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宮易主 顯圣幽冥苦自身
那凌霄寶殿,本是那莊嚴圣潔之地,蘭麝幽香之所,不想得遭此一場亂戰。魔王婆雅稚率領魔將直打到通明殿里,凌霄殿外,幸有九曜星君帶領三十六天罡諸星,攔在寶殿之前。此時,大力神王落于殿首道:“回稟陛下,小神到達靈山寶寺,豈請如來佛祖,只見佛祖弟子目連尊者,言說佛祖傳下法旨。莫做欺心,莫言欺人。天界之事請帝釋自行解決。”玉帝急道:“這可如何是好,佛老不至,我天界何人能降服魔眾?”大力神王道:“目連尊者臨行之時言說天界修羅爭斗非止一次,帝釋自會有那破解之術,自救之法。”玉帝一驚:那是數萬年前,修羅侵我天界,魔眾直至我凌霄殿外,毀了我七宮十三殿,至此時,那化樂宮,福生宮依舊不見,寶光殿,棲霞殿,渺渺塵埃。往事依稀,不想又至。前次乃是佛祖賜我天界波羅蜜神咒,而天降刀輪,斬盡魔王手足,使得魔王無處可避,最后藏于藕孔之中,才得以逃脫性命。而今,諸位仙卿,隨朕前往,至善法堂,玉帝升坐,燃香發愿:般若波羅蜜咒,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真實不虛,我持此法,當成佛道,能令阿修羅王魔眾自行消散。口內喃喃自語:“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梵音響起,只見那天兵魔眾,俱各停手,向善法堂觀瞧,忽然,天地震動,浮云變色,雷聲滾滾,自那閃電之下,降下萬千刀輪,滾向修羅之眾。玉帝竊喜,眼前幻化出數萬年前,修羅王毗摩質多被天輪斬斷手足而逃入藕孔之相,想到此。不由得哈哈大笑,“婆雅稚,看你能耐我何。”誰知,笑聲過后,卻見天輪于魔王頭頂停了下來。似有那無形阻力,托舉一般。魔王婆雅稚與太子摩天初見寶輪亦是滿臉驚駭,也曾聽到上古前輩言說過與帝釋爭斗而被寶輪斬斷手足。今見天輪橫空而至,卻不落懸空,以為此寶無用,遂招呼修羅神將直向善法堂。玉帝見那天輪懸于半空不落,也自遲疑,忽想起佛祖“莫做欺心,莫言欺人”之語。忙自善法堂走出至凌霄寶殿之前空曠之地。見那天兵魔眾扔在廝殺,提聲喊道:“住手。”偌大個天宮,霎時間,鴉雀無聲。呼吸可聞。天兵天將,魔神魔眾俱都看向天帝。帝釋道:“諸位,此這番浩劫皆因朕而起,朕歷一千七百五十劫方成此大道,不想一念貪心,而招致今日之禍。諸位神兵天將,可自行去留,從此將不受天界約束。婆雅稚,朕無需你再動手,我愿墮入輪回將天宮讓出與你,而剪滅此一浩劫,平息這場殺戮。”說罷,跌迦而坐,雙掌合十,口內念動真言,只見那身體發出淡黃色的光芒,色彩逐漸加深,幾經深淺之后,肉身剪滅,化身為塵。
再說楊戩,見玉帝跌迦而去,勸阻不得。即化金光至玉泉山麓,金霞洞外。那金霞童子忙入內于玉鼎真人前稟報,師兄已到。真人自蒲團起身,喚他進入。童子遂引楊戩至真人眼前哭拜于地。真人道:“徒兒莫哭,天界遭此危難,卻是劫數使然,莫空悲傷,天地間,一切自有定數,微塵山石,稻麻竹葦,皆是從緣而生,隨緣而滅。”師傅:“即是因緣果報,可曾想到為何要去承擔這許多。”真人道:“楊戩,如今六道招劫,法界蒙難,汝等自需承擔,以求無愧天地。”說罷,一招手道你隨我來。師徒二人轉過前廳至后園,只見那園中盛開四時不謝之花,八節長青之草。怪石奇松,芝蘭覃筍。那園之中,火棗樹下,一圍石桌,周遭石凳圍繞,石桌之上放著一個歪把紫金紅葫蘆。真人道:“楊戩,這葫蘆之中,就是你師妹的一魂,欲將其重生,必將先使其入人間道,修其真元,塑其形體,方成正道。”楊戩道:“師尊,師妹只剩一魂,即使入人間,不是呆傻既是愚癡。如何修真塑形。不若弟子去那西天佛祖之處,苦苦哀求,將那琉璃珠中一魂解救,再行入道,可好。楊戩,佛祖之處,必將功行圓滿,化解妖性,方能將它放出,重安天命,即使苦苦哀求,也是無用。只要把此魂帶過暗黑冥界,過陰山,入胎界,輪回轉生即可。”這時,金霞童子稟報,師尊,洞外有一猴兒求見,真人道:“叫他進來。”這猴兒,三尺多高,嬌小玲瓏,古怪天成。奇的是身后拖曳著九條尾巴。口稱真人,倒身下拜,真人道:“你是哪里來的,找我何事。”那九尾靈猴道:“小猴乃是旄山山神之子,因韋陀追趕狐娘娘至我旄山,誰知那韋陀將我八百里旄山盡皆打散,夷為平地。至我旄山百萬生靈,死傷無數,無家可歸,只因狐娘娘當年在不周山救下小猴一命,小猴一直追隨左右,至天神圍剿鐘山,狐娘娘將我打發回旄山,言說若是有事不解,可于玉泉山求助真人,自當會為小猴排憂解惑。小猴眼見狐娘娘為韋陀所害,但在我旄山卻尋不見尸身,只得來此與真人知會,還求真人定奪。”
玉鼎真人低頭看了看這只乖巧可愛的小猴,滿是期待的看向自己。似乎有種沖動。道:“那狐被韋陀將魂魄擊碎成三股,我只得到其一,欲將其送入輪回,我也不勉強于你,可愿意隨她而去,繼續追隨左右。不過此行兇險萬分,或就是有去無回。”九尾猴一聽,忙于真人面前跪倒,“真人定下之事,小猴自當遵命。”真人微微一笑道:“既如此,來,我就送你一樣本領。”說罷,自懷中拿出兩枚火棗,遞了過去,道:“這兩枚火棗乃是我后園之物,普天之下,除我這玉泉山,別處無有,本是天下靈根,吃了它,可保你不忘前世記憶,兼有遇事先知之能。”回過頭來,見楊戩滿眼淚水,低頭不語。道:“冥界之中,正道該有土地批文,至那秦廣王處,隨罪惡輕重,發于各殿,各殿難滿,受業輪回。你師妹業重如山,如若正道,必落地獄之中,永無出期。為師知那冥界之內,有一捷徑,本是佛祖駕前目連尊者為救生母脫離地獄之苦,于地藏菩薩座前苦苦哀求。菩薩于是用金刀于陰山山壁開出棧道,長萬丈,寬僅于尺,容得一人而過,方才進入地獄,祈金錫震開地獄之門。救出生母。那棧道地藏菩薩感念目連尊者至親大孝,于是將此古道存留冥界,名為孝親古道。言說若有人至誠發心救度六親,踏過這萬丈古道,受盡罪山業海之苦,菩薩便可將這罪魂從發陽世,受業輪回。”這楊戩涕淚,道:“師傅,就讓弟子送師妹去轉世輪回。了那宿世仇隙。”“楊戩,你可知那古道,本為人界所設,在古道之上,一切法術都將化為煙塵,只憑借甚深毅力。無上愿力,自那古道現世之日,只寥寥幾人,抵至地獄,以救孝親。其中兇險,不言而知。那古道之后,就是傳說中的罪山業海,罪山之上刀輪怨火,業海之中隨波沉浮。業海之后就是輪回彼岸,罪山業海俱是它該受當受之苦,若人代受復十倍百倍之苦加于其身,你可能承受?雖你是天神,顯圣,但你可知那古道之上,與凡人無異,你可還愿將此魂送至彼岸。”楊戩忙拜倒,道:“師傅,弟子已堅定此心。定將師妹送達彼岸。”真人道:“你可去準備,切記必須在六日之內將魂魄送入輪回。只要你將靈魂送入輪回,就可恢復法力,而回轉這里,切記切記。”回身見小猴蹲在那石凳之上,招手喚過來道:“我與你書符一道,六日之后,你將此符化滅吞服,然后下山于土地廟前,自有鬼吏帶你輪回轉生。去吧,切記,轉生之后,要好自為之,不可造作孽事,時時提醒你主,如有悖逆,我不饒你。”
且說楊戩,收拾停當,接過真人手中的紫金紅葫蘆,背負于身后,上前跪拜恩師之后,轉身直出金霞洞。腳踩祥云,直向陰山背后。
陰山,乃是人間與地獄的臨界,其山。峰插碧空,摩星礙日。怪石形妖,臥石成虎,山間黑水流動,頂峰火焰熊熊,崎嶇倚險難尋路。神魔仙怪化成空,一面是晴空朝生界。一面卻是鬼神驚。楊戩背著紫金葫蘆,正遲疑間,見那石巖之上齊齊坐定六人。卻不是那梅山兄弟。見楊戩,俱各眼中含淚,施禮言說大哥安好,楊戩道:“這些時日,瑣碎繁雜,不曾理會兄弟,,自灌江口破城,弟兄們可曾受傷,又去往何處存身。大哥,哪吒三太子本欲與城共存亡,城破之時,是弟兄們將他帶出,言說留得青山在之說詞,我等本欲回轉天庭,卻不料過了天河接近西天門之時,遇到自殿中逃出神將,言說天界失守,已被修羅所占,玉帝羽化,轉入輪回,三太子出走,不知去往何處,我弟兄無奈只得來這玉泉山打聽你的去處。才知道你要來闖這陰山。我等弟兄愿隨大哥,共闖地獄,受那罪山業海之苦,希望大哥成全。”“不”楊戩斷然道:“你等速回玉泉山,我此去,你等可代我于恩師身前。也了我牽掛。兄事成之時,定然知會你等。一切當聽恩師教誨。”說畢,也不和六兄弟招呼,向那陡峭山壁。身體一縮,腰背一躬,嗖的跳向一塊突出的巖石,真的是輕如猿猴,快似貍貓。身子輕輕落在巖石之上,手腳并用。轉眼間,已不見蹤影。這孝親古道,名字可親,卻兇險萬分,曲折向上,直入云端。這古道確實是與眾不同,幾次不自覺中使用法力,卻無一點著力,險險掉落,驚得一身冷汗。憑著一股銳氣,萬丈古道,堪堪只走半許。已手足無力。骨軟筋酥,本想原地休息,卻又怕耽誤時日,只得慢慢前挪。想起師妹,眼淚卻又禁不住落了下來。哪里想到如此結果,若知,當初不如強行將她擒獲,何必下手留情。若將擒獲,交與師傅,自己去往天庭領罪。哎,空想何用。見前方一塊凸起,較之周遭大了一些,忙挨了過去,解下背后那紫金葫蘆,勉強的坐了下去。
確說那尊天菩薩,毀了旄山,收了狐妖的一魂,回至靈山,捧著琉璃珠于佛前交旨,佛祖自蓮臺向下觀瞧,見韋陀滿面灰塵,便道:“你可曾將狐妖捉住。”“回佛祖,只因那狐妖狡獪,動了弟子肝火,故狐妖被弟子誅殺于降魔杵下,肉身靈魂俱毀,那魂化作三股,被這琉璃珠收了一魂。被楊戩的師傅玉鼎真人收去一魂,另一不知去向。”佛祖道:“那招妖之幡,你可收到。楊戩道,弟子嗔怒,已無暇顧及,皮肉骨髓,盡皆敲碎,卻不見此物。佛祖道:我遣你捉拿狐妖之時,如何囑咐。慈悲為懷,要你將狐妖擒獲。那狐即挑動你的嗔心,你將它誅殺,卻為何要把八百里旄山蕩為平地,有多少因你而死,至百萬生靈無家可歸。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即是嗔心起,我就將你貶入地獄之中,償還你之業報。你可自行去那化魂池,舍棄肉身,魂魄自去陰山,于地獄之中修行,愿除卻嗔心,重歸大道。”
楊戩于那較大的石塊上站了起來,身體稍稍平靜,深深的吸了口氣,繼續向上攀爬,抬頭看,山峰直入云霄,向下,已深不見底,成圣之后,不知何為恐懼,今雖不奈,心里卻有著一種小小的波動,想自己曾是執法天神,何等威武,如今只是一介凡人,只有蠻力可行,不覺眼眶濕潤。一步步挨,靠,挪,終行到那極巔之處,見那陰山之下,黑霧彌漫,陰風慘慘。于是坐下略略歇息,站起身形,向那陰風愁霧之處,都說是,上山容易下山難,果不其然,本就路窄,更兼著垂直而下,只得將身子貼在巖壁的淺階之上,倒轉這身子,一步步慢慢往下挪。心里想著,無怪乎無幾人能夠通過這古道,而穿過地獄。這古道已然如此,卻不知那罪山業海?“呸”楊戩啐了一口,未經勝利卻畏難,可是我楊戩所為。此段陡峭山壁,足足挪了一宿,直至天邊發白,終于雙腳接落實地,身子一軟,倒了下去,忽然一只猛虎,鐵身鐵爪。咆哮間剪尾而來,楊戩驚心,勉強爬起,奈何骨肉酸軟,無有力氣,那鐵虎已至近前,撲,掀,剪,雖努力閃避,奈身無余力,幾個回合,身上多處別撲,抓,拍中,衣衫盡碎,血肉模糊。只得盡力躲閃,又無藏身之地。腳下一滑,已然撲倒在地,卻又施展不出半點法力,只見那鐵虎呼的一聲自上撲下,血盆大口張開,直咬下來。鼻腔聞到那臨體的腥風和身體的壓迫,心有余而力不足,無奈中只得閉上雙眼,只聽得咔的一聲,背上那歪把紫金紅葫蘆被鐵虎銜在口中,咬個稀碎。楊戩本無求生之念,已放棄抵抗,突聽得咔咔之聲,猛的感覺到了什么,忙翻身見那虎口之中。怒從心頭起,跳起直奔鐵虎,真是人急勁力生,那鐵虎見此一愣,瞬間人已至虎前,掄起那對老拳,直向鐵虎雙眼,之聽噗的一聲,黑血四濺。鐵虎疼的咆哮連連,雖雙眼被毀,吃痛跳起撲了過來,楊戩一見,忙跳開退卻十來步,那鐵虎前爪恰搭在面前,順勢將鐵虎前爪抓住,向前一拉,按到在地,翻身騎上虎背,那鐵虎急要掙扎,被楊戩死死按住,掄起老拳,向那虎眼,耳后柔軟之處,使盡平生力氣,只管打了起來,五七十拳,自那鐵虎眼耳鼻口中,迸出黑血來,已動彈不得。楊戩跳下虎背,撬開虎嘴,只見一團藍色的絮物,輕飄飄自虎口中,飄了出來,楊戩一見,伸手抓在手心,葫蘆已碎,不知存放何處,無奈只得張嘴將魂魄吸入腹中。聽師傅說:待到達輪回彼岸,法力自然恢復之時,再行放出,如若法力不在寧可失去自我,想罷欲往前行,哪里邁動雙腳,原來使盡了力氣,渾身都酥軟了。于是在那鐵虎之前,推了推,見沒有生氣。方才坐了下去。坐了半晌,氣力也漸漸恢復,尋思道,冥界雖無陽光,但此時雙眼已能視物,想是天色已亮,尚且不知前路如何,還是趕路要緊,不要誤了六日之期。想罷,掙扎的站起來,這陰山之下,竟然無有草木竹葦,遍地亂石嶙峋,思量找個支撐身體的木棍,卻也是無從尋找。只得勉強支撐著身體,踉蹌向前。不知又走了幾個時日,正行間,忽見前路,閃出一片偌大莊園,楊戩一見,心中大喜,這許多時日,地獄之中,所見者,無非棱角頑石,何曾有此落腳之所,忙近前,叩打門環,半晌,無人應聲。雙臂微微用力,那門自開。哪想的許多,邁步跨進,見園中,亭臺樓榭,石桌石凳,一應俱全,只是無花無草,無有生氣。轉過影壁,只見庭院對面走過一人,衣衫襤褸,佝僂駝背,腳步踉蹌,楊戩一驚,細看,原來是院中佇立著兩面八丈高低的銅鏡,黃澄澄的鏡面閃著金光。反映著自己的破落,棱角分明的面龐,也已被那鐵虎拍打的血肉模糊,雖以結痂,也是無有往日英俊。見此景,心中一陣酸楚,堂堂天界天神,顯圣真君,自己何曾如此,上前輕撫鏡中自己,眼里不自覺閃現淚花。突然,雙手象是被粘在了鏡面之上,動不得分毫,那鏡中嘴臉前凸,雙鬢向后靠攏,雙頰拉伸。鏡面卷曲,圍成兩只圓八尺銅柱,身子緊緊貼于鏡面之上,自鏡面上中下各開一門,內中炭火正旺,噼啪作響,把這一只銅鏡卷成的銅柱燒的通紅,是炮烙,心里想,卻為時已晚。楊戩大叫一聲,皮肉筋骨,俱成黑炭,瞬間化成飛灰,兩團輕絮般的靈魂飄飄蕩蕩糾纏一起,直出莊園,落于塵埃,幻成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楊戩淡淡道:“師妹,我們又見了,本以為生死兩隔。再會無期。”狐妖滿臉驚愕,“我怎么會在這里,這是什么地方。”楊戩道:“此是孝親古道之外,罪山業海。我受恩師之命,將你送入生死輪回,不想觸動業緣,被炮烙化了身軀,待將你送入轉生,在做道理。”“送我入輪回?為什么送我入輪回。”楊戩道:“當時在旄山,你被尊天菩薩擊碎靈魂肉體,靈魂化作三股。不想被佛祖的琉璃珠所收,恰師尊趕到,才將你這股收起,欲送入輪回,重新轉世投胎,正道不得而行,只能從這孝親古道而下,經由罪山業海,了卻業因方能進入輪回。而另一魂卻不知去向。”“是嗎”狐妖扭曲的臉上閃出隱晦的笑容道:”佛祖、菩薩曾說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既然佛祖、菩薩都愿入地獄,想這地獄必有無窮妙用,我便就在這里,不入輪回?看你能耐我何。”“師妹,嗔心本性既是地獄,你我已在地獄之中,難道還不回頭?真想萬劫不復。佛祖、菩薩,本是乘愿,救度苦難眾生,而至地獄。可是你我所能比擬。”狐道:“好啊,既是這樣,你可將我三魂合體,我即入輪回。”楊戩道:“師妹,別說我不知魂歸何處,即使為兄知道,也是無能為力,我身已被炮烙所化,法力全無,自身尚且不保,又拿什么使你三魂合一。”狐道:“既然你不能將我魂魄合體,又有何能送我輪回彼岸。”楊戩道:“師妹,既然為兄于師傅面前保證,無論何種辦法,即便灰飛煙滅,也要將師妹送到彼岸。”“那好啊,你的師傅教你如何渡過罪山業海?”“師妹,不要辜負師尊,師傅若不及時趕到,你這一魂不知將在何處,更何談轉生輪回。前路還有多少未知,地獄之中,不辯時日,你我速速前行,莫誤了轉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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