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殺人
青木城,天極國東方接壤東申國的地界,本是天極國防備東申國一處屯兵之所在,昔日李天明執(zhí)政之時,對此間格外著重,城頭之上俱是強弓勁弩,滾石擂木也是遍布其間,一片厲兵秣馬之態(tài)。
如今,駐兵全部被調(diào)走遣散,隨著東申國的進駐,反倒慢慢發(fā)展成了一處商業(yè)流通之所在,熙熙攘攘之間,呈現(xiàn)出一種畸形的繁華之勢。
清風客棧,青木城城東的一家小店,老板張有福,因為平日為人做事總是透著一股圓滑,加之城中商賈云集,生意倒也紅火,唯有一憾便是自家老婆這么多年也沒給生出個只男半女出來,偏偏又極是懼內(nèi),以至于人己中年卻依舊夫婦二人相伴;而這幾天張有福更是志得意滿,每日都是紅光滿面一般。
前些日子,隨著老婆李春花回娘家的路上,偶然遇到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躺在路邊,若說這世道,人不如狗,這種餓蜉倒于野的事也經(jīng)常遇到,若以張有福夫婦平日里摳門的作風,絕不會管;可是有一次,一位路過店里的行腳方士,指著自己和老婆說,善緣淺薄,若是再不早積善緣,怕是要終身無后;張有福當時很生氣,憤憤的將之轟了出去。
但遇到這個眼看著要餓死掉的乞丐之后,突然又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那日方士所說的話,夫婦倆一商量,將乞丐救活了過來;而那乞丐緩過來之后便一路悶聲不語的尾隨著二人的馬車,無論兩人如果驅(qū)趕都不離去,最后張有福索性也就聽之任之了。
結(jié)果到娘家之后,李春花突然劇烈嘔吐,待大夫查看之后,便是恭喜張有福,李春花有了;張有福大喜,再看那乞丐也是百般順眼,待回返青木城之后,便將之招為店內(nèi)伙計。
“掌柜的,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趕緊給爺爺上來!”張有福正噼啪的敲打的算盤,一聲如悶雷般的吼聲在店內(nèi)炸響。
張有福被震的一哆嗦,抬頭一看,頓時苦了臉;原來是四個東申兵丁。
店內(nèi)其它食客也都這一聲給震的回過頭來,待看到四人的裝束,立刻從懷中摸出銀兩,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然后疾步頭也不回的沖出門去。
看著本來滿店的客人,傾刻間走的一干二凈,張有福也是心中發(fā)苦,但還是立刻從柜上走出來,一躬身換上一臉媚笑,“原來是幾位兵爺,怪不得今早起床就聽見喜鵲在窗外直叫呢,幾位里邊坐著,我這就叫人上酒。”
“嗯……”領(lǐng)頭的東申兵看張有福態(tài)度不錯,嗯了一聲,龍形虎步的走入堂中。
“李三,李三,快點出來把桌子收拾了,再打一壺好酒,伺候著幾位兵爺。”
店內(nèi)之間已經(jīng)滿座,是以四個東申兵坐的位置桌上的酒菜還沒有撤下,“不必了,只管先把酒端上來,桌子爺爺自己收拾。”
嘩啦一聲,領(lǐng)頭的東申兵抬手將整張桌子的碗碟全部拂到了地上,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張有福雖然看的心疼的直欲滴血,但面上還是一臉媚笑的陪襯著。
一小廝打扮的青年穩(wěn)穩(wěn)的端著一壺酒從后堂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好似地上的碎瓷爛碟與自己無關(guān)一般,待至桌前,將酒放到桌子之上之后,轉(zhuǎn)身即走。
仔細看這小廝面目之后,卻是當日從野狗窟走出來的李楓!
原來當日張有福路遇的乞丐就是他,卻不曾想,化名李三當上了清風客棧的一個小伙計。
“嘭!”
“站住!”
領(lǐng)頭東申兵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李楓站定身形,卻是不轉(zhuǎn)身。
“何事?”淡淡的語氣。
那東申兵站起身來,走到李楓的正前方,看著依然面無表情的李楓頓生一股邪火。
“沒事!”
說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猛的加重語氣,然后一抬上向著李楓的臉上拍去。
張有福嚇的幾乎癱軟,據(jù)聞,東申駐在城中的領(lǐng)頭兵幾乎都在斗者前期的境界,這含怒一掌之下,對于普通百姓來說,不死也要重傷呀。
“咦?”
卻是一聲疑問,那領(lǐng)頭兵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身后的李楓,這一掌居然打空了!
張有福趕緊快步走上前去,滿臉的汗珠混合著那不自然的笑,“兵爺,您老消消氣,我這小廝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李三,還不快滾回去!”
“去你的!”領(lǐng)頭兵一腳將張有福踹開老遠,然后惡氣騰騰的轉(zhuǎn)過身。
“小子,爺爺打你,你還敢躲,今天就讓你這天極狗知道爺爺?shù)膮柡Γ 庇质且徽谱阅X后拍下。
卻見李楓有如先知先覺一般,輕輕的踏前一步,這一掌再次打空。
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平靜的看著一臉狂怒的領(lǐng)頭兵,而那另外三個兵丁也是唰的一聲拔出了刀,逼了上來。
“天極狗?”李楓淡淡的吐出一句。
“既如此,我就先向東申國討回點彩頭!”
話音一落,那平靜的雙眼己是泛起精芒。
“給我殺了他!”一聲大喝,領(lǐng)頭兵已是率先撲和了李楓。
這東申兵也是深諳戰(zhàn)場合擊之術(shù),一左一右兩個兵丁揮刀封住李楓騰挪的空間,另一兵丁提刀從左側(cè)意欲繞到李楓的后方去,領(lǐng)頭兵含怒的一拳直搗李楓的胸口。
自從野狗窟沒有目標的一路走來,李楓無時不刻都在參悟天元子傳授的那套太虛劍經(jīng);勤修之下李楓愈是覺得這本劍經(jīng)的神奇之處。斗氣大陸之上,人人皆修斗氣,而這本劍經(jīng)卻是講的是修行一種名喚“真氣”的東西。
或許是由于天元子以真氣溫養(yǎng)自己的身體,李楓居然很是順利的感知到了真氣的存在,待按照經(jīng)書中所說引真氣進入體內(nèi)之時,更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經(jīng)脈較之自己斗王之境時粗壯了數(shù)倍不止,隱隱一絲電流在其間自主的運行著。
若是天元子知道的話,只怕會驚嘆不己,能夠感知的真氣的存在,并且將之吸入體內(nèi),其實名曰入體之境,此時的境界代表著已經(jīng)正式的步入修真之路,若是常人,恐無三年五載不能感知到真氣的存在,沒想到李楓短短數(shù)日就能感知真氣,并成功將之引入體內(nèi)。
太虛劍經(jīng)哪怕在修真界也可算上品功法,其中更有修煉之法則和配合著功法的劍技,天元子到底是一介散仙,早己飛升多年的人物,隨便傳授的一本經(jīng)書,若在下界修真界只怕也會被一眾門派列為至寶。
由于李楓丹田已經(jīng)損毀,引入體內(nèi)的真氣自動的流轉(zhuǎn)到了識海之內(nèi),李楓的識海世界更是廣闊無比,這些時日以來引入體內(nèi)的真氣也不過如米粒之珠一般的貯存其間。
而入體境的李楓雖無書中所說后期境界里排山倒海之能,但身體卻是在每日的周天運轉(zhuǎn)中更加凝實,若是對比斗氣修為,只怕斗師中期亦可抗橫,是以完全不懼這四個東申兵。
眼見三方攻擊而至,李楓身側(cè)怪異的一閃,仿若醉漢一般的靠倒在右側(cè),同時曲肘一撞,右側(cè)兵丁手中的刀差之毫厘從眼前劃過,而李楓的左肘卻是搗在那個兵丁的胸口。
“啊!”那兵丁一聲慘叫,長刀墜地,倒飛出去。
想那兵丁不過一普通士兵,這堪比斗師前期的一肘,直接將其胸口擊的凹陷進去,重重的倒在地上,眼瞅著活不成了。
“斗師!”
眼見李楓出手的一擊之威,那兵丁脫口而出。
李楓卻是不待他多言,身體又是詭異的一扭,從剛才的歪倒轉(zhuǎn)而向后方躺下;后方的兵丁雖然聽到了同伴的慘叫,但根本來不及看,只見李楓向向仰倒,立刻猛的一刀刺出。
卻不成想,那刀尖離李楓后背僅有毫厘之時,李楓有如驢打滾一般,原地一個轉(zhuǎn)身,又是一肘砸在那兵丁的太陽穴之上,然后看也不看一眼,隨著反震之力一拳砸在左側(cè)那個兵丁的脖頸之上。
兩聲重物倒地的聲音,那兩個兵丁連慘叫聲都沒發(fā)出來,就在李楓有如陀螺一般的身法之下被擊殺;說起來繁碎,可是這一切的發(fā)生不過數(shù)息,三個東申兵就已倒斃當場。
堂上獨余一個領(lǐng)頭兵,就在李楓擊殺第三個兵丁之時,便轉(zhuǎn)身就向外面跑。
殺了第三個兵丁的李楓立住身體,右腳挑動間,腳邊剛才第一個兵丁掉落的長刀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的飛向門口領(lǐng)頭兵所在之處。
那領(lǐng)頭兵三兩步跑到門前,正待大聲呼叫,一陣劇痛從胸口傳遞到大腦之中,努力的低頭看下,一柄長刀透體而出,汩汩的血流如水一般涌了出來。
“撲通。”
一個被長刀貫穿的東申士兵重重的摔出店外,倒在大街之上。
李楓看著領(lǐng)頭兵倒在外面,眼中的精芒淡去,重新恢復面無表情之態(tài),淡淡的向著后堂而去。
張有福恍若癡傻一般的坐在地上,完全也不覺得剛才被踹之處的疼痛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東申兵死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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