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茶幾會議
我把照片遞給菜哥他們看,然后在一旁坐下默不作聲想事情。
菜哥盯著照片叨念了兩句,又傳給了小楚,然后也托著下巴裝深沉。小楚翻看了好一會,表情相當嚴肅,最后還是把照片還給我。“你想讓我們看什么?”
我把照片放到中間的茶幾上,指著它說,“就是想讓你們看上面的這句話。”
菜哥看看小楚,又看看我,“我們看過了,你繼續說。”
我于是往前探了探身,“你們覺不覺得這話說的有問題?”
小楚又把照片拿起來看了一遍,很輕的搖頭說道:“我看不出有什么問題,普通的一句話嘛。”
真沒用!我暗自嘆口氣,只好進一步提示他們,“小楚,你爸怎么稱呼你?”
“這個嘛……”小楚面現為難神色,看樣子不太想說,但在我百般追問下才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爸叫我小鳥。”
“什么?”我和菜哥都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給了他一次解釋的機會,“你爸管你叫什么?”
小楚于是又小小聲的說了一遍,“叫我小鳥……”
我幾乎爆笑出來,但看到菜哥表情嚴肅,自己如果笑出來不是顯得太不仗義,于是我消耗了很多卡路里才勉強忍住。只見菜哥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開口問道:“為什么叫你小鳥?”
小楚斜著眼睛看他,“我可以不回答嗎?”
菜哥很深沉的點頭,“當然可以,我的問題跟少爺問的沒什么關系,你可以直接忽略掉。只是這個問題的答案直接影響到日后我們對你的稱呼,是叫你小楚呢,還是叫你小鳥。”
聽了這話我早就樂的背過氣去,小楚卻被憋的滿臉通紅,好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來兩個字,“你丫……”
菜哥又點了根煙直接戳到小楚嘴里,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還是招了吧,對我們來說只是改個稱呼,你改的可就多了!說好聽點兒是從人退化成禽獸,說不好聽就是從人退化成器官……”
小楚飆了,與菜哥pk在一起,我樂得在一旁看熱鬧,直到鬧夠了,耍的盡興了,三個人才重新坐回到茶幾周圍。
菜哥還是不肯罷休,“說真的,為什么叫你鳥?”
菜哥的性格相當執拗,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問到底,如果小楚堅持不說,菜哥還真有可能從此改叫他小鳥。于是小楚認命的嘆口氣,從實招了,“有一次填調查表,我不小心把楚小島寫成了楚小鳥……”
我忍不住又爆笑出來
“笑什么笑什么?忘了正經事了?我爸怎么稱呼我,跟你的事有什么關系?”
對了!一不留神忘了正事,我馬上端正了思緒。小楚沒有給我想要的答案,我只好把目光又轉到菜哥臉上。菜哥察覺了,趕忙沖著我擺手,“你可別問我,我爸早不知道死哪兒去了,我這輩子都沒聽過他叫我。”
“你們倆個怎么這么不正常?這樣哪兒能理解我的意思。你看他最后一句說的是‘我的孩子’,這不奇怪嗎?”
小楚皺起眉頭,“哪里奇怪了?”
“那種情況下一般都會直接說明‘我兒子’或‘我女兒’,只有家里有兩個以上孩子的情況下才會統稱為孩子。”
菜哥撓撓頭,“如果你一定要這樣較真兒,我們也不會否定你。不過你不覺得是你神經過敏嗎?孩子、兒子其實沒多大差別。”
“我爸當時的情況很危急,所以說話不會再咬文嚼字,一定是頭腦閃現什么字就寫了什么字,所以我覺得他不太能說出‘我的孩子’這樣的詞來。”
小楚無奈的攤了攤手,“好吧,你明白的告訴我們,你懷疑什么?”
我嘆口氣,向菜哥要了根煙,“我現在頭腦很混亂,所有的想法都是很不靠譜的,所以特地找你們來幫忙。假設我所懷疑的是對的,你們順著我的思路能想到什么?”
“嗯……”小楚首先發言,“第一種可能性,正如你說的,你爸有不止你一個孩子,所以他在臨死的時候拜托劉巍他們照顧他所有的孩子。”
這一點我考慮到了,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但如果老爸確實是那種風流才子也就說的通了,畢竟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在我未知的范圍內誕生一個弟弟或妹妹似乎是合情合理的,圣斗士里雅典娜他干爹不就生了一堆娃來保護這個女人嗎?
“第二種可能性,這段遺言不是你爸寫的,那個人不了解你們父子的生活狀態,所以隨便寫上了這幾個字。”
這也是有可能的,我是無法判斷石頭上的字是不是父親的筆跡,別說我不孝順,我根本沒機會見。那段時間想見他一面太難了,更別提看他寫的字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有可能奔著兇殺案的方向發展……我暗暗打了個激靈,覺得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小楚說的相當直觀,我也同樣想到了這兩種可能性。但現在還不是分析的時候,我看向菜哥,發現他半瞇著眼就快睡著了,于是狠狠踢了他一腳,“醒醒嘿,說完了再死覺。”
菜哥懶懶的瞟了我一眼,抬了抬屁股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別問我,我現在腦子里都是玄疑片,我想到的可能性跟包青天差不多,你還想聽嗎?”
又來了,這個男人太愛現,不說出點兒驚天動地的言論就無法正常的新陳代謝。“你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菜哥不屑的哼了一聲,“預防針提前打了,也已經把我之后的發言總結成包青天了,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沒胡鬧,這真的是經過我反復思考后得出的結論。”
雖然菜哥胡鬧的最高境界是表情鎮定且不茍言笑,但像這樣鄭重其事的說明還是第一次。我于是決定暫且信他,如果真的發現他是說評書再凌遲處死不遲。
“咱們先來把時間段分一下,轉折點自然集中在劉巍所說你父親死的那一天。少爺,你父親在這個轉折點之前是什么樣子?”
我怪笑一聲,“偶爾回來露個臉,對我批評教育一番,然后連飯都不吃便又走了。那時候我就覺得我是天生天養,吃萬家飯長大的,從來不覺得自己有父親。”
“嗯。”菜哥點點頭,“那么轉折點之后呢?”
“那天之后我爸忽然回家長住了,連上廁所都陪著我,這才讓我覺得自己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
“問題就在這里。”菜哥伸出一個手指頭向我比劃,“如果是從別人嘴里聽來的,我根本不相信所說的是同一個人。什么樣的人會忽然變成一個跟以前的自己截然相反的人?”
他說的我一愣,胸口莫名有些發麻,支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還是一旁的小楚接過話頭,“心理學管這種人叫雙重性格。”
“確實有這種說法,但分界點會這樣明顯嗎?某天之前是A性格,某天之后一下就變成B性格了?更年期還反復發作呢,人格分裂就這樣刷的一下變過去了?一點征兆都沒有?”
“這個……”小楚也啞口無言了,雙重性格確實是在AB兩種性格間不停切換,但父親的情況卻像是兩種性格提前做了協議,前幾年呈現A性格,后幾年呈現B性格,其間不可以友情客串。
“引導部分就說到這里,下面我說一下我的結論。我認為轉折點前后你遇到的是兩個人,只是這兩個人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由于第一個人跟你接觸的機會太少,導致你幾乎分辨不出長相以外的其它細節。照片上的那段遺言確實值得關注,但關注點不應該是在‘孩子’上面,而應該是前面的‘保護’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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