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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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江帆在交警隊制服惡少爺,調(diào)戲女警察的輕松愜意,這一天的時光對于秦梓涵來說可謂是噩夢。
自從早上憋一肚子氣之后,秦梓涵甚至連發(fā)泄的時間都沒有,就步履匆匆地趕到興國集團批閱著文件,整個一上午的時間,都把頭埋在厚厚的一摞摞文件里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但是在心里,卻反復(fù)地咒罵著江帆那個該死的混蛋。
不知為何,向來沉穩(wěn)大氣從容淡定的性格,在結(jié)婚之后愈發(fā)變得小氣,像是幽怨慨嘆的怨婦一般。對于這點,秦梓涵偶爾能察覺得出來,在別人面前都能夠做得從容有度禮遇有加,可偏偏在江帆面前行不通,尤其看到那張邪惡的壞笑的時候,不自然地心里就會蒙上一層陰霾。
人常說只有相濡以沫很久的夫妻之間才會影響得如此深刻,莫非真的是把那個流里流氣的小混混當(dāng)成共度一生的丈夫了?一邊埋頭批閱著文件,一邊想著心事,秦梓涵腦袋里裝著復(fù)雜又玄妙的情感,不經(jīng)意間,手上的筆就偏轉(zhuǎn)了方向,將文件批改錯誤了。
“該死的江帆,實在太可惡了,每次說話都那么強硬,好像誰欠他多少錢似的。等下次有機會,一定好好整治他一番,哼……”伴隨著悠長的哀嘆聲,秦梓涵微微搖頭,秋水般的雙眸如同湖水一般清澈醉人,又恍如月色般沉靜美麗,不知不覺,一副少女幽怨泣訴的姿態(tài)勾勒出來。
“秦總,有人找您。”不知何時,沈冰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手指輕輕叩響著房門。
思緒正在飄遠(yuǎn)的秦梓涵嚇了一跳,抬眼看了一眼是沈冰,慌忙收起幽怨的神情,輕輕咳嗽一聲,正色道:“什么人,有沒有預(yù)約。”
“沒有預(yù)約,不過他說有急事找您,說若是您不見的話,一定會后悔一輩子。”沈冰緊緊咬著嘴唇,眼露驚恐地瞧著秦梓涵的神色。
“好囂張的人啊,有沒有留下姓名。”秦梓涵冷哼一聲,雙目匯聚如電,眼神凌厲地投過來。
“他說叫謝安。”沈冰緩緩垂下頭,不敢直視秦梓涵的眼睛。心道:這秦總哪來的一股戾氣呀,從一大早開始就感覺不對,平時不是這副兇狠的模樣,該不會是誰惹生氣了吧。想歸想,就算沈冰做夢也想不到,在公司里威嚴(yán)冷酷的秦總,居然會被江帆擾亂情緒。
“謝安?”秦梓涵秀眉緊蹙,瞇縫著眼睛,內(nèi)心開始不住地腹誹起來,他來干什么?自從上次在辦公室里面言辭犀利的拒絕之后,好像再沒有見過謝安的身影,而如今他再度登門拜訪,又放出那樣的狠話來,會不會有什么企圖呢?而此時此刻,江帆不再身旁,若是謝安做出過分的行為來,連一個幫襯的人都沒有,到底該不該讓他進(jìn)來呢?
左思右想后,秦梓涵狠狠咬著牙,表情嚴(yán)肅道:“讓他進(jìn)來吧,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鬼花樣來。”
“好的。”沈冰點點頭,緩緩?fù)肆顺鋈ァ:闷婀值谋砬楹蛯υ捬剑磥硪泻脩蚩磭D。
不消片刻,謝安出現(xiàn)在總裁辦公室門口,與以往不同的是,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鼻梁深深地塌陷下去,原本白皙的臉上存留著片片淤青,右半邊臉紅腫不堪,若不是仔細(xì)觀瞧,絕對看不出此人是風(fēng)流倜儻的謝安。
如此一個人出現(xiàn)在眼前,秦梓涵嚇得花容失色,驚恐萬狀的張大嘴巴,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思議地道:“你是謝安?”
“呵呵,還行,總算沒白認(rèn)識一場,秦總還對我有印象啊。”謝安略帶嘲諷地冷笑一聲,自顧自地坐在秦梓涵對面的椅子上,烏黑淤青的眼睛放出灼灼的光芒,目光不輟地凝視過來,仿佛里面夾雜著萬般的恨意。
恨與愛一樣,在一定程度上會轉(zhuǎn)移的,愛可以愛屋及烏,恨也同樣可以恨屋及烏。
換句話說,當(dāng)你愛一個人,會愛他的朋友和親人,會無怨無悔地付出很多感情。相反,當(dāng)你恨一個人的時候,又對他毫無辦法的時候,必然會絞盡腦汁地轉(zhuǎn)嫁到他的家人,對其家人無所不用其極,想盡各種殘忍的方式方法。毫無疑問,此時的謝安正是這種情緒,將胸中所有的憤慨和不悅?cè)繌慕砩限D(zhuǎn)移到秦梓涵身上來。
不明所以的秦梓涵瞪著美麗的眼睛,板著臉孔道:“謝公子說話客氣了,話說得嚴(yán)重一點,就算扒了你的皮,你的骨頭渣子我都能認(rèn)出來。我們之間打交道這么多年,彼此幾斤幾兩早已熟悉了。不知今天來有何貴干呢?如果是來說陰陽怪氣的風(fēng)涼話,那只能說聲對不起了,我還有工作要忙,請馬上離開這里。”
“哈哈哈……”謝安冷笑兩聲,瞇縫著眼睛道:“好久不見了,你說話還是像以前那么犀利,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人是會改變的,不要用停滯的目光判斷別人,那樣吃虧的早晚是自己。”
“什么意思?”秦梓涵眼珠一豎,面帶疑惑地問道:“謝安,你最好把話說得清楚一點,別云山霧繞的胡扯半天,我比較喜歡直來直去。”
“真會演戲啊,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謝安鼻孔里泛出陣陣寒氣,指著臉上的傷痕,眼神犀利地道:“知道這些傷是怎么來的么?千萬別說不清楚,那樣我們就沒談下去的意義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你臉上的傷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秦梓涵橫眉冷呲一聲,極為不屑地撇撇嘴,高傲地仰起頭來。旋即眼珠溜溜一轉(zhuǎn),這謝安故弄玄虛說些什么,該不會是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來,臉上戴著的是面具吧,然后突然撕下那些紗布,對自己實施暴力手段吧。若是這樣的話,那也實在太可怕了,想到這些,不禁向后靠了靠,盡量與謝安保持一定距離。
“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了,還不是拜你所賜。”謝安絲毫不動聲色,不疾不徐地說道。
“拜我所賜?”秦梓涵驚呼一聲,心中的疑云更是濃厚幾分,腦海里認(rèn)真地回想著過往的片段,上次不過是嘴上說了幾句狠話,也不至于讓謝安變成這樣的造型吧,忽又莞爾一笑,淡然道:“謝安,耍無賴的本事你倒是精進(jìn)不少,別人把你打成豬頭也算在我身上?”說罷,實在忍不住了,坐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此話不假,謝安此時的模樣與豬頭也不相上下,難怪秦梓涵笑得那么開心。不過被人嘲笑的謝安卻是異常淡定,緊緊閉著眼睛沉默不語,兩只眼睛銳利如刀,忽然狠狠拍著桌子,大聲咆哮道:“臭婊子,少他媽的裝蒜,江帆是你什么人?奶奶地,我今天這副尊容正是江帆一手造成的,你說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聽到這話,秦梓涵腦袋嗡一下,哪怕是被當(dāng)面辱罵也絲毫不作反應(yīng),瞪著眼睛驚呼道:“什么?江帆造成的?他為什么要動手打你?”
“為什么?我他媽的還想知道為什么呢。”謝安手臂上青筋暴起,圓睜雙目怒視著秦梓涵,冷冷咬著牙道:“秦梓涵,別演戲了,江帆是你丈夫,你當(dāng)然清楚他為什么會動手打我。我承認(rèn),是對你有些想法,但上次被你拒絕之后,我已經(jīng)死了那條心,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但是,你他媽的還不依不饒的下毒手,以為我謝安好欺負(fù)么?”
情緒激動到極點,謝安憤怒地嘶吼著:“今天我來的目的,就想明確地通知你一聲,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做了,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秦梓涵一時難以接受,腦子里混沌不堪,一直在思慮著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論如何也想不通,究竟為何江帆會對謝安施暴。不管怎么說,眼下面對著赤裸裸的威脅,向來最厭惡威脅的秦梓涵不禁秀眉一彎,冷聲道:“謝安,你想怎樣?”
“嘿嘿,不想怎樣。”謝安鬼魅地笑了笑,瞇縫著眼睛道:“看來是過分高估你秦梓涵的智商了,興國集團的合作伙伴突然終止合同,如果沒人告訴你,你這個傻妞恐怕這輩子也猜不出為什么吧。”
“是你搞的鬼?”秦梓涵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怪不得商談融洽的合作伙伴突然終止協(xié)議,原來這里面藏有貓膩,毫無疑問,定然是謝安在背后搞的鬼。
“哈哈哈……”謝安仰天大笑,房間里回蕩著放肆的笑聲,良久才緩緩道:“搞鬼談不上,不過是商業(yè)之間的合作而已。安華集團不過是許諾那些商家更多的利益和實惠,在利益面前,沒人會愚蠢地選擇遵守原來的承諾。”
“謝安,你好卑鄙啊。”秦梓涵氣炸心肝肺,怒不可遏地拍著桌子,雙眼充滿血絲,酥胸不住地起伏著。不得不說,對于興國集團目前的困境來說,亟需要一個良好的轉(zhuǎn)型,而與那些外地的廠商合作恰恰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契機,而這個千載難逢的契機卻被謝安給毀了,如何能讓她不氣。
“卑鄙?”謝安一挑眉毛,冷冷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再卑鄙也比不過你們這對狗男女吧,媽的,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對我進(jìn)行突襲。一次也就算了,你問問江帆那小子,動手打過我?guī)状瘟耍俊?br />
確實不假,自從江帆與謝安結(jié)識之后,動用武力手段解決問題已經(jīng)不計其數(shù)。尤其是上次在夜總會相遇的時候,江帆那一記記重拳,足足讓謝安在醫(yī)院躺一個月,直到現(xiàn)在腦袋上的紗布還沒拆線呢。若不是當(dāng)時范琳琳阻攔的話,失心瘋發(fā)作的江帆恐怕會讓謝安化成骨灰。
這種深入骨髓的飲恨,如何能讓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公子謝安平息?
仇恨的力量非常可怕,當(dāng)匯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釋放出來的力量往往會超過愛情。
不等秦梓涵說話,謝安緩緩站起身,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走出辦公室,丟下一句冰冷的話:“秦梓涵,來日方長,我們商場上見。”
直到謝安的背影消失良久,秦梓涵才緩過神來,美麗的臉上盡顯愁云,一抹無聲的怨恙浮上心頭。心里恨江帆沖動魯莽,又責(zé)怪自己不該與謝安打交道,總而言之,情緒一時低落到谷底。
整整一個白天,秦梓涵都沉浸在低落的情緒當(dāng)中,腦子里不停地思量著興國集團茍延殘喘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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