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父皇
這個呂府的戰魂境后期強者叫呂道,出生于呂布后輩中較偏遠的旁支,然而天賦也極為不凡,在呂家呂城這一代中,只有三個戰魂境后期強者,而呂道比呂城還早一步踏足戰魂境第七層。
“怎么了?”呂城皺眉問道,同時已一個箭步朝褚天沖了過去。
此時的褚天躺在一個老人懷里,全身上下至少有幾十道傷口,整件衣服都被血染紅了。扶著褚天的這個老人是呂城的一個叔叔,叫呂恒,戰魂境第八層修為。
“家主,太子殿下——”呂恒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哽住了,他臉皮緊皺,臉色異常地難看,頓了頓才接著道:“這馴獸場是呂府中偏僻之地,我們幾個的住所都距離這里比較遠,戰魂境后期強者中,呂道是頭一個趕到的,但他到來時也遲了一步,太了殿下,已經遇刺身亡了!”
呂恒將手中太子殿下的尸體放在了地上,他是一位木系武者,剛才抱著太子殿下本是欲救治的,但太子殿下受傷太重,他也無力回天。
“什么?”呂戰渾身一顫,心神如遭雷擊,他的親外甥、天火國的太子殿下,竟然就這么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了呂府中,他的眼皮底下,這怎么可能?
“是誰干的?”呂城怒吼一聲,強橫修為的氣勢猛然暴發出來,竟卻有了紊亂的跡象,他身體一斜,踉蹌了幾步,差點栽倒在地,呂小布及時跑過去扶住了他。
太子殿下一死,呂城不僅是損失了一位至親后輩,將來二皇子即位,一直扶持太子殿下的呂家,便大難臨頭,天火國歷史上因此而隕落的家族不知有多少?
“大哥莫荒!”呂道朝呂城重重喊道:“大哥,我這里留了個活口,待會兒將之審問一番,便可知這些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
“哼,這還用問嗎?”呂城的另一位叔叔呂圓冷哼一聲,“肯定是那個二皇子褚戰,除了他還有誰敢刺殺太子殿下!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狠毒,對親哥哥都下得了手!”
“圓叔!”呂城對呂圓搖了搖頭,仔細想了一下,他很快便冷靜下來,現在是最危急的時刻,他絕不能亂,“圓叔,我知道此事肯定是褚戰干的,但我們沒有證據,誰能相信我們的話!”
“幸好呂道這里抓了一個活口,今天晚上,我們連夜審問,逼問出這些刺客的幕后主使,明日我便帶著這個刺客上早朝,面見陛下,指控褚戰弒兄之罪!”
“好!”呂家眾強者都點了點頭,這確實是處理此事的最佳方法,揭露出褚戰刺殺太子的行跡,褚戰便將被褚家老祖廢掉,將來天火國的皇位將由其他皇子繼承,到時呂家可再行選擇一位皇子扶持。
或者呂家可以干脆至身事外,不再搭理皇位繼承權的事情,那將來呂家的處境也比現在要好得多。
今夜發生的事對狄嘯云來說也是一次巨震,太子殿下褚天就是狄嘯云來到皇城抱的一條大腿,但沒想到才過去短短一年半,這么粗的一條大腿、天火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突然就被人殺了,而他的另一位朋友呂家也是自身難保!
狄嘯云緊皺起眉頭,開始思考下一步的對策,褚天的遇刺,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這時一向沉默的孤劍云突然站出來,向呂家提供了一條信息:“這些殺手來自人災,這是一個中州的殺手組織,天火國內能請得動他們的,沒有幾個!”
。。。。。。
深夜,皇宮中燈火通明,甚至比白晝時還要亮上幾分。
沉寂的夜幕下,皇宮中一片寧靜,卻不知在這寧靜的背后,這個權力與親情混雜交織的皇宮里,又有多少暗流在洶涌!
正宮,也即位于皇宮正中央的一座最大的府邸,這里屬于當今天火國的皇帝陛下。
此刻在這座府邸的寢宮之中,皇帝正一動不動地躺在一張巨大的龍榻上,他在睡覺,然而卻睡得一點都不好,他的呼吸一抽一搐,就好像嗓子里堵了滿滿的粘痰,臉上不時地便會浮現出痛苦的扭曲表情。
他已在這張床上躺了整整兩年的時間,再未下來過。他的身體飽受著病痛的折磨,生命像風中的燭火一樣搖曳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但卻始終是差了一點兒才會熄滅,這樣的后果,就是生不如死!
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褚戰走了進來,他輕輕揮了揮手,留在寢宮里侍候皇帝的太監宮女們便全都退了出去,關緊了門。
褚戰走到床前,輕輕喊了一聲:“父皇!”
這聲音輕得并不比蒼蠅拍打翅膀高上多少,但皇帝立刻就睜開了眼睛,可見他的睡眠質量有多么不好。
皇帝見到褚戰,瞳孔卻猛地一縮,吃驚地道:“戰兒,你怎么來了?”從他病倒在床上的那一刻起,褚戰可是從未來看過他一次,他也知道,這個孩子對他心中有恨。
褚戰柔聲笑道:“怎么了,父皇,看到我很奇怪嗎,或者,你不希望我來看你?”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要你大兒子來看你吧?”褚戰的一邊嘴角突然高高掀起,恍然道:“這也難怪,你一輩子都寵著我哥,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早就死成一灘爛肉的呂家的婊|人,在你生病的時候,你也只想要我哥來看你!”
“戰兒,你——”皇陛慘白的臉上突然泛起一絲病態的嫣紅,他想要說什么,但只吐了三個字,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再說不出話來了。
“父皇,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難受?”褚戰臉上表現出關心的神情,這樣的神情卻又很快被一抹笑容取代,看著皇帝那張痛苦的臉,他開心地笑著道:“父皇,這千古噬尸蟲的滋味很不錯吧?你可知道,那些小東西,是怎么進到你身體里的?”
皇帝的咳嗽突然變得更加劇烈,他身體微微顫抖著,想要抬起一支胳膊來,但蓋在他身上的那張普通的棉被卻仿佛重若千斤,他的胳膊只微微抬起一點,就被壓了下去。
劇烈的咳嗽聲,響徹在整個寢宮中,宮外的人或許能聽得到,但二皇子殿下在里面,沒有他的命令,那些宮中的下人哪個敢進去察看,甚至剛聽到些細微的聲響,這些下人便紛紛遠離了這里,似乎那寢宮的聲音會要了他們的命一樣。
褚戰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臉上故意擺出一道舒服至極的表情,與皇帝陛下那張扭曲而慘白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繼續笑著道:“父皇,您可記得十五年前的那場宴會上我敬您的一杯酒,那杯酒里,有一顆千古噬尸蟲的蟲卵。”
“你可知道,這一顆肉眼都無法分辨的小小蟲卵,價值卻是異常地昂貴,我足足花了過半積蓄,才從中州的一個朋友那里買回來的。”
“但是這筆錢花得非常值,我那位朋友沒有騙我,那一顆小小的蟲卵,就讓戰魂境巔峰修為的父皇您,在床上整整癱了兩年,哈哈哈!”
皇帝更加劇烈地咳嗽起來,震怒的臉上兩只眼睛瞪得無比巨大,就好像他要將兩只眼球都射出去,射死這個兒子。
“哎呦,父皇您生氣啦,生氣了好啊,多氣氣,死得就快,您也省得再受活罪!”褚戰臉上的笑容突然收住,眼神中閃現出一抹陰沉,語氣也陡然變了:“父皇,你也知道生氣啊,生氣的滋味不好受吧?但你可曾想過,當年你將褚天立為太子時,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褚天憑什么?除了年齡比我大點兒,論修為、論謀略、論出身,他有哪點比得上我?”
“就因為他是你最愛的女人生的,你就把他立為了太子?”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么地生氣,我當時就恨不得拿把刀殺了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在我心里,你就已不再是父親!”
“褚仁,你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罪嗎,你愛上了一個該死的女人,將我娘冷落了一輩子,你寵著那個該死的兒子,還想把皇位傳給他!”
“哈哈哈,褚仁,我告訴你,你簡直是異想天開!”
“我褚家歷來都主張最純粹的血脈才能繼承皇位,那個褚天的母親,卻只是呂家的一個賤|人,而我的母親,可是最正宗的褚氏族人!”
“你當年立褚天為太子的時候,就已遭到褚氏家族的一片反對,是你力排眾議才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但你現在已經是一個躺在床上的廢人,褚天的太子之位,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他褚天背后只有一個小小的呂家支持,但在我褚戰身后,卻是整個褚家,他褚天如何能爭得過我?”
“父皇,你明白了吧?明白了,就可安心地去死啦,省得死后變成個糊涂鬼。這是皇兒為您敬的最后一點孝道了。”
“另外,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褚天已經先你一步去了,你父子兩個一起到了那邊,再做一對好父子吧!”
“哈哈哈哈!”
在褚戰的笑聲中,皇帝褚仁的咳嗽變得越來越劇烈,臉上的嫣紅也變得越來越重,然而很快地,就如登上山巔之后的縱身一躍,當褚仁的咳嗽聲高到一個極限時,突然便落了下去。
他的咳嗽聲停了,呼吸也停了,臉上的嫣紅也逐漸退去,逐漸恢復成了慘白,這正是死人才有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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