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番外一
“離婚!”
季央央說。
“什么離?什么婚?”
“離婚的離, 離婚的婚。”季央央重復了一遍。
夏敏:……
“你倆最近怎么了?模范夫妻離婚,你不怕舒舊林第二天去上吊?”
彼時,二人已經結婚五年。
季央央道:“我看我們是七年之癢了。”
夏敏道:“你們還差兩年。”
季央央開口:“那兩年四舍五入。”
夏敏哭笑不得:“不是。你們要是真的離婚,那舒寶貝怎么辦, 他跟你還是跟他爸?”
談到舒寶貝,季央央的眉頭皺的更深。
夏敏問道:“你不如說說, 你是怎么想起離婚來的?”
這件事,其實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舒舊林在商場上的應酬不少, 回來的時間少,這些季央央都可以忍受。但關鍵是這個人只許州官放火, 不許百姓點燈。自己回來晚了不說, 但凡季央央稍微有一點不按時,他就要鬧一通脾氣——雖然不是真的鬧脾氣, 但是哄起來也很不好辦。
這兩年, 季央央在工作上的事情逐漸減少,舒舊林既不喜歡她露面,又不喜歡她出門, 最好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像個掛件一樣掛在他身上, 他就高興了。這占有欲幾乎都快成病態了, 磨的季央央忍無可忍。
爆發的點就在上個禮拜, 她有一場倫敦的時裝發布秀要去參加。既然是在國外, 那就免不了要出國,安排好舒寶貝的日常之后,她收拾好行李, 卻發現自己的機票不翼而飛。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舒舊林搞得鬼。
他一般搞鬼的時候都很心虛,并且兩三天都見不到他的人。這大概是因為他在躲季央央,等過幾天之后,季央央的氣消了,他又不知道從那個地方冒出來,乖乖巧巧的坐在客廳。
這次事情鬧得太大,季央央又氣又急,找不到舒舊林的人,于是跑到了工作室里面,發表了這么一個離婚宣言。
夏敏聽完,心中暗暗想到:合著就是小夫妻倆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嘛。
季央央氣鼓鼓的坐了半天,越想越覺得舒舊林這樣下去不行。
要是再慣著他,任由他發展下去,豈不是要成了什么廣電都審批不過的囚禁py嗎!
這年頭病嬌與總裁不能兼得,加之季央央很不能接受這種,索性——她離家出走了。
舒寶貝平時由阿姨照顧,從幼兒園回來也是阿姨去接回來。
這天回到家,看到季央央正在收拾衣服,舒寶貝連忙邁著小短腿問道:“媽咪,你在做什么?”
舒寶貝學的雙語,平時和舒舊林交流的時候大多用的英文,和季央央交流時,喜歡用中文。當然,偶爾他有時候說話說得很急,于是就中英混搭,說一口誰也聽不懂的話。
季央央抱起他,嚴肅道:“媽咪要離家出走。”
舒寶貝咯咯咯的笑了幾聲:“那爸爸怎么辦?”
季央央道:“為什么不問寶寶怎么辦?”
舒寶貝道:“寶寶不會哭,但是爸爸會哭。”
季央央心稍稍的軟了一下,但是很快,想到舒舊林的種種行為,便認為這件事不能再忍。如果自己不做出一點什么反抗的行為來,這輩子就被舒舊林給吃的死死的。
季央央道:“現在爸爸哭也沒有用,爸爸做錯事情了,媽咪要去外面住一段時間。”
舒寶貝摟著她的脖子,問道:“那你告訴舒寶貝,媽咪要住在哪里,要去哪里,舒寶貝不告訴爸爸。”
季央央遲疑道:“真的嗎?”
舒寶貝猛地點點頭:“真的!”
季央央的離家出走,也沒走多遠。
她開著車從s市到了h市,途中花了一個半小時,還不如s市的市區到郊區的距離遠。
不過,一出了s市,繁華的景色就沒有了,季央央在兩個城市的交界處,一處小小的郊區——也是一個城鄉結合部的地方,住了下來。
她直接入住了這地方的一個零幾年建成的老小區,外面看著有點舊,但是房間內挺干凈。
季央央帶的東西不多,當然,她也沒打算住太長的時間,不過,半個月肯定要堅持住。
放下東西,季央央休息了一會兒,就去小區對面的中學報道了——這也是季央央選在這里,最重要的原因。
這所中學是民辦中學,占地面積不大,前年的時候險些開不下去,校長輾轉了數個地方找到季央央,托人找關系見了季央央一面,希望對方能夠幫忙。
當年,季央央被找上門的時候,還覺得有些詫異。畢竟自己跟教育行業完全沒有關系,也不知道這校長怎么找的,會找到她的頭上來。
不過,對方言辭懇切,一個四十好幾的大男人實在辦不下去了,學校里的學生大多是外地來的打工子女,又只有這一個地方能讀書,公辦的學校上不去,一旦學校宣告解散,這些學生就只有回到村里去待業。
季央央因此資助了一筆資金,成為這個學校的名譽校長。
如今住到了學校對面,她自然也很有興趣去學校里面看看。
校長聽說她來,連忙將人請到了辦公室里,又是恭維又是點頭哈腰,弄得季央央十分不好意思。她說明來意,只跟校長說自己要在學校里面教一段時間的書,具體為什么來教書也沒說。校長不敢問,立刻給她安排了一個美術老師的身份。
這幾年,季央央的事業雖然蒸蒸日上,在國際上有很高的知名度和地位,但是在舒舊林的刻意保護之下,國內反而鮮少有人知道。
先前因為季星辰的事情,還鬧過一場笑話。結婚之后沒多久就澄清了,不過也顧忌季星辰的日常生活被打擾,季央央還是選擇撤銷新聞,文字澄清。
季星辰并不是公眾人物,一旦曝光,對他而言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休憩片刻,美術老師季央央,正式上崗。
她美術功底不弱,教一批初中生綽綽有余。這個小鎮子的初中連著高中,共用一個操場,唯一的欄桿就是一個小籃球場,對面是高中,這邊是初中。
因此,學校最大的地方,就是操場,一圈下來有四百米。
季央央沒去走一走操場,而是直接去了辦公室,剛坐下,對面的同事就打招呼。
“你好,請問你是新來的老師嗎?”
季央央帶出了一個微笑,抬頭道:“你好——怎么是你!”
對面的老師看到她的臉,笑道:“是我。難得你還記得我,我們又見面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季央央懷孕的時候,第一個察覺出來她懷孕的那位醫生。
這個胃科醫生和她也算是老熟人,除了最開始去醫院見面的幾次,后來只要去做檢查,都能在醫院里碰到他。他看起來很年輕,高大英俊,臉上總是帶著笑,跟別的醫生不大一樣,因此,季央央對他的印象很深。
季央央問道:“你在這里?你不是在醫院嗎?”
醫生說道:“是的。但是現在,我正在這里工作。”
季央央道:“你辭職了?”
醫生道:“準確來說,我是在躲一個女人。”
季央央聽罷,心中有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她道:“巧了,我也正在躲一個男人。”
醫生開口:“我看,是舒舊林。”
季央央道:“顯而易見。”她又問:“你看到我進來的時候,難道不驚訝嗎?”
醫生推了下眼鏡:“舒太太,想必這個問題,五年前你就已經問過我了。現在還需要我再回答一遍嗎?我其實很驚訝。”
季央央笑道:“但你現在不是一個醫生了,難道你還在要面子嗎?”
她隨口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當醫務室的醫生嗎?”
醫生說道:“其實,我是一個興趣愛好很豐富的醫生。我在醫院里當醫生,并不代表我在這里還是當醫生。”
季央央問道:“你在當老師?什么老師?保健課老師?”
醫生道:“音樂老師。”
季央央喝到嘴里的水險些吐出來,她悻悻然道:“你的興趣愛好跨度挺大,你會唱歌嗎?”
醫生翻開一本書:“不會。”
季央央好奇道:“那你怎么當音樂老師,你會彈鋼琴?”
醫生翻了一頁書:“我也不會。”
依舊是理不直,氣也壯,斬釘截鐵。
季央央:……
醫生淡然的解釋道:“但是我會放電影。當一個音樂老師,足矣。”
季央央被他說服了。
這位熱衷于網上沖浪的醫生,五年之后,似乎還是很熱衷于這件事情。
簡單的打過招呼,他又無所事事的刷起了微博,只是刷到舒舊怡的時候,果斷又快速的滾了過去。
季央央剛來一個下午,整個初中的都開始有了她的傳說。不僅僅是初中,就連隔壁的高中都知道,初中部來了一個美女美術老師。
一放學,就有不少男同學站在校門口狀似無意的等待。
十幾歲的少年青春荷爾蒙相當旺盛,聽聞美女老師,一個個急不可耐的蹲守在校門口。
與此同時,下午放學的校門口,各式各樣的小攤子也支了起來。油炸烤串的香味兒一路飄到季央央身前,恍惚間讓她也回到了高中。
校門口太堵,家長來接學生的電瓶車和自行車首尾相接,愣是連一處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季央央索性等家長把學生都接完了,這才慢吞吞的走到校門口。
剛出門,一輛自行車的輪子,突然停在她的面前。
季央央抬頭望去,看見了一個帥哥。
一個大晚上戴著墨鏡和口罩,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的帥哥。
至于季央央為什么知道這個人是帥哥,也只能說她可以……透過現象看本質。
帥哥說道:“小姐,放學了嗎?”
季央央:……
帥哥繼續說:“坐車坐嗎?不在寶馬里面哭的那種。”
季央央:……
帥哥信誓坦坦:“放心,我不收你錢,不但不收,晚上還附贈陪.睡業務。當然,這個業務是拓展的,目前只對你一人實行。”
季央央冷漠道:“舒舊林,你玩兒夠了嗎?”
她轉身就走。
舒舊林連忙用腳充當“劃槳”,推動車輪前行:“哎哎哎!別走嘛!我嘛,我這次真的錯了!”
季央央道:“你有什么錯,你什么都沒有錯。”
這個句式一出來,舒舊林心中就涼了一半。
突然,季央央又問道:“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今天傍晚,他一回家,老婆沒了。
舒寶貝正在客廳搗鼓他的玩具機器人,試圖哄騙機器人給他在生一個小的機器人,這樣他就有兩個機器人了。
舒舊林抱起他,問道:“舒寶貝,你的媽媽去哪兒了?”
舒寶貝看也不看他。
小屁孩對他擺起了臉色,舒舊林可不怕。他突發奇招,撓著舒寶貝的腰,舒寶貝繃著小臉沒一會兒就破功了。
“我說我說!”
舒舊林嚴肅的問道:“你最好老實交代。”
舒寶貝也很嚴肅:“可是我已經答應媽咪不能告訴你了,如果我告訴你,舒寶貝就失去了人與人之間的基本信任。”
舒舊林心道:喲,還挺能想的呢,人與人的基本信任,我看再不說,你就要失去你媽了。
舒寶貝到底只有五歲——準確來說,是五歲還差幾個月,被舒舊怡一套話,立刻什么都說了。
舒舊林找到季央央,當然不能把自家兒子給賣了,所以季央央問起來的時候,他扯道:“這個世界上其實有很多用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比如說心電感應。”
季央央不聽他的廢話。
舒舊林笑瞇瞇的,一路跟著她回了小區。
開門時,季央央的動作停頓片刻。
舒舊林盯著她的鑰匙,在漫長的沉默之后,他的眼神也沉了下來。
季央央的手突然被舒舊林握住,她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被捉住肩膀,扳了過來。
樓梯道的燈很合適宜的熄滅了。
舒舊林吻上了她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寫好就提前發出來了!
說一下設定,醫生和妹妹是初中同學,一路同一個學校讀上來的,他高中的志愿是當婦產科醫生,那時候是年級第一好學生,性格風趣幽默,有點淡定悶騷,初高中的小怡在學校里當小霸王……女校霸,反正梁子結的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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