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兩全其美
楚輕聽著對方的聲音,剛開始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隨后就明白對方的意思了,看來在他們之前,已經(jīng)有人專門來找過姚宗平打探華倫的事情了,而且來的還不是一次兩次,怪不得這姚大人把他們晾在這里這么久,感情是以為他們還是先前那一撥人。
那波人是誰已經(jīng)很明顯了,除了劉太后怕是也別無二人了。
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劉太后竟然暗地里還在找人打探那華倫才子的下落,這更加讓楚輕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楚輕與李天嘯對視一眼,楚輕想到了,李天嘯自然也想到了。
姚大人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衙役進(jìn)來了,正是先前給他們回話的那個衙役,看到他們,那衙役皺皺眉:“大人讓你們離開請吧!
剛開始的時候,大概這個叫徐州的衙役以為他們是潘知州的人,態(tài)度還算是恭敬,這會兒卻是臉色不怎么好看了。
楚輕與李天嘯天一等人站起身,倒是也不惱,畢竟是他們這次有求于人,如今反倒是因?yàn)檫@點(diǎn)挺高興,至少證明劉太后與這華倫,當(dāng)年絕對不簡單。
楚輕是唯一的女子,她上前一步,朝著姚大人作了個揖,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姚大人,你誤會了,我們并不是先前那撥人,我們想找到華公子,是有事相求。”
姚大人坐在那里,黑沉著臉,冷目掃著楚輕一行人:“本官不管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本官就一句話,不認(rèn)識什么華公子,趕緊走人,否則,別怪本官把你們當(dāng)成嫌疑人給抓起來!
楚輕卻是笑了:“大人這應(yīng)該是不會,大人清廉公正是出了名的,我們是在案發(fā)后才到的遠(yuǎn)河鎮(zhèn),這位徐衙役是能作證的!
姚大人直接梗著脖子不說話了,瞪了對著他搖頭的徐州一眼:“那又怎么樣?趕緊走人,本官還要查人命案子,忙死了。”
楚輕想了想,應(yīng)了:“無頭案,我們來的路上聽說了。既然姚大人不知道,那就算了,我們也不多問了!
楚輕說罷,倒是打算就這樣帶著李天嘯天一等人離開。
李天嘯奇怪地看了楚輕一眼,畢竟對他對楚輕的了解,她不像是這種這么輕易打退堂鼓的人。
天一也奇怪楚姑娘怎么這就離開了,他們來遠(yuǎn)河鎮(zhèn)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向這姚大人詢問華倫才子的下落嗎?不過楚輕說完了之后,當(dāng)真是往外走了,姚宗平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diǎn),連站起來也沒有,顯然對于打探華倫的人,都沒什么好臉色。
楚輕往外走了,李天嘯自然也往外走了,天一四人是扮作他們的隨從,自然也跟著往外走,不過,楚輕走到門口時,突然像是想起來什么一樣,轉(zhuǎn)過身,看向了姚宗平,像是不其然地提起一樣:“說起來,只顧得打探事情了,差點(diǎn)忘記提醒大人了,想要破了這無頭案,大人可要多看看那死者腳上的那根草!闭f罷,在姚宗平狐疑的目光下,就那么笑笑,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姚宗平皺著眉頭,盯著對方一行六人離開了,面色也不怎么好看,捏著杯子抬起來,仰頭去喝,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自己喝完了,黑沉的臉色更加不怎么好看,深吸一口氣,才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走!下次他們再來,別放進(jìn)來了。”
徐州跟在對方身后,跟孫子似的,顯然被罵得多了:“是是是,大人說的是。只是,那位夫人剛剛說的草是什么意思?難道她真的知道什么?”
姚宗平冷哼一聲,“無知婦人,不過是虛張聲勢,她不是說自己剛進(jìn)城嗎?怎么可能知道什么,不過是詐唬本官而已!
姚宗平不以為意,徑直往外走。
徐州跟著,也急得一腦門的汗:“大人,仵作剛剛把驗(yàn)尸的驗(yàn)尸單拿了過來了,說是已經(jīng)死了四五天了,得虧現(xiàn)在天氣還涼,否則尸體怕是早就了,這尸體的頭顱一直找不到,根本沒辦法描圖,也不知道身份,這就像是大海里撈針一樣,這可怎么辦才好啊?”
姚宗平脾氣比以前還壞了:“不知道查嗎?張貼告知,看看誰家少了人,讓他們報(bào)上來,再根據(jù)尸體的年齡歲數(shù)去查,遠(yuǎn)河鎮(zhèn)就這么大一點(diǎn),如今關(guān)著城,人也跑不掉,慢慢查!查不到你們也都愛去哪兒去哪兒!”說罷,直接匆匆就離開了。
徐州也覺得自己這是倒了霉了,怎么就剛好遇到這些人過來,還遇到這么棘手的案子,遠(yuǎn)河鎮(zhèn)多少年沒有過這種兇殘的案子了啊。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口中的華公子到底是誰?
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只是先前都沒提過姓,但是唯一相同的就是,每次一來,大人都要暴躁發(fā)怒,不過第二天就會好了。
楚輕一行人走出了衙門,楚輕回頭看了眼,繼續(xù)往前走。
李天嘯詢問道:“你真的知道這案子的兇手是誰?”
楚輕與他錯開了一步,聽到他這么說,忍不住抿抿唇無聲的笑了:“老爺當(dāng)我是神算子么?掐指就能算出來?或者這么一看就知道?”
李天嘯道:“那你怎么”
楚輕搖搖頭:“直覺,我感覺那草在哪里見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之所以那么說,就是故意這樣說給姚宗平聽的,他若是查不到兇手,肯定會回頭來找我們的。到時候,就不是我們求著他,是他求著我們了!
雖然只見了這姚宗平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不過楚輕倒是把這個姚宗平的性子給摸得一清二楚,固執(zhí)、倔強(qiáng)、耿直、一根筋,聽先前這姚宗平的意思,他孤身一人,沒有妻兒,怕是什么都不怕,所以這樣的人無所畏懼,他若是不肯說,那真的是很難把對方的口給撬開了,所以想要從對方的口中知道華倫的下落,那就要拿捏住一個突破口。
而這個突破口在她看來就是案子。
她也是官,自然知道百姓會因?yàn)檫@種命案恐慌,所以他才這么著急想要破出來,從他先前雖然鎮(zhèn)定,卻黑沉的臉,已經(jīng)脖頸上暴動的青筋,還有一口飲盡了這么多杯水,說明對方這幾個時辰都在忙案子,甚至一口水都沒顧得上喝,這才導(dǎo)致對方得了那么丁點(diǎn)兒的空,大口大口的喝水。
楚輕把這些解釋給李天嘯聽,李天嘯恍然大悟,“可若是對方真的找過來了”
楚輕笑笑:“老爺覺得我會袖手旁觀?”
她本來就沒打算袖手旁觀,如果姚宗平真的找來了,不過是順?biāo)浦哿T了,順便還能拿來作為讓對方開口的試金石,兩全其美的事,何樂而不為?
不過如今在對方還沒松口之前,她需要的是找到那種草到底是什么,不過當(dāng)時只是掃了一眼,看得并不是特別的清楚。天一立刻把這個事給攬了下來:“屬下去給夫人找各種書籍。”
楚輕想想,也只能暫時這樣了。
于是,楚輕一行人就直接回了客棧。
而另一邊,姚宗平因?yàn)檫@樁無頭命案,查了好多天都沒有半點(diǎn)線索,急得嘴邊都是虛泡,脾氣也更加的暴躁,整個衙門都苦不堪言,最后,那徐州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小聲道:“大人,要不要不咱們?nèi)枂柲俏环蛉耍壳皟和砩匣厝ブ皩傧聦iT找仵作給問了,真的有一根草,就在那尸體的鞋子上,說起來也奇怪了,仵作說,那鞋子是穿反的,一只腳上的鞋子很干凈,另一只腳上的鞋子卻臟得很,他說多少年沒遇到過這么理不清的案子了,所以我才”
“你才怎么樣?怎么樣?她就是一說,她又不是仵作?也不是縣令的,她知道什么?!自己沒本事,還不快去查!”
姚宗平氣得把手里的書給扔了過去,砸的徐州一激靈,也不敢再多說了,只是低下頭,等看到那書的封皮,忍不住呲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把書拍了拍塵土,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子上:“嘿嘿,大人,你這不是也在查植物雜談么,你這是聽進(jìn)去了吧?我們還是去問問看,萬一人真的知道什么有用的線索,這早點(diǎn)破案,早點(diǎn)把城門給開了,這兩天鎮(zhèn)子里人心惶惶的,大家心里都不怎么安定!
雖說關(guān)了城門,是把兇手給直接關(guān)進(jìn)來,兇手是逃不出去了,可、可這也代表著兇手就在他們之間,這鬧得大家心里都沒底,生怕就成了下一個被斬頭的人。
甚至這兩天還有人覺得自己的鄰居或者不對付的人是兇手,鬧到衙門來的,這簡直是烏龍的不能再烏龍了。
姚宗平的臉色極為不好看,氣得一把把書奪了過來:“要你多嘴!”
不過動作雖然重了不少,拿過來書,卻是用袖子不拘小節(jié)地擦了擦。
徐州在姚宗平身邊當(dāng)差多年,自然了解對方,瞧對方這么寶貝這書,忍不住多了一嘴:“大人這書是陸先生給大人的吧,也就陸先生那里的書是我們遠(yuǎn)河鎮(zhèn)最全的了,向他們那里找準(zhǔn)沒問題”
姚宗平瞪了對方一眼,“走走走,繼續(xù)去查,別礙事!
徐州也不敢多呆,連忙應(yīng)了,這才轉(zhuǎn)身,只是打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口站了一人,抬眼看到來人是誰,忍不住眼睛亮了:“陸先生,你來了啊?大人剛還說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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