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花箋心語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雖說花箋子上的內(nèi)容被笑笑做了大膽另類的改動, 但抽箋子的方式卻沒有變。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賀鸞枝特意吩咐丫頭拿了花箋陀螺來,夏涼忍不住笑她:“偏你迷信。”
笑笑并不知道古代的掣花箋具體是怎樣個玩法,今日才曉得, 跟升官圖的意思差不多,要先轉(zhuǎn)陀螺看點(diǎn)數(shù)的——說不定是元龍朝特有的規(guī)矩。
西子望著桃心木雕成的花朵形狀的小陀螺:“以為算命的時候才用到這個。”
賀鸞枝看她一眼:“花箋子里也有吉兇的,總要看一看這讖語管得多久, 是幾天,幾月,幾年, 還是一輩子。”
西子聞言,將那花陀螺丟給賀鸞枝:“我手氣不好,這陀螺還是東家來轉(zhuǎn)吧。”
今日做東的可不就是賀鸞枝么, 笑笑不免一笑:“不過就是個游戲罷了, 畫幾樣新鮮的花草, 寫幾句新穎的小詞, 如此而已。”
賀鸞枝卻是玩樂的態(tài)度,主動拿起陀螺來就案一轉(zhuǎn),陀螺如同一團(tuán)花霧一般轉(zhuǎn)動起來,余下幾人都或多或少露出些在意的神色,笑笑倒不置可否,思維電轉(zhuǎn)地想起《盜夢空間》來了。
陀螺終于停下來,夏涼先上前瞧了瞧, 問:“這要怎么算?”
秋紫蘇道:“東君在東面, 看哪里指著東便是了。”
賀鸞枝也湊過去看:“是個‘年’字。”
西子聽見, 不由唉了一聲:“居然轉(zhuǎn)出個最久的來,若是一會兒擲骰子出來個‘百’可怎么辦,上百年?這就管了一輩子了?”
笑笑不免一笑:“這樣一來,大家都長命百歲。”
秋紫蘇含了個蜜餞李子:“這才有趣兒呢,若只是轉(zhuǎn)出個一日兩日的,還算什么花讖呢。”
笑笑頭一次玩掣花箋,覺得很稀罕,看那花頭骰子,上面六個面分別寫了:一、二、三、五、十、百。大約是代表著時間的量詞吧,比如方才轉(zhuǎn)出了‘年’,就是一年、二年或者百年……
賀鸞枝拿起骰子轉(zhuǎn)起來,那骰子轉(zhuǎn)到茶盞邊上,打了個旋兒,停下來,是個‘二’。
“不過兩年而已。”秋紫蘇扶一扶胡帽,仿佛覺得期限太短沒什么興味。
西子卻咋舌:“這么久……”
賀鸞枝晃一晃花箋筒:“你們誰先來?”
“還是客隨主便的好。”夏涼一笑,對賀鸞枝做出個請的姿態(tài)。
賀鸞枝喝一口茶,用帕子揩了嘴角,便伸手拈出一支來——花箋子的底端略扁,方便畫圖寫字,但見其上畫著一樹粉梅,賀鸞枝看旁邊的字寫著‘鴛鴦梅’,又翻過來看箋語,見漂亮的簪花小楷寫著:“有情不必終老,暗香浮動恰好。”
“噗——”秋紫蘇第一個笑出來,“是誰這么乖滑,寫出如此絕妙的賞花詞!”
賀鸞枝的臉色微紅,指了笑笑道:“瑛園這樣壞。”
笑笑:這個,就是想來個不一樣的梅花箋,誰知道你手氣這么好的。
秋紫蘇來了興致,很快就掣了第二支箋子,上面是雪白滿箋的極小的花:“是珍珠梅吧……”秋紫蘇看了看上面的字:“噴雪花,倒是有人也把此花叫做噴雪花的。”夏涼已經(jīng)湊過來看了箋子的反面,慢慢念出來:“你再不來,我要下雪了。”
你再不來,我要下雪了。
幾個人怔了怔,一齊笑起來,夏涼直勁兒搖頭:“詩詞竟能這般寫么?倒是越嚼越有味兒!”又略略一思索:“此處的下雪,可是白頭之意?”
“恰是似像非像之間,才有意趣。”笑笑搖了搖手里的戲貓小折扇。
“你再不來,我要下雪了。”秋紫蘇怔怔地看著這支花箋,半晌不語,抬起頭看著笑笑:“瑛園可否將此箋送我?”
“秋學(xué)姐拿去便是。”笑笑點(diǎn)頭,看來對方是被木心先生原創(chuàng)的這句話觸動了心事。
“下一箋誰來?”賀鸞枝望著余下三人。
夏涼與西子皆不動聲色,笑笑便挽起衣袖:“我來掣一支!”
一支細(xì)長木箋子拿在手中,西子先湊過來看:“是芙蕖!你不就是荷月生的?”
笑笑看到芙蕖二字,已經(jīng)知道了背面的花詞,內(nèi)心倒是喜歡的,翻過來箋子給西子看:“我已亭亭,不憂,亦不懼。”
西子似有所感,捏捏笑笑的手:“這支箋子好。”
我已亭亭,不憂,亦不懼。——連笑笑都覺得自己長大了似的,雖然‘實(shí)際年齡’已經(jīng)成年,但回到元龍朝仿佛又從十二歲重新成長了一遍似的。
連秋紫蘇都道:“瑛園這句倒有些禪意,不愧是蓮花了。”
“你看,都沒什么的,只管放心掣了便是。”笑笑將芙蕖箋子放在手邊,飲一口茶,對身旁的西子道。
“我自小就最怕算命的。”西子還是蹙著眉頭。
夏涼已經(jīng)起身抽簽了:“不知能否掣到竹子,我最愛竹。”
箋子到手,卻是一朵曇花,夏涼淡淡一笑:“瞧我這薄命的,掣的是曇花。”
“我掣的還是傲骨寒梅呢,結(jié)果怎樣。”賀鸞枝搖頭一笑,“還是以花讖為準(zhǔn)吧。”
翻過箋子來看了箋語,賀鸞枝第一個伏案笑起來,夏涼也忍不住用帕子掩口而笑,指了笑笑:“瑛園年紀(jì)小,竟這般促狹。”
“是什么呢?這樣有趣兒?”其他人也紛紛湊過來看,待看見了都笑。
曇花的箋語是:要么庸俗,要么孤獨(dú)。
秋紫蘇也笑得直拂胸口:“真真是準(zhǔn)!夏蟬羽自來最最脫俗,又最不愛睬人!半夜里獨(dú)個兒開花也罷了,還偏要香噴噴得引得人們秉燭圍觀!”
夏涼用團(tuán)扇遮住面:“罷了,孤芳自賞就孤芳自賞吧。”
最終還是輪到溫西子,拿起一支,又放下,心里無端地隱隱不安。
賀鸞枝作為主人,自然懂得審時度勢,不能讓客人為難,便笑道:“西子若是不愿意掣,咱們就玩會兒旁的?雙陸、花湖、升官圖,再或在那櫻桃樹下蕩秋千。”
西子道:“總覺得剛才拿到的那一支不好,”又抬頭笑了笑:“這花箋筒里這么多的箋子,咱們只掣五支未免可惜,我很想知道其他箋子上有什么呢,若是大家不嫌棄,便讓咱們的貼身丫頭也掣幾支可好?”
姑娘們視自己的貼身大丫頭都是自己人,某些時候甚至比姐妹還親,自然無人反對。
西子便先讓自己的丫頭捧心掣了,翻開來卻是絲絳般的新柳,箋語是“多事年年二月風(fēng),剪出鵝黃縷”。
夏涼忍不住道:“這是誰的詞?這樣好。”
“這位詞人,似乎姓容。”笑笑不再多講,實(shí)則語出納蘭詞。
接下來是夏涼的丫頭芝硯,掣出的是竹子,夏涼一笑:“我的好丫頭,她倒替我抽中了竹子。”細(xì)看那箋語,點(diǎn)頭道:“這句花讖倒是一句舊詞: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眾人平日里常看蘇軾的詞,也無甚感懷,今日將這一句單單列出來,仿佛格外滄桑似的。
賀鸞枝一時不解:“這句詩和竹子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笑笑望著敞軒四周的疊疊竹影,解釋道:“是應(yīng)了詞中的一句:無波真古井,有節(jié)是秋筠。”
賀鸞枝撇嘴笑道:“丫頭們抽中的倒比咱們還好。”
很快,她的丫頭綠腰就抽中了一支雪松箋: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
賀鸞枝覺得自己一語成讖了似的,安撫自己丫頭一句:“這是玩樂,不必當(dāng)真。”
綠腰笑道:“唐姑娘的這些箋子,細(xì)想想,每句都是理。”
小笛兒也上前掣了一支,畫的是木芙蓉,詩云:消息誰傳到拒霜,兩行斜雁碧天長。
“那木芙蓉也叫做拒霜花的,”夏涼道:“你們主仆二人倒都是芙蓉了。”
小笛兒笑一笑,并不是很懂這句詩,看意思似乎某個人在拒霜花開的時候就會回來……但詩意憂傷,又似乎和誰永不會相見了似的。
秋紫蘇的丫頭,叫做織云的,掣的是長春藤:樹生我亦生。
秋紫蘇一笑:“我自然是一直帶著她在身邊的。”言外之意大概日后也要做陪嫁丫頭的。
最終再次輪到西子,西子這回也痛快,隨意拿出一支來,也是柳枝,卻是雪中寒柳。
花讖寫著:西風(fēng)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笑笑一怔,再想不到她竟將這一支抽中了。
夏涼只在一旁喃喃:“竟有這樣美的詞,也是那位容先生寫的么?”
笑笑點(diǎn)一點(diǎn)頭,望著西子略顯凝重的表情,安慰道:“總之是吹不散眉彎,有何擔(dān)憂的。”
其他幾人都在細(xì)品這兩句詞,湖風(fēng)穿過竹子送過一陣清爽,屏風(fēng)上的金鷓鴣展翅欲飛。
西子只一笑,便是傾城容顏,輕輕拉起笑笑的手:“終歸只管兩年,那時候定然都還在閨閣,我只跟定了你,誰讓你無懼亦無憂的。”
“好,都隨你。”笑笑點(diǎn)頭,用手里的格子手帕托了一串白櫻桃給她吃:“對了,你上回說要做格子布的衣裳來著,怎么突然想起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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