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除夕到了。
步語一大早就收到了秦故的祝福。
秦故:【新年快樂!祝學業有成。】
步語笑著回了一句。
步語:【新年快樂!祝金榜題名。】
秦故發了視頻通話過來。
步語連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穿沒穿好衣服,確認無誤后才點了同意。
“新年快樂啊!秦學長。”
“新年快樂。”秦故看到他笑了笑。
“秦學長你在干什么呢?”
秦故照了一下書桌,步語詫異地問:“你居然還在學習?”
“就上午學一會兒,下午就不寫了。”
秦故問道:“你今天一直都待在家里嗎?”
“嗯。”步語點頭。
你能來嗎?
步語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問出口。
秦故過年總是要和父母待在一起吧?他不能打擾人家。
秦故聞言點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蔣旭給步語發消息問他玩不玩游戲。
秦故說:“那你先去玩吧。”
步語看了看他,掛了視頻。
秦故看著步語身上穿的衣服,心里有點小開心。
他果然穿的這身衣服。
他起身走向衣帽間。
待會兒見。
咚咚咚
步語抬起頭,心說大年三十誰會來?
等等,他也沒什么認識人,只有秦故知道他在這。
不會是……
門開了,心中所想就在門外。
步語愣了兩秒,隨即激動地上前抱住了門外的人。
“秦學長!”
秦故連忙回抱住他,“這么激動?”
步語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有點尷尬的松開了手。
“你怎么來了?”
秦故進屋換鞋,“我父母出去應酬了,我一個人在家,就過來找你了。”
“原來是這樣。”步語注意到秦故今天穿的衣服,“我們的衣服是同款的嗎?”
秦故直起身,“怎么樣?我穿好看嗎?”
“好看。”步語耳朵兒有點紅。
兩人站在一起,就像穿情侶服似的。
“咳,”步語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門口那是什么?好大一個箱子。”
“是煙花,”秦故笑著告訴他,“晚上我們一起放?”
“你晚上也在這兒?”步語眼睛亮亮的。
“不可以嗎?”秦故挑了下眉,問道。
“當然可以。”我都要開心死了好嗎?
“我還沒放過煙花呢。”
“正好我也沒放過,”秦故輕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到時候我們一起。”
“需要我幫你打下手嗎?”秦故洗完手靠在廚房門上說。
“秦學長會除蝦線嗎?”步語正在切蔥花。
“不會,你等我查一下。”秦故轉身去找手機。
“看著還挺簡單的,”秦故又去洗了一遍手,“交給我吧!”
“小心蝦頭,”步語叮囑道:“容易扎手。”
“嗯,知道了。”
剛開始不熟練,弄了幾只后秦故就找到了竅門。
弄完之后,步語把蝦扔進鍋里,夸獎道:“不愧是學霸,學什么都快。”
秦故從后面揉了步語一把,嚇的步語喊道:“別亂動,有頭發掉進鍋里就完了。”
蝦被步語做成了油燜大蝦。
“這是我和奶奶學的,”步語夾了一個嘗了嘗,“她做的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這也很好吃,”秦故指著這一桌子菜,“這些都很好吃。”
“那你多吃點兒,晚飯要很晚呢。”步語笑了。
秦故不知道這些,以前他都是早早吃完,然后窩在床上找個電影看,困了就睡覺。
春節那些繁復的習俗他一概不知。
聞言,他又添了一碗飯。
吃年夜飯前步語去買了一提酒。
但兩人都沒有喝多少,因為一會兒還要出去放煙花。
步語舉起杯。
“秦學長,謝謝你來陪我過年,我今天真的非常開心,”步語抬手喝了手里的酒,“很高興認識你。”
秦故也舉起杯,“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你每天都能像今天一樣開心。”
祝你也祝我。
秦故一飲而盡。
“啊啊啊,點著了,點著了。”步語飛快的跑了回來。
他身后,一個又一個煙花升上天空,又在半空中炸開。
破舊的小廣場上空無數煙花綻放,倒映在看煙花人的眼中。
最后幾朵煙花是一齊炸開的。
然后四周歸寂。
只有偶爾傳來幾聲響,聽不真切。
“太好看了。”步語輕聲道。
秦故看著步語,微笑著說:“是啊,真好看。”
步語搓了搓手,“走吧,我們回家。”
秦故幫他緊了緊圍脖。
“嗯,回家。”
煙花再美也是稍縱即逝,但眼前人卻不會。
秦故以前從來不看春晚的,所以現在還挺新奇的。
兩個人窩在沙發上,聽著電視里開始倒數十個數。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鐘聲敲響。
“阿語,”秦故突然叫他,“新年快樂。”
“我睡哪?”秦故換上了他帶來的睡衣。
“和我睡一間吧,”步語指了指旁邊的房間說:“那是我奶奶的房間。”
秦故倒是不介意那些,但能和步語睡一個房間,沒理由拒絕。
步語還在想剛才的事。
秦故一叫他“阿語”,他臉紅成什么樣了。
兩人躺在床上,中間有點距離。
“阿語?”秦故突然問,“我能你這么叫你嗎?”
“咳咳,”步語臉又有些熱,“能,當然能。”
秦故側過身,嘴角帶笑:“那你剛才臉紅什么?”
步語:“……”
秦故又道:“上次我在宿舍這么叫你,你也臉紅了嗎?”
舊事重提,尷尬更甚。
步語翻了個身,把臉埋在枕頭里。
秦故笑了起來。
步語雙耳通紅,悶聲道:“別笑了,關燈睡覺。”
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
“行了,不逗你了。”秦故也不敢再往深里說。
步語翻了回來,依舊把枕頭放在臉上,露出一雙眼睛。
他看向秦故。
秦故眼睛末端內折,這樣笑起來,讓步語想到了一種妖怪。
沒錯,就是——狐貍精。
秦故把燈關了。
“晚安,阿語。”他說道。
第二天吃完早飯,秦故就回去了。
他父母今天中午回來,他得回家。
“那秦學長,后天見了。”步語把他送到路口。
“后天我來接你。”秦故叫的車來了。
“嗯。”步語擺擺手。
高三雖然提前開學,但還好不上晚自習。
步語他們的新課也都講完了,所以他又去買了幾套綜合卷。
秦故也比上學期更忙了。
步語感覺他好像瘦了好多。
他們現在算什么關系呢?步語有時候會想。
很曖昧,但又不是戀人。
有時候秦故就像鄰居家的大哥哥,有時候又明顯比這親近不少。、只是兩人好像誰都沒打算讓他們的關系再進一步。
步語不敢說,因為愛一個人需要付出很多。
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愛一個人了。
他想。
高一高二也很快開學了。
步語來到了他的新班級。
新班主任是個看起來很嚴肅的女人,就像她的名字張嚴一樣。
“大家先自己決定坐在那里,以后不合適再調。”張嚴說道。
步語先掃了一遍班級門口的名單。
有幾個是他原來班上的。
趙學義,宋慧,還有一個其貌不揚的男生叫張嘉興,步語和他并不熟。
想了想,步語還是坐在了趙學義旁邊。
大家都坐好后,張嚴給每個人發了一張卡片。
“在這張卡片上寫下你們下次考試的目標,不要定的太高,要合理。再寫上你下次考試想要超越的人。如果你做到了,我就會給你們一個獎勵,如果做不到的話,”張嚴頓了頓,下面同學們都有點緊張的看著她,就聽她道:“那就算了。”
大家笑了起來,張嚴也笑了。
“你們不用這么緊張,不要擔心以后你們會離開這個班,能坐在(1)班,你們就是最棒的。”
全班鼓掌。
“好了,廢話不多說,大家現在開始寫,”張嚴看了一眼手表,“五分鐘后我收。”
臺下開始有議論聲。
時間到,張嚴把卡片收了上去。
“這張卡片上的內容我會保密,”張嚴環視了一遍班級,“下次考試還在這個班,并且完成目標的人自己來找我。”
“好了,大家做一下這套卷子,下課前交上來。”
步語看著剛發下來的數學卷,忍不住感慨:不愧是(1)班啊,一點時間都不浪費。
“你寫的想超越誰?”秦故問道。
“你猜?”步語喝了一口秦故給他買的奶茶。
“年級第一?”
步語叼著吸管搖搖頭。
“我知道了,”秦故心說這個樣子的步語好可愛,“你自己,對吧?”
“bingo!”步語點頭,“我想超越我自己。”各個方面的。
秦故看著他眼里的自信,說道:“我支持你。”
“哎,你說那個男生每天都在咱們班門前晃悠,是不是看上咱們班的誰了?”步語聽到他前排的女生坐在一起議論。
“誰知道呢?不會是你吧?你長這么好看。”
被夸的女生紅了臉,“不不不,不可能是我,是你吧,你也好看。”
然后兩人坐在一起臉紅。
這怎么跟小學生似的?步語心想。
“是白楓同學,他可能是來找你的吧?”趙學義突然說。
步語抬頭往外一看,白楓也在看他。
步語收回目光,“沒事,不用管他。”
一段時間后,白楓好像發現這樣沒什么用,便開始和步語班級里的男生打交道,首當其沖的就是張嘉興。
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張嘉興成了他的“間諜”,總是把步語每天干的事告訴白楓。
步語也是無意間發現的。
那天他想去廁所,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張嘉興和白楓說話。
“他這兩天一直都在作題,就偶爾和學委說兩句,我沒看見他和其他人來往。”
“謝謝你啊,嘉興,我要是把他追到手了一定第一個感謝你。”
白楓居然把這事都告訴他了。步語有點意外。
“應該的,”張嘉興說,“你說你這么喜歡他,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步語在心里冷笑一聲,抬腿走進了廁所。
里面的兩個人一齊閉了嘴。
“怎么不說了?”步語看了白楓一眼,然后又看向張嘉興。
“剛剛不是還怪可惜的嗎”步語諷刺的笑了笑。
“步語,你聽我……”白楓皺著眉開口,他沒想到會碰到步語。
“不用說了,你們說什么我不感興趣,”步語洗了下手,“你們想干什么干什么,但是請你記住,白楓。”
“我干什么都和你沒關系,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說完,步語甩了甩手上的水,走了。
當天中午,步語把這件事告訴了秦故。
秦故聞言挑眉,“他這么喜歡你?”
步語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秦故頓了頓,又用一種很平常的語氣試探性的問道:“那你有想過原諒他嗎?”
步語頓了頓,然后點點頭:“確實想過。”
秦故的心抽疼了一下。
他露出一個有點苦澀的微笑:“那不正……”
“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
秦故一愣,抬眼和步語對視。
他有些難以控制的勾起嘴角,“那我就放心了。”
步語咀嚼的動作一頓,“你說什么?”
秦故這才發現自己把心里話說出來了,慌忙解釋道:“我就是怕你心軟,那種人不值得原諒。”
步語笑了,“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嗎,就那種人?”
“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這么肯定?”
秦故看著步語沒說話。
你這么好,他都敢傷你的心,這種人就是不值得原諒。
他在心里默默地回答。
步語被他看的莫名臉紅,不自在的問道:“怎么了嗎?”
秦故回神,搖搖頭道:“沒事,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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