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見地，白雨的電話是關機。

　　連著打了幾次，白雨的電話都是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手機里突然一震，跳出來一條消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容本大爺先笑三天三夜。”發(fā)來消息的，正是銷聲匿跡有段時間的那位‘絕世妖嬈’。

　　“你笑個屁。”我沒好氣地回道。

　　“難道你不覺得好笑嗎？為了一個不是你的女人愁斷腸，關鍵是這女人就那樣從早到晚的在你面前晃悠，甚至已經(jīng)上了你床，但你卻只能苦哈哈地從床上滾下來，連根手指都不敢動她。你說可樂不可樂？”

　　隨后，發(fā)來了一連串大表情的捂嘴哈哈笑。

　　我嘆了口氣，“這世界上有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有，有很多。”絕世妖嬈飛快地回道，“畢竟萬能的上帝造不出他自己舉不起來的石頭，所以我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嘛。”

　　“那你知道該去那里賺錢不？”我問道。

　　“當然知道。”絕世妖嬈發(fā)來了一只正在游泳的鴨子。

　　盯著那只鴨子看了三秒，我突然醒悟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有興趣沒？你知道這個號上是有個超級后宮群。只要你開口說你幫忙開光，絕對不缺人排隊上門哭著喊著送錢給你。”絕世妖嬈發(fā)來了個壞笑，“當然，你的滿足她們的需求。”

　　我又是嘆了口氣，“說點正經(jīng)的路子吧。”

　　沉默了些許時間，絕世妖嬈才說道，“你現(xiàn)在手中有沒有什么能換錢的東西？我?guī)湍懵?lián)絡下路子。”

　　值錢的東西？我能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啊……

　　我琢磨了許久，也沒想出來自己到底有什么東西是之前的。

　　那輛靈異十足的黑色奔馳是肯定不能賣，手中的《控尸經(jīng)》不能賣、探尸針到是暫時沒什么卵用，紙人不能動，余下的也就是一個香爐和一些香。

　　我把的東西都羅列了一遍，然而并沒有什么能賣錢的。

　　“你就這點東西？”絕世妖嬈有些失望地說道，“也太菜逼了吧。跟著號稱百年前陰陽玄學圈子第一人的劉大公子廝混了那么久，你咋一點東西都沒撈出來啊？”

　　劉大公子自己都窮的和狗一樣，指望從他身上撈好處？

　　“別提了，好處沒撈到，血被他喝了不少。”我有些不爽地回道。

　　“哎，真不知道該咋說你。”絕世妖嬈發(fā)了個無語的表情，“算了，和尚給你的那個本子還在不在？”

　　“什么本子？”我愣了下。

　　“就是那個《功德本》。”絕世妖嬈回道。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個紅皮金字的類似榮譽證書的玩意。

　　“那破玩意有啥用？”我好奇地問道。

　　“別管有啥用，反正你沒卵用。”絕世妖嬈回道，“等下我給你電話，你打過去問問對方還要不要這玩意了。”

　　那破玩意居然還能換錢？我不由的喜出望外。

　　“能賣多少？”我連忙問道。

　　“看情況。”絕世妖嬈回道，“反正到時候你別說話，對方問你價格意向的時候，你就說這玩意有價無市，你也是急著出手，所以市價的兩倍就好。”

　　我看著一陣無語。

　　不過不等我繼續(xù)追問，他就發(fā)來一行電話號碼。

　　等我把電話號碼保存在手機里的時候，絕世妖嬈的聊天框已經(jīng)又跟見鬼了似得消失不見。

　　我仔仔細細地琢磨了下絕世妖嬈剛才說的話，最終決定立即給他說的買家打電話。畢竟連絕世妖嬈自己都不知道對方到底還需要不需要這種東西……避免夜長夢多。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接電話的是一個聲音軟軟的女子。

　　當我簡明扼要地說明來意的時候，電話很快就轉到了另外一個人手中，是一名聽起來聲音中都洋溢著熱情笑意的聲音。

　　只是聽聲音，我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一個滿臉謙和笑容的大胖子。

　　奸商的標配。

　　那男子只是跟我核實了下我之前說的話后，就爽快地說明日約個地點見面細談。

　　整個通話中，我都謹記‘絕世妖嬈’對我的告誡，沒有提及任何關于價格的事情。等我掛掉電話后，邊上一直逗鳥玩的楊樂才抬起頭，沖我嫵媚一笑，“加油哦。”

　　第二天起來，我說自己這邊有點事情要談，塞給楊樂一千塊錢后就讓她自己去浪。

　　中午時分，我抵達了昨日約定的地點。

　　約定的時間是正午十二點。

　　當時間顯示是十一點五十八分的時候，我手機就振動了起來，來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通電話，那昨日聽到過的熱情洋溢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很快，我就找到了要找的人。

　　和我腦海中猜測的形象幾乎是一模一樣。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架著付金絲圓眼鏡，鏡片后的小眼睛閃爍著一種叫做精明的東西。

　　“走，去樓上談談。”胖子說道。

　　胖子只是自稱姓方，更具體的東西則是沒有說，我也懶得問。

　　樓上是一家咖啡廳。

　　上了咖啡廳剛坐下，胖子就迫不及待地說道，“胡先生，東西帶來了嗎？”

　　我點了點頭，自背包里掏出了前幾天那些和尚送我的紅色小本子，遞給了方胖子。

　　九萬塊錢換回來的一個本子，我自然是早就看過這玩意。里面沒什么東西，只是寫了一些毫無營養(yǎng)的贊美的句式，而后下面蓋了一堆章。

　　恕我眼拙，實在是看不出這種東西能值什么錢。

　　方胖子看到我拿出來的東西時，明顯神情呆滯了下。

　　“您是從那弄來的這個？”方胖子翻來覆去地看著那本子，并沒有急著翻開，“從外形上看，這東西的發(fā)出來的時間恐怕不會太久吧？”

　　我點了點頭，棱模兩可地說道，“的確是近期的。”

　　“那您的意思是……”方胖子試探著問道。

　　“這種東西都是有價無市的，您也知道。要不是我手頭緊的話，也不會出……”我嘆了口氣，裝作滿臉不舍的樣子。

　　方胖子連連點頭，表示知道，“對，對，對，這東西一般人都舍不得出手的。”

　　“嗯。”我嗯了聲。

　　“那您的意向價格是？”方胖子見我似乎沒什么反應，只得繼續(xù)試探性地問道。

　　我伸出了兩個手指，沒說話，“什么意思？”方胖子疑惑地問道。

　　這一問，險些把我的一口老血給吐了出來。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啊……我當時咋就沒想到問這句話，讓那和尚自己來開口呢？

　　心中暗自鄙夷了自己一把，我還是說道，“市價的兩倍。”

　　話說完時，我突然覺得怪怪的。

　　一方面是說自己急著出手，一方面卻又是市場價的兩倍，這樣真的可以嗎？

　　不過當我的話說出口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方胖子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好。”方胖子摸出了一塊白色的手帕，擦拭了下自己的額頭。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在他的額頭上，居然已經(jīng)隱隱有汗珠滲出。

　　咖啡館里的空調打的溫度不高吧？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方胖子。方胖子則是訕笑了兩聲，沒說話，低頭翻開了那個紅色的本子。

　　只是，他剛一打開，面色就微微變了下。

　　“這是……最近幾天出的？”方胖子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天哪，為什么這一批本子出的時候我居然一點消息都沒？這也太奇怪了吧……”

　　當然，對他這種自言自語式的話語，我只能報以高深莫測的笑意。

　　畢竟他說什么我并不能聽懂。

　　一陣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后，胖子自兜里翻出一個放大鏡，小心翼翼地對著本子觀察起來。

　　沒一會，他就又是面色變了。

　　不等我開口，他就把手中的本子放會桌子上，輕輕地推給我，“胡先生，不好意思，這個，這個……”

　　他支吾了幾次，才最終咬牙說道，“這個，我不收。”

　　“你不收？”我瞪大了眼睛，“為啥？”

　　“因為……”方胖子面色幾番變化，最終垂頭嘆了口氣，“我吃不下。”

　　吃不下，就是價格不合適。

　　“什么價位你能吃的下？”我皺眉問道，“我現(xiàn)在是真的急需錢，所以才會出手。”

　　“這個……”方胖子臉上的苦悶神色更加濃郁，“這個不是錢的問題，是……算了，我還是和您實話實說吧，您手中的這個，我沒辦法做出正確的估價。”

　　“說明白點。”我有些不大懂他的意思。

　　“抱歉，這個是商業(yè)機密，我和東家簽訂了協(xié)議的。”方胖子說著，已經(jīng)站了起來，“很抱歉耽誤了您的時間，真的很抱歉，相當抱歉。”

　　我也只能站起來，和他并排走出咖啡館，出門的時候，我問道，“那您能不能給我介紹個肯收這玩意的人？”

　　“唉——”方胖子嘆了口氣，“目前X城，應該是沒什么人有資格收。”

　　似乎情況和我想的有點不一樣。

　　不過我再追問時，方胖子卻是以商業(yè)機密為由婉拒了我的問題。

　　看著方胖子逐漸遠去的背影，我心中騰起一股無奈的感覺。

　　他說是價格的問題也就罷了，大不了價格開低點，但他說的卻是沒資格收……這說法都讓我有種老虎吃天無從下口的感覺。

　　忽然，我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似乎可行的法子。

　　“方老板，等等——”我喊著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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