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我的鳥不見了
結局對我來說不重要,但同樣又無比的重要。
因為,關乎生死。
赤色的流火,帶著一往無前的信念沖破了虛空,沖向了外面的世界。
所過之處,摧枯拉朽。
我聽到了凄厲的慘叫聲,也聽到了解脫的嘆息聲。而后,所有的一切都歸于平靜,視線回歸,身體的掌控權回歸,脫力的虛弱感如潮水般涌來。
最后的一絲意識渙散時,我看到一直坐在那里拿著手機看歐巴肥皂劇的楊樂驚呼著站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她真的看到了什么東西,還是我產(chǎn)生了錯覺。
也許,大概……是活下來了吧。
黑暗中的沉淪飄浮,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抹微光映入眼瞼,將我從沉沉黑暗中喚醒。
當我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
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蓋在身上的被罩之類好像是新?lián)Q的。陽光透過大大的窗戶灑進來,照的室內(nèi)一片敞亮,在窗戶邊,站著一道婀娜的身影,正肆無忌憚地挺胸伸著懶腰。
是楊樂。
我開口想喊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到了嘴邊,居然變成了嘶啞的意義不明的聲響。
喉嚨里像是被火燒過似得,干澀的要死。
“咦,你醒了啊?”楊樂聽到身后的響動,轉過身來,“呢,這是洪云給我們找的他朋友的一套房子。兩室一廳,剛好我們兩個人住。”
我想開口說話,但是嗓子干的實在是發(fā)聲都有些困難。
看我指著自己的喉嚨無聲的張嘴,楊樂恍然大悟,“哦,你變成啞巴了?”
“你妹……”我?guī)缀跏怯帽M全身的力氣,才說出第三個字,“水……”
“哦,原來不是變啞巴了。”楊樂欣然撫掌,“想要喝水你就說啊,你不說你想要喝水我怎么會知道你到底是變啞巴了還是口渴了。”
隨著清涼的水流一點一點沿著喉嚨咽下,我才終于感到自己正常了點。
把一大杯水喝了個底朝天,我才意猶未盡地抹去嘴邊的水漬,對楊樂問道,“昨天后面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記得我是和你去了洪云的蛋糕店,怎么醒來就到了這地方了?”
話音剛落,楊樂就忍不住撇了撇嘴,“你還好意思問哦。車丟了人家問你怎么處理,你說這種事警察不管。不管就不管,回到店里后人家看個劇的功夫,就看到某人跟喝醉了酒似得東倒西歪,跪爬在了我腳下。你說你要是真喜歡我的話,就明說唄,用的著這樣……”
聽她這樣說,我就已經(jīng)知曉當時發(fā)生的事情,楊樂根本就不知情。
自然,我是沒什么耐心聽她喋喋不休的廢話。
“洪云當時是什么樣子?我昏倒的時候。”我問道。
“洪云啊,那家伙好事也是想什么事想的出神呢,我看你跌倒后我忙著過來扶你,結果他就跟看戲似得站在那里眼珠子都不轉下,差點沒把我給氣死。好在后來他回過神來后覺得過意不去,就幫我們找了這個地方落腳。但是他自己卻好像有什么緊急事似得,匆匆離開了。”楊樂說道。
匆匆離開了?我皺了皺眉,沒再多說什么。
楊樂空有一身百年老鬼的道行護身,但也就是力氣大點,關于陰魂鬼怪的事情,根本兩眼抓瞎。
所以想要從她身上問點什么有用的東西出來,幾乎是做夢。
又是喝了一大杯水后,體內(nèi)嚴重干渴的現(xiàn)象才算是得到了緩解。雖然依舊腦袋有些沉悶,但好歹已經(jīng)算是恢復了正常。
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無大礙后,我心思就又活絡了起來。
昨夜經(jīng)歷的兩個場面,我印象極其深刻。一個是烈烈火焰透體而出,將那一大片的陰魂鬼物焚燒殆盡;另外一個則是虛空中十日化作赤色流火,沖向未知之處。
我不知道這兩個畫面是我真實經(jīng)歷的還是當時腦海中形成的錯覺。
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洪云說的我大限將至的事情,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
暫時找不到洪云的蹤跡,所以我經(jīng)歷的那兩件事的真假也就有些無從考察印證。不過第二個虛空的場景之前,那只鳥曾出現(xiàn)在我的遭遇中。
那只鳥呢?
我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楊樂原本還算和藹的神情,瞬間變得極其暴躁,“你還知道那只鳥?那么漂亮的鳥兒被你像揉爛襪子似得塞口袋里,還狠心的把人家仍在了冰涼的地上……”
“大小姐,我知道我錯了,所以我這不是再問你它怎么樣了嗎?”我連忙告饒。
“我也不知道。”楊樂沉默了下,說道,“凌晨回這里的時候,我曾仔細觀察過那只鳥,但是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只鳥好像已經(jīng)變成了石雕,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生機。”
“它現(xiàn)在在哪?”我顫聲問道。
“在我房間里。”楊樂嘆了口氣,“你現(xiàn)在要是行動方便的話,就和我一起去看看吧。順帶也帶你熟悉下這里的環(huán)境。應該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要住在這里。”
我嘗試著活動了下身體,發(fā)現(xiàn)并無大礙后,就尾隨楊樂離開了臥室。
從臥室出來,我才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比我想象中要大不少。
說是兩室一廳,實際上要比尋常的三室都大,尤其是那個超級大客廳,占據(jù)了三分之二的房間,要不是天花板低了點,都能在里面開羽毛球場了。
唯一讓我感到有點遺憾的是,偌大的一個房間里,空蕩蕩的什么家具都沒。
看起來像剛裝修完時間不長的房子。
穿過客廳,推開楊樂的那間臥室的門的時候,我和楊樂突然都愣住了。
房間里,居然還有人!
說房間里有人,并不是因為我們看見了有人。而是楊樂的房間的那張床上,被子是隆起的。
“什么人?”楊樂怒喊一聲,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掀開了被子。
被掀開的被子下,露出的是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小女孩。緋紅色的長裙,緋紅色的長發(fā),一張眸子緊閉的臉粉雕玉琢,精致如瓷娃娃。
“呃……誰家的小女孩?”楊樂愕然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
楊樂也知道我不可能知曉這個問題的答案,于是急匆匆地跑出房間,穿過客廳,打開了外面玄關大門,東張西望了會,沒發(fā)現(xiàn)什么人的蹤跡后,這才又轉了回來。
“奇怪,外面沒什么人啊。”楊樂奇怪地說道。
“當然就算有人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走的不見影兒了。”我瞥了眼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小女孩,說道,“不過這個小蘿莉倒是挺可愛的,你可以收養(yǎng)了。”
“要養(yǎng)你自己養(yǎng)去,小孩超麻煩。”楊樂瞪了我一眼,“我還要嫁人呢。”
對于這樣的邏輯,我無言以對。
給那還是熟睡中的小女孩蓋好被子后,我問楊樂,“鳥呢?”
來楊樂房間的本意,是看那只鳥現(xiàn)在怎么樣了。要是它清醒的話,我是想找它想詢問下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因為昨夜發(fā)生的事情有點多,許多是需要它來告訴我的。
“什么鳥?”楊樂傻愣著問道。
“我的鳥啊。”我有些無語地看著楊樂。
“你的鳥在你身上啊,我又沒拿你的鳥。”楊樂說著,眼睛瞄了下我身體某個部位,“不會是你睡了一覺起來你的鳥被人偷走了吧?”
我嘆了口氣,“楊大小姐,現(xiàn)先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楊樂有些傻傻地看著我,“我沒和你開玩笑啊,你看我像是隨隨便便開玩笑的人嗎?”
“我知道你不像是隨隨便便開玩笑的人,你是本來就喜歡隨隨便便開玩笑的是人。”我有些不知該如何接應她的這個話題,只得跳過問另外一個問題,“你和我剛才過來這邊是準備做什么?”
楊樂嗤笑了聲,“你不會是昨夜摔了一跤摔成腦震蕩了吧?我們來這邊,當然是……”
話說一半的時候,楊樂不笑了。
“當然是什么?”我嘆了口氣,這娘們是有健忘癥啊。
“是,是,是,是,是……”楊樂是了半天也沒是出個丁卯蛋來,于是有些惱怒地說道,“我想來這邊來這邊,現(xiàn)在這邊是我的房間,你管的著嗎?”
什么鬼?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楊樂。這女人不講理也太不講的有些邪乎了……
好吧,不講理是美女的特權。
“你真不記得我們是為什么來這邊?”我猶自有些不死心地試探著說道,“你說你想玩我的鳥啊,但是在我那邊你又說有點放不開,覺得在自己的房間里比較有感覺……”
楊樂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有這回事?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
看她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我突然意識到,或許這并不是楊樂故意裝裝傻充愣,而是她真的不記得我們兩人是為何來這里。
畢竟這種短時性的失憶,是我自己也偶爾會遇到的。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的瞬息,又被我自己給否決掉了。
楊樂現(xiàn)在的狀況,不僅僅是不記得我和她來這邊是為了什么事,同樣也不記得我曾有過只翎羽紅艷的小鳥。
要是把這兩件事綜合起來的話,豈不是說,關于那只鳥的所有的記憶,她都沒有了?
不由得我倒吸了口冷氣,把驚訝的目光投向了頭發(fā)露在外面正在被窩里熟睡的小女孩。在洪大同那邊的時候,我曾聽洪大同說來和他搶那個三腳香爐的是個紅裙子的小女孩。
此時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不是就是洪大同說的那個小女孩?
而這個小女孩和那只鳥,又是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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