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被控制的人群
我左手握著王路的手,是我熟悉的手。
右手是錦容主動上前拉起的,抖得如風中的樹葉。
其實就在剛才跟著錦容學招式時,我腦子異常清晰,一路走到現在,生死于我,真的很淡,這不是裝,而是見得多了,我可以說,我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不過爾爾!
可此時拉著兩個女人的手,特別是錦容主動上前拉起的手,我心里此刻真實涌起的,是對生命的一種渴望!
我注定一輩子與英雄無緣,但我卻是異常強烈地感受到,我不能讓這兩個女人遭遇危險,我一定要讓她們全身而退!
林中霧氣纏起,陰濕更重。
錦容放了我的手,擦著眼說:“太陰冷了,迷了眼睛,快走吧。”
我心里了然!這個外表溫婉的女人,該是有著怎樣的生世,才讓她有如此堅定的心性,當著人的面,她永遠不會讓人看出她會流淚!
我笑了下,對錦容說:“喲,忘了問了,到里面后,你要什么?”
“和你要的一樣,知道還問。”
錦容放下擦眼的手,那語氣中,竟是少有的有種調皮的味道。
我要的是解藥,要救周春的,而錦容與我要的一樣,也是要解藥么。
我沒想再細問,不重要了。只要能贏了這場陰詭,全身而退,要什么沒有啊。
此時錦容主動邁步,一根樹枝一絆,錦容差點跌倒。
我一驚,怎么這么弱不禁風了,突地想起錦容對我說過的,畢生所學給了我。腦子一閃,想起白骨,在那農家樂那樣的奇怪,最后竟是成了真身白骨。這是精元耗盡才有的癥兆。
我輕輕地拉住王路,在她耳邊小聲問:“是不是她把你綁上的,她還對你說了什么?”
王路看一眼正慢慢地走在前面的錦容,點了下頭,嘴幾乎湊到了我耳朵根子里,說:“她和我說了許多,是她綁的我,但現在沒時間告訴你,只有兩句要緊的,我聽不懂,一直記著。”
“一句是要我們快走,另一句是這屋子吸靈奪魄,只有能壓住這股吸力的人才能抗住毒氣活了下來。其它的話,我們出來后,我細細告訴你吧。”
而當說到其它要緊的再告訴我時,王路的臉一紅,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
我無心再追問,聽到這兩句,我似乎明白,而我之所以問白骨最后和王路說了什么,也是因為此時看到了錦容的狀態,一觸而閃所以問的。
我特么似乎又是猜中了什么啊,王路一說,與我猜的大致差不離啊。
那農家樂,是生產車間,是中轉站,是集聚地,同時,也更是因了某種咒語,而吸取靈魂,奪得別的魂魄的地方,如果你不夠強大,到得里面,會中毒,然后被吸靈奪魄。
白骨是知道的,而且她也知道老板有問題。
她索性將計就計,為的就是成全我。她控制了老板,將所有的魂靈引了來,通過自己畢生的修為,融和中轉,然后連同自己的全身靈力,盡數給了我,讓我瞬間強大。
這一切,是她精心的設計,而我,卻是不得而知。
白骨用自己的生命,來成就了我。當然,或許屋內還有其它的陰詭,但我此時能想到的,就是這些,而且證明我想的就是這樣。錦容就是被關在屋內,用千年古棺木壓住魂靈。
而恰好,我碰開了千年古棺木。這個千年古棺木應該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碰開,只有大靈之人才能碰得開。我集純陽與巨陰于一體,我知道自己力量是多么強大,所以我可以開。
而錦容之所以叫我“恩人”,還說“終于等到了我”,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只有我,才能將她身上壓鎮的古棺木開啟,而讓她重新出來。
同時她的出來,也應證了白骨跟王路說的兩句要緊的話,那屋子吸靈奪魄。錦容身手敏捷,卻是一動即氣喘不止,剛才一根樹枝都差點絆倒,還有,教我招式,簡直汗透全身。
這與她敏捷的身手,還有顯然是精妙的招式極不相稱,有這樣身手的人,怎么這么弱?這就是白骨要我們快走和那屋子的原因。
錦容在那屋里,幾乎被吸盡功力,或者她們叫做靈力。錦容所能做的,就是還能比劃招式,以及行動上讓她快得能跟上我的方法,卻全身沒有力氣了。
而于我,恰恰是相反。周春給了我精元還有原石,就在我體內,白骨將畢生修為盡數給我,我在那屋里,既能抗得毒霧,也能壓得住吸力。
一念及此,我心中一疼,摸了摸懷中的白骨,我一定會出來,聽王路說說白骨還說了什么,我會救回她的。
我快快地上前,輕輕地去扶錦容。
此時,我對錦容真的有了另外的一種感情。錦容教我招式,可以理解為她萬不得以而為之,她從那靈屋一樣的農家樂出來,全身沒了力氣,只能是借我之手,而我不懂招式,她只能是教我。
而也可以另外理解,她對我,似乎還有著另外的意思,只是我不懂。
不管怎樣,錦容雖說是說過“上山她幫我取勝,下山我幫她救人”,但此刻,她也是將全身的性命交付給了我。對與生命相托的兩個女人,我不能讓她們有毫發之損。
錦容見我扶她,轉頭一笑,輕輕地抖開:“沒事,走路我沒事,節省體力,我們會成功的。”
我笑笑,“還管怎樣,你說的那個人,我幫你救定了。”
錦容看著我的眼,有一絲亮光閃過。我知道她聽懂了,是的,我就是要我們一起安全下山,全身而退,沒有任何危險。
沿著梯田與樹林的接合處潛行,我們走得很小心,但極輕快。王路整個人幾乎伏在了我身上,額上有了汗。而越往上,越接近紅房子,看到的勞作的人越多,但全是木然一片。
錦容此時輕輕地抬手一指那些木然勞作的人們,悄聲對我說:“你其實錯怪了醫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
“他們都是附近的百姓,是自愿來這里打工的,他們的家里,按月可以收到他們的工錢。”
我腦子一轟。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小聲地說:“是不是這些人是被騙了來打工的,而醫仙為了不讓他們家里人擔心,想著法的弄錢,讓他們的家人可以收到工錢而安心,不至引起動亂,而待時機再救他們。”
“也就是說,他們本來是自愿來打工的,為了一份養家活口的工錢,而一到了這里,卻是被控制了,而醫仙默默地做了這個好事,我猜得對嗎?”
錦容輕笑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我心里嗖地涌起陰冷,事情遠比我想的復雜,這么說,這個地方,不僅是控制了這座山,包括那座廟,而且也控制了周圍的百姓,天啦,是什么人這么陰損。
但同時,我也是心里一熱,錦容能主動跟我說起,證明,至少現在,我們就是所謂的親密無間了,是同一條戰線上的,怪不得錦容剛才連著說了兩遍“你一定會跑出來”。
錦容有著冰雪聰明,與若晜,周春,胡甜,還有娟兒以及小白都不一樣,更與我身邊的王路不一樣。錦容縝密,萬千事情,能自如地化于無形,這就是所謂的大智慧吧。這一點,我真的比不上。
霧氣越來越濃,濕度越來越大,衣服幾乎快粘身上了。
王路身材凹凸,而錦容也是雙峰疊巒。我看過去,真的心里沒一絲其它的想法,說句裝逼的真實心態,我真的感到了一種責任,帶她們出來,這樣的美麗,不該留在這里。
錦容轉身看我一眼,臉上有紅暈。成熟的少婦,那份能滴出水的嫵媚,做為男人,我準確地收到了。
“看什么看,你一直這樣看別人么,小心點,別到時侯什么都沒得看了。”
我輕輕一笑,“不許看,那你得保證你活著,能阻止我不看,如果你出了問題,那我可就要看個夠了,所以,你保護好自己,才能讓我不看。”
錦容的臉上的紅更濃,眼里卻是柔光一閃,快快地朝前走。
王路在旁邊愣愣地問:“看什么啊,你們看什么啊?”
我快快地說:“看路!”
錦容吃吃地一笑。這女人,怎樣的狀態,都是讓男人蕩起心神。
快到了,錦容豎起手來。我們停下。前面,血色的紅房子就纏彌在血色的輕霧中,我能隱隱地聞到一股血腥味。
當然,錦容和王路應該不甚明顯。這股血腥味于我,極為敏感,我有熟悉的記憶。
不過兩百米了。
邊緣處一個陡坎。
我們伏在坎下。錦容小聲說:“前面有個大門,肯定走不了,但我知道后面有個小門,就是難走些。”
我輕輕地抬身,確實如錦容所說,前面大門緊閉,而一圈的圍墻。
突地發現,那些勞作的人,擔了擔子,不知挑些什么,不是走大門,而是沿著圍墻跟,轉到了后面。
不斷地有人挑著東西轉過去。我輕聲問錦容:“那里,就是后門么?”
錦容點頭。
我說:“怎么難走?他們不是從那進去的,我們混進去不就完了。”
錦容小聲說:“他們身上有特殊的味道,那些東西不粘他們,我們就說不準了。”
“什么東西?”我小聲而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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