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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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是去還什么愿?”還愿, 只有達成了某個愿望才會去還愿的。
“奴婢這便不知了。”織金的表情有些曖昧, “太太的私事,奴婢們怎知。”
“我視你為自己人, 你的猜測也好,下人們的傳言也好, 你但說無妨。”
織金驚訝于姑娘的靈敏, 只得道:“奴仆們都說太太……太太求子已成, 故而還愿。”說得臉頰紅紅的, “奴婢不該傳主子的私事的。”
母親懷孕了?這是好事啊,怎么還包著瞞著呢?
“人們說,太太未足三個月,或許是不愿聲張,等坐穩了胎再說不遲。”
笑笑越想越覺得人們的猜測不靠譜,若真懷了孕, 回京之事必然會延后, 不可能讓一個孕婦承受馬車顛簸之苦。但, 人們傳得多了,不由人不信了, 且那織金已說過, 母親早便為還愿一行做了準備, 也就是說, 早在那日出事之前, 這個消息就已經暗暗傳開了。
“太太最早何時說的還愿?”
“最初定的便是正月十五, 勖嬤嬤說大正月里諸神還未歸位,不如等過了二月二再去也不遲。”
看來正月十五前便提了此事,有人為此留了心,如果說這一系列事情是個預謀的話,笑笑大膽認為,此事的由頭便是母親懷孕這件事。
有人不想母親懷孕?
丟金鎖應該不是偶然,那人為何偷金鎖?如果僅為了圖財,大可以去換了錢,又何必放回到柴房里呢?是為了讓老太太因丟鎖之事,煩了這對不知惜福的母女?還是為了布一條長線,只為了摔梯子那日,把笑笑身邊的織金支開?若是織金在,必不會讓姑娘上梯子的。還有那描紅,當日是補位去的柏林寺,補的是掬月觀魚的位,這兩個丫頭怎會在去還愿的節骨眼上拉肚子呢?因為若是描紅在姑娘身邊,也必然不會讓姑娘去冒險爬梯子!
為的什么?摔死唐笑笑?
唐笑笑死了,于他(她)有何好處?唐笑笑死了,最倒霉的人是誰?
是唐笑笑的母親。
是谷珊娘。
真狠。
見過那妒恨她人有孕,想方設法令其墮胎的。
卻沒見過直接殘害其他子女的。
殺了唐笑笑,谷珊娘會怎樣?極度傷心之下,肚子里的那個孩子也必然保不住。犯了這么一個看女不當,致女殞命的罪大惡極的錯誤,不被休也難以在世人面前立足。
依著谷珊娘的性子,怎么還能活得成?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要么瘋了,要么自盡,再無其他。
一向擅長戢鱗潛翼的唐笑笑,此刻也按捺不住奔涌的情緒,緊緊咬著嘴唇,半晌沒聲。
織金重新斟了熱茶:“姑娘的身子還未好利索,思慮過多難免傷身。若真有那狼子奸人起了謀害之心,這回姑娘自那高房摔下仍安然無恙,那奸人怕是也自此歇了心了。我們老家有句土話,‘命**得天也轉’,有福之人自有神靈庇佑,豈是那些小人左右得了的?!”看姑娘仍舊緊鎖的眉頭,又道:“姑娘不可動氣,實在不值當的,有那么一口氣兒,不如留著暖暖心呢。”
笑笑聽著織金的話,句句在理,句句肺腑,不由感動。不禁聯想到下個月便要舉家回京一事,早便想問問自己的幾個貼身丫頭,看看她們的想法,時時與員工談談心也是很有必要的。
“你可愿隨我回京?還同往日一樣待在這莫莫軒。”
此話一出口,倒唬了織金一跳,連忙又跪下了:“論理,織金該一輩子服侍姑娘的。”
“一輩子長著呢,誰又能陪了誰幾時。”笑笑讓她起身:“我不過問問你的真實意思,過后也一樣會同那描紅染碧談的,你們若有更好的去處,我也替你們高興,不枉服侍我一場。”
這一次織金卻未起身,低首道:“我與描紅,自七歲起便在姑娘房里伺候了,從那粗使丫頭一步步熬到今日,姑娘心慈,我們與姑娘的情分自不必說。便是那走了的余白,死了的含黛,也是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這兩個人,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索性一問到底:“那兩個丫頭,為何走的走,死的死?”
“余白的爹在外頭掙了錢,拿銀子將女兒贖了回去,這倒是件好事,據說還嫁了個殷實人家,論起來那都是在蘇州時候的事了。至于含黛,也是在蘇州的那幾年……”
病死了?還是,讓刁蠻小主子給活活打死了?
“姑娘不記得了?在蘇州時,宅子比這邊要大上兩倍,家里還有一小處園林。姑娘有一日失足掉進了園子里的池塘,當時陪著姑娘的就只有含黛。幸而姑娘福大命大,被救上來后咳嗽兩日,便好了。自出事后,含黛便被關進柴房等待發落,兩日后姑娘痊愈,著人去放了含黛,誰知那丫頭竟早就在柴房里懸梁自盡了。”織金不禁取帕子來擦了擦眼睛。
這含黛或許是以為姑娘救不過來,又傷心又害怕,一時想不開才自盡的。又或許是,其他緣故?
但是,怎么就會好好兒地掉進池塘里去呢:“我那時候多大?”
“差不多十歲了,就是出了那件事,老爺太太不免忌諱起那處宅子,才搬了家。恰逢趙州新起了幾個大莊子,一家子便搬回來了,想著也離京都近些。”
都十歲了,還那般貪玩么?許是最近的事情令人極度敏感,笑笑都不免往那個看不見的殺手身上聯系。
或許是多慮了。
自己把日子過得誠惶誠恐,反倒遂了某些人的心。不如從容些的好,自己一向磊落,并無把柄在人手中,至于那些小人的鬼魅心思,終究是見不得光的,何必為此煩惱,只需日后留心便是。
方夫人的原籍便是這趙州,這趟回來,是為著過些日子的清明掃墓。
長官夫人親臨,地方官必然誠惶誠恐,丁同知便將方夫人安置在自己府上了。
丁璐依然是自來熟的性子,指著笑笑跟諸位姐妹道:“這是唐笑笑,我的閨中好友!”
唐笑笑也只得點頭微笑,正遲疑著是否該邀請這些人坐下來喝杯茶,但又實在怕她們聒噪擾亂了這里的清靜,且方夫人與母親該有很多話要說……
方夫人微笑道:“這些個小姑娘正是春花般盛放的熱鬧年紀,我們在這里喝我們的茶,她們不必在這兒拘著,正該游山玩水賞花拂柳去,笑笑,你也跟著她們一處去吧!你們熱鬧你們的,我們清靜我們的。”
笑笑巴不得一聲,那丁璐也熱情地招呼她一起放風箏去:“咱們就在轉彎處的那塊草坡上,地方大,人也少,丫頭們不必跟去了,人一多就亂糟糟的。”
于是,笑笑便拿著她的大金魚風箏,跟著丁璐等人去那草坡上去了。
這地方倒是開闊,茸茸的一地淺草,開著白色的薺菜花,遠處點綴著油綠的麥田和粉紅的桃樹。丁璐竟在此處提前備好了低桌和小凳子,桌上擺著水果茶點。
幾個女孩子似乎都不急于放風箏,而是先聚在那桌旁閑話。
丁璐給笑笑介紹了那幾個姑娘:“這位是李通判之女李佩瑤,這位是書院曹先生之女曹采薇,這兩位是本地鄉紳之女郭月兒、甄巧巧,這位是本地商賈之女夏青青,她們家經營的就是咱們趙州有名的夏氏文房店,京都有名兒的彩箋夏家與她家是本家!”
就見一個生的小巧玲瓏的女孩子細聲細氣地說:“彩箋夏家是我二爺爺家的產業。”說著從隨身帶著的一個布包里拿出幾封紙箋來:“答應你們帶過來的,這是我那涼堂姐親自從京都寄過來的,今年最時新的彩箋!”
幾個女孩子已顧不得矜持,都過去挑揀起來,笑笑雖也好奇,但畢竟與眾人不熟,便遠遠地站著看,另有一個高挑的白衣女孩子也站在一旁,淡淡笑著,投過來目光與笑笑對視,笑笑只覺得她高高的鼻子,薄薄的面皮非常眼熟,但同那丁璐一般的令人找不到具體的記憶。
不一會兒,幾個女孩子皆挑到了滿意的彩箋,那夏青青走到白衣女孩身邊:“曹姐姐,這是我專為你留下的印竹子的花箋,記得你最愛竹子的。”
原來這位是那書院先生的女兒,叫采薇的:“多謝青青,真是有心了。”曹采薇拿著那月白色的花箋細看:“這竹子居然是半途山人的手筆,真真難得。”
這幾句話令那夏青青臉上很有光,靦腆一笑,又來到唐笑笑面前:“唐姑娘,這里還有幾封五彩薄箋,你挑個喜歡的顏色吧。”
笑笑謝過她,便也認真挑起來,都是薄如蟬翼的精美紙箋,深鵝黃的,桃紅的,淺藍的……笑笑信手挑了天青色的,沒有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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