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證據確鑿
“你!”余櫛風抬頭看去,就對上了劉德謙陰柔的臉。
忍了忍,忍了下來。
劉德謙卻不放過他:“惱羞成怒了?”
余櫛風低下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劉德謙嗤笑一聲,沒再說話。
不過,他的話卻是眾人心里所想。
畢竟就算是磕頭求饒,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磕出血?
甄大人猶豫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稟告:“啟稟皇上,仵作的驗尸單上曾書,死者后頸有指印,額頭有傷,怕是有人掐著她的后頸,迫使而來!
甄大人話一落,大殿死一般的沉寂。
余櫛風渾身一軟,眼神無光:到底是誰要害他?
竟是這般心思縝密,處處置他于死地。
余櫛風咬著后槽牙,這般恨他的,除了劉家的人,不作他想了!
首當其沖的,怕就是那個落井下石的劉德謙了。
可雖然知道是他,找不到證據也是白瞎。
甄大人派去的人很快就從太醫(yī)院回來了,手里的托盤上,放著那件沾了血的血衣,以及那個香囊。
甄大人讓那侍衛(wèi)證實,那香囊正是死者所有。
“余大人,你且道來,這香囊怎么會在你身上?”
“我不知道,我換衣服時就在了。若真是我殺的,我會蠢到不毀了這件血衣與香囊?放任你們來搜查?”余櫛風咬著牙。
甄大人沒說話,只是把證物盛給李天嘯。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余櫛風,因為醉酒被撞,惱羞成怒殺了宮婢。
順理成章,甚至毫無懸念。
余櫛風心里苦,卻百口莫辯。
楚輕目睹這一幕,眉頭皺得緊緊的,她的面前就擺著尸體,可碰不到,她無法推斷真正死因。
李天嘯望著余櫛風,久久沒開口。
劉太后這時終于說話了:“皇帝,可是難辦?”
李天嘯心里苦笑一聲:哪里難辦?幾乎所有的矛都指向余櫛風。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只是一個相爺之子?
李天嘯揉了揉眉心:“關入天牢,再行審問。今日是太后大壽,改日再議!
算是給了余櫛風一絲余地,否則,當日板上釘釘。
金口玉言,再改,就難了。
余櫛風松口氣,只要還有機會就好,他唯一慶幸的就是此時沒連累到楚公子,否則,爺還不剝了他的皮?
可下一刻,劉德謙涼涼開口:“我怎么記得少一個人?”
余櫛風冷冷抬眼看向他: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李天嘯也是眉心一跳,可他是皇帝,根本不能表現(xiàn)的太多。
甄大人開口:“劉世子指的是?”
劉德謙:“我記得還有一個禁衛(wèi)軍,聽侍衛(wèi)道,余大人可與他接觸過,既然余大人是兇手,難保那個不是同伙不是嗎?”
余櫛風怒道:“不過是萍水相逢攀談一二,怎么就是同伙了?更何況,本官何時是兇手了?”
劉德謙冷笑:“這難道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余櫛風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卻又擔心楚輕。
別讓他這次安然無恙,否則,他定讓劉德謙好看。
“甄大人?難道你就是這般查案的?”劉德謙視線幽幽一轉,落在殿上:“皇上覺得呢?”
李天嘯按在龍椅扶手上的手收緊,面不改色吩咐:“甄卿家,去查!
甄大人頜首:“是,臣遵命。”
楚輕無聲輕嘆一聲,該來的,還是沒跑掉。骸安槐亓,屬下正是余大人先前遇到的禁衛(wèi)軍!
楚輕出列,跪在了余櫛風身后不遠處。
甄大人起身,按例站到了她面前:“你且抬頭,告知本官,你何以出殿?何以與余大人交集?”
楚輕背脊挺直,垂眼回稟:“屬下史長風,今晚殿上當值,半個多時辰前,余大人醉酒,在屬下面前差點摔倒,屬下伸手扶了下,大人就讓屬下送他回去。”
“何以你又回來了?”甄大人不放過楚輕臉上的表情。
楚輕淡定回道:“屬下扶著醉酒的余大人歸途,風一吹,余大人就清醒了許多,直言不便打擾,屬下就又回來了。此事,屬下稟告過上級,那侍衛(wèi)應也能作證!
甄大人招來史長風的上級,以及侍衛(wèi),確定了楚輕的確是扶著醉酒的余櫛風出去了。
只不過,當時楚輕是接觸過余櫛風的唯二人,一個是死者。
楚輕最后作為嫌疑人,與余櫛風一起,暫時關押進了天牢。
李天嘯心急,可當著滿朝文武,只能忍下來,看著楚輕兩人被禁衛(wèi)軍帶下去,關進了天牢。
楚輕進過衙門的牢房,還當真沒進過天牢,兩人關在了一起。
余櫛風進來之后,就用腦袋撞門:“我對不起你!
楚輕壓低聲音:“隔墻有耳,余公子謹慎些的好!
余櫛風立刻閉了嘴,卻依然懊惱不已。
他怎么就這么蠢,上了別人的當,還連累了楚公子。
本來以為楚公子至少能逃過一劫,可沒想到,還是一起進來了。
他拖著因為醉酒還沉重的身體,坐到了楚輕身側,頭抵在膝蓋上,悔恨不已。
楚輕卻不覺得就一定沒辦法,她相信人不是余櫛風殺的。
只要是遇害的尸體,那畢竟會說話,有證據留下。
她若是能看到尸體,就好了。
可惜現(xiàn)在在天牢,望洋興嘆。
余櫛風思前想后,覺得不能連累了楚輕:“楚公子,要不,我還是認罪好了。”
楚輕一愣:“為何?”
“再這樣下去,萬一查出你是假扮的,這是欺君之罪要掉頭的。”
這也就算了,楚公子的身份若是暴露,皇上那邊再被劉太后查出些什么,暴露了皇上的計劃,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不能因為他一條命,壞了皇上的大業(yè)。
楚輕沒想到余櫛風擔心這個,安撫道:“我對自己的易容術有信心,更何況,我只是嫌疑,不會輕易被查出來的。”
“可萬一他們動刑”有劉德謙那個惡人在,很難保證不會啊。
楚輕扶額:“余公子,你的酒是不是還沒醒?這里是天牢,李天嘯他不是皇帝么。”
難道還護不了他們?
動刑,也要甄大人敢啊。
余櫛風這才想起來楚公子知道了爺是皇上,小聲道:“楚公子你還生氣呢?”
楚輕垂目,搖搖頭。
“爺也不是故意瞞著你,他怕你有壓力。”余櫛風替李天嘯說好話,他能看出來,皇上很在意楚公子。
“嗯。”楚輕笑笑,沒再說別的。
余櫛風直起身,把頭緊貼著身后的墻壁:“我還是認罪好了。”
楚輕扭頭去看他:“想死?”
“不是,我要是不認罪,你放不出去,誰查案啊!币浅釉趯m外,怕是還有一線生機,不然,他只能等死了。
楚輕搖頭:“事情還沒到這般地步!
楚輕心里也不輕松,她有件事沒說,她的易容術其實只能維持一日。
時間久了,怕是會露陷。
可這話,她現(xiàn)在講了,余櫛風怕是現(xiàn)在就會去認罪,讓人把她放出去。
如今,她只能等李天嘯了,希望他能獨自來一趟。
只要見到李天嘯,她就有辦法離開這天牢。
到時候,只要等她接觸了尸體,不怕找不出些蛛絲馬跡。
御書房。
李天嘯面沉如水,浪楓與君浩站立御案前:“皇上,到底是誰這般陰毒,想出這般毒計?”
李天嘯揉著眉心,沒吭聲。
他此刻滿心都是楚輕,不知她是不是還在怨他。
這下子倒好,還未解決隱瞞的事,她又被牽連進命案里了。
君浩咬牙:“肯定是劉德謙那畜生,自己沒長好,拿皇上沒辦法,就拿余公子出氣!
浪楓站了一會,“這事也不一定沒辦法。”
君浩扭頭:“你有辦法?”
浪楓搖搖頭:“屬下沒辦法,可不是有個楚公子嗎?他斷案如神,找他來,不就能替余公子洗刷冤屈了?”
君浩眼睛一亮:“是啊,我怎么沒想到。爺,你趕緊讓那楚公子進宮,晚了可就”
“不必了!崩钐靽[站起身,面色并未好太多。
君浩與浪楓對視一眼:“皇上,怎么了?”
李天嘯強壓下心頭的不安:“他也被關進天牢了。”
“什么?這是何時的事?”兩人眼底大驚。
李天嘯揉眉心:“他就是那禁衛(wèi)軍。他本來易容前來,想告御狀,結果”
他若是不讓余櫛風去找他就好了,也許,他就不會被牽扯進來了。
君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蛋了。余公子這下子可真是”死定了。
這案子,幾乎沒給他留半點生路。
有人證、物證,還有動機,他又是最后與死者接觸的,無論哪一條,都是兇手無疑了。
若非他們相信他,也覺得他是兇手了。
李天嘯突然打開了密室,君浩追了兩步:“皇上,你要去哪兒?”
李天嘯頭也未回:“去天牢!
他等不及了,不僅楚輕他要救,余櫛風他也要救。
他之所以讓人把兩人關進天牢,就是為了方便探監(jiān)。
劉德謙的手再長,他能伸到宮里?
伸到天牢?
李天嘯幾乎是毫無懸念的進了天牢,一進去,就看到楚輕與余櫛風交頭接耳,薄唇微抿了下,站著沒動。
抬抬手,后面跟著禁軍統(tǒng)領立刻退下了。
楚輕聽到動靜,抬頭,就對上了李天嘯幽深的目光。
楚輕很快把視線轉開,不去看他。
對方隱瞞的事,她還沒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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