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青銅棺夾層里的姑娘
急急慌慌開車回醫(yī)院。(wWW .)
老張還在旁垂著頭挨挨擦擦。
我一聲怒吼:“走!”
差點喊成了“滾”。
陰詭的事實讓我一步步學(xué)會了冷靜,我暫時還離不開這個平臺,老張還真的不能全得罪。我其實非常清楚,老張就一可憐逼,特么連棋子都算不上。剛才他用吸毒打比方,我心里其實早就知道,他被那毒害得早沒了自己。
呼地沖進(jìn)衛(wèi)生間,擰開淋浴,冰冷的水霧下來,轟成一團(tuán)的腦子有了一點清晰。
剛才三爺和壞風(fēng)衣哥的對話,恰好糾正了我一個錯誤:
我以為好風(fēng)衣哥鄭重對我說的古碑村下的秘密還有入口的秘密在坊間早就不是秘密了,其實錯。
這依然是個秘密,只有我聽好風(fēng)衣哥說的,才是正版。
三爺和壞風(fēng)衣哥,都只知道個大概。
而且三爺心計極深,他跟壞風(fēng)衣哥說如何進(jìn)得入口剛才說是為了試壞風(fēng)衣哥,屁呀。
特么我現(xiàn)在可以斷定,三爺其實以為進(jìn)寶庫就是那樣進(jìn)的,但依了他陰詭的心里還是不確定,他是知道他們家族對于寶庫的大咒的,弄不好,要死人的。所以,陰詭的三爺,一石兩鳥,既試一下壞風(fēng)衣哥的忠心,又讓壞風(fēng)衣哥當(dāng)試驗品,到底自己掌握的這個方法對不對。
結(jié)果,證明是錯的,毒霧起,差點全部沒命。
由此,胡甜再次被抓,我敢斷定,危險不大,這次胡甜又是被當(dāng)成了三個姑娘中的一個被抓去了,即是這樣,反而能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全身濕淋淋地走出衛(wèi)生間,看著窗外,是陰天,恰似我的心情。我本來就一解決生存問題的憤青,卻讓這些陰詭一步步把我拉入了一個急漩。隨著我慢慢的清晰,此刻,我不是怕,而是一種恨,我恨自己怎么這么無能,板磚開瓢真的要成為過去了,現(xiàn)實逼得我要學(xué)會多用頭腦。
咿呀~~~~~
突地一個黑影子從窗下直躥而起。
是烏鴉!
打開窗,不見了。
我可以斷定,一定是單眼的烏鴉,不是雙眼的,雙眼的在風(fēng)云洞里被壞風(fēng)衣哥控制著。
抓起衣服穿上,蹬蹬地上樓。
我其實心里有點小期盼,我盼望我的幻覺再次出現(xiàn),有五樓。
是的,我住四樓,本是頂樓。但那天晚上我上四樓,明明看到了五樓,那有個房間里,我見到了太平間的老者。現(xiàn)在我知道再見到老者不可能了,因為我,老者和年輕人被變成烏鴉和黑狗關(guān)進(jìn)了風(fēng)云洞。
上去,我沒有驚,反而有微笑,是的,我蒙朧中,看到了一排的黑房子,是五樓,不同的是,沒有亮燈的房間。
不對呀!
單眼烏鴉都是姐姐的好朋友,我也理解了為什么在關(guān)鍵時刻會有狗馱邪指引我,還有那次晚上,狗馱鴉受傷后,端直只找我來療傷。就是因為姐姐,姐姐始終相信,帶著她血玉的人,是好人。
黑糊糊的,我一擦眼,卻又消失了,是四樓的平頂,陰天里看上去,沒有五樓。
現(xiàn)在我也學(xué)會了不是無端地瞎驚訝,而我想的是,這絕不是偶然。
腦子一閃!
太平間!
對,不是說壞風(fēng)衣哥和三爺都去過太平間么。
忙忙地下樓,直沖太平間。
進(jìn)去,一切如常。
到里間,大冰柜前,開青銅棺。
空的!
預(yù)料之中。
三個姑娘,還真的一個也沒有爭到這口續(xù)命還陽棺。
突地,有響動,從青銅棺的最里頭傳來。
轉(zhuǎn)過去,眼前一晃。
金喜冠,紅喜服!
老天,一個姑娘伏在棺頭,就躲在大冰棺和青銅棺的夾層的空檔里,伏得很低,全身還在抖動,棺材高大,就算是開棺了不注意,也不會發(fā)現(xiàn)她。
單眼烏鴉是告訴我這里還有個人?
見我走過去,姑娘抬起頭。
老天!熟悉的容顏!
我嘴哆嗦著,“你是胡,哦,你是周,不對,你是哪一個?”
“小哥,我怕!”
姑娘抖抖地站了起來,跨出棺,不由分說,竟然撲到我懷里。
冰冷,冷得透骨,喜冠戳得我胸口生疼。
小哥?
叫我小哥?
擁著這透骨的冰涼,我腦中猛閃,突地想起了兩次異常清晰的夢。
“你是若晜,你是若妹?”
我驚喜地叫著,眼淚不爭氣地嘩地流下來,滴在本來象征喜慶的喜冠和喜服上。
姑娘點點頭,離開我的胸,抬起手來,輕輕地給我擦去眼淚,但她的淚,卻是一瞬間鋪天蓋地。
“若妹,別怕,小哥在這里,小哥原先就跟你說過,只要小哥在,沒有人會欺負(fù)你。”
我輕輕地擦著若晜臉上的淚。
那個恐怖的活葬夢,那和我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若妹。她娘生她三天三夜,村里視她為不干凈的東西,沒有人和她玩,也沒有人陪她說話,是我一起陪她走過了天真無邪的時光。村旁小河邊,我打水漂,她猜數(shù)字,咯咯的笑聲里,我曾鄭重地說過,若妹,有小哥在,沒有人敢欺負(fù)你。
“對了,你怎么在這?”我問。
若晜緊張地看著四周,還是怕。
我突地想起什么來,說:“你先躲一下,我最多半個小時回來。”
我鎖好太平間,沖到街上,平生第一次買了女孩穿的衣裙甚至內(nèi)衣。熱心的老板娘拿著胸罩在自己胸前比劃:是這么大,還是這么大?
我傻眼了,但馬上說了句:中等偏大。
說完自個都臉紅了,剛才那鼓突的雙峰蹭著我時,我估摸著不小,但也不太大,應(yīng)該和胡甜的差不多。
老板娘意味深長地一笑:小伙子有心呢,得了,八折。
不管幾折,我拿起衣裙就跑,沖進(jìn)太平間,若晜確實還是和原來一樣,乖乖地躲在夾層里,沒有動,見我來了,笑著蹦出來。女孩子能有這樣的笑,是她覺得到了最安全的人的身邊。
我讓若晜換上衣服。若晜也明白了這個意思,這樣一幅行頭出去,不僅是奇怪,還更有危險。
若晜換衣服沒有回避我,我主動地走到太平間門口,守住門。
換好,我藏好喜冠喜服,帶她到了我的宿舍。
若晜一進(jìn)門,就一下仰躲在我的床上:小哥,真舒服,比棺材里又舒服又暖和。
我再次輕輕地問:“你怎么會在那,一直在那?”
若晜坐了起來,臉上一沉,又是一片悲色。我上前輕輕地握了她的手,冰涼,我忍住了,若晜慢慢平靜下來,告訴了我原因。
原來,若晜其實一直睡在青銅棺里,活葬時的四象八卦封印鎖鎖著她。可后來,那個活葬她或者說是我和他的男人來了,強(qiáng)行解了鎖。
“那個男人好壞哦,小哥”,若晜說,“她強(qiáng)行把我?guī)Я顺鋈ィ肿屛易狭思t轎子,這么抬呀抬呀,我反正不知道,又把我抬到埋我的地方去,可不知為什么,最后一陣黑霧起來,我什么也不知道了,醒來后又回到了太平間,可發(fā)現(xiàn),我原先睡著的棺材里,竟然又有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姑娘睡在里面。”
“那個男人發(fā)火了,一把拉起那姑娘,可就在這時,一個老人突然進(jìn)來了,兩人見面就打,打著打著,那個男人突然滿臉痛苦蹲在地上,那老人陰陰地笑了,笑得好可怕哦,象是遞了個粉紅的什么東西,那男人搶著吃了,竟好了,那男人就走了。”
“可過不了幾天,又一個更老的老人進(jìn)來了,要把我?guī)ё撸@個時侯,那個吃藥的男人,就是埋我們的那個男人,不知怎么跟進(jìn)來了,兩人又是打,打著打著,突然又商量著什么,就又走了。”
“告訴你個秘密吧,小哥,你知道嗎,你不在時,有個老爺爺,還有個小弟弟,一直陪我說話,最后,就是這個老爺爺對我說,這里太不安全了,找機(jī)會,我?guī)闳地方。”
“有段時間小哥你去哪了呀,若妹一直看不到你,就在這段時間里,太平間根本沒人來,就只有老爺爺和小弟弟,他們把我?guī)У搅四闼奚嵘希抢镉信欧孔樱贿^只有晚上才看得見,他們告訴我說,樓下就是你,這里最安全,我天天想著要見你,可總是不見你回來。”
“那只單眼的烏鴉我們后來成朋友了,開始它來時,另一只好眼還流著血,我嚇壞了,以為它要來叨我的眼睛,哪知,它很好。嘻嘻,它天天晚上來陪我說話,叫我不要急,說你快回來了,你一回來它就告訴我。我就天天盼呀盼呀,就在剛才,它又來了,它每次來都是晚上,這次白天來,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吧,它跟我說,你回來了,我好高興呀,可它說要我快回太平間去,你會在那去找我的,我說我等不急了,就在這見嘛,它說這里白天見了不安全,有人盯著我們呢,我相信它的話,因為我們是好朋友,我就到去了太平間。”
“唉呀小哥,太嚇人了,我進(jìn)去后,老爺爺和小弟弟全變得又干又黑,我叫都叫不起來,我嚇壞了,躲在棺材夾層里,我怕先前的那些人又來要把我?guī)ё撸詈螅憔蛠砹耍「纾銜Wo(hù)我的哦,我好開心。”
我輕輕地將若晜擁在懷里,若晜象小貓咪一樣輕輕地哼著,這是一個嚇壞了的女孩,終于到了一個她認(rèn)為的安全港灣,如小貓咪一樣安心地打起了小呼嚕。
而我,心下轟然,全明白了。
若晜找不到我的這段時間,我確實就在外面,和劉古碑,還有三爺,還有胡甜,還有兩個風(fēng)衣哥等等等等吧,經(jīng)歷了一連串的事,確實不在宿舍。而且有一段,我確實是把太平間托付給了老者和年輕人,這也正是若晜說的,那一段時間,太平間沒有人去,只有老爺爺和小弟弟陪她說話。
當(dāng)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突地一股陰冷躥上心來,不是此刻懷里的若晜的冷,而是終于明了一些事情后透從心起躥到骨頭縫里的一種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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