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開始死人
“不仗義呀老周,我說怎么找不到你了呢,搬了家也不告訴我!”
白頭發(fā)老人!
張主任辦公室暗室里睡在棺材里的老人!
我驚得目瞪口呆。
“小兄弟,謝謝呀,不是你帶路,我還真的找不到老周了,咱哥倆好長時間沒一起聚了。”白頭發(fā)老人走到桌邊,黑瘦的臉上笑得人心驚肉跳的。
周全福瞬間臉黑沉下來,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不好,肯定這老人不是周全福喜歡的人。
“我被這老家伙算計了!”心里立馬反應(yīng)過來。昨晚他故意說他是第一任,就是賭明了我會來找周全福的。
我急忙對著周全福擺著手說:“不,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急得語不成句。
白頭發(fā)老人走到桌邊坐下,拿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嗯,味道不錯,我說老周,日子不錯嘛,賺了很多錢啰?”
周全福還是死死地盯著我,突地暴呵一聲:“滾,你給我滾,年紀(jì)輕輕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枉我這么相信你!”
我急得站了起來,對著白頭發(fā)老人說:“老人家,話說清楚,我怎么帶你來了?你不是說你不能出來嗎?一把年紀(jì)了做人怎么能這樣?”
白頭發(fā)老人笑瞇瞇地說:“我不那樣說,你能帶我來嗎?”
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其實我并不在意這老家伙說什么,在意的是周全福是周春的父親,他誤會我是我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這讓我再怎么面對周春呀。
我急得臉通紅,張嘴還想說什么,周全福突地一筷子摔了過來,砸在臉上,生疼。
“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人!”周全福怒吼著。
一咬牙,我沖出了周全福家,來到街上,淚水嘩地流下,被人冤枉的感覺真不爽。
“不行,我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那我不真成小人了?我得去找周全福,當(dāng)著白頭發(fā)老人的面,把昨晚的事全倒出來,看你還怎么說是我?guī)У穆罚 ?br />
主意拿定,我折返回了周全福家。
沒人!
面條一口沒動,剛才我們確實沒吃。
包子還在,就一個包子被白頭發(fā)老人啃了一口,甩在盤邊。
周全福臥室的門虛掩著。
血腥味!
我一個激靈,呼地沖進(jìn)臥室。
差點滑倒,地板上全是血!
天啦!周全福仰躺在床上,臉上身下全是血!
“周師傅,周師傅!”
我哭喊著沖過去,顧不了到處是血,抱起周全福。
一整只眼沒了!
周全福的一整只眼被挖了!
臉上身上地上的血,就是從挖了的眼睛洞里流出來的。
身子還是軟的,似乎還有一口氣,我抱起就要朝外沖。
周全福先前的半截斷臂拼命地拍打著胸口,殘臂打在血糊的胸口上,啪啪的聲音就象是剜著我的心呀,天,這是心不死,人不甘呀!
微弱的聲音:埋……埋……古……碑村!
周全福腦袋聳拉下來,最后的一口氣吐出了這幾個字。
“周師傅,周師傅!”我哭喊著,“不是我,真不是我呀,周師傅,你死得冤,我活得憋呀,周師傅!”
一個硬硬的東西戳著我抱著的胳膊。
蠟燭,周全福那只好手臂的手里,緊緊地握著一根蠟燭!
“草你祖宗十八代!”
老子的血一下子噴涌到腦門,什么都不用說了,怒火把我所有的眼淚都逼了回去。
明擺著,這根蠟燭,就是那白頭發(fā)老人拿著敲棺材壁的蠟燭。
雖說蠟燭常見,但就這一會功夫,只有你這個老家伙來過,必定就是你!
“放心吧,周師傅,我會把你埋到古碑村的,這個仇,我不報我不是人!”
巨大的憤怒和潮涌的傷心,讓我全身發(fā)抖。
但必須冷靜,我得細(xì)心清理這一切。
突地腦子一閃,胸口!
對,周全福拼命地用斷臂打胸口!
血已然浸得全身都是,胸口處摸去,有個硬塊,拿出,一次性方便袋緊緊地纏著一方紙塊。袋上全是血,但能感覺到周全福貼胸口放著極為隱秘而珍愛。
猛然明白剛才那個動作的含義,是遺書?
我一把塞進(jìn)口袋。
我暫時顧不上這些,我迅速地清理完周全福家,把周全福放到床上,蓋好,鎖好門離開。埋,得找個僻靜的時侯。
眼睛血紅,腳步踉蹌。是的,我要去找白頭發(fā)老人!
草你媽個比地,一命抵一命,這不為過吧!公了也好私了也成,聽你的,反正我得替周全福拿回一條命。
沖到街上,路人躲著我,有人還指指點點。
低頭,滿身血跡。
旁邊就有個路邊攤。
“襯衫長褲多少錢?”
“五百!”
小販頭也沒抬。
三十的路邊貨,五百?
媽地明白,把我當(dāng)逃出來的那啥了。
老子有錢,張胖子給的兩千一直帶在身上,摔出五百,抓起衣褲進(jìn)了公共衛(wèi)生間。
換衣服碰到了那個塑料袋,層層解開,一張紙,不是遺書,卻是寫著怪異的歌詞:
一張圖,半只眼,
三個女人一張臉;
前院歡,后院浪,
親親小哥要發(fā)狂;
死人趕,生人嫌,
王孫公子不種田;
閻羅笑,黑狗跑,
挺肚摸石啥都好!
亂轟轟的腦子根本搞不清楚嘛意思,但周全福拼死提醒,搞不懂我也不能丟了,收好。
團起血衣摔到垃圾桶,朝著宿舍跑去,約上胡甜,多個幫手。
剛沖到院子,電話響了,張主任的。
“蘭姨來了,要見你,你和蘭姨很熟?”
一聽老子就來氣,靠你媽個比,你還吃上一小鮮肉和半老徐娘的醋了。
到張胖子辦公室,蘭姨果然來了,怪異地戴了幅太陽鏡,遮那只眼吧。
“唉呀,你瘦了,小李,工作很累吧。”蘭姨一見是真關(guān)心。
我哦哦地答應(yīng)著:“張主任照顧得好,我正掙娶媳婦的錢呢。”
張胖子對我的回答很滿意,說說笑笑大家散了。
蘭姨一定要請我吃飯,半只眼里幾乎涌出淚水,是真心的。
坐在飯桌上,蘭姨沉了一會說:“老張,原先不是這樣的。”
我一愣。
蘭姨接著說:“三年前,他姑娘出嫁,碰到臺風(fēng)了,你說也怪了,我們這八輩子沒起過臺風(fēng),偏他就碰上了。老張也是的,太平間的官當(dāng)久了,偏好個復(fù)古呀什么的,人家寶馬奔施的,偏他給他姑娘整了個大花轎,轟動全城呀,可一陣臺風(fēng),啥都沒了。”
我半張著嘴,“啥都沒了?”
“也不全是”,蘭姨夾了一筷子菜接著說,“轎子卷起,所有的人都只受了輕傷,偏他姑娘飛上去碰到高壓線了,死了。”
我一驚,這還倒是第一次聽到,原來張主任還有這么不堪回首的傷心事呀。
“這以后老張就變了,我是這的老人了,看得清楚,變得怪怪的,一個人自言自語,好喝酒,還喜歡夜里一個人到處蕩,唉,人碰到這事,也算是大不幸了,阿彌陀佛,他原先其實沒這么怪的,還聽說,他沒把他姑娘入葬,抵死不干,哪怕丟了工作也不干,這事后來不不了了之了,傳說是他把他姑娘的尸體保存起來了,你說不是怪人才怪呢,不過,可以理解是吧,所以,你有時擔(dān)待些。”
蘭姨一口氣說下來。
我明白了,她是來給張胖子當(dāng)說客的,怕我因一些事對張胖子不滿。
也是呀,怪不得瞎了一只眼,她也沒找醫(yī)院鬧呀。
但我又不明白了,我沒表示過對張主任的任何不滿呀,她怎么這么有針對性的?
只能再次證明,她確實和張胖子有一腿了。
這我不關(guān)心,媽地你騎著整后面愛咋搞咋搞,不關(guān)我事。
“張主任說你好呢,工作盡職,大有前途。”
蘭姨轉(zhuǎn)了個口氣接著說。
屁呀,要你夸。我還是嗯了一下。心里掂著周全福的事,我只想快快結(jié)束。
“談女朋友了吧?”蘭姨一笑說。
張胖子告訴她的,我肯定。我笑了下說:“算是吧。”
“別把女朋友帶到太平間。”
“怎么啦?”
蘭姨突地停了半晌,最后一笑說:“死人旁邊,總不是好事。”
我答應(yīng)著,明顯感到,這不是蘭姨的真心話。
告別蘭姨,走回宿舍找胡甜時,我心里亂成一團,蘭姨一來就找我,可以感到,那明顯的意思,不是要感謝我,而是要看我還在不在呀!
什么意思?她是怕我不在了?或者是象前幾任一樣,死了?
我活著,可能出乎她的意外吧,請我吃飯,我以為是謝我照顧的情分,卻半個謝字沒提,講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特別是關(guān)于張主任的,還問到我女朋友的事,前言不搭后語的,這是幾個意思?
蘭姨就一雜工,在張主任的心目中,我發(fā)現(xiàn)他比正式工更在意她。
而且現(xiàn)在蘭姨說話的口氣,不象是沒有事的感覺。
難不成,我一直看著的太平間,發(fā)現(xiàn)的那些怪異,還真的只是皮毛,我根本就沒搞懂這個太平間?
匆匆回到宿舍,找胡甜,一起去干那個白頭發(fā)老人!
胡甜不見了!
床頭柜上一張紙條,拿起來一看,倒抽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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