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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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丁璐有些心虛。
“她說什么沒有?”丁瑾滿眼期待。
“沒說什么。”
“那她當時什么樣兒?笑沒笑?惱沒惱?臉紅沒紅?”
丁璐又心虛又煩躁,還有點后怕:“她的丫頭過來給她穿斗篷, 我也沒看清楚。”
丁瑾無論怎樣都興致滿滿:“什么樣子的斗篷?什么顏色?”
“忘了。”丁璐望著哥哥英俊的面孔:“你不是一直都比較中意那曹采薇的么?”
“那不算, 唐姑娘與別人皆不同。”
“可她們家不過是個小生意人, 跟咱們門不當戶不對。”
丁瑾并未立即作答,抬起頭看了看夜空中的彎月, 眸子里便映進了初春的冷銀:“以方夫人的地位, 怎會與小生意人同桌品茶。”
“可她親口說自己是小生意人, 她父親販賣海外蠻夷的東西過活,她看的書都不是正經書, 是那些蠻夷倭寇寫的書!”
“什么是小生意人?巷口賣豆腐的馮大腳, 衙門口賣野果子的允哥兒,他們倒想去海外瞧一瞧呢,他們出的去么?路費貨資車馬, 哪一樣不需要大筆花費。蠻夷倭寇寫的書, 我在京都的書坊里都看不到呢,那些海外著書有很多是作為貢品獻給皇上的。”
丁璐張了張嘴, 沒說出話來, 只吸了口涼氣。
丁瑾壓低聲音:“那位唐太太的氣質舉止, 比方夫人還要優雅有度, 你見過那樣的商人婦么?”
對于商人婦, 丁璐只能想到賣豆腐的馮大腳他老婆, 胭脂鋪趙掌柜的媳婦。前者粗鄙潑辣, 后者庸脂俗粉。至于唐笑笑她母親, 自己真沒怎么細看,那個人穿著素淡,話也不多,光在那兒低頭弄茶……“哥哥把我說糊涂了,你到底是看上唐笑笑哪一點了?”
“哪一點都好。”丁瑾一笑。
丁璐撇撇嘴,覺得哥哥糊涂,今日不過是被唐笑笑那南蠻子的伶牙俐齒給打動了,還自欺欺人地估量人家的家底不薄,就算是再厚實也無非和夏青青家比肩罷了,商家怎么能高攀官家呢,何況還是爹這樣的地位。哼,唐笑笑今日還嘴硬說不屬意于哥哥,分明是欲拒還迎!不,是欲迎還拒!她若嫁進來,把我們丁家的風水都破了,若誰都能跟丁家攀親,我日后還怎么嫁人!不不,千萬不能讓唐笑笑進門!
早燕拿了斗篷過來:“小姐,披上衣裳吧,夜涼了。”
“我哥呢?”丁璐這才發現自己走神了許久。
“公子回房讀書去了。”早燕把一件粉紅色繡桃花的緞子斗篷披在小姐身上。
丁璐摸了摸緞面,有些掛絲:“該做新斗篷了,這件都舊了。今日唐笑笑那件斗篷倒還不錯,那蓋肩尤其好看。”
“是啊,小姐,那蓋肩還繡著花兒呢,可精細了。”
“繡的什么花兒?我倒沒大注意。”
主仆倆沒心沒肺地聊上了。
早燕想想,道:“好像繡的是魚魫蘭。”
“什么蘭?”
“奴婢也不懂,也是聽咱們府的花匠娘子說的,說那是白蘭中的奇品,有花十二萼,花瓣晶瑩澄澈,好像還說什么進入水中就沉下去找不到了……反正那唐姑娘的斗篷蓋肩上就繡著十二朵透白的蘭花,襯著瓷青的底子,特別好看。”
丁璐道:“白花兒有什么好看的呢,喪氣呼呼的,要我說,還是新鮮的顏色好看!記著,明兒就去找裁縫做一件帶蓋肩的單斗篷,我要蔥綠的,那才鮮亮。我也要魚魫蘭的花樣兒,只是不要白的,你說什么顏色的好呢?”
“大紅?粉紅?”早燕覺得好多美好的事兒一到了她們小姐這兒保準就變得不倫不類了。
“那多俗氣啊。”丁璐嘴角彎起來,“我要做十二種不同顏色的魚魫蘭!就像是肩上披著彩虹一樣!”
那樣還是魚魫蘭么。
丁璐興沖沖的,嗅了嗅廊前的一株榆葉梅,折下來兩枝拿著玩兒,又見客房里的燈還亮著,想那方伯母和母親還在談天,自己閑得無聊,還不如聽她們說說話兒呢。
來到客房,見兩位夫人捧著茶杯,吃著瓜子,倒是談得不亦樂乎。
“后來呢?”母親追問著什么。
方夫人笑道:“后來可不就娶過來了!這還傳為了一大佳話呢!”
母親幫方夫人滿上茶:“現在這世道真是不同了,姑娘家都要拖到十八·九歲才肯成親。”
“不比咱們那時候了,不過,這樣也好,有女孩的人家可以把小棉襖多留到身邊兒幾年了!”方夫人打趣。
這話說進了母親的心里,母親笑了好久。
丁璐見方夫人桌上的一只陶瓶空著,便把那花枝放進去:“這是我為伯母摘的花兒!”
母親‘哎’了一聲:“這是方夫人曬的水,明日準備澆花用的,你這孩子成日總是粗枝大葉的,再者說,天這么晚了,哪里有夜里送花插花的道理。”
丁璐吐吐舌頭,乖乖坐到母親身邊來。
方夫人卻笑笑:“丁姑娘性子爽直,很是可愛。”
“方夫人說笑了。”母親道,“聽說你們今日出去踏春,還巧遇在一起了。”
“我今日偶遇一位故人,那故人的女兒恰恰認得丁姑娘。”
“哦?那是誰家的女兒?”母親問丁璐。
“她家姓唐,我也是今日才認識的。”丁璐不想多說唐笑笑,便岔開話題:“你們方才在說什么有趣的事兒呢?”
“說起那些大齡女子成親的事兒,當笑話兒在講呢。”母親說著,不由道:“瞧我這腦子,方夫人,咱們方才說什么呢,就講起這些了。”
方夫人道:“是說起那趙知州家的千金了。”
“哦?我鵑姐姐怎么了?”丁璐對位高權重者總能表現出一股子發自內心的熱情。
母親無奈一笑:“還能怎么,家境相貌人品,都沒得挑。只是,他們趙家對姑爺挑揀得久了,把女兒給剩下了。”
“怎么剩了?我鵑姐姐現在不也是各家公子求親的對象么?”
“那怎么能比往年呢,條件一年比一年降,據說五年前還有知府家的公子來求親呢。”母親嘆了口氣。
丁璐噘著嘴,感覺母親這么說很滅自己家的威風,畢竟趙家現在有意于哥哥。
“那孩子今年都二十一了。”母親道。
“啊???”丁璐也沒想到自己的聲音可以這樣尖利,“鵑姐姐都,那么大了。我以前還只道她長得面老,原來是真老!比哥哥還大四歲呢!難怪哥哥不怎么樂意。”
連丁夫人都聽得直蹙眉,年紀大的女人更忌諱聽見老字。
笑笑以前曾去趙縣旅游過,知道這驢肉是趙州特產。
母親道:“你爹好吃那一口,本是給他訂下的,原想著春分他定能回來的。”
笑笑能聽出母親語氣里的遺憾:“春分快到了么?”
“明日可不就是春分了。”母親道。
真快,二十四番花信風都要吹過去了。
“娘,春分咱們都做什么?”爹不在,自己便陪著娘好好地過節吧。
母親看著笑笑認真的模樣,不覺好笑:“這春分也不是什么大日子,不過簪花飲酒罷了。”
“小人小孩都要簪花飲酒么?”
“難怪你不記得,咱們家有三年沒有過春分了。”母親的眼睛望著炕邊花架子上的一盆墨蘭:“你爹那時候總讓給他簪兩朵墨蘭的。”
海闊,墨蘭。不知怎么,笑笑還覺得挺和諧的。
古代男子也愛簪花,那“風前橫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的,并不僅限于狂士。
母親道:“以前生意不似這般忙碌,每到重陽,你爹都會和我一同采摘新鮮菊花,泡制兩壇菊英酒,至來年春分時候打開一壇來喝,味道格外清芬,非常適合賞桃看柳;至重陽時節再打開一壇,酒香便濃郁許多了,恰恰適宜觀菊對月。”
“咱們明日可有菊英酒喝么?”笑笑問。
母親打量著笑笑,發覺女兒已在不知不覺間長大了。這還是笑笑第一次主動提出飲酒,那菊英酒屬于甜酒,即便小孩子貪玩喝一小杯也不礙事的,于是便笑道:“這些年我一個大閑人,除了幫你爹理理賬目,也就是種花泡酒了。”
一個小三口的商賈之家,并無復雜的內宅之爭,家務事也相對簡單,且又有勖嬤嬤與慈姑這兩個得力干將,母親這些年的日子過得很是清閑,這清閑之中怕也伴隨著難言的寂寞。
在深秋的日子里,一個人摘菊花,一個人泡酒,再一個人飲下,會是何種滋味呢。
笑笑想了想:“爹有三年沒回家過春分,那咱們便將娘這三年做的菊英酒全都捎給他嘗嘗可好?爹一個人在外頭也很難喝到家里的酒吧。”
見母親不語,身旁的慈姑輕笑道:“太太,姑娘長大了,這是在替娘著想呢。依奴婢看,這主意甚好,不為別的,只為老爺能喝到家里的酒,這還不夠么。”看太太仍舊不語,便繼續道:“祿子他們也回來幾日了,莊子上的事也打點得差不多了,明兒就讓他們回京,捎帶上那些菊英酒,還有老爺愛吃的趙州驢肉。”
“慈姑說的是,趁驢肉還新鮮,明兒讓爹也嘗嘗,原本就是為他買來的呢。”笑笑湊到母親身邊,一臉孩子氣。這一點做起來,比其他穿越人士要容易,畢竟眼前的母親就是自己的母親,無需裝傻賣呆地演戲。
母親撫了撫笑笑的頭頂,向慈姑道:“到底是父女連心,什么好的都先想著她父親呢。罷了,你去選三個合適的酒罐子,將我這三年泡的菊英酒裝上,記著在罐子上標明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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