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劉大公子
上官,上官艾兒!
徐天龍,徐正一!
這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巧合!
瞬間,我心中就想明白了許多事情。徐正一和上官艾兒或許以前不認識,但是就蓄尸林這件上來說,雙方肯定會很快就能形成共識。
至于兩人之間的信任度有多高,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在看什么呢?”上官艾兒轉(zhuǎn)頭問道。
“沒,沒什么,我就是看看這里手機有信號沒,我想打電話問下小樓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們都出來好些天了,”我隨口胡謅道。
上官艾兒笑了笑,說道,“這深山老林里,哪來的什么信號。”
我抬起手機,對著四周轉(zhuǎn)了一圈后,嘆了口氣,“哎,這鬼地方!不行,我們得快點找到天龍山老道的傳人,然后把讓他去給小樓治病。”
“嗯。”上官艾兒點了點頭。
先前來這片林子的時候,林子中還有一條山道,蜿蜒著通向山頂。但是經(jīng)過大火的洗禮,那條山路已經(jīng)被殘斷的樹枝覆蓋,根本沒有了先前的蹤跡。
也真難為上官艾兒能在這種雜亂的環(huán)境下居然還能隱約找出那條道路。
那條路,是從山地一直通往山頂。
說來也神奇,那些鎮(zhèn)子上的村民們放的火,只是燒掉了蓄尸林的那一圈范圍。我跟著上官艾兒走約莫二十來分鐘后,周圍就變的正常起來。
樹木蔥翠,地上覆蓋著青草,生機盎然。
很顯然,這里已經(jīng)出了蓄尸林的范圍。
“你知道他在哪兒?”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上官艾兒遲疑了下,最終點了點頭,“蓄尸林的培育,是要付出很多東西的。原本我以為蓄尸林被燒毀后,他就大徹大悟或者說自暴自棄,干脆離開了蓄尸林的范圍。不過既然他在徐正一那邊放了個傀儡,那就是他自己還沒離開。”
說話的時候,我和上官艾兒已經(jīng)走完了石道。
石道的盡頭是一件簡陋的茅草屋。
那茅草房的墻體,是一根根柱狀的木材拼接而成,外圍還包裹著黝黑的樹皮,只是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些年歲。覆蓋是屋頂?shù)拿┎莸故沁有些泛青,顯然蓋上去時間不長。
茅草屋的正前方,是一片懸崖。
懸崖邊上,站著一道人影。佝僂的身材,背駝的幾乎和地面平行,右手拄著碧綠色手杖,“有客盈門,罕見啊。”嘶啞的聲音伴著山風(fēng)傳來,有些刺耳,“我這地方,都有近百年沒人來過了。”
近百年……這老人活了多少歲了?
“玄學(xué)末流上官艾兒,攜朋友胡來,見過劉大公子。”上官艾兒學(xué)著古代女子的那種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目視下微屈膝的姿勢,道了個萬福。
劉大公子……這人姓劉?
瞬間,我就想到了山下鎮(zhèn)子上的劉陽,劉月,劉龍和劉虎。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劉大公子發(fā)出嘶啞難聽的笑聲,“劉大公子,劉大公子,沒想到世間還有人記得這個稱呼。”
上官艾兒頭微微低垂,“劉大公子學(xué)貫古今,名震南北,就算是您已經(jīng)不在江湖,江湖上依舊有著您的傳說。”
“呵呵呵,呵呵呵——”劉大公子又是笑了幾聲,不過很顯然他對上官艾兒的話,還是覺得相當(dāng)受用,“上官艾兒,那就是復(fù)姓上官了。上官白燕是你什么人?”
上官艾兒嬌軀微震,有些吃驚地回道:“是家曾祖父。”
“他現(xiàn)在可還安好?”劉大公子沒理會上官艾兒的吃驚,隨口問道。
“曾祖父他……已經(jīng)過世多年。”上官艾兒略顯的有些尷尬,“晚輩出生的時候,曾祖父就已經(jīng)駕鶴仙逝,晚輩并未能目睹曾祖父的風(fēng)采。”
劉大公子鼻子哼了聲,不屑地說道:“風(fēng)采?你可知道上官白燕的白燕兩個字從何而來?”
上官艾兒搖了搖頭,“晚輩不知。”
“上官白燕的原名是上官天龍。你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年發(fā)現(xiàn)蓄尸林的人,就是名號天龍,而這一代的山脈,就是以天龍二字命名。上官白燕名字中的天龍二字,自然是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最終上官家被逼無奈,只得商議給上官天龍改名一事。”
“不過人名這東西,關(guān)系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天龍二字是被廢去不能用了,可是新的名字卻是一直不曾定下來。久而久之,大伙為了省事,就干脆喊他‘上官’。”
“當(dāng)年,上官,我,徐正一,同為家父門下弟子,我年最長,居首位,上官排行老二,徐正一則是老幺。在家父臨終前,把我們?nèi)私袉具^來,逐一吩咐了些許事情后,又轉(zhuǎn)對著上官嘆息了兩聲后說道,上官的命格中,注定會成為一只白眼狼,于是就賜了他‘白眼’二字。”
講到這里的時候,劉大公子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嘶啞的笑聲,像是卡帶的播放機發(fā)出的絲絲聲,刺耳陰冷。
“上官自然是不同意這個名諱,然而這事家父的遺愿之一,他不從也由不得他。只不過對外的時候,他仍舊用上官二字,只有回到師門內(nèi)的時候,才會襲用上官白眼的名號。但終究同門一場,這名字過于難聽,我和徐正一便商量著,開壇作法稟明家父,講‘白眼’兩字更換成了‘白燕’。從那以后,才有了上官白燕這個名字。”
終究是長輩的一些不光彩事情,上官艾兒雖然不說什么,但面色有些難看。
好在劉大公子講述完這一段后,就沒在繼續(xù)敘說過往,轉(zhuǎn)而看向我,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嘶啞的聲音響起:“胡來,胡先生。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啊。”
又是這個稱呼!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胡來,胡先生,不知您大駕光臨,有何指教?”說話的時候,劉大公子頭微微抬起,陰冷的目光透過他那散亂的頭發(fā),讓我有些不寒而栗。
他給我的感覺,很像是在防范著什么。
“前輩,我來這里是……”
我話還沒說完,上官艾兒就搶著說道,“劉大公子別誤會,我們只是想求您幫個忙。”
“求我?guī)兔Γ俊眲⒋蠊雍孟衤牭搅耸裁春眯Φ氖虑椋吧瞎傩⊙绢^,莫非你真以為老夫的蓄尸林被燒毀后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弱雞?當(dāng)年的上官白燕也是這樣想的,只可惜他最終折在了老夫的七煞陣內(nèi),只留了一口氣回去交代后事。”
“劉大公子,別誤會——”上官艾兒連忙說道。
“誤會?上官白燕求我治療他兒子的隱疾,雖然早年的時候老夫就和他割袍斷義,但老夫想終究同門一場,禍不及后人,而且上官飛虎那孩子是老夫看著長大,老夫也不忍心他命喪黃泉。老夫是好心好意的幫忙了,結(jié)果呢?”
劉大公子冷哼了聲,“上官白燕乘著老夫氣機衰敗,居然妄圖從老夫手中奪走翡翠!”
即便是時隔多年,我依舊能從劉大公子的口氣中,感受到他當(dāng)年的怒意。
“好,說罷上官白燕,老夫就再說一說上官飛虎!”劉大公子目光死死地盯著上官艾兒,眼神毒怨陰冷,“你們這一脈被徐家下了詛咒,人丁會越來越少,最終覆滅。上官白燕一輩子生了三個兒子,除了老大上官飛虎產(chǎn)有一兒兩女外,其余的兩人都是絕門戶。上官飛虎的兒子,老夫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單名一個鷹字。”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上官白燕是上官艾兒的曾祖父,那上官飛虎應(yīng)該就是上官艾兒的爺爺,而現(xiàn)在說到的上官鷹豈不就是上官艾兒的生父?
想到這里,我偷偷的地瞄了眼上官艾兒。果然,上官艾兒的面色有些很難看。
劉大公子卻是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徑自說道,“上官鷹早年的時候,結(jié)交了一苗疆女子,兩人情愫暗生,私下海誓山盟,并且產(chǎn)有一子。可是這個孩子出生后不久,那苗疆女子就在某日夜里一命嗚呼,死因是被某種生物咬斷了脖子。”
“你胡說!我父親根本沒有做過這些事。”上官艾兒大聲喊道。
“胡說?”劉大公子陰惻惻地笑了兩聲,如果夜梟,“上官鷹也算是家學(xué)淵源,而且和苗疆女子相戀的這些年,沒少見識到一些奇異的事情。他自己很快就從苗疆女子的傷口,判斷出兇手就是自己那個才不滿月的兒子。”
“那個嬰兒的怪異,讓上官鷹很快想到了苗疆女子的身份。他以為那是苗疆女子被人下蠱設(shè)局陷害了。于是,他掐死了自己的兒子,一把火把苗疆女子和自己的兒子燒死,連夜倉惶離開苗疆一帶,終生再為履足。”
“從那之后,上官鷹曾有過不少相好的,而且相繼產(chǎn)下過四五個兒子,可是那些都是和之前的第一個嬰兒一樣,會在滿月前咬斷生母的喉嚨。”
“那些小孩,都被上官鷹掐死后燒成灰燼。在這期間,上官鷹的身體也開始變的越來越單薄虛弱,就算吃再多的補品都沒能補回來。到第七個兒子被他掐死后,他已經(jīng)變的不再能行男女之間的事,得了和上官飛虎一樣的隱疾。”
劉大公子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一臉橘子皮般的皺紋擠成一堆,“上官家的女娃娃,你可知道你老子早年得的隱疾是什么了吧?”
不等上官艾兒回答,他就神經(jīng)質(zhì)地桀桀笑道,“是不舉,就算是你這樣的女人脫得精光站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也只能看著,最多動動手!桀桀桀桀——”
驀然,劉大公子笑聲一頓,“可惜他并不知道,這些都是七煞陣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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