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株？

　　陳青山和秦小婉聞言，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單是一株極品天靈芝，就險些讓秦小婉傾家蕩產，雖然后來沒有拍到，但是足以見得極品藥材的珍貴。

　　別說極品天靈芝，平時根本難得一見，就算現在擺在他們面前，明碼標價，他們也拿不出足夠的錢來買。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陳青山聽了老不死的分析，心中對老不死的判斷，已經沒有了質疑。

　　按照老不死所說，楚云幾乎是必死無疑了，但是他知道老不死的醫術高明，仍舊存在了一絲幻想。

　　畢竟，楚云可是救了他一命的人，他絕不忍心看著楚云就這樣死去。

　　“其他的辦法？”

　　老不死瞥了陳青山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道：“要說辦法，倒是還有一個，但比用十三株極品藥材，強行續命還要困難。”

　　“老東西，你倒是說呀！”秦小婉心中焦急不已，見不得老不死故弄玄虛的模樣，恨得牙癢癢，對老不死是越發的不敬。

　　只要還有一絲機會，她就不愿意放棄。

　　“小丫頭，沒大沒小的！怎么和楚云一個德行！”老不死瞪向秦小婉，嗔怪道，“好好說話！”

　　秦小婉氣得咬牙，卻不得不屈服于老不死的淫威之下：“老……老先生，能告訴我其他辦法嗎？”

　　“這才乖嘛！”老不死面帶笑意，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其實第二種方法很簡單，那就是以命換命！如果有其他人愿意代替他承受一部分蠱毒，我就有辦法幫他將蠱毒壓制住。”

　　“以命換命……”

　　秦小婉喃喃自語著，她猶豫了，她的確有一種想要應下的沖動，但她一時之間，還是難以抉擇。

　　“我來！”

　　然而，就在秦小婉猶豫之時，陳青山卻是走上了前去，毫不退縮的說道：“我的命就是師兄救的，一把年紀也沒多少時日了，你把師兄的毒，轉到我的身上吧。我可以全部接受。”

　　“想得美。”老不死對陳青山可沒那么客氣了，冷哼一聲，怒斥道，“若是人人都能夠以命換命，我早就幫他分擔了！你們真以為，老子不想救他？從老子收下他這個徒弟開始，我就從來沒想過死在他后面！”

　　“師父……我不是這意思。”陳青山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慚愧說道，“我只是太想救師兄了，沒考慮周到。”

　　他和老不死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哪能不知道老不死是刀子嘴，豆腐心，時常與楚云拌嘴，但比誰都喜歡楚云。

　　若說誰能毫不猶豫的為楚云去死，除了楚云的父母，或許就是老不死了。

　　看著陳青山委屈的模樣，老不死哪里生得出氣來，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哎，天意弄人啊！人各有天命，即使我們再不服氣，有時候，也不得不屈服。”

　　“我會隨你們一同去清遠市，將楚云埋葬，誰逼得他成了這副模樣，我一定會讓他加倍奉還！”

　　老不死擲地有聲的話語，令陳青山感到振奮的同時，亦有些戚戚然。

　　人死了，就算復仇，又有何用呢？

　　“不行！楚云還沒死，我們不能放棄！”而就在這時，同樣心有戚戚的秦小婉，卻一臉不服氣的迎上了前來，用一雙充盈著淚光的美眸，看向了老不死。

　　“老頭，你還沒說，到底什么樣的人，才能為楚云換命呢！”

　　老不死這一次，卻是沒有追究秦小婉的不敬，爽快的應道：“需要和他同樣中了蠱毒之人，以蠱斗之法，吸引他體內的毒素，進入自身的體內。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辦法。”

　　秦小婉聞言，頓時眼前一亮，向陳青山問道：“陳爺爺，我之前中的毒，是蠱毒嗎？”

　　“不……不……”

　　陳青山下意識的想要否認，他怎會不知道秦小婉的心思，他是絕對不愿意秦小婉這樣做的。

　　可是，他又不太清楚，秦小婉體內還殘留的毒素，是否為老不死口中所說的蠱毒，一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老頭，你能幫我看看，我體內是否有蠱毒嗎？”秦小婉見陳青山支支吾吾，半晌拿不定主意，只能向老不死求助道。

　　老不死聞言，頓時詫異不已，道：“你就是這次楚云下山救治的姑娘？”

　　秦小婉點了點頭。

　　老不死頓時一拍額頭，大呼失策：“糊涂啊，糊涂，我怎么將這話說出來了！”

　　他原以為，秦小婉是楚云常常給他念叨的那位青梅竹馬，料想秦小婉和陳青山絕對不可能為楚云分擔蠱毒，才老老實實的說出這個辦法，想讓兩人絕望。

　　誰知秦小婉居然是這般的身份，他通過陳青山的病情描述，便知曉了秦小婉乃是中了蠱毒，根本不需要再度檢測。

　　“我也是中了蠱毒對嗎？我能為楚云分擔蠱毒嗎？”秦小婉見老不死的反應，立刻明白了她應該也是中了蠱毒。

　　“不行！”

　　老不死面對秦小婉的請求，卻是果斷的否決了。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讓他人來為楚云換命！

　　“為什么？你剛才還說……”

　　秦小婉不忿的問道，卻被老不死從中打斷：“不行就是不行，你的確中了蠱毒，但我不會讓你為楚云換命的。”

　　“憑什么？我是自愿的，你不是也想救楚云嗎？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難道要眼睜睜看到楚云死去嗎？”秦小婉情緒激動不已，她原本已經差點絕望，好不容易又看到一點希望，卻又橫遭攔阻。

　　她生怕再拖下去，她的決心也會被消磨殆盡。

　　老不死仍舊搖頭道：“我不愿意，但也不愿意他人代楚云去死。楚云這小子，也覺得不愿意看到這一切。”

　　“你不告訴他不就行了？”秦小婉祈求道，“老頭，求求你。”

　　“你為什么這么想代他去死？理由呢？”老不死驚疑的問道，他沒想到秦小婉竟然能說出這般話來。

　　以命換命，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這么簡單的事情。

　　“因為他救了我。”秦小婉不假思索的咬牙說道。

　　老不死搖了搖頭道：“那么他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是他的病人，你沒有義務一定要反過來救他。我怕你等會兒感受到那無比的痛苦，會后悔的。”

　　“我不會后悔的！”秦小婉堅決道。

　　“你還是不要將話說得這么滿，我見過無數說過不怕死的人，臨死之時，卻丟掉尊嚴，想要茍活。你并沒有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老不死淡淡的說道。

　　秦小婉聞言，默然的低下了頭，不斷地咀嚼著老不死的話語。

　　自己為什么想要冒死救楚云呢？只是因為楚云救了自己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因為……我喜歡他。”

　　思慮良久，秦小婉毅然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無論老不死會怎樣判定，她已然確定，這才是她一心想要救楚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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