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是所有的春夢都是了無痕
反正張主任辦公室就在前院,那天和胡甜摸了個大概,現在再去摸下不就更清楚了?
轉身就走。
不對呀!我突地停下。
我再怎么二逼,經過這段,也得開個竅了。
和劉古碑懸崖洞驚魂,有客觀原因,那就是陰詭確實存在。但更有主觀原因,是我的心急,更準確地說,是焦急!
有人就是抓準了我這點,肯定會急著去救那兩個女人,而且因為還有高人劉古碑幫我,我更是百信不疑。
當時確實如此,我幾乎認定去救人這事,就是壇子里去摸烏龜。最后,活該遇此一劫,不是血玉紅印,我早他媽地死翹翹了。
特么,有人比我自己還懂我:遇事不過腦子,慌慌急急亂搞一氣。
那么現在,蘭姨突然告訴我這事,可以理解為好心。但如果仔細一想,有點不對。
蘭姨說我的前兩任,就是因為知道了老張私藏尸體在太平間,所以死了,還說這事說不得,說了定死不饒。
可她說了,我聽了,這是不是就叫做對外說了?
什么叫秘密?有第二個人知道的,還秘密個屁!
蘭姨神神叨叨告訴我這事,按常理,我絕對懷疑張主任。
的確如此,我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張胖子有問題。
那么又按常理,我是不是會馬上去找張主任摸底細?
太順溜了,是個人就得這么想這么干。
一股陰冷嗖地繞上我的后脊梁:不對不對不對!
靠!不怕二逼習慣性跌倒,就怕二逼突然開竅!
果斷折返。
出前門到小超市買了兩包煙。
付款時收銀員奇怪地看著我的手。
低頭,我正揉著兩包煙,快成一團了。我一笑,快快地走出去。
到了太平間,“出來吧,獎勵兩包煙!”
我舉著兩包快被我揉爛的煙朝著老者和年輕人的尸體走去。反正老家伙遲早要揉爛了裝煙斗,我這下意識的舉動就算是貼心服務了。我是想問個清楚,這段,是不是有人來動過太平間。
沒有反應。
揭開白布!
駭得我差點跌坐到地上。
老者和年輕人的尸體,已然干癟,只剩了一層皮,緊繃在骨頭架上,不是太平間的恒溫,早成駭骨了。
太平間里三十八具尸體,加上冰柜青銅棺里的,三十九具,開始來時個個面色如生,我還起過疑心,風衣哥解釋過是因為連著古碑村的那個巨大秘密我才沒繼續問。
而現在,老者和年輕人,顯然被人動過手腳。
快快地揭開所有的白布,包括搞過那個古怪的科學實驗的兩具尸體,還都和原先一樣,沒有變化,唯獨和我有過接觸的老者和年輕人,干癟了。
這就是所說的魂飛魄散么?反正我叫不出兩個人了。
為什么?
這是滅口嗎?不讓他們再告訴我太平間發生過的一切!
太平間里究竟發生過什么?從來不進太平間的蘭姨為什么突然跑來和我說女尸的事?
幸虧老子沒去找張主任,不然,我也出問題了。
額頭上滲出冷汗,我突地感到,一張無形的網,已然網上了我所有的生活。
身子突然一沉,有什么東西撞了我一下的感覺。
或許是心累吧。
淚水無聲地滑下我的臉,第一次覺得好累好累,整個人有種昏昏沉沉的感覺,若晜出事了,周春出事了,蘭姨瞎了一只眼,周全福死了,胡甜不知在哪方,就連老者和年輕人,死了還讓人滅口了!我特么怎么這么背,我覺得我就好象在一座孤島上,本來可以看到的一條條希望,正在被無形的手一條條斬去,最后,我只能是困死。
昏昏沉沉回到宿舍,一頭栽倒在床上,累,累死了,有種被人壓著的感覺,喘不上氣,提不起力。
迷迷糊糊間,我突地從棺材里坐了起來,誰把我埋了?
亂蹬亂推,棺蓋被我推開,我竟然出來了。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四周一片漆黑。
但離我不遠處,有一個紅點,閃著光。
若晜,我的若晜!
我突然驚醒,我和我的若晜,被人活埋了,說是為了沖喜。而那點紅光,就是若晜身上的血玉發出的,這是在向我求救呀。
淚流滿面,我沖過去,拼命地刨。
出來了,出來了。
若晜金色的喜冠,大紅喜服,躺在棺材里。
我一把抱了出來,若晜睜開了眼:“親親小哥,是你救了我?”
我點點頭。
若晜淚水嘩然而下,我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好若晜,親若晜,不怕了,小哥抱著你,再沒什么人活埋你了。”
若晜將血玉遞給我:“親親小哥,我什么也沒有,就這個一直貼胸口放著,給你吧,要是我再被人埋了,你拿著這個,就可以找到我了。”
我淚水嘩然中接過血玉,血玉用紅線串著,我細心地戴到了脖子上。
伏下,輕輕地吻著若晜的臉,我要將若晜所有流出的淚吻干,我心愛的女人,應該如花盛開,怎么能流這么多的淚!
“哥,我冷,去你那暖和些吧?”
“好的,哥背你去,好好的,沒事。”
上樓,進屋,關門,把若晜放在床上,蓋上被子,我擁著被子看著花一樣的若晜。
“哥,好冷,好冷!”若晜打著冷顫。
我嘩地脫下衣服,只剩一條內褲,鉆進被子,緊緊地擁著若晜。
冰涼,透到骨頭縫里。
可我身體卻是一股灼熱猛然升起,戴在脖子上的血玉緊貼在胸口那個古怪的紅印子上,很配。
熱浪就是從這里發出來的。
冰冷的血玉,此時溫潤如華,胸口的紅印,象是吸著血玉的華光一樣,熱浪一陣陣地涌出,“還冷嗎?”
“不冷了,哥,好舒服。”
少女的甜香,滑嫩的肌理,如潔白的小兔蹦著的雙峰,緊緊纏著我雙腿的緊致的玉腿,我的若晜,從來就是美得讓人窒息!
好聞的蘭香吹著我的耳根,雖說少了那種熟悉的汗香味我有點奇怪,但這味道也還不賴。
“親親小哥,我注定是你的!”
“好若晜,哥就想一輩子這樣抱著你!”
“哥,血玉在你身上,好暖好暖,所以我的血玉和我都注定是你的。”
“好妹妹,別犯傻,你的是你的,哥的也是你的。”
“真的嗎?哥!”
“當然!”
“那你跟我說說為什么我拿著血玉冷,而一到你胸口那紅印子上就暖嘛。”
“這個,這個,好妹妹,哥也說不清呀。”
“不是,你騙我,你肯定知道,我聽我娘說過,我的血玉,就是要配一個人的紅印,找到這個人,跟著他,就會一輩子過好日子的,哥有紅印子,哥肯定知道。”
“好若晜,哥真的不知道原因,反正一直在身上。”
“哥,我聽人說,好象這兩個東西在一起,可以解開一個巨大的秘密,好哥哥,你教教我怎么解唄。”
“好若晜,我真的不知道,哪天哥知道了,一定告訴你好吧,別瞎想了,好好睡一覺,哥帶你走得遠遠的,再沒人害你了。”
“不嘛,不嘛,哥騙人,哥肯定知道,就是不告訴我的,哥不告訴我,我就纏著哥不起來!”
突地,我幾乎感到呼不出氣,若晜的雙手,如蛇一樣纏著我的脖頸,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緊得快讓我窒息。
而她的笑容,卻如僵在臉上一樣,沒有變化。
“好,好若,好若晜,哥,哥,哥真的不知道。”
脖子上似乎松了些。
“那哥要答應我,一定要去找出這個秘密。”我的脖子上又是一緊。
“哥答應你。”脖子上又是突地一松。
“哥知道怎么去找嗎?”脖子上又是一緊。
“我不知道呀。”
“聽我娘說,那個活埋我們的人,也一直在找,他肯定知道,哥去找他嘛,他不答應,哥就弄死他。”此時,脖子上越來越緊。
“我答應我答應。”脖子上終于松了。
“這才是我親親的小哥。”
若晜重又笑了起來,如嬌嫩的小花。可我卻覺得,怎么她突然變成這樣,一直沒完沒了地問這血玉和紅印連著的那個巨大的秘密。而且只要我稍有不從,脖子就纏緊,只要一答應,脖子就松開。這不正常呀,這還是我親親的好若晜嗎。
但我千真萬確地抱著我的若晜,雖沒有熟悉的汗香味,但那柔到骨子里的玉體,讓我的下體不爭氣地高高翹起。
若晜感到了,嬌羞一片,紅著臉,只不過,如浮在臉上一般,看著僵硬無比。
“妹,你知道我一瓦片能飛出幾個水漂?”小時侯,沒人跟她玩,若晜最開心的事,就是看我在村頭的小河邊用瓦片打水漂,嬌嬌而稚氣的聲音:一個,兩個,三個……
“哇哦,哥,你今天打了九個,最多,沒有超過今天的。”我驕傲地笑著如英雄一般。
“七個,哥。”若晜臉更紅了,而我覺得,我那東西竟慢慢地軟了下去。
“好了,哥下樓去給你弄吃的,你再睡會。”
“不嘛,哥,我就要你這樣抱著我。”
越纏越緊。
窒息,真的窒息,我快呼不出氣。
猛地驚醒,我從床上一躍而起,冷汗浸得墊單一個人形的濕印。
我在我宿舍里,沒有若晜,我做了一個清晰無比的夢!
沉重,全身沉重,從來沒有感到過的累。
繃著氣跳下床,拿過鏡子照,脖子上,有紅印!
啊!我一驚。
再細看,卻是詭異地消失了,沒有,是我看錯了。
腦子突地蹦出兩句話,是周全福紙條上的前兩段:一張圖,半只眼,三個女人一張臉;前院歡,后院浪,親親小哥要發狂!
怎么想起這個?不理解。
但還是累,似乎有什么東西壓得我喘不過氣。
突地,手機叫起。連忙抓起,一看,是胡甜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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