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林大人還是為本王著想了?”螭王一臉冷漠,不待林楠再說,直接讓開了道路,“林大人請便,本王年老體弱,夜里寒風刺骨,就不陪大人了。”
林楠聽開頭那句還以為螭王欲要為難,沒想到下一句他又開了方便之門,行為著實讓他著摸不透,他又一想螭王在這冷僻之處久住,只怕久而久之的人也變得食古不化了。
“多謝。”林楠在不多說,只帶領兵將魚貫而入。
先時與林楠對峙的小兵,有些憤憤不平,“王爺就是好性子,怎的就輕易的讓他搜了呢?”
螭王拍了拍那小兵,看著林楠離去的背影,意味深長道:“不過是逞一時之威,無須計較。”
若是捉到慕冰玥,即便太后有先皇遺詔,皇上礙于母子之情莫可奈何,可這些推波助瀾的,尤其是首當其沖的,必會遭皇上厭棄。
“都散了吧,今日不必設守。”螭王攏了攏大氅,下令道。
小兵傻了眼,“不守了?”
“這里有什么可守的,帝陵離這尚有百里,自有軍士守著,蒼蠅都飛不過去一只,我們只管如期竣工就好。”說完螭王便大步流星的往寢帳走。
“那若是逃犯趁機闖進來怎么辦?”小兵滿腦門黑線,他們王爺這是被林楠大人氣傻了?
“林大人若在營中找不到人,便證明人還在密林里,若是逃犯逃出來,第一個問罪的可不是本王。”螭王打著哈欠,似是困倦至極,“傳令下去吧。”
留在原地的小兵們面面相覷,盡管百思不得其解,可還是依令部署下去。
林楠帶隊在營地內大肆搜查一番,卻是毫無所獲,累的筋疲力盡的他們走到營門,卻是一個人影也未瞧見,想通螭王所想,林楠只氣的個倒仰。
無令搜查營地已是不妥,查無所獲更是難辭其說,,若是日后螭王營帳出現逃犯身影,太后也只會怪他辦事不力。
林楠氣的直咬牙,“走。”
林楠火冒三丈的帶一眾御林軍走了一段,待到一隱秘處突地停下,他轉身望了望營帳的方向,“你二人留下秘密監視此處,若有風吹草動,即刻來報。”
“是。”被留下的二人知道,林楠得罪了螭王,不敢明面留人,只能暗著留下他們替螭王守門。
這事實是憋屈,也難怪林楠臉色難看,而隱在螭王營地不遠處的慕冰玥一行,早已在林楠被氣走時,便趁其不備悄悄潛了進去,不過他們穿的是御林軍的衣服,營地里尚未睡下還暗自留意的兵士,只以為他們是林楠又派回來的,并未過多在意。
而祁善與邪將也是猜中他們的心思,所以才兵行險著。
慕冰玥一行通暢無阻,直接進了螭王議事帳,那螭王早已準備好,屋內一早留下與慕冰玥等相符的人數,只待慕冰玥一行進帳,便都變換衣服,待準備妥當,便裝作慕冰玥一行,穿著御林軍的衣服,原路返回了。
螭王為防止林楠起疑,一早便在外圍留了人,鳴笛為信,自會有人佯裝發現奸細,將林楠留下的人擒下,待螭王扮做御林軍的人隱入灌木暗處,在假裝解除誤會,放了林楠的人,螭王心思縝密,還命扮做御林軍的人暫時不回營地,如此便再無遺漏。
“多謝王爺相助。”慕冰玥與葉靈在屏風后換好衣服后,紛紛向螭王道謝。
“慕姑娘不必如此,與姑娘救下數萬軒轅百姓的事相比,本王做的不值什么。”螭王微笑搖頭,轉瞬卻又蹙起了眉峰,“只是如今皇上被軟禁,可該如何是好?”
邪將也是長嘆一聲,從前有皇上在,他們只管沖鋒陷陣,可現在群龍無首,他們是被弄得束手束腳,毫無脾氣。
“是呀!如今該怎么辦呢?能救慕姑娘的只有皇上,可皇上又被先帝遺詔所束,就算救皇上出了太廟,只怕也于事無補。”邪將憂心忡忡。
皇上對慕冰玥的感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根本不可能因為這些放棄,在這多事之秋,只會讓朝堂紛爭不斷。
而這是帳內所有人都明白的。
邪將冷眼瞧著慕冰玥絲毫沒有將眼前狀況放進心中,不由為皇上報了一聲不平。
現在皇上不得多憂心如焚呢!
不過依現在形勢,也只能等朝堂那邊分出個高低了。
一天、兩天過去,那林楠在密林中搜無所獲,又得手下報,說是有十幾人御林軍被打暈在密林,衣服都被剝了,藏在了樹洞里,才知道慕冰玥一行早已喬裝出了密林,只得回宮請罪。
第三日螭王派去留意皇宮動向的心腹,突然快馬回報,太后下了明旨,命林楠包圍螭王精衛營,重新搜查。
螭王先一步搶得先機,可還是愁眉不展,“如今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可該怎么辦?”
“去太廟。”慕冰玥知道眼前這個死局只有軒轅逸能解開,若是軒轅逸無力救她,那她就算逃到黑邑去,也只不過是拖延死局,多活幾天罷了。
葉靈,邪將等聽了直搖頭,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救出來,可不是到他們皇帝眼前送人頭的。
慕冰玥見他們都態度堅決,也知此計難行,幽幽長嘆一聲,“那就只剩這下下策了。”
慕冰玥從不是無的放矢之人,帳內一眾眼睛都是一亮,期待著慕冰玥說下去。
見到他們反映,慕冰玥牽起一絲苦笑,無力道:“不過還是需要軒轅逸在場。”她的計策不過是給野心勃勃的帝王家送‘超級餅’,要不要還很難說,但若軒轅逸在場,必定會力保她。
“慕姑娘能否透漏些頭緒給我們?”不是螭王小心,實在是他不知道慕冰玥要干什么。
邪將卻有些不妙的感覺,總覺得慕冰玥是要放大招,她發明的那些東西,可是到現在還沒說出來源呢。
莫不是她真的是妖?
葉靈到沒邪將想的那么歪,“慕姑娘可是要請師出山?”
“算是吧!”慕冰玥含糊一句。
現在已經走到這地步,她的身份就算她自己不說,可出自她手的東西,總得尋個出處,她左思右想,都沒什么好的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是我尚需見到一個人。”慕冰玥話鋒一轉,看向螭王,“前不久我已密信去赤焰,調查一些事情,如今應該有一些眉目了,可是現在被困在這里,消息閉塞,不知王爺可有辦法?”
螭王目露猶疑,祁善一見,忙問道:“可是有法?”
“有時有。”螭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祁善腦中靈光一閃,“王爺可是想說采石場?”
心中想法被人猜出,螭王暗暗松了一口氣,“可是......”
螭王話未盡,可一眾都已猜出他所想,采石場魚龍混雜,人數何止十萬,想藏個把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可惜占其中人數最多的,是赤焰的降兵,如今河水結凍,上邊早已抽了十萬去修建被毀的帝陵。
若是被慕冰玥看見那些赤焰降兵的慘狀,不知又會生出多少變故,也難怪螭王一個連帝陵山脈都敢炸毀的人,都欲言又止的。
慕冰玥是不知道赤焰降兵被抽調修建帝陵的事,可一眾反應,在加上螭王神情,她多少也猜出來一些。
祁善緩緩吐了一口氣,“如今我們已別無他法了,我也相信慕姑娘不是嗜戰之人,要不然四國早已烽煙四起了。”
邪將聽了,只覺心里突突,總覺得要有什么大事發生。
時間緊迫,一眾又在沒什么好的提議,只好都同意了螭王所提。
看慣了秀山綠水,驚詫于石窟的神奇,望著眼前的情景卻讓慕冰玥真切體味到了大自然和無數采石人聯手打造出來的別有洞天。
眼前的采石場,目測也有二十里,三面環水,一面派有重兵把手,逃無可逃。
采石場常有運送石料的往返帝陵,螭王是修筑帝陵的首要負責人,所以要潛入采石場,對螭王來說易如反掌。
慕冰玥一行扮做螭王的兵士,很順利的潛入了內部。采石場的采石人都低頭忙著采石、運石,看著他們的兵士眼睛都是盯著采石人有沒有偷懶,所以根本就沒有人關注他們。
慕冰玥進入的只是外圍,是螭王旗下,負責看護石料運送的兵士所駐扎的洞窟,因是都螭王的心腹,螭王也知事關重大,也便沒有瞞著這些兵士,在密信中說明了一切情況。
那些兵士看了密信,也沒言語,便安排慕冰玥一行住在了另一個洞窟。
這個采石場不知已開采了多少年,盡管山外表松竹覆蓋,但整個山體實際上已被掏空,雖然是冬天,但是洞窟里卻并不冷。
進入洞窟里,慕冰玥很難不為古代采石人的力量與執著以及大自然的神奇所震撼。
洞窟內野生花樹藤蘿援壁凌空、風姿各異,儼然與外面光禿禿的松樹形成鮮明的對比。
百米見方的石窟,雖無一絲光線,可卻讓人感覺溫暖如春,一行連日趕路,走到這早已精疲力盡,溫暖的洞窟,就好像冬夜里的一床厚厚棉被,一眾都被它的溫暖泄了最后的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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