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到底誰流氓
?
浪花朵朵難消痕,鳥語花香不曾聞,蒲團輕搖醉人心,若有此物最銷魂。
毫無疑問,這是江帆此時此刻的感受,即便路旁花香裊裊浪花奔騰,依舊抵不過身后那對蒲團帶來的刺激和暢快,腦子里浮想聯翩,不斷幻想著與背上那個女人翻云覆雨顛鸞倒鳳的場景。
一股涼風吹來,幾縷飄散的長發吹拂著眼睛,江帆狠狠地吸允著清香的氣息,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壞笑,閉上眼睛繼續幻想著春光之色。
“在想什么呢,瞧你嘴咧得跟蛤蟆似的。”趴在江帆背上的穆婉婷瞧出些許異樣,突然發出聲來,打斷了某人的臆想。
“恩,恩?”江帆連忙收斂笑容,尷尬地撇撇嘴,淤青紅腫的臉上擠出一絲比鬼還難看的笑容,慌亂地掩飾著:“沒,沒什么。”
“真的沒什么?”穆婉婷探出頭來,眼神異常銳利,翹挺的鼻梁幾乎貼著江帆的臉頰,吐出如蘭的香氣:“書上說,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臭嘴。”
“你們女人真可怕,平時總愛看些盜版書。”江帆貪婪地吸允著幽蘭的香氣,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諂笑道:“我們都是成熟的男人女人,要用科學的眼光看問題,不能武斷獨裁,懂不懂?”
“不懂,瞧你一臉癡迷的樣兒,準是在想著歪主意。”穆婉婷神色不易,雙眼炯炯地盯著江帆,冷冷道:“是不是在想齷齪的事情呢?”
這問的不是廢話么?一個性感嫵媚的女人在你的背上,一對飽滿彈性的肉球在背上緊緊摩挲著,哪個男人不產生聯想啊。
“什么叫齷齪?”江帆假裝不懂,故意大聲問道。
“哼,明知故問。”穆婉婷眼里閃過一絲精光,狠狠地吸了口氣,似乎鼓氣萬般勇氣才說道:“江帆,你是不是在想著,如何把我騙上床?”
“啊?”身子不由一晃,江帆差點將穆婉婷摔在地上。
太玄乎了吧,連別人內心的想法都能看得出來?而且毫不掩飾地說出來,簡直是太直接太……唐突了。
如此一來,恰恰暴露了江帆的真實想法,穆婉婷冷冷咬著牙,嘴角向上一勾,露出難以捉摸的笑容:“被人戳中要害了吧,男人都是一路貨色,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貨色,我最討厭濫情的男人了,快把我放下來,我不要你這頭色狼背。”
情勢急轉直下,方才還好好的,轉眼間江帆從一個善良單純的男人變成欲望難平的大色狼,實在是天壤之別。
眼看氣氛變得尷尬,江帆眼珠溜溜一轉,雙臂緊緊扣著穆婉婷的小腿,絲毫不松懈,神情淡淡道:“婉婷姐言過其實,很多人喜歡把男女之間的感情包裹得神圣又偉大,幻化出美好的形容詞來描述,譬如感覺、來電、印象、心有靈犀之類的狗屁話。在我看來,最基本最原始的欲望便是拉過去上床,這才是一切愛情的基礎。”
“混蛋!放開我,不要你這個流氓背!”聽著污穢不堪的言語,穆婉婷聲色俱厲,惡狠狠地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蹬踹著小腿。
江帆也不理她的踢打,不疾不徐地道:“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連上床的欲望都沒有的話,還會存在感情么?”
“無恥!”任由兩條小腿蹬踹著,依舊無法掙脫那雙堅實有力的臂膀,穆婉婷心急如焚,粉膩的臉頰浮上偏偏緋紅,眼神里露出萬般凄涼的神色。此時她心里后悔至極,真不該把實話說出來,倘若江帆原本不想做非分之事,經過自己的提醒反倒有了歹意,豈不是自討苦吃么?
“哈哈哈……哪個男人不無恥呢?只不過有些人喜歡偽裝罷了。”江帆冷冷笑著,扭過頭直視著穆婉婷嬌羞的臉蛋,毫不避諱地直視過去,一字一句道:“喜-歡-一-個-人-有-錯-么?”
毫無疑問,這句話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挑不出任何毛病。穆婉婷趴在江帆的后背上,頓時有些啞口無言,紅潤的嘴唇上下翕合著,半響也說不出話來,呼呼地喘著粗氣。
思忖半響之后,她才找到一個恰當的理由來回絕,語氣有些傲慢地回應著:“喜歡一個人固然沒錯,但也不能用齷齪下流的手段呀。為了謀求私利,打著喜歡一個人的旗號難道就可以為所欲為么?如果那樣的話,流氓豈不是成了名正言順嘍!”
“婉婷姐不愧是在商場中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江湖,說起話來都讓人無言以對,不給人留下喘息的余地。”江帆冷哼一聲,索性停下腳步,腦袋也并未轉過來,眼睛依舊直視著穆婉婷:“那么請問,我對你做過什么非禮的行為么?是摸了還是抱了,是強吻了還是強暴了?”
“這……”忽然間,占據上風的穆婉婷倒有些張口結舌。確實如此,江帆并未作出過分的舉動來。非但如此,反而展現出溫柔男人的體貼與關懷。
這個男人,在綁匪凌辱自己的時候,勇敢地挺身而出,承受著一記記無情的踢打,弄得渾身傷痕累累;在陰冷潮濕的工廠里,為了能夠保存溫度不受冷風的侵襲,細心地為自己搭建一個簡易的帳篷;在漫漫無際的深夜,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后感染病菌,不厭其煩地講了一晚上笑話。
又是他,在自己又困又乏又累又倦的時候,奉獻出溫暖寬厚的肩膀,使得自己安然渡過最疲憊的時刻。如今在自己扭腳之后,又毅然決然地背起自己逃離荒郊野嶺。
雖說從表面上看起來,他像是個玩世不恭變態猥瑣的流氓,但做起事來卻從未有過一絲遲疑和猶豫,并未在任何時候占過半點便宜。如此不顧言辭地諷刺挖苦他,真的有些過分。
想到這些,穆婉婷忽然感覺一陣愧疚,本來充滿怒氣的臉上緩和下來,為了不讓江帆得意,故意假裝嗔怒道:“別得意得太早,雖然你沒做過太過分的舉動,但是心里活動卻明顯地暴露出來了,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江帆多聰明,很快便領悟了其中的玄妙之處,得意地笑了笑,嘴上不依不饒地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準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么?你長得貌美如花,嫵媚嬌艷,難道都不允許別人胡思亂想嗎,太霸道了吧。”
“不許!”
“嘿嘿,口是心非的女人。”江帆干笑兩聲,擠眉弄眼道:“男人和女人之間太不公平,大多數情況下總是男人吃虧。誰敢保證,你對我就沒有非分之想呢?我還擔心你別有企圖呢!”
“你……”穆婉婷瞪著黑溜溜的眼睛說不出話來,她很想撕爛江帆那張臭嘴,不過現在又困又乏,毫無半點力氣。幽幽琢磨半響,亮出一張銀牙貝齒,惡狠狠地朝著江帆的肩膀俯沖下去。
“啊!”江帆呲牙咧嘴地叫著,聲音有些猙獰恐怖,強忍著肩膀上的疼痛哀嚎著:“救命啊,快來人啊,女流氓劫色啦!”
“混蛋,快把我放下來。”
“不放,打死也不放,放下來你圖謀不軌怎么辦。”
“你……”
一男一女,一行一負,在荒涼偏僻的公路上艱難地行走著,從遠處看上去,倒有點豬八戒背媳婦的意味。
約摸走了十幾公里之后,江帆的額頭上出現了斗大的汗珠,鼻洼鬢角也同樣流淌著汗水,嘴里呼呼地喘著粗氣。可以看得出來,他的體力已然有些透支。
不得不說,若是幾年前的他,斷然不會出現如此狼狽的情形,想當初在部隊里,天天背著十幾公斤的負重,在荒山遍野羊腸小道里拼命的奔跑也不感覺累。但時不往日,如今江帆退伍多時,雖說身手依然矯健霸道,但體力和體質上已有明顯差異,加上被人暴打一頓又一夜未眠,背著百十來斤的穆婉婷難免會顯得吃力。
不過縱是如此,他也并未說出一句抱怨叫苦的話,這正是軍人固有的品質——堅毅果敢。
在那寬闊的后背上,穆婉婷看得真真切切,尤其看到江帆臉上流淌著斗大的汗珠,柔軟的內心沒來由地一陣抽動。她很清楚地知道,江帆嘴上雖然調侃無度,但顯然是為了不想自己再走路使出的激將法。
如此貼心呵護的男人,世間還有多少?
如果他沒有老婆的話,或許我們會發生一些故事。忽然一瞬間,穆婉婷冒出這樣一個看似邪惡又很真實的想法。
“江帆,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穆婉婷實在不忍心,緊緊抿著有些發干的嘴唇,眼光不輟地看著江帆吃力的表情,露出些許的黯然。
“再堅持一會,走上前面那條公路,我們攔一輛車之后,就可以逃離這個該死的鬼地方了。”江帆抬手指著前面那條油漆馬路,頗為吃力地說著。
不經意間,穆婉婷捻起兩根蔥玉般的手指,緊緊抓著淺藍色的連衣裙一角,在江帆的額頭上輕輕擦拭著汗漬。瞬時間,一股淡淡的幽香飄入鼻孔,指尖傳遞的柔情配合著輕柔的動作緩緩浸入江帆的心扉,讓他一時有些僵住,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怎么啦?”看到江帆的異樣,穆婉婷停住手上的動作,語氣輕柔地問道。
“沒什么,繼續。”江帆咧著大嘴,想要享受著美人帶著的款款溫柔。
“別臭美了,已經擦掉了,快點走啦。”穆婉婷冷哼一聲,輕輕別過頭去。顧盼間,在朝陽的映襯下,兩朵桃瓣兒悄悄浮上流光溢彩的臉蛋兒。
到底誰流氓呀?不經人家允許就私自給擦汗,簡直是膽大包天猖狂無度,有能耐……有能耐再來點更過分的?
歡快地走在路上,江帆邊得意地壞笑,邊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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