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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 恍如仙子


  或者從來就沒有這么輕松和閑適,他忘記了時間,心中也沒有任何煩憂,他只是在溶洞中漫然而行,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一個廣闊的洞府,四周是氤氳的水氣,正中的鐘乳石墩上,安然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少女身著一襲曳地白裙,微微低頭,正看著一個碧玉池。

  少女絕美,什么桃腮柳眉,星目瓊鼻,櫻桃小口,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麗,她的美,不僅僅是外貌,更重要的,是那種遠離塵世,恍如仙子的神韻,見到她的那一瞬,他就深信,人間不可能有這樣女孩兒,或者只有傳說中的仙界,才能于億萬年中,集聚全部的仙界靈氣,孕育這么一個美麗的精靈,或者只有這一刻,他才相信,在宇宙中,真的存在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少女忽然一聲輕微的嘆息,他心神俱醉,只是瞬間,他就覺得,如果她心中有什么遺憾,或者有什么不足,他寧愿粉身碎骨,去填補,去滿足,只是這一聲嘆息,他就發誓,這一生,他要用全部的生命去凝視,去守護。

  他情不自禁的飄了過去,只見少女眼前的碧玉池中,是翠綠通透的液體,似乎溶洞中的流水,卻充滿了無窮的生機,還有異香溢出,異香飄散在四周的空間里,卻又若有若無,他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臉上,只一瞬,他的靈魂似乎就受到了洗禮,突然變得純粹和圣潔,他心無雜念,只是為純粹的美而沉醉,似乎有意無意間,少女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淡淡的笑,然后低頭,又看向了碧玉池。

  他追隨她的目光,也看向碧玉池,翠綠的液體中,一顆滿血的心臟,正在強有力的跳動,隨著跳動的節律,血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停地生長,先是動脈,漸漸長成人形,然后是靜脈和毛細血管,不一會兒,便出現了神經。

  骨頭的生長卻很緩慢,似乎過了好幾個時辰,其間好幾次想和少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么,只是偶爾看看少女,然后又去關注池子中生長的身體,因為他明白,池中身體的生長,是少女目前唯一重要的事。

  骨頭從若隱若現到漸漸明晰,先是乳白色的液體,漸漸變得密實,最終堅如鋼鐵,溫潤如玉,然后看見其他的臟器,腸胃三焦和膽囊等,都在快速生長,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目光,竟然能夠穿過頭蓋骨,看到里面生長的腦髓和腦回路,正怔忡不寧間,少女的手上,突然出現一塊綠綢,只見她的手輕輕一揮,綠綢就飄入池中,輕輕蓋在那個身體上。

  沒有多久,池中的身體就長滿了肉,然后漸漸出現古銅色的肌膚,當他凝目碧玉池中那個身體的臉,就感到非常吃驚,因為這個身體,竟然和他長得一模一樣,與此同時,心里又有一種明悟,因為他發現,自己現在就是幽靈,并沒有身體,而且也知道,這個嶄新身體的皮膚上,沒有曾經的傷痕,左臂那根斷裂過的肱骨,也沒有任何曾經的痕跡,讓他更加不自信的是,頭蓋骨中如此復雜的腦回路,一定不會屬于他,因為他相信,他曾經學過的那點兒東西,不足以成就這種腦回路極致的復雜。

  “回來吧!”聲音非常動聽,他甚至不相信世間,會有一個少女,能發出如此動聽的聲音,他吃驚地看著少女,只見她正對著自己,清冽地微笑著,正在此刻,碧玉池中那個身體的眉心,突然射出一束翠綠的光,他瞬間就被吸了進去,下一刻,他就驚奇地發現,碧云池中的身體竟然屬于自己,他感受到有力的心跳、呼吸和池水的冰涼。

  呼吸是那么暢快,因為他從來就不知道,呼吸可以這么痛快淋漓,因為吸進的每一口氣,都是那么清新,都會讓人充滿活力,而且他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身體,正在拼命地吸收池水中的營養。

  星正天害怕睜開眼睛,他怕自己是在做夢,怕自己睜開眼睛后,見不到坐在池邊的少女,少女似乎知道她的心思,“睜開眼睛吧,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你不用擔心!”聽著少女的輕笑,他猛然睜眼,將頭伸出水面,發現少女正甜甜地微笑著看他,“你是誰?”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只知道,我應該來救你,我剛剛還在想,我叫什么名字,我從哪兒來,我為什么要來救你,可是我什么也想不起來。”少女的臉上,依然是那么開心,“原來我只是自己想,現在突然發現,我的生命中,除了自己之外,竟然還有一個與我相關的人,有你,我相信一切都會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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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星正天看來,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應該是失憶了,或者這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兒,但少女的臉上,只有微笑和快樂,沒有絲毫的憂愁悲傷,而且少女看著他的眼神里,是滿滿的溫暖和關心。

  “你還需要再睡一覺,我也該走了,以后我們還會相見。”星正天正想問為什么,可突然發現一陣困意襲來,身體似乎瞬間沉睡,只有眼睛和神智,還保持著清明,他看到少女的身體,很快變淡變輕,最后成為淡淡的影,化作淡淡的七彩光斑,消散。

  星正天的心里沒有一絲詫異,覺得少女的離開本該如此,因為她是仙女,只是他的心里,還存著無數的疑問,還有深入靈魂的不舍和依戀,雖然他深信,他們還會見面,因為少女說過,他們會相見。

  一陣困意再次襲來,他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光,星正天發現身上裹著那塊綠綢,睡在叢林中的草地上,右手中似乎還有什么東西,他站起身子。

  張開手掌,發現手心是一塊系著紅繩、翠綠通透的牌型玉佩,他將玉佩掛在脖子上,又想起了那個少女,溶洞中的一切歷歷在目,卻又恍然如夢,他向四周掃了一眼,發現眼前是一個矮崖,旁邊是一個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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