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惡魔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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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槍聲響后,帶來的是死亡般的沉寂,偌大的包間里寂靜無聲,仿佛時間靜止一般。
微微搖搖頭,江帆撇撇嘴巴,拿起茶幾上的紅酒,對著李云飛的腦袋灑下去,嘴角浮出一絲淡淡的壞笑,柔聲細語道:“親愛的李公子,時間不早了,也該清醒清醒了。”
感覺腦袋一陣刺骨的冰冷,眼睛都被紅酒浸得有些睜不開,李云飛狠狠地搖晃著腦袋,強行從地上爬起來,好半天才睜開眼睛,發(fā)覺四周的景象竟與死前一模一樣。同樣的包間,對面同樣是那張泛著壞笑的惡魔的臉,難道自己沒有死?真的沒有死?
清醒過后的李云飛,第一時間就檢查周身上下有沒有留下殘疾的地方,可是左瞧右看半天也找不到流血的痕跡。還好還好,這家伙手下留情了,原來是虛驚一場。
可是話說回來,眼前那張惡魔的臉卻揮之不去,一時間,李云飛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眨著眼睛好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不用懷疑了,你還沒死。”江帆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彈孔,冷冷笑道:“想死并非想象中那么簡單,但如果你再不積極配合的話,想死也不是什么難事。”
“你……你不敢殺我。”李云飛唇齒發(fā)顫,哆哆嗦嗦地道。
有時候,真正讓人害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死亡之前感受到的恐慌和心悸。
方才一瞬間,李云飛切身實際地體會到死亡的恐怖和可怕之處,由于害怕恐慌達到了極點,他才昏厥過去。憑心而論,他從小到大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于對別人頤指氣使,向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兒,什么時候被人用槍指著腦袋?
誰也不敢保證人在情緒失控下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小小的家伙瞬間就能奪人性命,又有誰敢保證江帆不會失手走火呢?
看得出李云飛心驚膽寒的表情,江帆泯然一笑,不喜不慍地道:“殺人是很可怕的事情,每個人都不敢輕易殺人。但任何事都沒有絕對性,人走到絕境的情況下,不排除做出些極端的事情。而我也不想要你性命,只想留下你的一條腿而已。無非是做幾年牢唄,我這樣一個平平庸庸的人有什么可怕的呢?”
此話不假,蓄意謀殺罪不可赦,但人家不像謀殺,頂多算是故意傷害而已。從法律的角度來講,怎么也不可能判處死刑。而自己丟掉一條腿,今后就變成殘疾人了,恐怕連生活都不能自理,還從何談起泡妞追女人的事情呢。
想到這些,李云飛額頭上的冷汗冒出來了,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略帶懇求地望著江帆的眼睛,輕聲道:“別沖動,你先冷靜冷靜,有什么話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可談的呢?”江帆動作非常緩慢地擦拭著手里的槍,眼里冒出一絲兇悍的精光。
“有有有,你想談什么都行,只要別傷害我。”李云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氣勢上明顯弱了下來。這也難怪,身手矯健的對方手里拿著槍,他想強硬也不太現(xiàn)實。
“那得看你的態(tài)度。”江帆隨意地把玩著手里的槍,一屁股坐在李云飛的對面,眼神說不出的犀利和陰冷。
“現(xiàn)在開始,我問你答,必須保證如實回答,不然準備吃子彈吧。”江帆不想拖延時間,那樣對他很不利,萬一會所里有人聽見槍響報警就不好脫身了。僥幸的是,會所里聲音嘈雜,這里又是高檔包間,短時間之內(nèi)暫時不會有人打擾。
“好,你問吧。”李云飛點點頭,蜷縮著身體靠在沙發(fā)上,看上去萎靡至極。
“興國集團的幾個合作伙伴忽然中止合約,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吧?”江帆這句話帶著不置可否的氣勢,聽起來不像是疑問,更像是質(zhì)問。
“嗯,是。”
“為什么要搞垮興國集團?對你有什么好處?”
“沒有好處,必須要搞垮,不惜一切代價。”
“放你娘的臭屁!”也不知江帆如何動作,一腳便踹在李云飛的臉上,后者頓時鼻血橫流仰面摔倒。
倒在地上的李云飛頭暈目眩,感覺左半邊臉已經(jīng)麻木了,抬手捂著紅腫不堪的臉,近乎哽咽著道:“我說的是實話,為什么打我?”
“別跟我耍花招,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不然準備讓你家里人收尸吧。”話雖然說得挺狠,但江帆不確定直覺是否準確,只是冥冥中感覺事情不會如此簡單。抱著不確定的心態(tài),他才表現(xiàn)出極度的強硬態(tài)勢。
果不其然,李云飛還真被江帆威猛的氣勢嚇到了,心中不禁地駭然:莫非這家伙會讀心術(shù)不成?他怎么知道事情有蹊蹺呢?
來不及多想,李云飛雙手捂著臉,連忙回應著:“因為范琳琳。”
“因為范琳琳?”江帆眉毛一挑,輕輕撇撇嘴巴,冷冷道:“接著說。”
“你奪我所愛,自然要得到相應的代價。”確實如此,對于睚眥必報的李云飛來說,自然會做出些反擊的態(tài)度。
“代價就是搞垮興國集團么?為什么不是針對我個人?”果然與之前的分析不相上下,江帆瞇縫著眼睛,一副不喜不慍的表情。
“我當然想報復你,可是做不到。”李云飛無奈地搖搖頭,神情更是萬般無奈,耷拉著腦袋道:“幾個月以前,我曾經(jīng)派人綁架過你一次,可惜失敗了。以你的身手來說,動用武力恐怕是最愚蠢的選擇,就像現(xiàn)在,五六名高手還不是一樣。”
那是自然,堂堂特種部隊特種兵,經(jīng)歷過槍林彈雨,親身歷經(jīng)各種復雜而又險象環(huán)生的狀況。作為身手最恐怖,令恐怖組織都聞風喪膽的‘梅花’,怎么可能輕而易舉地被擊敗呢!
“呵呵呵……原來那次是你做的。”江帆咧嘴一笑,眼睛死死地盯著李云飛,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為了達到報復的目的,我絞盡腦汁想了很久,終于想到通過打擊興國集團的手段來報復。”
“我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員工,沒必要因為個人恩怨牽扯到興國集團吧。更何況,搞垮一個人與搞垮一個企業(yè)相比,后者難度系數(shù)更高一點吧。”這是江帆隱藏許久的疑問,直到現(xiàn)在也一直想不通,究竟李云飛出于何種目的,才會致興國集團于死地。
“從表面上來看,你是一名普通的員工。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紙也包不住火,總會有泄漏的一天。”
“什么意思?”江帆挑挑眉毛,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話已至此,李云飛也不想再有任何掩飾,索性全盤托出,緩緩道:“別人或許不知,但我知道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你和秦梓涵是夫妻關(guān)系。因為某種原因,才一直不肯將結(jié)婚的消息暴露出去,一直處于保密階段。所以,搞垮興國集團對于你也是極大的打擊,甚至有可能讓你們夫妻倆永遠不能翻身……然后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追求范琳琳了……”
“你怎么知道我和秦梓涵是夫妻關(guān)系?”
“剛才我說過,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知道這個消息并不稀奇。”
“不可能,知道這消息的人不超過三人,而且絕對都是守口如瓶的人。”江帆緩緩閉上眼睛,心里默默細數(shù)著真正知道消息的人數(shù)以及判斷他們是否會泄漏。
“呵呵,那也未必。”看到江帆表情凝重的模樣,李云飛心里得意極了,精神狀態(tài)也有所放松,開始肆無忌憚地笑起來,包間里回蕩著猖狂又放肆的笑聲,聽起來異常猙獰。
“啪啪啪!”一連串清脆的爆響聲后,李云飛的臉仿佛像是滴血的饅頭一般又腫又丑,嘴角不停地淌著鮮血,眼睛里瘋狂地冒著金星,頭暈目眩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此時的感受了,實在是太疼又太突然了。
“媽的,給你三秒鐘時間,說出來到底是誰泄露的消息?”江帆狠狠瞪著眼睛,左手豎起三根手指,右手緊緊握著M9,對準李云飛的腦袋大聲道:“3,2,1。”話音剛落,右手的手指緊緊扣著扳機,隱約可以預見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沈……沈冰。”此時的李云飛猶如驚弓之鳥,恐懼膽寒的心情無以復加,眼睛里只剩下惶恐和不安,哪里還敢有半分抵抗的意思。
“沈冰是你的人?”這個結(jié)果實在出乎意料,江帆腦子有些暈眩,一時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不……不是,沈冰是王凱的人。”
“你跟王凱聯(lián)系多久了?”
“半年左右。”
“放屁,那為什么兩年前王凱就與你的物流公司有過關(guān)聯(lián)?”銀色的M9又靠近腦袋一些,江帆有些窮兇極惡的神情更顯幾分恐懼。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李云飛連連擺手,差點嚇得尿了褲子。
“為什么要追到范琳琳,你很喜歡她么?”人在慌亂的時候,眼睛是不能說謊的。看得出來李云飛眼里的神情并不像撒謊的意思,江帆情知追問下去也毫無意義,索性轉(zhuǎn)換另一個比較關(guān)心的問題。
“美女誰都喜歡,范琳琳身材火辣,相貌出眾,喜歡她也不足為奇。”李云飛半跪著,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答著問題,不敢有絲毫大意,生怕一句錯話便結(jié)束了生命。
“這個理由不充分,重新說。3,2,1。”
又來?媽的,今天算是栽在這小子身上了。李云飛死的心都有了,只是沒有死的勇氣,狠狠咽一口吐沫,半餉才緩緩道:“我追范琳琳還有其他目的,她爸爸是云海市長,假如能夠追到手,將帶來無窮無盡的收益。”
原來如此,怪不得會不惜一切代價搞垮興國集團。一瞬間,所有的疑團豁然開朗,江帆收斂神色,冷冷道:“馬上停止對興國集團搞鬼,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對不起,我也無能為力。”李云飛無可奈何地攤攤手,搖頭道:“那些外地廠商已經(jīng)被勒令撤走,再想拉回來難若登天。我當初只是想用盡一切方法搞垮興國集團,并沒有留后手的準備……然后……啊……”
未等他說完,銀白色的槍巴已經(jīng)狠狠地砸在他的腦袋上,一股鮮血順著額頭汩汩涌出來。而江帆的身影,早已悄然消失在包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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