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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重要道具


  去敵營搗亂, 也得想好這個亂是怎么一種搗法。

  白亦陵事務繁忙, 沒空為太多不重要的人費心, 桑弘蕊這個名字很少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這個時候經由丘珍提醒,白亦陵卻突然想起來,自己手里面還有一樣重要道具。

  那還是桑弘蕊剛剛來到京都不久的時候, 白亦陵為了查案子,故意帶著狐貍去她府上, 幫著桑弘蕊看園子里的風水, 當時系統讓他拿了一樣叫做“白玉凈瓶”的隱藏道具。跟著再后面的一次任務完成之后, 系統又獎勵了重要道具的說明書。

  只是這兩樣東西一直沒有用上, 現在看來, 可能時機到了。

  他讓系統把說明書點開看看,發現上面首先介紹的不是白玉凈瓶應該如何使用,而是桑弘蕊的人設以及原作者對于原著的爛尾解釋。

  【桑弘蕊, 女主。刁蠻狠毒,占有欲強,只聽男主的話,務求給讀者一種“馴服辣妹子”的酸爽感。平時頭腦冷靜,較為正常,遇有人爭搶男主的狀況時, 憤怒值爆表;遇最大情敵白亦陵時,仇恨值爆表。】

  【按照“女主桑弘蕊”的人物設定,最后一定會想方設法將“炮灰白亦陵”害死;

  按照“男主陸啟”的人物設定, 一定會記恨害死“炮灰白亦陵”的人;

  按照小說的一般規律,男主和女主最后一定會解開所有心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作者感言:“……不會寫了,坑了。”】

  白亦陵:“……”

  這么看來他是不是還應該小小地自豪一下,自己還挺重要的嘛?

  前面的基本介紹完成了,后頭才是告訴他要如何使用“白玉凈瓶”這個重要道具,聽起來很簡單,但要具體操作也不容易——系統讓他把手中的重要道具供奉到桑弘蕊祭拜時所用的祭臺上面。

  白亦陵看著丘珍,似乎在掂量她話中的真實性,丘珍被他看著有點自慚形穢,避開目光,說道:“以前妾身不懂事,得罪了大人,現在想來實在慚愧無地,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這個無知淺薄的婦人一般見識。”

  白亦陵指間的花微微一轉,笑著搖了搖頭,和風細雨地說道:“得罪過我的人很多,現在多半過的不好,我也不想一一記得。咱們就事論事,你所說的這點東西,我都能查到,作為回京都的砝碼不夠,作為赦免你罪過的功勞更不夠。”

  丘珍盯著白亦陵,沒想到他會拒絕,畢竟自己的要求對于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他沒有道理不幫忙。

  ——聽完了人家的消息,又說自己也能查到,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她有些氣急,又不敢發怒:“你還要我做什么?”

  白亦陵淺笑道:“帶我去桑弘顯的大營。”

  丘珍不敢置信地說:“那怎么可能!我都是偷跑出來的,在那里被人欺壓的抬不起頭來,無依無靠,我怎么可能帶人回去!”

  她本來是跟在陸啟身邊的,但雙方所駐扎的地方距離不遠,陸啟此時正在前往通天嶺的路上,桑弘蕊便硬是帶上丘珍,來到了幽州王這一邊,丘珍固然不愿,但也沒有拒絕的余地。

  白亦陵悠然道:“就是因為你到了這個地步還沒有被完全限制行動,能找到空子一路來到這里找我,這不是恰恰說明你還有一些可用之人嗎?”

  丘珍一頓,白亦陵又道:“我知道,現在兩邊還沒有分出勝負。你打算著偷著將這個消息告訴我,換個免罪回京的護身符,然后再若無其事地回去,不留半點把柄,最后哪一邊贏了,你就是哪一邊的——王妃,雙方討好的美事,不是那么容易能從天上掉下來的。”

  丘珍被他說的面紅耳赤,猶自嘴硬,看著白亦陵說:“我這里本來還有一些其他的消息,既然被大人以這樣的心思猜度,還有什么可說的?”

  白亦陵面帶笑容,風度翩翩地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送客。

  丘珍氣的咬牙,快步離開了。

  白亦陵在花園里面的藤椅上坐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這才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繞過一處小徑,丘珍并未離開,正局促不安地站在路邊,看著白亦陵,手指不停揉搓著衣角,欲言又止。

  白亦陵根本就沒有看她,徑直從丘珍的身邊路過,手負在身后,剛才捻在指間的芙蓉花落在了地面的泥土當中,不復嬌艷。

  丘珍忽然覺得,那朵花就像她的人生,被人攀折身不由己,最終又被舍棄,委于塵土之中。

  一陣難以言說的慌亂涌上心頭,她快步從白亦陵身后追了上去,高聲說道:“我答應你,我帶你去大營!”

  白亦陵停步,轉身,看著丘珍,丘珍有點委屈,紅著眼眶,咬唇不語。

  白亦陵說道:“是你來求我的,怎么反倒一副被我逼迫的樣子?要是不愿意,不必勉強,我不喜歡看人哭喪著臉,也不是非你不可。”

  白亦陵這個人實在是難伺候極了,丘珍沒了脾氣,硬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用“愉快”地聲音說道:“我并沒有不愿意。晉軍早一日能贏,我也能早一日回到京都,能幫上白大人的忙,感激不盡。”

  白亦陵微微頷首,溫文爾雅地說道:“那便請王妃到后廳里休息一會,一炷香之后,咱們便出發。”

  他出去把自己要跟著丘珍過去的事同謝璽說了,謝璽思考片刻:“你帶上我一起去吧。”

  兩人的關系不像之前那樣別扭疏離,但也說不上多么親熱,互相之間多談公事,白亦陵說道:“你留在瓦格城中處理相關事務就好,我自己去吧。”

  謝璽搖了搖頭:“城中事務我已經不管了。我的官職本來不高,只是特殊時期,除了武將軍之外,其他幾任守城將全部戰死,這才輪到我出頭。朝中有人彈劾我是罪臣之后,不該擔任這樣的職責,我也明白。讓我跟你去,多少也出一份力。”

  白亦陵本來沒打算帶別人,是因為深入敵營,他自己一個做什么都方便,只怕再有人跟著反倒累贅,不過謝璽的功夫很好,人也機警,自然是不同的。

  白亦陵想了一瞬,便點頭答應了,對于謝璽那番話,他卻沒有過多置評。

  白亦陵猜的不錯,再怎么說,丘珍都還是陸啟的正妻,本人又頗有心機,她身邊除了幽州王的軍隊之外,還有不少被陸啟從京都帶過來的兵將。

  這些人當中看不慣桑弘家的不在少數,是以丘珍在暗中也有一些人能夠動用。

  白亦陵和謝璽順利地混了進去,扮成桑弘顯麾下的小兵模樣,一切準備妥當之后,祭祀儀式也已經快要開始了。

  祭臺是露天的,前面有一大片空地,供眾將士們觀禮之中,只不過目前時辰未到,尚無人集結。

  桑弘顯對這樣的儀式極為注意,在沒有正式開始的時候,還特意用了巨幅的帳幔在祭臺外面圍成一圈,周圍又有人看守,以防刮風或是禽鳥意外破壞了準備好的布置,只不過正上方卻是沒有遮擋。

  謝璽和白亦陵趁無人注意,爬到了稍遠的一棵大樹頂端,從上空向著里面望去,打量著祭臺上的香案神像等各個布置。

  謝璽忽然說道:“你看那神像的正前方,左右就各擺著一個白玉凈瓶。”

  白亦陵在過來的路上已經跟他講過自己過來的目的,略去了系統不提,只是說他手里這個白玉凈瓶是偶然得到的法器,可以破壞祭典,因此要放到香案上。

  此時謝璽一說,白亦陵照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果然如此。

  上一回他沖桑弘蕊要這個凈瓶的時候,記得就是一左一右兩個瓶子擺在桑弘蕊家中的前廳里,看來這樣擺件在他們幽州的風俗當中,可能也具有特殊的意義。

  白亦陵低聲道:“對,我這里有個一樣的,這么看來,只要把其中一個換掉就好。”

  “怎么接近?”謝璽皺了皺眉頭,看看祭臺外面把守的士兵。現在是大白天,他們又不換崗,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守著,要悄悄地進去,除非會隱身術。

  他的性格干脆,脾氣又急,這兩年經過一番磨煉也沒有完全改掉,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逼近,總在這樹上像只鳥似的蹲著也不是個事,當下忍不住又補了一句:“不行硬闖吧。”

  白亦陵道:“嗯,我也有這個意思,那就走著?”

  他答應的痛快,謝璽卻是一怔。他剛才說“硬闖”的時候,還以為白亦陵會一口否定,畢竟這個主意太冒險了。卻沒想到白亦陵的行事風格更是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跟他合作,比平素和許多顧慮太過周全的人一起行動都要痛快。

  那一瞬間,謝璽心中感到一陣舒暢,唇角微翹。

  只是這淡薄的笑意在他面上一閃而過,就又被那常年不散的郁色取代了。白亦陵并不管他,將凈瓶取出來,遞到謝璽手中,悄悄跟他附耳低語數句,謝璽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低聲道:“好,就這么辦。”

  白亦陵拍了下他的肩膀,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反穿,緊跟著足尖輕點,身子一縱,輕飄飄地從樹頂上躍了下去。

  他落地之后連個招呼都沒沖一時怔愣的守衛們打,徑直掀開帳幔,沖上祭臺,整個人幾乎化成了一道殘影,讓人分不清剛才過去的是活人還是自己的幻覺。

  謝璽毫不遲疑,緊跟著白亦陵沖了過去。他的輕功不如白亦陵,不過也并不需要像他一樣跑的那么快,當下一邊在后面狂追,一邊高聲喊道:“前方的探子,站住!”

  守衛們已經站了許久,連半點動靜都未曾發生,眼看著時間將近,早已經百無聊賴,放松了警惕。

  結果大家沒想到一出事就是大事,被謝璽猛地一嗓子吼回了神,連忙紛紛拿起兵器,緊張大叫:“有刺客!”“哪里跑!”

  他們迅速沖進帳子里,白亦陵根本就沒有停留,早已經從另一邊出去了,只留下一個遙遙的背影。

  一部分人連忙追趕,剩下的不明狀況,又紛紛詢問隨后趕過來的謝璽:“這位兄弟,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那是探子?你是哪個營的?”

  “難道他想盜取機密,那來祭臺做什么?”

  大家七嘴八舌,謝璽撿重點回答:“我是臨漳王妃的護衛,方才從另一頭過來,看見那人在路邊鬼鬼祟祟,行跡可疑,于是一路追過來,唉,沒想到還是讓他跑了。”

  他臉上露出遺憾之色,心中卻不免暗暗擔心白亦陵,好在這番說詞并沒有讓周圍的人生疑——最近桑弘顯的脾氣很大,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出半點毗露。

  今天那個探子不知道是來做什么的,但一旦他上過祭臺的事被桑弘顯知道,大家都會遭殃。

  有人猶豫著說道:“他多半是想去別的地方,被這位兄弟一追,走錯了地方才會過來的,跟咱們可沒什么關系。”

  眾人紛紛點頭,謝璽心里七上八下,連忙說道:“正是正是,連累了各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要不咱們現在檢查檢查祭臺上面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若是沒事,那這個意外也就不用上報了。”

  他說的在理,重要的是祭臺上的東西沒有遺失或打碎就好。雖然看白亦陵出入的時間,也根本就不可能在里面停留,但安全起見,守衛們還是紛紛檢查起來。

  謝璽跟在旁邊,熱心的要幫忙,大家正亂著,自然也沒人在意他。謝璽便趁著假意檢查供奉的時候,迅速把白玉凈瓶給換了。

  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回干,雖然表現甚佳,心頭卻也不免怦怦急跳,把換下來的普通瓶子牢牢藏好,緊接著便聽見身后又有人進來,一個聲音嚴厲地說:“這是在干什么?”

  謝璽嚇了一跳,轉過身去,只見進來一名品階較高的軍官,剛才那話卻不是沖他說的,而是在呵斥此刻站在祭臺上的所有人。

  有一名年紀較大的士兵過去,將情況簡單跟那名軍官說了一遍。

  軍官一聽這事,也有點緊張,連忙問道:“祭臺上的東西擺件,可有異狀?”

  眾人紛紛表示沒有,又說剛才那個探子進來就跑了,沒有半分停留,不可能碰到什么東西。

  軍官聞言,便很快說道:“我在外面也沒有聽到其他地方發生意外,王爺和小姐身邊都有人保護,不會遇險。你們要是想活命,就把這件事給我守口如瓶,起碼在這次祭典之前千萬不能透露出去,知道嗎?”

  眼看祭典馬上就要開始了,桑弘蕊很快也該到場,這位大小姐性情更加兇殘,士兵們自然不想節外生枝,上官這樣的吩咐簡直是求之不得,當下連連保證,都忙不迭地將東西擺放整齊,退了出去。

  謝璽也跟著出去,現在他不知道別處是個什么情況,搜查探子的事情又進行的如何,見白亦陵遲遲沒有回來,心中不免擔憂,正琢磨著怎樣才能找個借口出去尋他,身后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有人拉住他說道:“謝老弟,你怎么還在這里?王妃方才找了你好半天了,快跟我走!”

  謝璽連忙轉過身去,白亦陵正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身上那身小兵的衣服已經重新穿戴整齊,從從容容地沖著謝璽笑了一笑。

  周圍的人都在想著“探子”的事,卻都只是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背影,他站在這里,竟是無人識得。

  謝璽頓時松了口氣,高高提起的心臟終于放下了。兩人過來的時候都喬裝改扮了一番,此刻白亦陵的模樣遠遠不及他的本來面目俊秀,但在謝璽眼中,卻覺得再沒有哪一刻,能比他這時的笑容好看。

  他微頷了下首表示事情已經辦妥,隨即跟著白亦陵走到一邊,白亦陵徑直在前面帶路,似乎已經找到去處。

  此時前來觀禮的軍隊紛紛集結,兩人在隊伍當中穿插了一會,謝璽就看見一名士兵讓開隊尾的兩個位置,沖他們兩人揮手。

  白亦陵低聲說道:“桑弘蕊不許丘珍來參加這次的祭典,我跟剛才那人說咱們想觀禮長長見識,塞了點銀子,讓他安排了兩個位置。一會過去站好就是,不用說別的。”

  謝璽道:“知道了。”

  桑弘顯的軍隊在一開始本來對各路人員查得非常嚴格,但是他最近屢屢受挫,急于招兵,因此涌入了不少陌生面孔,也是這樣,才給了白亦陵和謝璽可趁之機。

  兩人找好位置,這次再沒有發生太多的波折,悠揚的樂聲響起,祭典很快就順利開始了。

  桑弘蕊穿著一身華貴的禮服出現在軍隊的最前方,祭臺坐東朝西,正好迎著下午的日光,上面的每一樣器具都閃爍著華美的光澤,她亦是少見的面容肅穆,寶相莊嚴。

  白亦陵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見過桑弘蕊了,不得不說,曾經作為女主的她確實長了一張美麗的面孔,這樣不瘋不鬧的樣子還是挺能唬人的。

  桑弘蕊先走到桑弘顯面前,沖著自己的父親行禮,桑弘顯面對女兒的時候,神色顯而易見地柔和了不少,摸了摸桑弘蕊的頭發,然后將一束經過特殊供奉的香雙手遞給她,桑弘蕊接過,向著祭臺走去。

  謝璽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想,桑弘顯這個人雖然殺人如麻,性情暴虐,但是對他的女兒還是很疼愛的。想到這里,他不由記起了自己的父母,心中忍不住一痛。

  時至今日,再行回想,謝璽也很難確定,如果早知道母親犯下了那樣嚴重的錯誤,早知道家人最終的結局會是那樣凄慘,他還會不會出來作證。

  可是不管選擇如何,都再難挽回了。

  禮樂之聲悠揚恢弘,像是能驅散一切的私怨陰霾,中間還夾雜著經文傳唱的聲音。

  桑弘蕊舉著香沖山神拜下,朗聲道:“我之祖、父,守衛大晉,未有叛心,晉負幽州,欲撤我王爵,挾我以還其國,此大恨也。今助天譴之,乃為大義。望我神保佑,旗開得勝,福澤疆被!”

  她說完之后,將香插/入香爐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香爐左側的凈瓶當中,忽然冒出了一大股白煙。

  煙氣極濃,縈繞不去,就好像從天上掉落下來的白云一般,連底下的兵士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俱感神奇,忍不住小聲交談起來:

  “快看,那是什么!”

  “我第一次在祭典上看見如此異象,難道此戰必勝,咱們王爺真的是天命所歸?”

  “你莫忘了,桑弘小姐是真正的神女,她夫君是臨漳王,也說不定這次能成事的事臨漳王吶!”

  “噓,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場合,說這話你是不想活了?”

  白亦陵和謝璽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別說其他人,就連白亦陵都只是按照系統的要求把道具給擺放好,至于最后究竟能達到什么效果,他也不知道。

  總之應該不是士兵們所猜測的神跡。

  桑弘顯也是又驚又喜,雙目緊緊凝視著那團白霧,但隨著霧氣越來越濃,竟然直接化成了一個人形!

  桑弘蕊距離最近,猛地看清面前突然凝聚而成的影像,臉色由詫異變為驚怖,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而桑弘顯卻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力道之大,就連身后的座椅都帶翻了。

  在他們面前出現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形象。那孩子的本來面目應該是很俊朗的,但此時由煙氣聚成,整個人飄飄忽忽,面色慘白,表情猙獰,看起來就格外恐怖。

  白亦陵見到這父女兩人的反應,靈光一閃,說道:“我知道那是誰了!”

  謝璽從未見過這樣的神奇場面,也正緊張著,聞言道:“是誰?”

  白亦陵:“桑弘均。”

  桑弘均就是桑弘蕊那個在十二歲落水夭折的幼弟,據說他的母親雖然只是一個連名份都沒有的隨軍丫頭,但容貌美麗,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見識廣博也勝于一般女子,陪著桑弘顯顛沛流離,兩次流產,最后在生小兒子的時候難產而死。

  這個女人的經歷本就傳奇,雖然沒有得到過所謂“真正的愛情”,但她也以這種陪伴的方式成為幽州王心中少數難以忘懷的人之一。

  桑弘顯將對她的思念都寄托在了小兒子身上,再加上桑弘均確實從很小的時候就展示出了過人的軍事天賦,因此更加得到父親寵愛,若不是他早早夭折,多半要被桑弘顯當成繼承人來培養。

  白亦陵曾經也覺得桑弘均死的有些蹊蹺,但既然當年他身亡之時,連桑弘顯這個當父親的都沒有查出什么疑點,時間日久,外人自然也查不出來,因此他并未深入探究。

  現在看來,這條人命上面,還是另有玄機啊。

  白亦陵悄悄問系統:“那個重要道具的作用就是把桑弘均的鬼魂給招過來了嗎?”

  系統:【滴!詢問系統義務外問題,請給積分50點!】

  白亦陵慈愛道:“哦,我就是隨便問問,記得以前給你零花錢的時候,你總是……”

  系統:【滴!關閉系統“幽默模式”,收回剛才的“小玩笑”。

  不是的哦宿主,那個重要道具是特效投影儀哦~】

  白亦陵:“也就是說……現在出現的是投影嗎?”

  系統熱情洋溢:【也可以這樣說的哦宿主,請讓您卑微的小系統為您解釋。】

  經過它的說明,白亦陵得知,面前這個桑弘均的樣子雖然是系統投影,但他將做出來的一切言行,都是根據原著當中“桑弘均”的情節和人設進行設定。也就是說,其實在某種意義上,說他就是桑弘均也沒錯。

  白亦陵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怪不得系統一定要求他將白玉凈瓶替換,如果真是這樣,恐怕就有的熱鬧了。

  系統正要詢問它的宿主霸霸理不理解,明不明白,還有沒有別的什么東西需要問,結果居然從它的電子腦里面接收到了“滴答”一聲,緊接著系統零花錢增加了200積分。

  系統:【!!!*★°*:.☆\\\\( ̄▽ ̄)/$:*.°★*謝、謝謝宿主!】

  白亦陵:“:)。”

  系統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種“這個宿主成精了”的驚悚之感。

  而在人與系統對話的時候,周圍的人們已經因為祭臺之上出現的異象亂成一團,議論之聲四起,有人認識那是桑弘均,更多新加入的士兵們卻是不明所以,紛紛詢問。

  不管怎么說,凈瓶中突然冒出來的原來不是祥云,而是惡鬼,這怎么也沒法說是大吉之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親親們中午好哦,請讓您卑微的小作者醉又何妨為各位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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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以下寶貝,么么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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