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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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西餐廳,衛(wèi)生間。
“你到底想說什么?”直到現(xiàn)在,謝安才緩過神來,方才情緒過于激動之下并未顧忌太多,忽然發(fā)現(xiàn)被江帆撕扯過來,身邊連一個幫手都沒有,又想到這家伙恐怖的身手,不免有些雙腿發(fā)顫。
“嘿嘿,別害怕,簡單問你幾個問題而已。”江帆淡然一笑,回身擋在衛(wèi)生間的門口,避免謝安狗急跳墻溜之大吉。
“你要問什么?”謝安眨眨眼睛,緊緊咬著嘴唇,聲音有些打顫,不敢直視江帆的眼睛。
“你都知道些什么?”江帆忽然沒頭沒腦地反問一句,從兜里摸出煙來,悠然地點燃吸允著。
“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想跟你說話。”謝安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與此同時,察覺到情勢不對,隱藏在衣袖里的手指拼命地緊緊捏著,做著突然一擊的準備。
“現(xiàn)在輪不到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我想不想知道的問題,懂么?”江帆平平淡淡地說著,但威猛無匹的氣勢卻不容小覷,銳利如刀的眼神加上不怒自威的神情,儼然是一匹兇神惡煞的猛獸。
“如果我偏不想說呢?”謝安做著強弩之末似的掙扎,他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弱下來,否則氣勢上輸?shù)舻脑挘械牡挚苟紝⑹峭絼诘摹?br />
“謝公子,你要明白一個道理,猛虎雖然兇猛可怕,卻終歸會遇到敵手。剛才你不是說在云海市很威風(fēng)么,現(xiàn)在我想瞧瞧。”江帆索性不理會問題,直接從對方最脆弱的地方入手。
“哼哼,江帆,你還不夠資格!”話音剛落,謝安忽然猛竄起來,捏緊的拳頭狠狠砸了過來。
狹小的衛(wèi)生間里,電光火石間,一道勁風(fēng)撲面而來。
“啪!”巨大的手掌緊緊握住來勢洶洶的拳頭,那拳頭頓時進退不能,像是被磁力超強的磁鐵吸住一般,又像是被鉗子夾住了。
江帆嘴里叼著煙,連眉毛都沒抬一下便接住了那只拳頭,左手依舊地悠閑插在兜里,隨意地撇撇嘴,淡然道:“如謝公子所言,人最可怕的是沒有自知之明,奉勸你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情,連幾斤幾兩都不清楚的話,往往會自討苦吃。”
“你……你他娘的有種放開我,咱們單挑!”謝安拼命地想抽回手,奈何那只手掌仿佛有無盡的力量,捏得他的手指咯咯作響,一陣無以復(fù)加的劇痛從指尖傳出來,使得他呲牙咧嘴面目猙獰。
“你不配!”丟下這句話,江帆狠狠一甩胳膊。
看似隨意的一甩,不知怎地卻有巨大的力道,謝安的整個身體踉踉蹌蹌地向后仰去,險些撞到衛(wèi)生間的墻壁上。憑心而論,二人差距太過懸殊,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級別的。
“現(xiàn)在我問你答,不許說謊話,不然后果你知道。”江帆輕咳一聲,隨手將嘴里的煙頭吐到垃圾桶里,臉上帶著幾分輕蔑地壞笑。
“他媽的欺人太甚,老子跟你拼了!”謝安一把扯掉西裝外套,丟在洗手池旁邊,抄起身旁的一只拖把,怒氣沖沖地斜劈過來。
不得不說,也難怪謝安窮兇極惡,男人總是要些臉面的,不能隨隨便便屈服。此前被江帆修理幾次后,他早想借機報復(fù),奈何身手差距過于明顯只能作罷,今天也是鼓足勇氣放手一搏,不然絕不敢輕易還手。
或許是過于大意,江帆根本沒把謝安放在眼里,直到拖把飛到眼前才反應(yīng)過來,不過為時已晚。
“咔!”實木制成的拖把硬生生斷成兩截,頂端的部分徑直飛了出去。再瞧江帆,額頭上沁出一股鮮血,殷紅的鮮血咸咸的流淌下來,一直到唇邊再滴落而下。
抬手抹了一把額頭,手指間的縫隙攜帶著鮮血,江帆泯然一笑,揚揚眉毛道:“就這點本事么?再來呀!”
這家伙還是人么?連疼都不知道?謝安有些傻眼了,舉著半截拖把僵在原地,眼珠溜溜亂轉(zhuǎn),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你……你到底想怎樣?”
你到底想怎樣?這話本來毫無任何問題,但從一個手持利器的人嘴里說出來,卻感覺很奇怪,非常奇怪。
“小子,拿出你的勇氣來,別害怕。”江帆勾勾手指,舌頭猙獰地舔舐著唇邊的血跡,瞪著猙獰可怖的猩紅眼睛,看起來像是一只魔鬼,一只來自修羅煉獄的魔鬼。
“呀!”謝安舉著半截拖把再度發(fā)起攻勢,木棍夾著破空聲狠狠砸下來。
“蓬!”一團血霧彌散開來,散落在明亮透人的鏡子上面,漸漸散開一朵嬌艷的小花,花瓣鮮紅瑩然,花心瑩粉透亮。不過在此時此刻,卻感覺無比的陰森,因為那花的顏色是血紅色,是人的鮮血。
那血自然不是江帆的,而是謝安鼻孔里的血,嘴巴里的血。謝安甚至來不及哀嚎,只感覺嘴唇發(fā)麻,鼻孔發(fā)脹,抬手摸了摸,一顆潔白的門牙倏倏然脫落,嘴唇瞬間腫起老高,抬眼看到鏡子里面的自己分明是恐懼萬分哆哆嗦嗦。
“感覺怎么樣?還算舒服吧,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們還可以繼續(xù),直到你滿意為止。”江帆又從兜里摸出一支煙,點燃后吐出一個煙圈,無比蔑視地吐在謝安的臉上,更顯出幾分囂張的氣焰。
捂著淤青紅腫的嘴巴,謝安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看著面前兇惡無比的魔鬼,渾身抖栗地道:“我認輸了,你想怎么樣都行,但……”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一雙凌厲的眼神已經(jīng)掃過來。
“但以后別讓我碰見你,不然見一次打一次,直到大爺滿意為止。對不對?”江帆替謝安補充后面的話,旋即嘴角微微上揚,摸著額頭上的傷痕,嘴里吐出一口濃煙:“從小到大,只有我威脅別人,能夠威脅我的人還沒出生或者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你知道么?”
鬼呀!這家伙是鬼,連別人內(nèi)心的想法都猜得出來。原本就發(fā)抖的謝安更加恐懼了,身子緩緩癱軟在地,蜷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眼睛里放出驚恐的神色,如此丑陋的模樣比哭還難看。
“好吧,沒功夫跟你廢話,現(xiàn)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有疑義么?”江帆眼珠一立,犀利的目光橫掃而去。
謝安乖乖地點點頭,雙手緊緊地抱著臉,生怕江帆再動手打臉。
“很好。”江帆也點點頭,深吸一口煙后,朗聲道:“是不是對我懷恨在心,想要報復(fù)打擊?”
“嗯,我曾經(jīng)想過要報復(fù),但是還沒有那種能力辦得到,你實在太能打了。”此時此刻,謝安很坦誠,一五一十地交代著。不過不坦誠也不行,不然面對他的是無情的鐵拳。
“那么,報復(fù)我不成,是不是會遷怒于秦梓涵呢?”
“對,我看你們倆成雙入對,關(guān)系絕對不一般。再有就是,秦梓涵三番五次拒絕我的追求,我有點惱羞成怒,想要打擊報復(fù)一下。”
“你都采取哪些報復(fù)手段了呢?”
“秦梓涵有一次跟外地廠商洽談合作,被我從中攪了局。”
“噢。”江帆猛然想起那次興國集團跟外地廠商洽談忽然中止的事情,頓時恍然大悟,旋即繼續(xù)問道:“你有那個能力么?不會是在蒙我吧。”
“我沒有,但是剛好那幾家廠商跟安華集團也有合作,我許諾給他們更多的好處,他們才決定放棄與興國集團合作。”確實如此,當(dāng)初謝安正是利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才使得興國集團陷于被動之中。
“除了這一次,還有哪些呢?”
“沒有了。”
“沒有了?”
“確實沒有了,我沒必要騙你。”
江帆忽然放聲大笑,眉頭緊緊皺起來,雙目銳利如刀,手指指點著謝安的鼻子,大聲吼道:“當(dāng)初我在西環(huán)山發(fā)生交通肇事,遇見一伙蒙面歹徒,那些人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謝安腦袋晃得跟波浪鼓似的,連忙擺手道:“我剛才說過了,不敢報復(fù)你,真的不敢。”
“孬種!”江帆憤恨地罵了一句,心中重又升起一團迷霧,瞧著謝安的表情并不像是說謊,警方至今都沒有調(diào)查出事情真相,那伙持槍歹徒到底是誰呢?時隔多日,這謎團像一根魚刺一般卡在江帆的喉嚨里,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來不及多想,江帆繼續(xù)問道:“興國集團破產(chǎn)的消息你知不知道?”
“知道。今天剛好遇見你們,我就是想故意氣氣秦梓涵,也故意氣氣你。”謝安道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心情,表情有些不自然。
“興國集團破產(chǎn)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最重要的問題終于出來了,江帆事先設(shè)下陷阱,故意將最重要的留在最后,只等著答案揭曉。
“我發(fā)誓沒有,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啊。”謝安舉著手,信誓旦旦地說著。
“量你也不敢。我且問你,興國集團破產(chǎn)的消息尚未公布,你是通過什么渠道得知的消息?”江帆目光不輟地盯著謝安的臉,觀察著一絲一毫的變化。
“可以不說么?”
“不可以。”
“嗯……”謝安沉思半響,良久才緩緩道:“我有朋友在政府機關(guān)工作,自然得到消息會方便些。”
“政府工作跟興國集團破產(chǎn)有什么關(guān)系?”江帆有些疑惑不解,腦海里浮出一團霧水。
“聽朋友說興國集團得罪了某位大人物,然后由政府出面勒令清除了與興國集團合作的那些廠商,警告他們?nèi)蘸蟛坏迷倥c興國集團發(fā)生任何形式上的合作。我想或許這才是導(dǎo)致興國集團破產(chǎn)的重要原因。”謝安痛苦地摸著紅腫的鼻子,低聲回答著、
“你確定說得是真話?”江帆眼神一稟,一道陰寒的目光凝視過來。
“確定。”謝安滿臉委屈的模樣,輕聲問道:“現(xiàn)在可以放我走了么?”
……
……
走出洗手間后,江帆滿腔疑慮,愈發(fā)覺得此事大有蹊蹺,莫非真的有人背后下黑手?莫非這一切是個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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