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真相 種痘之議
此為防盜章, 晉江首發, 求支持。給正常訂閱的讀者說聲抱歉了~ 待繡瑜一走,皇后端坐的身影頓時晃動了一下。完顏嬤嬤趕緊上前扶了她,請出躲在屏風后面的民間圣手:“娘娘的身體到底怎樣?”
那大夫五體投地:“娘娘此病原是因為情志不舒、氣機郁滯,常年累月下來, 五臟為七情所傷, 已然危及根本。若能寬心靜養調理個四五年,或許還能痊愈!
“四五年?”皇后用手支著額頭,苦笑道:“若是不能呢?”
“那草民只能為娘娘開一濟獨參湯,或許還能拖上一年半載!
“只有……一年半載?也罷, 你下去開方子吧。你們都下去。”皇后突然閉上了眼睛, 把蓋著的大紅緞被擰做一團。
完顏嬤嬤哭著跪下來:“娘娘, 你別聽這庸醫胡言, 奴婢這就出宮, 去請太福晉和國公爺為您找更好的大夫來!
“罷了,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你告訴太福晉, 讓七妹進宮陪我幾天。”怎么能甘心?她康熙四年進宮, 做了十二年不明不白、沒位沒份的庶妃, 封后到如今才四個月。
皇后沒哭,完顏嬤嬤卻已經泣不成聲:“您這又是何苦呢……”最后一段日子了,還把七格格帶到皇上身邊。
皇后苦笑:“前頭有那一位留下來的太子爺,后頭只怕還有人惦記著我的坤寧宮呢。前狼后虎, 本宮不得不為娘家打算!
除夕當天, 康熙突發奇想要親手為太皇太后的慈寧宮寫一副楹聯。繡瑜在旁邊研墨伺候, 時不時往那御制松花石盤龍硯里灑些水,使那明黃的顏色更均勻鮮亮?滴跄弥焕呛琳戳四瑔査骸澳憬鼇碜謱懙迷鯓恿?”
“回皇上,已摹完了三個描紅本子,正試著臨法帖呢!
康熙不置可否,手腕微抖,一氣呵成地在紅紙上落下“蘭殿頤和尊備養,萱庭集慶壽延禧”,說:“你來看看這字怎么樣?”
“皇上的字當然是極好的,只是奴婢不懂書法,說不出怎么個好法……咦?”
“怎么?”
繡瑜遲疑著說:“旁的字奴婢不知。但是皇后娘娘的書房里有個親筆書寫的匾額‘蘭和齋’,這‘蘭和’二字倒跟您寫的形神俱似。”
康熙愣了一下:“朕練的是董其昌的書法,皇后也頗擅董書!闭f著眼中流露出幾分恍惚之色,恐怕是懷念起了他跟鈕鈷祿氏的親密時光。
繡瑜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兩口子有共同愛好,怎么感情卻不好?
晚上宴會的時候,康熙不禁把目光落到皇后身上。鈕鈷祿氏一身明黃吉服,頭頂十二尾赤金鳳冠,笑吟吟地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布菜。鈕鈷祿氏堪為良配,可他就是忍不住回想起另一個身影。
“咳咳。”直到太皇太后咳了兩聲,康熙才回過神來。太皇太后帶領眾人起身,先一杯酒敬了天地,再舉起酒杯帶領眾人憶古:“自從太1祖在盛京舉兵以來,歷經三朝,戎馬數十載,創下這百世的基業……”
儀式結束,眾人才各自落座。除夕宴的菜品都是御膳房做的,菜色倒是很豐富,四樣主菜分別是:八寶野雞、佛手蒸鴨、奶汁魚片、東坡肘子。這叫雞鴨魚肉四角俱全?上怯命S緞子包袱包著,再由小太監頂在頭上一路送過來的,上桌的時候早已經涼透了。妃嬪們三三兩兩地閑話著,誰也沒認真吃。
繡瑜今晚不過得個末尾的座位,只能遠遠地瞧著主位上康熙與鈕鈷祿氏一個倒酒一個布菜,伺候得太皇太后眉開眼笑。她前面坐著三位貴人、四位嬪,原來離康熙的主座如此之遠。
繡瑜在心里笑自己傻,人家送了你兩本書,看把你能耐的,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她斟了一杯酒自飲了,忽然瞧見對面最前方的位置上,還有一個人用跟她一樣向往又苦澀的目光,看著帝后二人表演夫妻恩愛的戲碼。
她一身金黃色的貴妃吉服流光溢彩,絲毫不遜于皇后?墒腔屎髤s跟康熙一樣身著端莊典雅的明黃色,未必有她光彩奪目,卻宛若神仙眷侶。
所以說,距離不是問題,縱然是眾妃之首,也是咫尺天涯。
繡瑜跟佟貴妃素無往來,這一刻卻為她心疼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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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然而鈕鈷祿氏就是贏家了嗎?
宴席后太皇太后領著眾人到景仁宮前殿觀看煙火,看著看著皇帝卻不見了,繡瑜聽身邊的幾個答應嘀咕:“聽說又去鞏華城了。”
鞏華城是暫時停放帝后靈柩的地方。康熙的父母都已經下葬,現在那里放著的,只有元后赫舍里氏的梓宮。果然,繡瑜憑借今生5.2的視力,清楚地看見鈕鈷祿氏臉上瞬間僵硬的笑容。太皇太后面不改色地拉起她的手拍了拍,眼神里滿是安撫的意味。
那么元后就是贏家了嗎?你只看康熙的第一個孩子是榮嬪生的承瑞,第一個活下來的孩子是惠嬪生的保清(胤禔),就知道元后活著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堆苦黃蓮里面稍微甜一點的那個罷了。
想到這里,繡瑜開始愉快地嗑瓜子看煙火了。她可以接受真心換真心,康熙花心思給她找書,她就回以一套精美的腰帶荷包香囊扇墜兒。但是如果康熙去別的嬪妃那里,她只管吃好睡好擼好貓,別指望她會秋窗映孤影,垂淚到天明。
明知道皇帝桃花朵朵開,順帶路邊的野草隨便采,還全無保留獻上一片癡心的女子。她只想為她們的勇氣點上666個贊,卻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說來,康熙的運氣倒是不錯,娶了三個皇后,都是這樣的癡心人。繡瑜晚上睡在床上還是止不住腦子里的胡思亂想。琢磨多了,就走了困。今晚恰好是春喜上夜:“小主,可是要喝水?”
“睡不著想起來坐坐。”繡瑜披著衣服坐起來,突發奇想:“誒,宮墻后邊種的那幾株梅樹好像開花了,咱們瞧瞧去!
“?大半夜的,小心著了風寒!
然而繡瑜已經穿了兔毛馬甲,把斗篷上的觀音兜往頭上一扣,抓起桌上的皮手籠,自顧自地往外走。春喜只得拿了個玻璃繡球燈,抱著一個銀累絲花瓶跟在她身后。
繡瑜撿那花多而繁的折了幾支,去繁存簡插在瓶內。那花枝上積了雪,折枝的時候倒落了兩人滿頭。繡瑜頑皮心起,笑道:“春喜?我給你看個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
繡瑜突然蹲下身揚起一捧雪,往她身上潑去!鞍。⌒≈!您……”
“來玩啊,你也潑我,快快快。”
春喜雖然也有玩心,抓了幾把雪扔了,但是到底沒敢潑繡瑜:“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兩人盡興而歸,卻見東暖閣門口梁九功正急得沒頭蒼蠅似的團團亂轉!鞍选N业男≈鳎苫貋砹。萬歲爺在里邊等著呢!
什么?康熙來了?繡瑜快步進去,果然看到康熙一身玄色常服,盤腿坐在東間的炕上。
“給萬歲爺請安。”
“去哪兒了?臉上都是雪渣子!笨滴跎焓痔嫠四樕系难┧。
“萬歲爺來得好巧,奴婢去折了一瓶梅花,正好可邀萬歲爺同賞!贝合糙s緊把那瓶花擺在炕桌上。
那紅梅裝在銀瓶內,疏密有致,君臣分明,很有層次感,端的好看。
“不錯。桃李莫相妒,夭姿元不同。你插花倒是很有天賦。”
繡瑜笑道:“奴婢閑來無事,《瓶花譜》這樣的雜書倒是看了不少,多少也學到點東西。今個兒是除夕夜,您怎么沒去坤寧宮?”
康熙臉上的笑意斂去:“你當朕沒去嗎?這不是被一句身體不適給攆出來了嗎?”
喲,皇后還是有點脾氣的!敢在除夕夜撇下一大家子人去悼念前任,換了是她,也只有一句滾去睡書房?上н@是不能離婚打老公的清朝,她只能勸和:“皇后娘娘性子剛強,她心底不知道多盼著您去呢,就是嘴上不說。您賞她的金蕾絲百花香囊,她從不掛在身上顯擺,卻日日放在枕邊。”
“她是念著朕,可她這心里有根刺。朕去了也得受冷落!
就算有根刺也是您老人家和元后種的,怪得了誰?繡瑜腹誹道。或者您實在不想去,就去佟貴妃那兒啊,皇上除夕夜留宿一個常在宮里。這話傳出去后宮妃嬪的白眼能把她釘死在墻上。
“皇上,今兒是大日子。奴婢這小廟真的容不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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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金佛。您就當疼疼奴婢吧。”繡瑜好說歹說,康熙爺終于慢吞吞地把他的龍臀從炕上挪下來了,走到門邊順手擰了一下繡瑜的臉:“沒王法了,一個兩個都把朕往外趕。”
繡瑜笑著捧了桌上的蓋盅,遞到他嘴邊:“皇上喝杯姜茶暖暖身子再去!
康熙就著她手里喝了一口,握住她雙手摩挲著,贊道:“含辭未吐,氣若幽蘭。夜深了,早點歇息!
繡瑜臉上的熱度蹭地一下上來了。她覺得自己遲早要完。我知道他是渣男,可是媽媽,這個渣男好會撩啊。
繡瑜這才想到,在這個大男子主義泛行天下的時代,康熙這種位高權重,還能對妻妾子女體貼備至的男人,已經是殊為不易。她自己心里的那點執念,在古人看來,恐怕是矯情至極吧。
繡瑜也不解釋,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難得有這么一群關心她的人,讓她們高興高興又有何妨?
她的產期就在下個月月初,用過早膳,姜忠旺帶著內務府備下的四個接生嬤嬤來讓她過目。其實都是尚家幫忙篩過一遍的人了,但是生產,尤其是頭一胎,繡瑜等于是把命交到這些人手上,自然要多加小心。
四個接生嬤嬤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面容身材雖然有異,雙手卻都保養得白白嫩嫩。一個個規規矩矩地跟在姜忠旺身后,蹲身給繡瑜行禮。
“起來吧,說說你們都是哪個旗的,夫家姓什么,家里爺們是做什么的?從左邊第一個開始吧!
左邊第一個高個子的年輕婦人回道:“奴婢正黃旗下包衣,夫家他他拉氏,家里公公是御膳房管倉庫的。”
繡瑜挑眉:“哦?御膳房管庫房的他他拉高靳已經年老,他有三個兒子,俱已年滿四十,你是哪一房的媳婦,怎的如此年輕?”
他他拉氏侍奉皇室貴人也有三四年了,卻頭一次遇到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們對底下奴才家里的事情了如指掌。她慌忙跪下來:“奴婢是他長子的填房!
“哦,他他拉家長房的五阿哥和四格格據說是繼室所出,就是你的親生孩子了!
他他拉氏頓時冷汗淋漓,其他幾人眼中也都流露出驚駭之色。她們這些常年給皇室貴人當差的人,家里生了幾個孩子,都是故意藏著瞞著,就是為著萬一出事,家里不至于斷了香火。
德貴人卻早已經將她們家里的情況打聽得清清楚楚,以往的差事要是當不好,不過是賠上自己一條命。這回的差事要是出了半點差錯,丈夫兒女都要被連累。
四人當即跪下來齊聲道:“奴婢必定盡心竭力,保小主母子平安!
繡瑜這才笑了:“放心,我也不是那等面冷心硬不好伺候的人。你們只要好好當差,我絕不為難,還重重有賞!
春喜捧上一盤子金錠,一人賞了一錠五兩的金子。
“多謝小主。”四人接了賞,順從地退下。
白嬤嬤卻進來了,給春喜使了個眼色看好門窗,在繡瑜耳邊說:“小主。鐘粹宮粗使宮女芳兒的干娘齊嬤嬤跟奴婢是老姐妹。她告訴奴婢,九阿哥去了當晚,芳兒夜里出恭,看見九阿哥的奶嬤嬤鬼鬼祟祟的揣著什么東西從后角門一路過來。走到老槐樹根下的時候,她懷里的包袱散了,掉出幾個物件來。芳兒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幾個金錠子!
她的話語簡潔明了,清楚地講述了一出“錢財買通奶母毒害皇子”的大戲。
繡瑜卻覺得不太對勁:“大清祖制,皇子不得跟生母過于親近,所以從小撫養他們長大的乳母,就是皇子們最信任的人。一旦將來九阿哥出宮建府,奶嬤嬤的丈夫、兒子都能得到提拔,豈是區區錢財可以比較的?”
“小主是說,另有隱情?”白嬤嬤細細思索:“奴婢也覺得奇怪。旁人撞見了這種宮闈隱私,只怕恨不得當自己是瞎子聾子,這芳兒怎么還四處宣揚呢?”
“有可能是她真撞見了,也有可能是編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么她們要通過你的口,把這事傳到我耳朵里來。”繡瑜順手拿起佟貴妃上個月賞的一支赤金點翠側鳳釵,在手里搖了搖,看著那鳳口里銜的珍珠晃晃悠悠,反射著柔和的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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