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又死人了
楚輕搖頭:“應該不會。”這件事她做的天衣無縫,饒是劉國舅再怎么想,怕是也想不到自己就是楚輕。
鐘宣這才松了一口氣:“那行,那等下次劉管家再來,我就幫你應下來。你現在就要看卷宗嗎?”
楚輕頜首,鐘宣也不耽擱,立刻就派人去刑部取卷宗。
甄大人一聽楚輕回來了,直接自己跑了過來。
看到楚輕,急得差點腿軟:“余大人,你可總算是回來了,救命啊!”皇上給的期限就只剩下三天了,若是再查不出來,自己難道真的要辭官罷免?一想到這,甄大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著楚輕,那就是看著一個粗大腿,只有余大人如今能拯救他了。
鐘宣給甄大人搬了個把凳子,也不耽擱兩人,直接就出去了。
楚輕翻開卷宗,先看了三名死者的驗尸單。
年紀相當,都是十五歲到二十歲之間的妙齡女子死前都被迷暈,迷暈的熏香是普通的熏香,到處都能買到,想要從這點查,怕是極難渾身上下只有兩處傷痕,一個就是被奸污的撕裂傷,還有一處,就是脖頸的致命傷,一刀斃命其余死者身上絲毫沒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
從這幾點來看,幾乎能確定這就是一件連環奸殺案了。
楚輕翻開這三人的身份信息,第一名死者是滿春院的花魁天香,背景看似復雜卻又簡單,她因為是花魁,真正接觸到的都是能一擲千金的富商以及達官貴人,卻也不排除有人因愛生恨,對她蓄謀已久。
畢竟,從作案手法來看,對方顯然是個老手,就算不是老人,也絕對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極具反偵察手段,不留任何痕跡,且怕是伺機很久,畢竟,想要專門選天香生病不接客,且獨自一人的時機可不多。
一般來說,像天香這種的搖錢樹,老鴇都會找專人守著,可這次顯然根本沒人看到兇手,這機會很少。
第二名死者姓丁,閨名丁恩淑,是東街賣豆腐丁老漢的獨女,年方十六,丁老漢為人老實本分,賣了幾十年豆腐,很少與人起爭執,這丁恩淑就更少同人起爭執,為了貼補家用,平時跟著隔壁的許大娘為繡莊做些針線活,十二日前,丁恩淑剛做完一批活,平日她是同許大娘一起去繡莊交活,這次因為許大娘的孫子鬧得很,她只好自己一個人去了。為了怕遇到危險,還專門選了正午時分人最多的時候出門,可一直沒回來,許大娘跟著丁老漢在東街尋了幾個時辰都未尋到,后來丁恩淑的尸體是在西街找到的。
楚輕瞧著這卷宗,沉思:丁恩淑平日很少出門,顯然對方是臨時起意,并非針對,可目前奇怪的有兩點:對方為何選中丁恩淑?
丁恩淑本來是要去東街的繡莊,怎么會死在了西街?
這隔了有好幾條街,怪不得丁老漢這么久都沒找到人。
第三名死者姓汪,閨名汪連君,是個富家小姐,年方十七,有個未婚夫,明年出嫁,是在上香的途中與家仆丫鬟走失,等再發現時,已經死在了寺廟幾里外的竹林下,身體當時已經涼了,顯然死了好久。
現場并未找到任何兇手的痕跡。
這三件案子,哪一件拿出來都是一件懸案,偏偏三樁還在一起,兇手很可能是一個連環奸殺案,下次很可能又會作案。
甄大人看楚輕看完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語,擔憂不已:“余大人,可看出什么有利的信息了嗎?”
楚輕抬眼看向甄大人:“這十幾日,甄大人可查出什么了?”
甄大人抹了抹額頭的汗,道:“這些時日,我讓衙役去查了三位死者死亡的時候她身邊的人都在做什么,結果發現都沒有作案的時間,仿佛這三位死者都是憑空就死了。”
楚輕道:“第二名死者,本來要去東街的天繡莊,為何會死在西街的一條隱蔽的巷子,可調查了原因?她出門時是午時,從這上面來看,死者丁恩淑面容姣好,因為很引人注意,可有調查過?”
甄大人一臉懵逼:“這并無。”他壓根沒想到這些,當時只顧著盤查丁老漢與許大娘,以及天繡莊,還有西街的那條巷子。
根本就沒想起來還能這樣查。“我、我這就派人去查”
楚輕揉了揉眉心:“不必了,若是當時去問,怕是還有印象,如今已經過了十幾日,怕是很難查到什么了。”
甄大人一臉懊惱:“那現在怎么辦?”
楚輕:“大人隨我再去一趟案發現場好了。”
滿春院就不用去了,當晚她就在場,并未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那熏香,并無別的。
可就是那熏香,也是很普通的香料,怕是根本查不出來。
甄大人先帶著楚輕去了第二個死者死亡的現場,前幾日下過一場雨,更是沖刷的干干凈凈的。
楚輕沿著這條巷子,地毯式偵查每一寸可能留下的信息,她大膽的推測,死者太聰明,不想留下任何的痕跡,所以,他必然不會同死者起爭執。
那么,他主動把死者綁架到這里再殺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丁恩淑怎么可能主動跟著一個陌生男子從東街到西街這么偏僻的地方?除非帶她來的那個人,讓她完全沒有警惕心。
她突然轉過身,看向甄大人:“如果是你,一個陌生人要讓你跟他走,你會走嗎?”
甄大人搖頭:“肯定不會啊,萬一對方是什么壞人,我怎么可能跟著去?”
楚輕繼續問道:“是嗎?”
她突然笑了笑,突然徑直朝著巷子外走去。
甄大人等人奇怪,余大人要做什么?他們疑惑地跟著楚輕到了巷子口。
就看到楚輕突然走到不遠處一個小商販的旁邊,看了看他的小兒子,摸了摸小孩子的頭,與小商販攀談了幾句之后,不知同那商販說了什么,楚輕就遞給了小孩子一封信還有一錠銀子,那商販眼睛都亮了,收了銀子,就讓小孩子去送信了。
甄大人等人遠遠瞧著,就看到那孩子拿著信等在不遠處,等一個妙齡女子經過時,楚輕對著他打了個手勢,小孩子立刻就上前,不知同那女子說了什么,女子蹲下身同小孩說了什么,不多時,竟是同那孩子離開了,甄大人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很快那孩子就回來了,高高興興的,楚輕摸了摸小孩子的頭,就走了,重新回到了甄大人以及幾個衙役面前。
甄大人詫異脫口問出聲:“這這是怎么回事?那姑娘不認識這孩子吧?就這樣跟這孩子”
甄大人眼睛一亮:“余大人你的意思,那丁恩淑可能就是被小孩子引到這里來的?”因為她對小孩子根本就沒有防備的心思,所以,壓根就沒有掙扎,可沒想到,等到了這里之后,等待她的卻是兇手。
楚輕點點頭:“兇手應該是先找到一個這樣的小孩子,然后,用金錢或者別的誘惑這孩子,讓他裝作尋親或者迷路,讓丁恩淑送自己回去。丁恩淑對成年男子或許還有警惕心,可對于這樣一個完全沒有傷害力的稚童,卻是信任的。所以她才完全沒有懷疑就跟著去了。甄大人,現在你立刻去查從丁恩淑的家到天繡莊這段路途中,可有人故意收買小孩子當時是正熱鬧的時候,不信沒有人見過這一幕。”
丁恩淑的模樣不錯,如果有小孩子詢問,當時肯定攀談停留了不斷的時辰。
丁恩淑平日里很少出門,她只了解東街,對西街的地形怕是根本不清楚,如果她要帶著那孩子尋路,肯定是要問一問路。
如此一來,不難找到那孩子到底是何人。
甄大人激動極了,十幾日了,終于有點眉目了。
他立刻就派人去了東街,開始讓衙役挨個的詢問,就不信找不到半點線索。
甄大人搓著手:“還是余大人有辦法,這要是我,想破頭也想不到兇手竟然會利用小孩子。”
楚輕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她也只是逆向思維縷清一下思路罷了,甄大人想不到,是因為想不到有人會把注意打到小孩子的身上罷了。
“那我們現在要去做什么?”
“去第三名死者的死亡現場。”既然丁恩淑的案子有眉目了,只是查出來還需要時間,這段時間先去一趟第三件案子的案發現場。
她不覺得即使找到了那孩子就能抓到兇手。
這兇手太過謹慎,從這三起殺人手法就能看出來了。
所以,她需要掌握更多的線索,希望這些線索連起來,能盡快抓到兇手。
否則,她怕第四名死者,很可能就要出現了。
甄大人現在完全是把楚輕當成了救命稻草,楚輕說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第三名死者汪連君因為明年就要出嫁,所以是去姻緣廟還愿的,只是沒想到,途中卻因為有突然大批的香客從上方涌下來,沖散了汪連君與家仆丫鬟,等人都走了之后,家仆丫鬟再尋時,發現汪連君竟然憑空消失了。
后來,他們報了案,衙役與寺廟的僧人一起在附近尋找。
最后才在寺廟幾里外的竹林發現了汪連君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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