:“是銘兒的帕子被風(fēng)吹到了上頭,阿阮哥哥幫銘兒去取帕子······”

  蘇輒并沒有因為這個解釋臉色好看多少,反而更冷了幾分,怒視著假山上的無狀小兒道,“你這樣子成何體統(tǒng)!難道這幾年你就跟著學(xué)了這些糟污的行徑嗎!你可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堂堂郡王卻爬上爬下,還當(dāng)自己是沒長大的孩子不成!”

  雖然都知道蘇輒嚴苛冷漠,但對待郡王卻是從來與眾不同,極盡體貼溫柔,何時這般疾言厲色過?何況這話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有點重了。

  不過是爬個假山,卻被說的如此不堪,連旁邊聽著的柳懷素都覺得有些不敢聽了,忙笑著上前,“蘇哥哥做什么這么嚇人,不過是孩子玩鬧罷了,難得郡王殿下心思體貼,親自爬上假山為銘小姐取帕子,沒傷著便是大幸了,倒是沒白的嚇壞了孩子們。你看把他們嚇得,臉都白了!

  蘇綰銘確實嚇壞了,她對蘇輒的畏懼倒不是因為何時被這個二叔責(zé)罵過,卻是源于蘇輒那本身自有的冷漠威重,即使平日里偶爾也會笑一笑,可也令人感覺那笑不在眼底,遠遠蓋不住那身周散發(fā)的凌厲疏離之氣。說起來她還是頭一回見著蘇輒這樣發(fā)火,實在是突然的讓人難以招架。一時間只覺得都是自己的錯,害的阮清受傷,還被二叔責(zé)罵,眼眶禁不住微微紅了。

  阮清也是傻了眼,此時蘇輒的臉好像結(jié)了一層冰似得,陰沉的嚇人,蘇輒的話更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腦門上,若非他定力深厚,這會兒子估計就要無顏以對的滾進那碧綠的湯池里,將一身糟污洗刷個干凈不可。

  但當(dāng)面反駁太傅大人的教誨卻是萬萬不能的,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補了一句“這又是被哪股子邪風(fēng)吹了腦門”,當(dāng)下只一條腿前一條腿后的坐在假山上,落拓的英雄頓時像只被丟棄的小狗,全沒了方才的英偉雄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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